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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效忠的Master出现在眼前,迪卢木多第一反应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他确实在对方身上感到了咒令的存在,那种关乎血脉的联系带着绝对服从的指令,迪卢木多明显发觉自己身体的行动开始受制。
恐怕是凯奈斯在下达控制的命令,迪卢木多试着动了动,却发现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更强烈了。
迪卢木多顿悟了,即使是在有了*的状态下,还是会为咒令所控,因为那是烙在灵魂上的魔法,除非有人死亡,否则无法打破。
“Lancer,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凯奈斯徐徐问道,以名门之后高傲的姿态说着,带着命令的意味。凯奈斯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苏醒的前一秒,他明明还在与卫宫切嗣缠斗,被那个卑鄙的人设计而受了重伤。那时候,明明自身的魔术回路都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但这会儿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所有的伤都不见了,以一个最佳的状态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才走了一会,就看到远处扎堆的村民与骑士,出于好奇他上前观望,没想到看到了自己的Servant。
凯奈斯眯起眼睛,感受到对方身上魔力的变化,这……是拥有*的迪卢木多?
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什么了,自己恢复了健康,英灵有了*……莫非是圣杯已经选择了他?
想到这个可能,凯奈斯就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优越感。
而迪卢木多无法拒绝来自Master的问题,单膝着地,恭敬回答:“这是世界之南,靠近都柏洛森林的一个无名小村,我的主人。”
高傲强大的迪卢木多居然会对一个奇怪的陌生人行礼下跪,这让骑士团的众人都很吃惊,眼睛看了看迪卢木多,再看看那个陌生人,几番来回都没弄懂他们之间的关系。
迪卢木多称陌生人为“主人”。
那他的君王芬恩算什么呢?
带着疑问的骑士看向了稳稳坐骏马上的芬恩,希望王能够给他们一个解释。
年老的王依旧精神矍铄,神色精明的眼睛细细打量了凯奈斯一会,洪亮的声音沉稳问道:“陌生的青年啊,你是谁?为什么称我最出色的部下为Servant?”
“啊呀啊呀,这就是凯尔特神话里那个出色的英雄菲恩.马克尔吗?看来是垂暮之年了啊,难怪……”被圣杯垂青的喜悦还在延续,凯奈斯有些忘乎所以,说话也没有了忌讳,“难怪自己的未婚妻会抛下他跟着自己的骑士跑了……”魔术师口吻嘲讽,那眼神不是在看一个英雄而像是在看一个戏剧化的角色,一个虚拟的,存在于史书的文字上的人物。
这番话让众人脸色一变,老芬恩也顿时面若猪肝,被骑士抢了未婚妻,这让他想到些不好的记忆,关于之前的订婚宴,自己未婚妻做出的一些出格的举动。
“陌生人,你指的是什么。”芬恩稳住心神,沉声询问。
“历史上著名的格拉尼亚与……”凯奈斯没有忌讳,对方于他就像是个书里画出的人物,一点真实的威胁感都没,放声就说出那段传奇的爱情故事的名字。
“请停下!Master!”迪卢木多大声打断了凯奈斯的话,双目紧闭,脸上尽是悔过和痛苦的神色。
保持这口微张的动作,凯奈斯深意地看向迪卢木多,安然欣赏这自己Servant痛苦的神情。他有种报复的快感。
自己的未婚妻索拉对迪卢木多那过分的关怀早让他不爽很久了,现在当事人都在,自己当然要好好表达下自己对Servant的“关怀”。
听到格拉尼亚这名子,芬恩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想,看向迪卢木多,那样的神色,也该是默认了。
……自己的未婚妻看上了他的骑士?
何等的耻辱!
芬恩抓着缰绳的手有些颤抖,这样赤|裸裸的事实被当众说出,他都觉得骑士们看向他的目光都变了味。
像是看着个可怜的老家伙,怎样失去权威被自己的部下带上绿帽子。
老国王血气涌上,大手一指凯奈斯,吼道:“这个满口胡言的狂妄之人啊,你知道你诬蔑的是谁吗?我的骑士们!替你们的王拿下这个狂徒的首级!”
“ho!”骑士们齐齐吼道,当即领命。
见状,凯奈斯眉头一挑,刚想到自己似乎没有带什么魔具,但意念一动,身边就出现月灵髓液的陶罐。
果然,是有圣杯在帮助他!
凯奈斯大悦,道:“Fervor,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不……”单膝着地的迪卢木多失声道出,眼睁睁看着冲在前面的同伴被水银的攻击斩下头颅。
“Lancer,你要为了这些虚幻的家伙对你的Master举起武器吗?”感到自己Servant的躁动,凯奈斯不悦看向迪卢木多。
“我……”迪卢木多张口,还未说出什么,芬恩却打断了话。
“迪卢木多,我的骑士哟,你是要背叛你的骑士之道,帮助一个侮辱你的君主的人吗?”芬恩一眼就看出了这二人的不一般的关系,老脸拉下,杀意开始外露。
两个主人,同时向自己发问。
迪卢木多,你效忠的是谁?
最忠心的骑士,遇到了他最大的问题。
侍奉二主,现在他们拔刀相向,你选择谁?
握住双枪,却只能干站在那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法对任何人挥下。
双方兵刃交接的瞬间,场景再次定格。
“你的选择是好好侍奉一位君主,现在,你怎么办呢?”灰白的背景下,拥有色彩的只有迪卢木多与那个神秘人,致使迪卢木多一眼就能看到对方的存在。
“这是你造就的幻觉?”骑士看着少年,心里还抱有几丝庆幸与期待。
“我不弄那种无意义的事,这是你的未来。”少年干脆地否决对方最后一点期待,“真实属于你并即将发生的事。”
“胡言乱语!我的Master怎么回去我的时代,这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会同时出现?”骑士也失去了耐心,焦躁地质问起来,他确实想好好侍奉凯奈斯,因为那个世界芬恩不在了,而自己又做出夺人之妻的事,这样崩溃的结局迪卢木多认为,再也没有回首的机会了
但这会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的君主还活着,自己还有机会改变当年的事,自己好容易与芬恩恢复了亲密的臣子关系,可凯奈斯又出现了。
“这都是你认定的主人啊,怎么能因为二人同时出现,就怪罪让他们身处同一时代的我呢?”少年摊手,很无辜“迪卢木多,是你选择了两个主人啊。”
没错,是迪卢木多自己选择了两个主人。
成为英灵侍奉凯奈斯,放弃过往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这是他选择的。
好好侍奉新的主人,忘却过去,这样就有新的开始,抱着这样的态度,迪卢木多才得以存在,可是,芬恩一出现,他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一心一意地效忠芬恩,连格拉尼亚都能放弃。
真正意志不坚定的,是他自己。
看到垂眸思索的青年一脸落寞,何蓝笑了,踱步走到对方身边,看向双方交战的人:“芬恩知道了那些事,即使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格拉尼亚了,他之前能软禁了自己新婚的妻子,接下来,就该是真正的拘禁了;至于凯奈斯,他只有在这个世界才能有健康的身体,远在冬木市的空间里,他已经是废人了,不过,他终究是属于冬木市的世界呀……”
悠悠叹了口气,何蓝笑眯眯睨了迪卢木多一眼:“忠义两全什么,我以前只听说过一个中古人做到了,至于你,还没有那个觉悟和智商啊。”
愚忠的骑士,总会被主人抛弃的。
啊,这个过于实际的世界……
心里幽幽感叹着,何蓝响指一打,再度消失,将迪卢木多归还那个世界。
自己逃避了过去,觉得一个新的开始就能抹消过往那些不堪的存在,如今想通了,自己当真愚不可耐。
握住双枪,迪卢木多抬起头,大声说道:“都住手吧!我的友人们!”
突如其来的喝声,让双方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向那个一步一步走上前来的骑士。
“我迪卢木多·奥迪那,对主上之妻动了私心,虽拒绝了她,但仍遗留了不该有的妄念,这是我的罪。”
“我迪卢木多·奥迪那,逃避过往,忽略事实,侍奉了一位新的主人,却又放不下过去,致使我的Master陷入以我为因而导致的纠纷,这是我的罪!”
最后说出那个“罪”,坚定之声已经染上了绝望的色彩,骑士举起了手里的长枪,那为主人之名而杀敌的武器,如今,锋利的刃却指向了自己。
“I will be kind to the weak.(对弱者仁慈)
I will be brave against the strong.(对强者英勇)
I will fight all who do wrong.”(与过错对峙)
心里默念骑士的宣言,迪卢木多意志已决。
“我的王,你得到属于自己的爱妻,你的骑士会为你夺得最后的财报;我的Master,你已经得到圣杯的垂怜,我已完成最初的目标。”
“现在,由我来赎罪吧……”
话落音,长枪刺下。
站在局外目睹全场的何蓝,还是闭上了眼。
敢于自己的过错对峙,果然是真正的骑士。
可惜啊……就是太耿直了点,才如此苛刻地对待自己。
第三位Servant的魔力回收到,何蓝安静退场,这个世界无论未来如何,都与他无关了,待魔力消散一切恢复原状,没了迪卢木多的凯奈斯与芬恩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就由他们自己解决了……
作者有话要说:凯奈斯/芬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迪卢木多你自己看吧!
迪卢木多:……【纠结无语,遂自杀】
【开个玩笑,与剧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