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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竹院,是将军府最好的院子,更是比司徒然的院子舒适好几倍,院子里种满了花朵,即便是这个春末也能嗅到一丝未曾散去的暗香,院子里有一株很大的梧桐树,是从别处移植过来的,树上有一只秋千,看起来已有了好几个年头。春竹院的厢房,典雅中透着尊贵,给司徒子埝一种安宁的感觉。
这春竹院,是司徒言在轩辕王朝的院子,每一株花草都不曾变过,“他对嫂嫂的念想,这些年不知道被这身份蒙蔽了多少双眼睛。”司徒子埝的喃喃自语,却又似在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打发了管家下去后,看着暮至的天色,司徒子埝坐在秋千上,随风摇摆,像极了漂浮不定的人生,抽出了腰间的玉萧,正是司徒言常常携带的清雉萧。悠远的萧声传遍这将军府,带着空寂和迷茫,她一直不明白司徒言当年的心情,也不能明白她那般死寂的萧声从何而起,只是每次拿着这只清雉萧,吹奏着这首朝白,似乎还能感觉到司徒言停留在身边的感觉。
“冕怀”将军府的书房里,本来和褚戚钰商议着出征事宜的司徒然,在突然而起的萧声中,走神。
“属下身子”即便是回过神来,也无心再商议这些琐事,褚戚钰不知道这萧声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吹箫的人到底是谁,但是褚戚钰知道,此人很重要。
“既然这般,你先休息吧,今日就在你这将军府住下了,明日再商议吧。”也不待司徒然拒绝,站起身便准备出了书房“对了,本王忘了问了,你这小弟是你三弟还是四弟?”
“”司徒然不回话,现在他最不想的,就是把司徒子埝牵扯出来。
见司徒然不回话,褚戚钰也不追问,只是嘴角翘起的弧度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一直以来,他都相信司徒然覆灭轩辕王朝的决心,却一直不能控制此人,突然闯进视野的弱点,若不能好好利用,何谈运筹帷幄?可是谁知后世,到底谁运了谁的筹,谁帷了谁的幄?
“大哥还不睡”月华初上,司徒子埝躺在秋千上,像一叶随风摇摆的小舟,花落飘摇,点缀着一片繁空。
“你又在吹奏着这首曲子。”似感叹,似无奈,似怀恋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些什么感情。
“习惯了,本来想试着吹其他曲子的,却总是不知不觉的转换了音调。”
“还是睡不着?”司徒然站在秋千后面,扶住摇摆中的秋千,手指轻柔的抚顺司徒子埝调皮跑出来的头发。
“嗯”两人间陷于一场沉默,只是空寂的曲调却一直不曾停顿,站在屋檐下的墨莲多年后想起这幕终忍不住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
和往日一样,司徒子埝依旧只是睡了一个时辰后便醒来了,醒来后司徒然已不在身旁,倒是墨莲已经熬好了补气凝神的药粥在一旁等候。
“每日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莲姐姐,若哪日不见了,怕是思恋的紧呢。”对于司徒子埝的调笑,墨莲不置一词。
喝了药粥,换了身衣物洗漱后就去了校练场,那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士兵开始训练,和昨日一样穿着火红衣袍的司徒子埝在人群中格外的妖艳,只是为了更好的晨练,她换了件剑袖的衣袍。火红的衣袍在初升的耀阳里飞舞,偶尔闪过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场外的士兵都有些移不开眼,若说司徒然是一只威慑人心的猛虎,那么司徒子埝就是耀眼夺目的火凤。
“啪啪啪”刚练出薄汗的司徒子埝被突然响起的掌声打断,不悦的看着声源处,对上的依旧是那双带着玩味的鹰眼,墨黑色的衣袍,尊贵的金丝勾勒着的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时才看清,刀刻的脸庞,丰姿威仪,不可方物。
“王爷这么早就探访将军府,真是逍遥自在埃”司徒子埝接过墨莲递来的锦帕,擦拭着刚刚热身出来的薄汗,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是嫌弃的眼神看着褚戚钰。
“哈哈哈哈,本王昨夜和将军商议军事至深夜,只好将就在这简易的听雨阁住下,不像姬公子,春竹院可是整个将军府最雍容华贵的院子,当初本王想住冕怀还不愿意呢。”司徒子埝撇撇嘴,能让你住才怪。
“王爷什么尊贵不曾有,何必在意这小小的春竹院。”
“若本王就真在意这春竹院了呢?”
“那草民让给王爷就是。”司徒子埝依旧是那个无所谓的笑容,只是坐在校场边缘,一只脚曲折着,另一只脚在边沿出摇晃,倒是一点不曾在意这春竹院由谁祝
一旁的管家却有些担忧了,自他跟了司徒然以来,一直知道司徒然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处,而这个秘处就藏在春竹院,这个院子就算是打扫都是由司徒然亲自打扫的,昨日突然让司徒子埝入住已经很让他意外了,现在司徒子埝这般不在意的表情,让管家很是不满,或者是说有些替司徒然有些不值。
“哈哈哈哈,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到时候冕怀和我拼命。”司徒子埝不置可否,他相信,褚戚钰曾要求过要入住春竹院,也肯定褚戚钰被司徒然拒绝了,只是不知道这王爷现在提这话有何意义?“刚才看公子身手不错,不知道本王有没有幸能和公子讨教一番。”嘴上这么说着,可是人却已经动了起来。
感觉到褚戚钰身子一动,排山倒海的气势便扑面而来,司徒子埝不敢大意,曲折的脚一用力整个人就向后飞仰而去。褚戚钰见一招不中也不气馁,脚尖轻点继续朝司徒子埝而去,手指如勾直勾司徒子埝的颈勃,在校场的另一边沿处停住身形,单脚勾住边沿整个人向后仰去,褚戚钰的鹰爪正好擦着司徒子埝的鼻子而过,见司徒子埝险险躲过,鹰抓方向一变向下抓去,司徒子埝也不躲,未勾住边沿的脚向前勾去,带着利风,褚戚钰不敢大意,就算自己伤了司徒子埝自己的命根子也就跟着废了,无奈,只好抽身离开。
“公子此招不可谓正道所学埃”
“偷袭人的本事,也不见得是正道所容。”
“哈哈哈,好,本王就喜欢你这性子。”说着又准备动手,却见司徒然自远处飞奔而来,将司徒子埝护在身后,一脸寒霜的看着褚戚钰。见司徒然出来,知道动手无望,只好叹息着罢手,只是一脸兴趣的玩味越加浓盛,一点也不在意司徒然寒霜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