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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空现在头很痛。
就好像宿醉未醒又喝了三斤白酒的那种头疼，但也不全是，即使明空现在一身的酒味，仿佛刚从酒缸里捞出来一样。
“小师妹！”
山崖的远方，有人这样大喊着，快速的靠近。
“小师妹？”
明空这样在脑子里疑问，然后就好像某一层纸被捅破，包裹在纸里的东西哗啦啦的像一季采购的衣服从衣柜里爆出来那样，洒了明空一脑子。
自己叫岳明空，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和宁中则的二女儿，因为从小就无法修炼内功，所以在华山派所有弟子的排序中只能一降再降，最后终于是沦为了小师妹。
不过，好像自己本来就是年纪最小的……
发出那声呼喊的人武功不弱，至少内功是不错，一转眼的功夫，已经跑到了这华山后山的思过崖上，手里还拎着一篮子菜饭。
明空摇了摇脑袋，认出这人是自己的大师兄，令狐冲。
“大师兄，你来啦？带酒了吗？”
明空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三分醉意，朝着令狐冲走过去。
“小师妹你又喝醉了，让师父看到你又得在这思过崖上多关半年了。”
令狐冲一只手扶住摇摇晃晃的明空，将手里的饭菜篮子放到一旁，扶着明空做到一旁的石台子上，有些不忍的说了一句。
“嘿……”
明空笑了一下，一股酒气冲天而起，身上的醉意一下子便散去了好多，身手灵敏的绕过令狐冲的身子扑到了那菜篮子上，打开一看，却并没有那惯例的每天一壶酒。
“怎么没酒？”
明空狐疑的转过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令狐冲，又闭上眼睛耸了耸鼻子，像是想要闻闻令狐冲身上有没有酒味一样。
“小师妹今天你可不能喝酒了，衡山派的刘正风刘师叔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师父明天就来接你和我们一起下山。”
令狐冲伸出一只手推开了明空的脑袋，正了正神色，但说到后面，免不了的，又带上了一些高兴的语气。
自从明空确认了无法修炼内功之后，基本上就一直被关在了思过崖上，虽然师父说是怕明空出去惹事，但华山派这么多师兄弟看在眼里，都觉得就这样把明空一个人关在思过崖上，实在是有些残酷，现在能够带着明空一起出去玩玩，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哦……”
明空并没有像令狐冲所想的那样高兴，反而是兴致缺缺的走到山洞边挑了一个石台子坐了上去，仿佛能够出去玩一圈的吸引力还比不上一壶酒。
“出去，以什么样的身份呢？华山岳掌门的二女儿，不是早已夭折了么？”
坐在石台子上，明空轻笑着问了一句，就好像她并不是那个华山岳掌门的二女儿一样。
“呃……”
令狐冲一时无言，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明空，对于师父的决定，他虽然心中认为不妥，但要他认为师父做得不对，那实在是太过于为难他了。
好在明空也并没有打算为难令狐冲，摇摇晃晃的拎起地上的菜篮子，就朝山洞里走去。
“不管怎么说，能出去转转，总是不错……”
像是在安慰令狐冲一样，明空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从山洞里飘了出来。
“唉……”
令狐冲叹了口气，不知道明空这个反应是好是坏，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站在山洞的外面，摇摇头，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明空从山洞中探头出来，看了一眼，确认令狐冲已经走远，才拎着小菜篮子，蹑手蹑脚的从山洞里走出来，绕了个弯，溜到了思过崖的后面。
“太师傅。”
一个老头站在那里，看起来老的都快掉渣了，但明空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恭敬，老老实实的拎着菜篮子过去行礼。
这个老头，是华山派的上代高手，据他自己说，是叫风清扬来着，不过明空对此倒是不太在意。事实上，当明空第一次在思过崖看见这老头的时候，还差点把这老头当成是闲散人员给驱逐出去，也就是这老头手底下有两手硬功夫，不然明空现在也不会对他这么恭敬。
“嗯。”
风清扬老神在在的看了明空一眼，继续扭头去看他的风景。
“刚才大师兄说……”
明空想要将刚才令狐冲的话转述一遍，结果被风清扬给打断了。
“我听见了。”
被风清扬这样平淡的来了一嗓子，明空差点被噎死，总觉得这种说话风格自己似乎是见过，但细要去想的时候，却无论如何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那我出去了，要是有人欺负我，我能用太师傅你教我的那套牛逼轰轰的剑法不？”
明空挠了挠了头，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句，但遣词造句方面，实在是有点不讨喜，至少听见明空话的风清扬，就是气的身子一哆嗦。
“那叫独孤九剑！”
风清扬很没有风度的在明空脑袋上敲了一下，吹胡子瞪眼的就是一声大喊，唾沫星子差点飞明空一脸。
“太师傅，咱能听重点不？我是说，我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用这套劳什子独孤九剑？”
明空揉了揉头，对于风清扬抓重点的能力表示很不满，但慑于风清扬的淫威，还是老老实实的改口说了独孤九剑。
“当然能！教你功夫就是让你用的！”
风清扬老头痛心疾首，当初那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幅呆样。
“那别人问我功夫跟谁学的，我咋说？山里的老妖……”
明空的话还没有说完，又吃了风清扬老头一记手刀，捂着脑袋就开始满地打滚，一边滚还一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风清扬。
“咳……”
就算是以风清扬大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年纪，正面毫无防御的吃了明空这一记卖萌术，也是气息一顿，差点呛着。
“要是有人问你，你的功夫谁教的，你就说是‘你爸爸’教你的。”
风清扬老头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奸诈的笑着，逼格瞬间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