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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大圆礼盒被放置在透明玻璃茶几上,礼盒上缠着恶俗的粉色蝴蝶结缎带,我咽了咽口水,再次瞧了瞧对面沙发上端正坐着的黑西装男人,迫于他那双古井无波的冷眼,我最终是把手搁在了礼盒上。
李忆安“砰”地一把撞开我,“哪儿这么多磨蹭的!”,他拿起剪子咔嚓一下就断了缎带,几爪子扯开礼盒,把里边的朱色木盒子拽了出来。
我心里愤愤不平,我的东西他就没有不插手的,这还能有私人空间吗?瞥到对面人冷峻的脸我赶紧把这小情绪压下来。
“你来?!”李忆安转脑袋问坐在我旁边看热闹的秦太一,那语气虽然是询问,眼睛却眯起来了,眼里飘着“你敢拒绝就等着被揍吧!”。
秦小哥默默挪了下屁股,幽幽道:“万一里边有什么暗器,我不是第一个倒霉吗?”
李忆安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不说里边是生化武器呢……”
我对这俩人的脑洞也是无奈了,正想着自己动手,转眼却看到朱色木盒子到了对面人手里,李至君纤长细白的手指把玩着盒子,眉毛挑着不屑地勾唇角。
他慢条斯理地将盒子打开,里边既没有暗器更没有生化武器,只有一条银白的链子躺着,链子上是一个彼岸花造型的透明晶体透亮挂坠,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晶体内有些细小的彩虹闪光,看着煞是绚丽。
老实说,我对这东西无感,我这人既不喜欢金银也不喜欢玉石,长了这么大耳洞也不曾打过,更别说在脖子上挂着这种能当成凶器的致命东西。
这就是妖娆君说的我会喜欢?靠……怎么不送点钱来得实际点。
“他倒是舍得把这个曼陀罗华给你了。”李至君冷笑道。
我歪脑袋又不解了。
李至君只好给我解释道:“相传以前有两个人名字分别叫彼和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远不能相见。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约定,偷偷相见。他们见面后,彼发现岸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样发现彼是个俊美青年,他们一见如故,心生爱恋,便结下了百年好合,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上天知晓这件事后,降下惩罚,给他们两个下了狠毒的诅咒,便让他们变成一朵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相惜。”
我插嘴道:“这不就是彼岸花的传说吗?……”
李至君叹气:“所以才叫你平时多读书!这种话给别族人听见了只会嘲笑你张家孤陋寡闻。”
我撇嘴,怎么又绕到这上边了。
他继续道:“轮回无数后,有一天,佛到了花开之地,见此花气度非凡,妖红似火,佛边来到它面前仔细观看,这便看出了其中的奥妙。佛既不悲伤,也不愤怒,却仰天长笑三声,将此花从地上拔了出来。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说道:‘前世你们相念不得相见,无数轮回后,相爱不得厮守,所谓分分合合不过缘生缘灭,你有天之诅咒,让你们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我不能帮你解开这狠毒的咒语,便带你去彼岸,让你在那花开遍野吧。”
“然后呢?”我下巴磕在茶几上懒懒问。
李至君又不乐意我了,“你就不能坐好有个姑娘的样子吗?”
闻言我内心流着眼泪爬起来规矩坐好,也不知道是招他还是惹他了,怎么瞧我怎么不顺眼。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过地府里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衣服,而那里正放着佛带着的那株红花,等佛来到彼岸解开衣服包着的花再看时,发现火红的花朵已经变做纯白色,佛沉思片刻,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能分得掉呢?’佛便将此花种在彼岸,叫它曼陀罗华。可是佛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的话把所有的红色滴在了河水里,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地藏王菩萨神通非常,得之曼陀罗华已生,便来到河边,拿出一粒种子丢到河里,不久后一朵红艳更甚之前的花朵从水中长出,地藏王菩萨将它拿到手中,叹道:‘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把这无边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让你做个接引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珠沙华吧。’从此,天下间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个长在彼岸,一个生在三途河,生生世世,永远相忘。”
我拿着链子在手里晃了晃,“也就是说曼陀罗华便是彼和岸的善,曼珠沙华便是彼和岸对世间的恨,可这鬼链子是怎么回事呢?”
李至君闻言点头:“一百多年前,六道崩坏,地狱众多死物流落六界,其中便有这两种彼岸花的花魂。这两个花魂因走了不同之路而心生间隙,便化成坠状附身在有缘人身上,力求灭掉对方。曼陀罗华可说得上是至善,而曼珠沙华便是至恶,凡是被附身的人便是善与恶,多年来争斗不断,虽说如此,曼陀罗华以其包容之特性而可以吸收世间无数攻击,而曼珠沙华正因恨意重重而可以抵挡世间无数攻击。”
李至君说完我就有些诧异了,我一直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也不屑去做个好人,我不可能会是能被曼陀罗华附身的人。那么问题就来了,北山上招招要我性命的人现在给我送来抵挡世间无数攻击的宝贝,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能让我遇上?别开这种低级玩笑了好不……
显然在座的大家都想到了这一层,我们商议决定这东西还是趁早给冥界送回去,此物虽好却烫手得厉害,谁没事儿想摊上善恶斗争的谁来,反正我是不愿意。
家庭会议结束后,李至君理了理衣袖要走了,李忆安背着他扯我衣袖,还冲我挤眉弄眼的,我装作不懂的样子转到厨房里找了瓶酸奶自顾自地喝。
李至君有些火大,“你就要这么逼着他你才高兴是吧?”
我舔了口酸奶盖,“是他先逼着我的,再说了,你给我那一巴掌咱还没算清楚呢,你怎么还有功夫管他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