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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低沉,微风拂面,空气里充满了淡淡的花香,一呼一吸之间让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姜禅、花满楼和上官飞燕已经从医馆回来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品茶。上官飞燕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一天过得真快,天又黑了。”
姜禅好似没有没听这句话一般,啜饮了一口香茶,享受的闭上了眼睛,静默不语。
上官飞燕的脸涨红一片,贝齿咬着红唇,眼光微红,似乎是难堪至极。她此刻真是恨不得上去给姜禅几刀,居然敢这样给自己没脸!差一点,她就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她会让这个女人尝尝自己的利害!没有人能够这么若无其事的羞辱自己!
“……嗯。”花满楼点头称是,算是缓和了上官飞燕身处的尴尬境况。
“你为什么还不点灯?”上官飞燕问道。
“抱歉得很,我忘了有客人在这里。”花满楼歉意一笑。
“有客人你才点灯?难道你自己晚上从来不点灯的?”上官飞燕瞪大了眼睛,很是疑惑的问道。
“我用不着点灯。我是个瞎子。”花满楼依旧是微笑着,似乎他说出的是很平常很平常的话语。
上官飞燕怔住了,或者说她在表演怔住的神态。花家七子目不能视,江湖上谁人不知,上官飞燕在已经得知花满楼身份之后还要做出此等姿态,也就落了下乘。
“你是个瞎子,也可以说不是。”姜禅睁开眼睛,扫了上官飞燕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她看向花满楼的目光却又瞬间柔和了下来,赞叹的语气很明显。“有的人能看得见,却被名利世俗遮住了双眼,跟瞎了没什么区别,确切的说,比起眼盲的人,心盲的人不仅可怜而且可悲。”
“姑娘说的没错,我虽然是个瞎子,过得倒也开心,甚至比有些人还能享受更多的乐趣。那些心盲的人的确是可悲至极。”花满楼点了点头,对姜禅的话很是赞同,脸上温和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他头转向姜禅那边,似乎是想要‘看’清楚她的模样。原来有的距离感现在变浅了许多,姜禅在他心中的形象也更有趣了些。一个外冷内热,心思剔透的女子,这是花满楼在脑海中勾勒出的姜禅的形象。
“你真的一点也不像。”上官飞燕感叹道。
“他是不像,但是你像。”姜禅冷得刺骨地目光扫向上官飞燕,似乎是看穿了她所有的算计,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冷汗直冒,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为何要针对我?我并没有得罪过你?”上官飞燕咬牙说道,她双手握成拳,有些伤心又有些愤怒的发问。
“你得罪我了!”姜禅完全没有遮掩自己的情绪,直接表达出了自己对上官飞燕的厌恶之情。“花满楼是我的恩人,而你,想要利用他。”
“我没有……”上官飞燕很委屈。
花满楼似乎有些不忍,正要开口说话,被姜禅打断了。“你太心软了,花满楼!女人有毒,越是柔弱天真的女人,危险性就越高,不知道哪一天,你就落入她的陷阱之中,挣扎不得退后不能。”
“你不也是女人,长得比我要漂亮多了,人家多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有毒,这么说来,你比我危险多了!”上官飞燕不服的说。
“没错,我是比你美多了,我也没说我是好人!”姜禅此话一出,花满楼是忍不住笑了,但是上官飞燕好悬没气歪了嘴,面目有些扭曲。
关于女人与毒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了,上官飞燕也知道,就算是继续下去又如何,她在善于诡辩的姜禅那里根本讨不到什么便宜。只不过这一笔她却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姜禅,是她一定要除去的人。
小楼的日子安宁而美好,只是上官飞燕总是找机会接近花满楼这点让姜禅觉得有些麻烦。在她看来,花满楼这种男神级别的人物,绝对不能被上官飞燕染指,她不管是出于对男神的保护,还是要报答花满楼收留的恩情,她都要处理掉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有些事情是不能拖的。她找到花满楼,希望和他单独谈谈。“姜禅,不如你下去修剪修剪花枝?”
花满楼听得出上官飞燕的焦急之心,自然不忍拒绝,只得开口支开姜禅。
“我需要留下来保护你!”姜禅摇摇头,冷声说。她一般用很坚定的语调说话的时候,基本上就不会改变主意。花满楼也发现了这一点,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实花满楼也不明白,为何姜禅就是厌恶上官飞燕,毫无缘由的。但是他却没办法讨厌姜禅,这个姑娘爱憎全都摆在了明面上,平日里和邻居相处得也十分好,表面上冷冷的,却十分的纯善,是个很好的人。自从她来到小楼,他感觉得到,自己被照顾的很好,这让他也没办法对她说什么重话。
上官飞燕对花满楼说了金鹏王朝的事情,请求他的帮助。
“你想要去?”姜禅问。
“是,她说的是实话。”花满楼没有否认。
“……那就去吧。”姜禅并没有提什么反对意见,这让花满楼略微有些吃惊。
“我与你同行,所以不会阻拦。”姜禅说“看戏的话,离得近才好。”
宝马香车,可见大金鹏王对花满楼有多么的重视,只是这香味似乎浓郁过头了,让姜禅很是吃不消,真恨不得将口鼻都掩好闻不到味道。
在花满楼和姜禅看不到的地方,上官飞燕的脸色很难看,毒辣的目光一闪即逝,姜禅似乎再次充当了眼中钉的角色。
上官飞燕消失了,而此时的陆小凤确实被丹凤公主堵了个正着,一块玉佩让他停下了脚步,他的朋友花满楼在丹凤公主的手里。
路上竟还有身着青衣的高手设下埋伏,一交手便是狠辣的招数。尤其是姜禅,身边竟围了六七人之多。
尽管花满楼也深知姜禅武功极高,不过总是免不了担心的。因此,很是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围攻他的青衣人,正待上前给姜禅解围的时候,那些青衣人也是倒地不起,虽然还有呼吸但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或许这真的是个大麻烦……”花满楼有些歉疚的说,他是无所谓,只是把姜禅牵涉进来,他有些不忍。
“不一定,也许觉得麻烦的会是他们。”姜禅面目柔和些,甚至可以说是愉悦,她能感觉得到花满楼对她的关心,怎么说呢,让人觉得如微风拂面一般,很是舒心。
好吃好喝好招待,还有名花可赏,两个人的日子并不难过。
也不过两日光景,陆小凤便到了,下人将花满楼和姜禅引到大厅,此时陆小凤已然和金鹏王、丹凤公主言谈甚欢了。
“没想到这次你竟有佳人相伴?”陆小凤挑了挑眉,两撇小胡子也跟着生动起来。他的表情颇有些浪荡不羁的成份,不过眼含着的是真实的笑意,还有熟稔的态度,无一不在宣告一件事——花满楼是陆小凤的朋友!
花满楼摇摇折扇,不慌不忙,一派温雅之态,如玉般精致温润的脸庞笼罩了一层笑意,还夹杂着淡淡的无奈“你倒是一如往常。”
言语之中未竟的意思是他一如以往一般有佳人相伴。
“四条眉毛陆小凤?果真如传闻那般……”姜禅一开口却是刻意用冷冰冰的语调,又是意味深长的只说了半句,跟花满楼那句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陆小凤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直觉眼前这个冷面女子未说完的话绝对称不上什么好话,所以他强忍着好奇心,坚决不追问。而且他现在的关注点是,她真的和西门吹雪没没关系吗?一样的面瘫无表情,一样强大的制冷能力。
“有陆小凤的地方就会有麻烦,江湖传闻比我想象中的要可信许多。”姜禅并未像陆小凤希望的那般终止这个话题,而是继续了下去,言语也直白了许多。
“这可就错了,应该说是麻烦找上我陆小凤。”陆小凤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你的麻烦通常与女人有关,尤其是漂亮女人,而这些女人却是你招惹的,所以说江湖传闻并没有错。”姜禅一本正经和陆小凤争辩,让他大感头痛,头一次,他有种绕不过去的感觉。
“今天御厨恰好生病了,宫中纵使有龙肝凤髓,小女子也不善料理。只能略备些薄酒来款待三位了。我父王腿伤在身,不能饮酒,小女子就代他敬三位,以表答谢。”说着丹凤公主举起酒杯来向他们敬酒。
“丹凤公主和上官飞燕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姜禅盯着丹凤公主看了一会儿,突然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语来。
“我们姐妹感情的确很好,这是飞燕跟姜姑娘说的吧?”丹凤公主放下酒杯,笑得很是温婉大方,谈到上官飞燕的时候语气也极为亲昵。
“不,是香味,和上官飞燕身上一模一样的香味。我这才猜测,你们或许用的是同一款熏香,或者香粉也是一样的?这样的事情上很有默契,想来你们的感情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上官飞燕的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不过因为头微微垂着的关系,浓密的睫毛很好的将这极短暂的情绪遮掩过去了“我们姐妹最是喜爱这个味道的熏香了,想必是因此味道才一样的吧。”
“嗯,不得不说,你们虽然面貌不甚相似,但这眼睛却是一样的漂亮。”姜禅点了点头,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