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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相宇歪倒在门口,斜斜倚着房门睡着了。饶是这样落魄的姿势,竟也被他睡出一个非常帅的形象。有点像在拍非主流的写真照,随意,散漫,带点坏坏的小邪恶。
他在梦里,拿着小红帽的小红帽,泪流满面。小红帽不在了,被大灰狼吃掉了……
“黎小狗!”艾沫惜蹲下来,摇晃着他的身体:“醒醒……”
黎相宇睁开眼睛,眼里有些湿润,像是梦里残留的泪。他定睛一看,哇哦,小红帽,小红帽没死!心中一股暖流,汹涌澎湃。他激动地伸出手,一下把艾沫惜扯进怀里,紧紧抱着。
艾沫惜本来蹲着的身体,轰然倒向黎相宇怀里。她睁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稀仿佛,还看到黎大少眼中的泪。
不过她相信,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从小都只有她哭,他笑,黎大少怎么可能那么煽情?再不然,就是他又在玩花样,引她上当。
她扑在他怀里,双手拍打着他,发出呜呜声,含混不清:“放开,你干什么?”
黎相宇双手抱得紧紧的,嘴上“嘘”了一声,阻止艾沫惜说话,就那么温柔地抱着她,抱得甜蜜又温存。
一如一次重生的遇见。
她被大灰狼吃了,却又不期然活了过来。他分外高兴,先前想过要如何如何惩罚和咒骂,万语千言,都化成了此时无声的拥抱。
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黎相宇一副落魄的姿势,潦倒而忧伤,偏偏脸上笑得很温柔。
末路天使的午夜重逢,就是这个样子吗?他坐在地上,她伏在他身上。
拥抱得无尽欢脱喜悦。
艾沫惜费力挣脱,站起身来,皱眉:“黎小狗,你不回你的高级办公室睡觉,这么晚了扮什么流浪狗?”
黎相宇噌地跃起,用手戳着艾沫惜的头,怒吼:“你也知道这么晚了!笨丫头,上哪儿鬼混去了?”
艾沫惜幽怨死了,拿出钥匙开了门。她的预感真是太准确,居然猜到黎小狗守在她的家门口。用这个预感去买彩票,不知道会不会中头奖?
“问你呢,笨丫头!”黎相宇进了屋,却完全没打算放过艾沫惜。
艾沫惜心虚地呜噜呜噜回应一句:“我睡着了。”很小声,几乎都在肚子里转,却还是被黎相宇听到了。
“什么?”黎相宇坐到沙发上,一伸手,将艾沫惜扯得跌坐在沙发上,半躺在他怀里:“谁睡着了?”
艾沫惜挣扎着,想要逃离黎相宇的怀抱,一扭脸,撞上他喷火的眼睛,吓得声音一颤:“都睡着了。”
小红帽被大灰狼吃掉的伤心欲绝再一次涌上黎相宇的心头,气得一翻身,将艾沫惜压在沙发上,嘶哑地吼:“什么叫都睡着了?”
艾沫惜此时已经想不到这个姿势的惹火指数,被黎大少的表情吓坏了。不仅没有推开压得紧紧的他,相反还用手环紧他的腰:“就,就是,我,累了,就睡,睡着了。后来,我,我醒了,发,发现他也,睡着了。”
黎大少心里痛得要命,更紧地压在艾沫惜身上:“沫沫,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很伤心很伤心的语气,他不凶她了,只是伤心到想死。
艾沫惜被那忧伤的语气,竟然刺得一痛,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感觉,悠悠道:“早上起得那么早,白天又没休息过,累了不是很正常么?我又不像你黎大少,有用不完的精力。我坐在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她的双手始终环着他的腰。
“车上?”黎相宇清醒了,语气也温柔了许多:“你在车上睡的?”
“那不然能在哪里睡?”艾沫惜被黎相宇的气息吹得脸痒痒的:“我也不想那么晚回来的。等我醒了,发现邢季风也在座位上睡着了。”
黎相宇忽地嘿嘿一笑,坐直身体:“沫沫,我饿了。”他是真的饿了,晚饭没吃,坐在地上睡了一晚,心思焦虑。
艾沫惜脑袋都痛了,这个家伙的情绪是小狗才有的情绪么?刚才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火,现在一下子就能瞬移到饿了的状态。
多说无宜,最后投降的总是她。所以她不再跟黎大少废话,去厨房里煮了一碗煎蛋面。
黎大少呼呼哈哈,大口大口地吃完,用纸巾将嘴一抹,嘻嘻笑道:“沫沫,我还饿。”他勤劳地展示着碗里的成果,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艾沫惜用手指戳戳他的肚子:“可以了,晚上不要吃太多,肚子都鼓起来了,还饿什么饿。”不再理他,径直去了浴室,洗澡,换衣。
黎相宇躺在沙发上,思量着一会儿沫沫出来,要怎么和她说大灰狼。就她那小脑袋,一定还想不到是相亲这档子事。
他曾经以为路还长,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让他慢慢唤醒艾沫惜少根弦的心灵。
可是来不及了。
爸妈介入,并且态度明了,不许他打沫沫的主意。此路不通,只有从沫沫这边下手了。
可是连父母都认为他是浪荡子,沫沫整天扮大老婆捉奸,对他又能有多少好印象?
她并不拒绝和他的搂搂抱抱,甚至连那个热吻,都灿烂得生如夏花,也许那只是沫沫习惯了他对她的欺负。她一定把这些温存又甜蜜的片段归结为他欺负她。
黎相宇头痛欲裂,感觉四面楚歌。
邢季风如果是卫尚那样的人,根本不足为惧。却偏偏不是。
在所有人心里,邢季风都比黎相宇要好一百倍,包括沫沫肯定也是这般认为。
黎相宇非常清楚现在的形势。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刚才那样的心痛,还会时时突袭,令他措手不及。
当他想到沫沫也会扑在邢季风怀里,来一场生如夏花的热吻,甚至更温存,更迤逦,不会推拒,不会责骂,只是娇羞回应得风情万种。
黎相宇快被这撕裂的感觉折磨得心都碎了,看见沫沫洗了头,洗了澡,湿漉漉地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他从床下那个箱子里拿出自己的换洗衣裤,走进浴室:“沫沫,等我出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艾沫惜头也不抬:“不用,我自己可以。”多年一个人住,早就习惯自己动手。
黎相宇探个头出来,前所未有的温柔:“沫沫,我很快,一会儿就好,你等我,我帮你吹头发。”
艾沫惜怔住了,是天使恶魔黎相宇的声音么?幻觉吧?温柔得像是挖了个陷阱,等着她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