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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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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得密道的,她完全陷入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请使用访问本站。她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将脸掩在膝盖上,久久不动不语。

    今川将十八放在地上坐靠着墙,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良久才皱起眉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十八。

    十八的脉象十分凌乱,体内真气到处乱窜,而且,这十八的经脉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宏厚?

    今川虽疑惑,却也不敢迟疑,忙运了内力渡过去,给十八疏理经络。

    这密道乃是当初舞轻遇到今川时的密地,此密地分两处,一处便是日月湖,另一处是一条通往外界,至于出口在何处,无人知晓,只知通向阡陌国。密地入口处有祖师爷留下的迷阵,量那黑衣人武功再高,也要花时间去破解。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今川才收回内力,擦了擦布满汗珠的额头,见十八还是昏迷的样子,估计还要过几个时辰才能醒过来。

    恒山派遭此横祸,今川的心里一阵难过,师父也不知怎么了,还有无忧几人,逃出去了没有?对方要找云舞国公主,而整个恒山,除了无忧外,就只剩下舞轻一个女子。无忧的家世他是知道的,可以排除。而舞轻……

    今川转过身子,看见舞轻仍保持着刚进来的姿势,动也不动的待着。在她的周围,有一种悲伤的气氛。他的心里不受控制地跟着一痛,缓步向她走去。

    今川伸手抚了抚舞轻的头发,微哑着声音轻唤:“轻歌……”

    舞轻慢慢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地望着今川,苦笑一声说:“师兄,对不起……”说完,声音一窒,轻声哽咽起来。

    今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向我道歉。”

    舞轻一听,再也控制不住地站起来,激动地吼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师兄们不会死,如果不是我,这桃花林不会被烧毁,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今川一把抓住舞轻的双肩,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道:“十九,别这样,冷静下来……”

    舞轻挣开今川的手,她冷笑地看了他一眼说:“师兄也知道我是云舞国公主吧?师兄心里也一定恨透了我吧?不如师兄把我交出去,换这恒山的安宁可好?”她受够了这种折磨,师兄们的命已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如果她一个人能换回师父与无忧等人的安全无恙,那她被抓又何妨?

    舞轻不再理会愣住的今川,径直向密道外走去。

    不想,一只手紧紧地扯住了她的一片裤角,舞轻回头一看,只见十八正一脸虚弱地看着她,嘴里喃喃道:“十九,别出去……”

    今川见十八醒了,忙上前探了探他的腕脉,见那脉象虽微弱,却也不似刚才那般凌乱,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舞轻别过头,咬了咬牙说:“放手……”

    十八艰难地摇了摇头,抓着她裤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今川走到舞轻面前道:“十九,你冷静下来好吗?就算你现在出去,也是徒劳无用。先不说师父他们是否逃脱,就算你被捉了,这恒山还是毁了,既然毁了,何来的清静之说?”

    舞轻慢慢地沉静了下来,听到今川的话,她的心里又酸又难过,她蹲了下来,盯着地面久久才说:“师兄,你们会恨我吗?是不是很后悔收留了我?”

    十八见舞轻不再冲动,微微松开了手,咧着嘴无声地笑了笑,随后又是一阵悲哀,终究还是被封印了……

    今川也蹲下来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傻丫头,师兄永远都不会恨你的,况且,这不是你的错,别把包袱往自己身上揽,太重了可是会压坏的……”

    舞轻低低地抽泣起来,她忽地“哇”地一声,扑进今川的怀里,扯开嗓子哭了起来。请原谅她此时的懦弱,请原谅她此时的眼泪,只要一下下就好,就只一次,让她把这些悲伤难过释放出来,真的。就一次便好。

    今川被舞轻扑得一下稳不住,跌坐在地上,他微愣了愣,随即轻轻地抚了抚舞轻的脑壳,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忽然,密道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今川神情一凛,紧了紧精神,扶着舞轻站了起来。

    舞轻也察觉到有人靠近,忙止住哭声,擦了擦泪水,用那双红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密道入口处。

    十八也不由提了提神,无奈他还是太虚弱了,如果敌人真的进来了,他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大师兄……”一道声音在前面轻唤,舞轻认得那是无忧的声音。

    今川静默半响,才抬起脚向声音的方向走去,并示意舞轻跟十八呆在原地。

    不多时,今川走了回来,跟在他向后的是无忧,杜衡,莫亦和唐争。看他们的样子,每个人身上都受了重伤,特别是杜衡,浑身已多处见血。

    舞轻忙上前扶住杜衡,又朝众人身后看了看,没见到师父,她的心里一片苍凉。

    “无忧,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师父呢?”今川看着脸色苍白的无忧问。

    “今川师兄,先别忙着问,我帮无忧师兄先处理一下伤口!”舞轻扶杜衡到一边坐下,见无忧一只手臂还在滴血,忙撕了一片衣角,上前就要为他包扎。

    不料无忧一把推开她,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道:“离我远一点,你这个扫把星。”

    舞轻的手一滞,她愣了半响才笑笑道:“那我帮杜衡师兄包扎一下吧……”她转过身子,向杜衡看去。

    杜衡也看着她,眼里带着责怪,虽没有说出口,可那眼神却令人难以忍受。舞轻深吸一口气,装作无谓地向他走去。

    今川喝了无忧一声道:“无忧,别太过份了……”

    “我过分,我怎么过份了?如果不是她,师弟们会遇难吗?我会落得如此狼狈吗?连师父也……”无忧吼完,吸了吸鼻子,似在极力忍着哭意。

    “师父……怎么了……”舞轻听到今川问,帮杜衡包扎的手抖了抖。

    “师父他……仙逝了……”莫亦呆呆地说完,便不再出声,独自撕了布料包扎伤口。

    唐争也一改往曰的嘻皮笑脸,只默默地包扎伤口,一言不发。

    舞轻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又一阵茫然,今川走过去,把她拉起来,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道:“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错,这一切的债,该向谁讨,我们恒山派绝不姑息,轻歌……”

    舞轻看着这张真挚的脸,心里储起一道坚强的墙,她回握住今川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切悲伤的源头在何处,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个人血债血偿,绝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