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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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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巫蛊之术只是谣言。以龙体为重。”杨煜旻恭敬向宇文憬行礼,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蓝凌霜真想辩驳,没想到杨煜旻却瞥了她一眼。蓝凌霜有一丝诧异,杨煜旻是怕她引来杀身之祸,他在关心她。

    “皇上,若姑娘的身子等不得,我有把握医好若儿。”蓝凌霜极为镇定。

    宇文憬本来就不准备放弃医治端木若的机会,哪怕是以讹传讹的巫蛊之术。小哲子只好下去吩咐来取血用器。

    宇文憬毫不犹豫拿起匕首在自己腕上深深划了一道口,面不改色。

    “血无须这么多,半碗就足矣。”蓝凌霜示意小哲子上前包扎。

    小哲子心急如焚,他厌弃道:“半碗还不够?你当皇上……”一句话还没说完,小哲子明显感到气氛阴森,皇上怒了……

    蓝凌霜从衣袖中拿出梨花木盒,她小心翼翼揭开木盖,一只硕大的青斑白虫探出脑袋。“小家伙,睡醒了?”

    杨煜旻胃中翻涌着,居然是只肉虫。

    小家伙好似通灵一般,拱起身子,点点头。

    “这是情人蛊的蛊虫,我一般是不用它的。”蓝凌霜道出这句话有几分不忍。

    “可是有何弊端?”杨煜旻问了一句。

    “放心,若姑娘没事的,只是这个小家伙朝不保夕了……待若姑娘身子调好之后,蛊还会在她体内,若是若姑娘再得重病,小家伙会死的。”

    “朕答应你,今后,绝无人会破了你的蛊。”宇文憬看着端木若,无比坚定。

    蓝凌霜点点头,戳了戳小家伙的头,把它放进血碗中。小家伙一钻进血碗就不见踪影,只能看到碗里冒着泡,血一点一点的变少。

    蓝凌霜捋了根端木若的头发,拿着碗蹲在床边,把小家伙引到发丝上,小家伙从白色变成桃色,个头竟然小了不少。

    小家伙到了端木若的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随后听话的待在她的指尖。

    蓝凌霜念念有词,小家伙身上的血色变淡,身躯又一点点变大。身后众人这才明白,蛊虫在给端木若送血。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蓝凌霜才把小家伙收进木盒。“皇上,若姑娘应是要醒了。把碗里的血做药引跟药一同熬。”蓝凌霜提笔无比英气的写上药方,递给小哲子。

    随后便跟着杨煜旻退下。

    殿外贞儿早已等候多时,她看见杨煜旻匆匆迎上来。“杨将军。”贞儿一反常态,不再娇横倒突显几分乖巧。

    “贞妃娘娘。”杨煜旻点点头。蓝凌霜看着贞儿含情脉脉的眼神有些不自在。

    “娘娘若是来找皇上的,还是请回吧。皇上心累,事多。”杨煜旻语气很轻,正色道。

    “不……我不是找他的。”贞儿的脸上染上几分桃色。

    “哦?那就是来看若儿的?皇上定不会放你见她的,你是知道的。”

    贞儿眸光流转,顾盼生烟。她忽的瞟到蓝凌霜,眼神变凌厉,有几分不屑。杨煜旻没有家室,这个女子为何能与杨煜旻一道?

    “她是谁?”贞儿竟大胆的扼住杨煜旻的手腕,有些不悦。

    杨煜旻很想把贞儿的手扳下来,可这还在长乐殿呢,拉拉扯扯像什么话?“他是我兄弟。”

    “我是杨将军的手下。”蓝凌霜的狐狸眼狡黠的眨眨,暗叫不好。这个贞妃应是皇上的女人,可好像又跟杨煜旻有联系。贵圈事乱,千万别牵扯上她。

    这种不符的说辞,让贞儿一阵冷笑。“杨将军,在其位谋其职,皇上这么相信你,你却贪图享乐。真让人所不齿!”贞儿强忍住泪,她凶狠道。

    杨煜旻的心咔嚓一下,贞儿也知道他把蓝凌霜绑回帝都陪他喝酒这事?杨煜旻有几分愧疚之色,欲言又止,只好对着蓝凌霜使眼色。可,他高估蓝凌霜了,蓝凌霜什么都不知道。

    “快到晌午了,回府吧,你不是要喝酒吗?”蓝凌霜被贞儿瞪得着实难受,只想快快逃离这里。她好像没有惹过贞儿吧?怎的她这么厌恶自己。

    杨煜旻真想给他一巴掌,真是被他蠢死了。他从小到大都懒得理贞儿,贞儿郡主脾气,没事找事。他放浪一笑,拉着蓝凌霜的手,绕过贞儿离去。

    蓝凌霜总觉得贞儿眼神不对,她硬生生回头看了一眼。她怎么也想不到,贞妃娘娘哭了?

    ……

    调理了半个月,端木若的身子总算有了好转。她跟宇文憬之间的怨结却难以解开……

    端木若整日不可下地,只能坐在床上绣花,有时闲暇了,也会跟以往在端木府时一样,读些诗书。

    只是,长乐殿没有了香气,镂空鎏金香炉再也没人点燃过。端木若看着翻阅着乐府集,深入其中,一上午不曾说过一句话。

    翠翘在一旁看着端木若,无比忧心。她见过有人嗜书如狂,可,端木若的表情一上午似乎都没有变过。姐姐可是魔怔了?

    而且,已有半个月了,姐姐竟从未开口说过话……

    端木若拿着诗集,细细摩挲着,她低着头全神贯注,水眸闪着晶莹的光……

    “皇上驾到……”小哲子宣驾。

    宇文憬自如的朝着端木若走去,端木若像是猛地被惊动,被火烧了手般立即把诗集扣住放在内侧。她低头,不想也敢看宇文憬。

    “若若,今日被闷坏了吧?”宇文憬抚着端木若的脸,端木若并没有闪开。或是说,她早已无力闪开……

    端木若并未理会宇文憬,她只是扳弄着手指。

    “你方才在看什么?怎的哭了?”宇文憬握住她的手,他掌心的温度渡到她的手心,暖暖的很让人安心。可,他给予她的心安,她不想要。

    端木若缄默。

    宇文憬好气的莞尔,他伸手把诗集拿来。端木若破天荒的伸手去抢,她的神色无尽悲怆,叫人心疼。但她越是这样,宇文憬就越是想要知道,她究竟是看了何物?

    端木若看见宇文憬手腕上的纱布,心口一疼,这是她咬的吗?她是有多恨?

    毕竟气力悬殊,宇文憬只是微微用力,便把诗集抢来。他只看到书页上,湿湿的,一滴一滴的泪痕。宇文憬的目光游移,他手紧紧掐住书页,几近要把纸给掐破揉烂。

    泪水打湿的几个字已经晕开,但宇文憬认得的,这段小诗。“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眼泪正好不好就落在这首诗上,宇文憬不信仅仅是巧合。

    当年,太傅罚他抄了五十遍。年仅四岁的若若为他抄了二十遍。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宇文憬拉住端木若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柔情的看着端木若。

    端木若抬头看着宇文憬,早已泪流满面。他还是知道了,她就是这么没用,她就是恨不了他。

    “憬哥哥。”端木若嗫嚅的唤了一句熟悉又陌生的话。翠翘跟小哲子也是一惊,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便领着宫人下去。

    “再叫一声。”

    “憬哥哥。”

    宇文憬如释重负,心里的巨石终于落地了。“若若,日后我们还会有许多孩子。什么政事也不及你万一……”

    端木若靠在宇文憬的怀里,不知是喜是悲。但她知道,她离不开宇文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