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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不知道要回什么话。
顾家钱多,秦颂妈当然知道,但依然要把东西都从温白手里都拽回来也是合理。且不说温白在不在意这价钱,光是秦颂送出的,就算一根树枝,那也是宝贝。
我再看了眼合上的文件夹,心里翻出酸果子样的滋味。
要装出一点不在意也容易,那更好。但心里脑里想的全都是这些物件背后发生的场面。秦颂怎么送到温白手里,博他一张笑脸,给他带上昂贵耳钉,亲亲他,再摸摸他头发,又再如何剥他衣服。
这些场景多想想都堵我鼻子,让呼吸变得不畅快。跟着秦颂妈下楼时,她手肘来推了推我,眼神玩味,“这人生啊,就是有得必有失,你别看有些人生活的风风光光,背后的辛酸全咽进肚子里,要不是被人剖开肚子敞开看,是谁都看不出其中艰苦,说出去博个同情有什么用,丢的都是自个儿的人,你懂我意思。”
我微微点头,勉强撑着微笑,“秦姨,以后我要跟你学的还有很多,现在我太稚嫩了点。”
秦颂妈见我没不高兴,反而规规矩矩的应声,挑不出毛病的样子,眉眼的喜色又深了点。
我深谙在这时候跟秦颂妈犟嘴没任何用,她再跟我关系亲,都还是秦颂的妈,她怎么都会护短自己儿子,今天带我来这么一看,也是测一测我的脾性,要我现在表现出多一点不高兴和醋意,她就不该这么好声好语的同我说话,会好好训我一顿,提醒我身份。
这跟大家族里的人接触,一句话一件事也都是门道,不比商场要容易,等走到楼下后,秦颂妈把文件夹塞给我一份,“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结婚后秦颂要再不老实,我替你一起管教他,这个你收着,上面的东西少不了你那一份。”
我那一份?价值六位数的耳钉,我想都不敢想,就微笑着谢过秦颂妈了。
晚上秦颂找我,说起赵彪跟孙芸芸在一块儿,“喂,这两个人碰头说话都怪来劲的,别说,孙芸芸这张嘴要是谁都能损得没脾气,偏偏赵彪脑子直,绕不了弯子,压根不气,还聊得更高兴,你说乐不乐。”
我听秦颂大聊赵彪跟孙芸芸的趣事,语气里全无今早被秦国安收拾后的余阴,我手边搁着摊开的文件夹,上面是秦颂过去送给温白的一份份大礼,我没说话,秦颂品出什么味道来,自己打断了自己话,默两秒后问,“我妈今儿早上没为难你?”
我说没有,秦颂又不信。
“她带你干什么去了,神叨叨的。”
我想了想,就把这清单的事告诉了他。秦颂暗骂了声,匆匆挂掉电话,说要来。
等秦颂过来,先关了房间门,还把锁给扣上。表情全无平日的蛮狠的虎豹样,反而像拉拢耳朵的幼犬,有点不是滋味的抿了两下嘴唇,搓着手坐在我身后边的床面上,伸手要来勾我腰,我挺了挺背,错过了。
他手僵在空中,没收,又往前送,直到环上我腰际,用力的把我往他怀里一勾,凑到我耳边哈出湿热气息,“这脾气不小啊,生什么气,好好说说。”
我侧着身,尽量扭头去狠剜他一眼,张开的嘴里发苦,“你过来我这,不去亲自把关赵彪跟孙芸芸的好事了?”
秦颂手臂惩罚性的收拢,害我没注意,低呼一声,他得逞后坏笑着,硬着声音,但虚了底气的说,“我特地亲自过来赔礼道歉,我哪做错了,你说说,我马上改。”
我垂了垂眼,“你装出不知道就行了,你妈妈想收拾温白,拉我一起,一来算是给我份打底气的礼,二来也是想给我提个醒,以后要坐你身边的位置,就不少这样的事,她能像这次一样跟我齐心协力,以后也会。”
秦颂表情看得出的不好意思,他捏捏我脸,又扯扯我头发,要么掐我身上这里那里,手就没停下来,但嘴巴里什么都不说。
他这毛手毛脚的样更让我火大,我瞪他,他也不停。
要说这样子,活脱脱的班里小男生,对哪个女同学有兴趣了,又或者掩盖心里歉意,别别扭扭的什么话都不讲,就成天招人讨厌,非要挨句骂,严厉呵斥,才甘心情愿。
现在的秦颂,不就是这样,幼稚得没底。说他没真正谈过恋爱这话又让我多信了几分。
“你够没够。起开,我要睡了。”
我从他腿上站起来,他偏不同意,手紧抱着我,又哀着声,“我这不是想哄哄你,你高兴点没有?”
我朗声回他说没有,静等了几秒,秦颂憋出口气,狠狠的亲了下我的脸,低声斥道,“好了,老子欠你一次,先给你认个错,成不成?”
我细想下,这笔买卖很合算,我之前跟顾琛多多少少的接触里,一定还有什么能惹怒秦颂的地方,我让他先打个字条,把刚才口头的话都写录一遍,让他签个字,我也是。
拿到这张欠条,我小心翼翼的折叠后塞进抽屉里,他赶忙只手捏着我两颊,逼我嘴巴嘟起,又凑过来亲了亲。
“明天给房子装修,赵彪帮忙约了几个设计师,明天见一见,吃个饭,你挑挑方案,要合适的,就先把房子装了。”
第二天到秦颂的会所里,赵彪果真带了“几个”设计师,一个大圆桌子坐着的,除赵彪孙芸芸,我和秦颂外,就有七个设计师围桌而坐,每个人手里都是方案文件夹,趁着吃完饭的档口,一一递给我介绍。
孙芸芸坐在赵彪旁边,眼神时不时往秦颂身上送,我隐隐担心这时候见孙芸芸会不会不太好,毕竟站孙芸芸那位置,见这样场面会尴尬,但这仿佛像秦颂故意为之,还撺掇孙芸芸帮我也挑一挑,怕我一个人看,容易看花眼。
孙芸芸不太痛快的把手中的筷子往碗里轻轻戳了两下,“我们军区大院长大的对装修没什么想法,只要房子大能住好一家人就行,我以前想过,我要是跟秦颂结婚了,就跟他住回我家里,我家里还有爷爷奶奶,一些表哥表叔,都在一个院里,热热闹闹的。”
我尴尬的扫了眼赵彪,赵彪却表情坦然,还反问孙芸芸,“你们那都是这么住的吗?我在国外时,一些外国人都是在成年后就搬出去家里,不跟家长一起住。”
孙芸芸听后不是很痛快,她赶紧义正言辞的纠正这是在国内,就该以亲情为重,家里的长辈需要多接近走动,中国就是讲究的人情味。
赵彪似懂非懂的点头,“那要是有机会,真想体验体验。”
两个人一言一语的,我余光恰好瞥见秦颂一脸得意的邀功样,仿佛要我夸他把这一对凑一起是多完美,我忍俊不禁,又偏头,跟身边设计师商量方案去。
不得不说,有专业人士帮助,一些细节才能注意到,我先敲定了三个方案时,秦颂靠过来,手臂搭在我椅背上,跟我一起在三个中挑出一个。
我们这边议论的差不多,那头的赵彪和孙芸芸谈话气氛越来越不对,大有吵架的意思,孙芸芸粗着脖子说,“你凭什么说我家庭普通?我爸爸是少将,你们家算什么?”
赵彪无奈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虽然你们家是军政家庭,但气氛像普通家庭一样,很和谐。”
孙芸芸不依,“你说的就是那个意思,敢做不敢认了?我们家要不是嫌秦家太差,秦颂私生活太糜烂我爸爸不同意,会认你们赵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