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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他把这两字咬嘴里念了遍,刻意保持一贯理智清醒,但醉酒后是难为他了点。
我刻意微笑,“既然顾总在商言商,那我提几点。首先顾总现在,”我上下打量他,“需要个帮手,我可以分担部分。但前提是顾总要是这次事成了,我想要西藏项目的外交权。”
黑暗里顾琛沉默良久,又发出轻微戏谑笑声,他笑话我不自量力。
我知道这次顾家和顾琛之间定然决裂,我一定要选个位站,是要选顾琛的,不关于别的,顾琛这人为达目的手腕阴毒,我站他对立面就会被他一并算计,倒不如趁势分顾琛杯羹一小口。
顾琛反咬一口后会以自己独立身份拿西藏项目,西藏那块涉及最多的是官政,要打通的都是官场上的人脉,这就是我目的。
应晖的股份攥我手里没留我名字,但官政的人脉却是在商圈最为炙手。别看西藏隔得远,项目涉及的官位都不低,是没有变现的大红利,谁都馋。
“你胃口不小。”顾琛醉意里残存的理智判断后得出了结论。
“顾总因小失大就不好了,我还是应晖股东,有些利顾总不分给我就全被别人抢跑了,还不如当成与我的交易,本是一荣俱荣的事。”
一来我身份是顾琛把柄,应晖的负面新闻只触及到边角料,对顾琛没有实质性损伤,但我手里可是捏有应晖股份的实锤,放出来才真达到大顾总目的,彻底把顾琛的野心暴露开来。
二来我身份又是顾琛棋子,我捏手里的人脉也全都效劳于他,顾琛连顾家人都不怕,还怕我一个职场小菜鸟不成。
“还有呢?”他波澜不惊的语调里听不出决定,又洞察我心底算计。
“还有的话……顾总这次不方便出面,我想请人帮顾总忙,到时候顾总看能不能少说话,多付点酬劳。西藏项目……顾总跟家里人战后肯定大损,一个人扛不下来,倒不如分一小部分出去,完保项目吃进。”
顾琛到时从家族战里险胜,的确会重创羽翼,秦颂是最适合帮助顾琛的人选。
黑暗里他手怎么伸到我下巴来的都没感觉,我定睛一看时顾琛的脸已经贴来很近,他瞳孔里散着危险讯息。
人酒后失态表现的各方各面,顾琛再克制总还是有别于平时。
“你想利用我帮你情人,暗示我别告诉他知道是你一个女人在中间牵的线,怕伤他自尊?你就这么喜欢他了?”
我心跳突跳,力保平静。
“你表露的异心迟早会杀了你。”
我微微笑,“在事业上我对顾总忠心不二。”
除事业衷心外,别的感情都是我私事。
他微眯着双眼,气势压来,我紧张的攥起拳头,他眼神垂了点,笑声发轻,“有人不这么认为。”
我盖了盖眼皮,“那也随他。”
我匆匆离开他家,上郭昊的车,得了郭昊的感谢话,“还是黎小姐说话管用。”
苦笑着回忆,哪是我说什么话,跟顾琛达成共识是侥幸。要不是牵扯上了刘怡恩,和她流产的那孩子。顾琛失态得分身乏术,又必须要个通晓全部内情的人撑起场面。那如果他发现刘怡恩跟他所见不一样呢,会如何?
“黎小姐现在去哪?”
我犹豫下,“送我去秦颂那吧,地址你有吗?”
不保证秦颂晚上会在,他白天在家时间大概都比晚上多。
哪料到我幸运,刚敲几下门就开了,里面透出个懒洋的低靡音色,“谁啊……你来了?”
他凝了神色,略高兴的拉我进门,牵我手到沙发上坐下来,随手关了吵闹的电视机。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猜到老子想吃鱼了?”
我推掉他的调侃,一本正经的说,“秦颂,顾琛出事了。”
他笑意从没间单开,勾起的唇角没动,“你细说说。”
我自然把顾琛最近的遭遇都说了遍,又说起刘怡恩流产就是这段时间,全部事都朝顾琛头上压下来,他分身乏术,就找上我去帮忙。
刚说完,秦颂手就伸我脸上来,掐得用了几分力,嘴里还凶狠说,“行啊,小骗子说谎话不脸红,顾琛什么人,还找你帮忙。他就算还才十岁都没那么容易垮。”
是啊,顾琛多大的韧劲,全为了活命。秦颂多精的个人,听了半句就辨了真假。
“可是如果事情涉及到你,你说顾琛找不找我。”
我没否认秦颂的话,还顺着说下去,他这才愣了神。
我把我的打算说了一通,秦颂的脸由红转青,不自禁伸出双手快掐我脖子上了,又悻悻然的收回去,放两膝盖上撑着,声音冷得降了周围温度。
“行啊,跟顾琛学了大本事,不错,还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推,你挺本事的。”
“只是演场戏,需要你配合一下,现在大顾总就想把应晖和刘怡恩的事牵扯到一起往顾琛头上栽,少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安全,找你帮忙是最快最直接的做法,对了,顾琛挺难得这么大方,他说西藏项目的事准备再跟你谈。”
我只字不提自己掺和了多少,秦颂是多不想受女人恩惠的人,他大男子主义重在这处,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些算在恩惠上头。但拗不过秦颂拧巴只能不说。
秦颂不知道信了几分,语气不咸不淡的,“是吗,我跟顾琛认识十几年,也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大方的。”
我尴尬的硬着头皮回,“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吧,我也很惊讶他转了性似的,先不说这个,你看具体怎么做,我们先商量……”
我话到一半,秦颂冷声打断了,他看着我的神情是气又是埋怨,说话的腔调却是调侃味道,“顾磊找来捅顾琛事儿的妞是不错,合老子胃口,但为了他顾琛清白去睡个女人,老子硬不起来。”
秦颂说话脏,我斜楞他两眼,到这时候秦颂态度还没表露半点,暂不知道他决定,可听话里意思又像是……
“你不同意?”
他俯身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了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又怪着调的低吼,“愿意,怎么不愿意,老子又能睡人又能挣,这是大好事,多亏你这个传话筒了。”
他有点情绪也正常,秦颂挑人睡挑人陪都是出于心情,这次是带着目的性的帮忙,肯定膈应。我安慰他两句。
“那我就去跟别人睡了?”
我嘴巴微张,动了动下巴,“你睡过的女人都数不清了吧,何必计较她这一个。”
这话说给秦颂听,又说进我自个儿心里。
他笑得呛了两声。
“你这女人吧,是学坏了还是扒开羊皮里就是顾琛一样黑心脏。”秦颂指缝里夹着烟,烟头烧过一半,“这种话以后不用你来传,叫顾琛给我打个电话,老子自己跟他说。”
秦颂同意得很勉强,我几乎是被他撵着走的,我深吸口气回家,安慰自己已经迈出一大步就要坚持。
过程再难受,结局总该美妙。
隔两天陈珂打电话给我,说是他姐姐给我寄了两盒特产来,当那天麻烦我的谢礼。我赶忙说不用了,他还是送到我家楼下来,把两盒桃片递我手里,“听阿姨说你最近回家也待不了多久就往外面跑,是在忙什么呢?说出来我这个过来人还能帮你分担分担。”
我手里提着东西的分量,比压我心里头的还要轻点,我都是想找人分担,但不是陈珂,就婉言谢过他了。
准备要走时,陈珂突然拉着我胳膊,“小西,我想了想,的确不该这么过早的妨碍你选择,但你毕竟还是个女人,需要被呵护,不工作就那么难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