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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后又是个新开始。
对我对吴太太来说都是这样。
但吴太太不止一次感叹,这汪文她还没玩弄够,可惜了。我已经正式向法院再次提出诉讼离婚,这一次再出不了任何意外。
吴老板得知汪文偷了公司药下毒杀人未遂这事,更怕影响到公司形象,完全不管这事。
没过多久又找了个新伴,嫩点漂亮点。吴太太一早就知道,也不分出闲心去管。她在婚姻里有高地位,却始终受婚姻束缚。
不知道是否真的还对汪文收拾的不够抱有遗憾,或者心里的积郁终于找到人倾吐,她约我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两个小孩儿渐渐接纳我,管我叫黎姨。
虽然从吴太太话里得知,汪文该是怕事而没真正得手。但他看过的G片,故意让小孩看见,他wei亵吴太太儿子又在她女儿面前表演,自己大获快感刺激。
这些都是事实。
小孩子处于人生里模仿力最强阶段,又模糊的性意识。一些小孩儿误以为是简单的玩乐动作,光屁股,给屁股打针。但看进大人眼里又是另一回事。
汪文诱哄吴太太儿子,扒光他裤子,模仿打针多少遍,吴太太女儿旁观过几次。才让这动作被俩小孩子捡了去。
吴太太是顺着儿女平日带淫秽味道的动作发现端倪的。顺着查了家里监控器,看到那场景。
她当时的绝望痛苦,我能想象到的只有几分。她一定很想杀人,想不放过汪文也不放过吴老板。能做比现在阴暗千百倍的报复。
但始终碍于吴老板的身份。
他是她儿女的父亲,也是她父亲公司的掌权人。
“这公司啊,始终是我儿子的。”
以前我不算太明白吴太太的话,但现在回过神咀嚼,才懂。
吴太太等这公司毫无保留的递交到她儿子手里。那时她儿女能独当一面,被吴老板被放权。她就能对吴老板出手。
那时他的下场就该比汪文还不如。
而吴老板还陷在吴太太是盲目的蠢货意识里,反复自私的找乐子,在吴太太心口上泼盐。
“你这前夫过几年从牢里放出来,他啊,肯定想报复,到时候我希望跟黎小姐已经是朋友,能携手再处理他,那时候你我都不带顾忌的,好好发泄一次。”
吴太太在向我抛橄榄枝,这话听得我蠢蠢欲动,浑身在烧。
我郑重的答应她,并感谢她。
就像她说的,之前我们是互相帮助。这一次她对我的邀约,是信任。
“黎小姐,这次离婚了,想过再找没有。”
吴太太随口一问,我倒有点不自然,催婚这话题从一避到二,跟谁见都得回一遍。
这离完婚后续纷至沓来的,又是一阵催婚了。
“我还没想好,应该会再单身一段时间吧。”
现在至少身上最沉的担子轻了,最大的束缚还是汪文剩给我的二婚头衔。
真要到谈婚论嫁,别人不知道内情,我也耻于说出口。
就算对方不介意,总还要过父母这关。
想想都是麻烦。
“其实黎小姐不用太被自己过去捆绑,你还年轻。对了,你以前怎么会跟他结婚?”
吴太太问得我有点窘迫,初因有我一大部分。
“刚谈恋爱时他把我捧手心里好,以心疼爱护的名义从不对我乱动手动脚。踏实能干,出身低了点,但我没介意过。当时觉得到了可以定下来的年纪,他旁敲侧击的催,结婚结得快,稀里糊涂的。”
在谈恋爱时谨慎,结婚时马虎。
在最关键的一步走错了,原来真的能毁掉一个人。
“遇上出身低的,总安慰自己他踏实。当初我也一样。委屈下嫁,盼他有良知会好好经营家庭。结果人呐,先天贪心自负,第一次爬到高位的人总会花眼睛,更容易迷失,六亲不认。倒不如换个角度想,自己自私一点,高攀一个,再努点力往上爬,他等你赶上去,两个人还能并肩走走,女人衷心,见识多了也依一个男人,就算到时候移情别恋,也比被人舍弃的好。”
吴太太的提醒倒是我没敢想的,初听美妙,但要吃多少苦才能达到最后圆满。还是要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周末叶九陪我,重新到那房子门口。我捏着要是盯着锁孔。
叶九推了推我,“喂,老板,进去再看吧,都十分钟了。”
我勉强牵了牵嘴角,开门。
里面一切我不陌生,一椅一桌,都是我陪汪文一起挑的。回忆真的太可怕,连这些静物都沾上汪文身上的可恨味道。
我不久前才住进来过,印象深刻。
“哎,等你把这房子转手一卖,再拿到顾贼的股份钱,老板,你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了。”
就在半年前不到,我还穷得给高利贷下跪,现在转眼手里的金额丰富得够我节俭的过完后半生了。
我取了点东西,又担心伤到叶九把她撵到门口去,自己在客厅,在厨房,在卧室,把东西统统砸了个稀巴烂。
这卧室我跟汪文趟过,这客厅汪文极品亲戚坐过,这客房这厕所。
像堵着的一口气全都畅快的宣泄,看着被我失去理智般疯狂的打砸完而面目全非的房子,像一并碾碎了过去痛苦的记忆。
我的生命,我的希望啊,才正在开始。
出到门外后,叶九一脸诧异的问我居然没哭。
我涩笑着说我是哭够了苦够了,该笑了。
她也乐呵呵的挽着我胳膊,祝我终于脱身。等到楼下,门口停了辆熟悉的车,站了个熟悉的人。
秦颂罕见的没抽烟。快半个月没见,他变化的好像不仅是他这习惯。故意盖住的疲倦从眼角的纹路里渗出零星一点来。
“上车?”
叶九手肘推我的腰,冒高了音调说自己有事先走,被秦颂拦下,“老子特地为了你这肚子没留口烟气在里面,给个面子,上车。”
叶九挤了挤鼻子,往后退了两步,“我等着老宋来接呢,不上。秦哥,我这有个单身小女友你帮忙好好送走。”
秦颂挤着眉眼一笑,手指对着叶九划了两下,夸赞说,“你这女人还挺懂事的,那先走了。”
车上,秦颂同我一样坐在车后座里,捏着鼻梁漫不经心的问,“老子前段时间又陪我爸到处跑,没时间,刚听说你离婚了,这么厉害?”
我摇摇头,低眼看自己搅动的手指头,“我自己没那本事,捍不动我前夫的脸皮。是有贵人帮忙。”
秦颂摆摆手,视线撇向窗外,“你别跟我细说,我没耐心听,今天找你谈个正经事,你怕啥。”
他扭回头上下打量我,精明的视线捕捉我眼底的紧张。
“我没怕。”
他没坚持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话锋一转的问我,“刘怡恩她爸的那只钢笔查到准信了,说是她爸当初签破产书,用的就是这只钢笔,当时刘怡恩跟顾琛都在,看到这场景了,但还有点别的牵连,还在查。”
是这样……吗。
那这样看,刘怡恩是多恨这钢笔的,她听我提到却风淡云轻,一点不介意。
这在刘怡恩心口上是痛,又在顾琛那是一个新的开始。
算划开了两人至此貌合神离后分道扬镳的分水岭。
“那这钢笔当时是谁在拿着?”
秦颂扫我一眼,是赞许,“这个人是谁倒还真没查清,当初我拿到是找的中间人,他说这源头很神秘。”
这么看来,是那边故意把钢笔放出来让秦颂拿到手,也顺水推舟的到我手里。
从秦颂找钢笔的那一刻,我们都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