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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救护车带去医院洗胃治疗,大半夜等我有所好转,警察过来录笔录。问我具体情况。
我躺在病床上,缓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恐惧的盯着两个警察求救,“你们救救我,我老公要杀了我。”
两个警察互看一眼,可能见我现状实在可怜,便放缓了语调安抚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责任我们会依法判断,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肯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尽量平缓情绪腔调,我欲言又止,警察冲我点点头后,我才把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遍。
我说今天跟我老公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有个自称怀孕的女人来吵着要我跟我老公离婚,说孩子是我老公的。这件事餐厅里的员工都看见了。
晚上回家我又跟老公在小区门口为这事吵架,我怀疑他真的出轨了,他以最近公司业务繁忙为理由,经常不回家,我感觉都是他借口。
然后到了晚上。
说到这我哽咽了两下,警察看多了这些家长里短,挺麻木的,还是象征性的安慰我两句。
“晚上到家后我又跟他吵了一架,我说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他说我要敢跟他闹把这事捅出去,他就弄死我,最近他们公司正要提拔人升职,他很有利,应该是怕我影响到他前程,就真的想杀了我,那可是我老公啊!他怎么会这么对我!”
当天晚上我就跟他分房睡觉,他端了杯家里只有我会喝的花瓣茶到我床边柜上,我晚上睡到中途做噩梦惊醒,就喝了口茶,然后胃里翻江倒海的,腹部肠子拉扯般绞痛,意识也慢慢不清,我就怀疑自己出事了。
“我当时是着急了,又特别害怕,所以就不管那么多的报了警。我真的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跟他这么久肚子都没动静,小三还怀着孩子来找我,我该怎么办,我差点死!”
越说越激动,我眼泪汹涌而出。我说我以前跟老公关系本来挺好的,后来他爱在外面乱玩,我们还分居过一段时间,现在刚和好,没想到他还在外面跟小三没断过!
警察礼貌性的安抚我,说有进展尽快跟我联系后又撤了。
当天晚上我给吴太太发了消息,说我的部分已经完成了。
吴太太很快回,说辛苦我了,再过了这阵风头,她给我添二十万。
我捏着手机盯着那串不菲的数字,这就是钱的魅力啊,开路消灾。
等我在医院住的第二天下午,差不多没什么事准备自己偷偷走,结果才意识到这赶巧是陈珂的医院,他不知道怎的查到我,赶紧过来问我出什么事。
因为我是急诊关系,临时办理的住院还欠着费用没缴,陈珂听说后就表示会帮我把这些处理完,他这边更快点,也不耽误我休息时间。
陈珂解开医生服,说要送我回去。我却一直拒绝,恢复好后我直接就能自己走,他过来上班了肯定忙。
多推脱两次,陈珂没坚持,他叮嘱我回去后打电话,我答应了。
结果因为刚出院人还迷糊着,忘了麻烦陈珂帮我保密,我前脚刚回到家,门口被敲得砰砰响,刚拉开门,一个身影就扑了上来。
叶九忧心忡忡的上下打量我,“老板你进医院了都他妈不通知我一声,至少让我去照顾你一下都不行啊!”
叶九着急时又恢复了脏话连篇的样子,我拉她进门,又劝她我这边没事,药是吴太太给我的,剂量合适,不会出问题。
“那她万一想干脆连你个知道内情的也一起灭口了不更好?”
我愣了愣,摇头说不会。
光是吴小姐意思也有可能,但她不是还受人之托着么。
具体案情调查还需要点时间,我妈刻意被我支开去旅游,叶九帮我请两天病假,怕我一个人闲着,硬拉着我跟她和宋景辉一起吃饭。
正巧陈珂下午下班就过来了,吃饭时他递给我住院收据清单,“一共两千三百七。”
原本说笑着的叶九和宋景辉沉默。我举着水杯的手停在空中,又马上放下杯子双手去接,“我现在身上没这么多现金,你银行卡是多少,方便发给我吗,我马上转给你。”
“好。”陈珂爽快答应了。
饭到中途,陈珂去上了个厕所,等他一走,宋景辉单手肘撑在桌面上说圆场话,“我这兄弟就是这样,情商不太高,但人踏实,是经济适用型的,适合居家过日子!”
叶九喝了口粥,含糊的嘀咕,“那也不该在这种人多的场合下直接提钱啊,我老板又不是不给。”
叶九刚说完,宋景辉脸色垮了点,他隐忍着嘴角笑意却没了,“你还叫她什么?”
老板……
这种明显带着过去痕迹的调侃,叶九没过脑子的就喊了,可听到的宋景辉,总能不小心联想,觉得刺耳。
“宋哥,这事是我不对,叶九年纪比我小两三岁,是我妹妹,她这么喊也是闹着玩儿的。还有陈哥他这样我觉得挺好的,原本只是朋友,账面上还是要分清楚。我这边不介意。”
宋景辉脸色缓和不少,他牵着叶九的手裹在手心里,轻轻拍她手背,笑着像没发生过事样的哄着她。
叶九知趣的收回哀伤眼神,重新提起精神,摆出大笑脸。
她被挫折折磨习惯了,会很快适应,但那一刀刀隔在她心头肉上的痕迹又无法磨灭。
等陈珂不明真相的回来,就差不多散场。
又过一天,警察联系上我,在警局里,跟我讲说事情调查基本清楚,虽然汪文那边一口咬定无辜死不认罪外,其他的他们顺着方向查,证据足够。
一来他们在楼下小区的垃圾桶里找到没用完的药粉,这药粉正是吴老板生物科技公司的东西,前段时间盘查时发现少了点剂量,一直查不到去向,基本认定是被汪文带走,并放了大半剂量在只有我会喝的干花盒里。
二来他们也通过餐厅和小区的走访,证实了我供词的真实性,也调查到餐厅闹架的怀孕小三,是吴老板家里的帮佣,两个人有过交际,也有发生关系的客观条件。
据帮佣自己说,汪文去过吴家几次,他们接触后没两次就发生了关系,她怀孕现在还没到做亲子鉴定的时间,再一周就可以检测。
听警察话里意思,是差不多能定汪文罪了,杀人未遂。
我出到门口,给吴太太打电话,想约她出来见一面,吴太太拒绝了,“你马上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婚,我也达到我的目的,我们暂时先不要见面的好,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吴太太谨慎,设计的局也细腻。汪文可能到现在还对亲子鉴定抱有希望。
但他始终没想到在背后要整他的人是吴太太,一个可以想办法帮他治好阳痿,也能几次失败后又几次尝试,利用他精子人工受孕成功的幕后黑手。
而所谓的帮佣,只不过是为了这一步的算计而找来一直想要怀孕却未果的可怜女人。
吴太太说的对。
帮佣得到了孩子,吴太太清理了眼中垃圾,而我能成功离婚。
除开祸害外,算皆大欢喜。
“吴太太,我能问你件事吗,你为什么不通过别的办法,而是走这么复杂的路去整他。没必要,不是吗。”
除了在吴老板那不引起怀疑外,还真没多大好处。
“黎小姐,你知道真正的绝望吗。绝望不是你被人拉进黑暗里,那时候你还幻想着光明。而是你明明站在阳光下,却被光明亲手推进黑暗,你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期待?”
看来吴太太啊,是真恨透了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