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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九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就没敢多问,围着一桌各个都喝得尽兴,叶九一只手拉一个去舞池里蹦跶,剩不到五个人,有两个缩在角落就亲上了。
我靠到名字耳熟的那人旁边,给他再倒了杯洋酒。
“冯程是吧?你高中不错啊,现在工作挺好的吧。”
冯程打了个酒嗝,眼神发飘。
“我们那小破地方,就那一个高中像样。”
看他喝完,我再给他添点。
之前叶九跟我提过,这圈子出来玩的,会说自己真名的不多,要么涉足不深,要么干净。一般都叫外号。
既然冯程这名字我听过,应该就是他本名了,那叶九说温白玩残的,不一定有他。
我跟冯程又喝了几轮,冯程被我喝得不行了,他摆了几次手,说要吐。我赶紧扶他去厕所,顺手锁了厕所门。
震耳欲聋的声响顷刻降了许多,我帮冯程拍背,等他吐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
听他意思,他高中就出轨了,差点没被他亲爹打死,他后来就辍学,自己出来混了。
聊着聊着,我不经意的问,“那你读高中那会儿认识个汪文么?”
冯程摇摇头,“不认识。”
我有点失落,待了太久,就把冯程扶了出去,走在半道上,我实在忍不住,又打听起了小白,冯程一听,脸立马就黑了,撑着乌黑的眼珠子瞪我。
他吵得特别大声,快盖过了音乐,周围一些人探视线过来,我拼命道歉,都想钻进地缝里。
叶九很快过来解了围,她拉着我到酒吧门口,了然道,“提温白了?”
我沮丧的点点头。
“这温白就是几个人的死穴,特别是你刚才问的那个最惨,差点没丢了命,混时间长了再打听…你别瞪我,我提前警告你没用,你肯定忍不住问的,走吧走吧,饿死了,请我吃烤串。”
我说好,走着走着就跟叶九说,这人用的是真名。叶九不信,但我说汪文提过他名字,但他不知道汪文。
叶九说,“这还不简单,恰好说明你老公高中就出轨了,也用的外号,所以冯程不知道汪文这名字,咦,你看他两个都跟温白有联系哈,又是一个高中的,中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我懂叶九意思,我也这么想。或许小白和汪文之间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恩爱,至少这温白有掩得很深的秘密。
吃烤串这会儿,我问叶九,那圈子里有没有个姓顾的,本地人,很有钱,长的不错。她想了一会儿,摇头说没有。
顾总不是圈里人,那让我不离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这几天我都睡我爸妈家,晚上去医院照看我爸,婆婆打过几通电话来质问我,我叫她自己问汪文。
一个周三晚上,我等到了叶九电话,温白去了那酒吧,我换了套衣服,赶紧打了车过去。
到地方后叶九没来,她说来了个大客户走不开,让我自己小心点,别跟温白起正面冲突,别招惹他,看了该看的就走。
我说行。
周三晚上人没周末多,没到人贴人的地步,我尽量往边上靠,再小心打探里面状况,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小白身影。
他坐在人堆中间,周围人巴结他的意图明显,想靠又不敢靠太近的。我仔细看,被挤在最外围的还有之前见过的几个。
小白说他身体不好来不了这些地方,汪文就信了。所以他这么久都没能欣赏过这一幕。
我举着手机,调整焦距,对准角度拍下好几张。
那我就让他看看。
我正准备走,小白突然站了起来,我吓一跳,以为他要过来,赶紧贴在个人身后。
紧张的等了几秒再探头望过去,小白往另外个方向走,旁边跟着高个子。我立马跟过去。
这一条是通往厕所的,可小白扭头去了厕所对面的房间,是高个子在前头开的门,等小白进去了他才跟上。
我忐忑不安的去接近,把手机调成录像模式后攥得死死的。
不敢马上靠过去,我背贴着墙,稍稍低着头,怕来往的人记得我样子。
约十分钟过去,我见时机正好,快冲到那房间门口,小心翼翼的推门,门开了!
嗯嗯啊啊和滋滋滋的声音立马钻了出来。
我憋着口气,举起手机往里伸,才发现自己手抖的厉害,怕拍不清楚又怕耽误时间长被发现,看差不多了,我赶紧收回手机一咬牙从酒店里冲出去。
在酒吧旁边的小巷蹲了有十几分钟,我发着汗翻看视频。
灯光昏黄,但能看出有两个人,一个一丝不挂,跪趴在地上作狗的姿势,另一个是小白。
他面无表情的单腿站着。另条腿往那人尾椎上狠踩了几脚,踩得那人痛楚的弓着背,嘴里哼哼唧唧的却不敢乱动,再看小白鞋底踩的地方露出个什么东西。
我是个成年人,自然看懂发生了什么。
这视频只有短短十几秒时间,但足够我打赢一场翻身仗。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腿软得厉害。
我直接回了家,锁好门窗,再把视频和照片统统上传到网上。
之前逛过没自己发过贴,稍微生疏但坚持发了两三个,我言辞激励的把小白怎么勾搭我老公又怎么滥交的事统统说了个遍,我知道这里面内容太黄暴,说不定发了马上就删,可它删,我发,它再删,我再发!
小白不踏进那家门口,我平时性格温吞,也无意把事情闹这么大。现在我不靠汪文不怕小白,反正撕破了脸,他小白这么欺在我头上,我不可能坐以待毙,有他们两个陪着我丢脸也甘愿!
发完贴,我倒头就睡,醒来时看几个贴都被屏蔽了,我想了想,先发了几张照片,再留下微信号,说要视频的加我微信。
弄完我去了公司,刚到就被经理叫住,他说上面有人找。
我还纳闷是谁,经理对我直翻白眼,“还能有谁,小顾总来了!”
二老板?!
进了办公室,果然见到了顾总,他穿了身玄青色西装,系同样偏深的领带,握着只钢笔在写什么,笔尖摩擦纸面哗哗作响。
我安静的站原地等他。
不多时,笔尖重的一滑,再收完尾。纤长的手指盖上笔帽,再把钢笔轻轻搁在桌面上。
“顾总,你找我。”
他没说话,甚至也没看我一眼,像包厢里一样。这种没得到视线回应的相处令我非常尴尬,我想是他太懂怎么在气势上压制别人,让人难堪。
“谢谢您帮了我一个大忙,真的很谢谢。”我友好微笑着。
他骤得抬眼看我,事出突然,我有点被吓到。
“约定就此终止,我不会再单方面给医院提供经济和药物支持,而你,被解雇了。”
我笑容在脸上僵掉,对上他如墨般的视线,他没开玩笑。
“顾总,我没有做违背合约的事。我还跟丈夫处于婚配阶段。”
我刻意一字一句的强调这点,努力让自己保持好微笑,手心却诚实的冒起薄汗。
面前的男人在掌握我生死,他适时的沉默足够让我崩溃。
这些我知道,他也知道。
不能表现得太慌张,我努力平视他眼睛,不多说一个字求情的废话,没用。
顾总先避开了视线,上身往椅背贴去,手指轻捏着高挺的鼻梁。
然后,他敲了敲桌面,声音震得我心脏发疼。
“把手机交出来。”
果然,他是为这个!
我往后退了一步。
“顾总,您是生意人,您跟我的约定只有让我守住婚姻这一条,我做到了,我没错。如果顾总想要我手机,那用另一个条件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