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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情况已经很明朗,如果我们解决不了陈龙这一伙,我们不仅读报没办法继续下去,甚至我们几个人在八中也没办法立足了。
现在只能等他们几个人探听回来的消息了,而我也开始盘算,我们到底还有多少钱。
卖了一年的读报,每个人赚了不下两千块,但是花了不少,当时大手大脚,此刻估计也都剩下不了多少。
我还算是比较省的,所以身上还有一千五,其他的几个人,顶多能剩下几百块,范健这家伙家里有钱,家里给的零花钱管够,他的应该也没动。
如果我借兵十个的话,按每个人两百块,一人一包十块钱的烟,这些问题倒不大。
就是万一整出个伤残,这个治疗费可就是无底洞了。
下午的时候,范健几个人就回来了,我们开了个碰头会。
我也把借兵的事告诉了他们,这些伙计也光棍,二话不说就把口袋里的钱给掏出来了。
总的五千块不到,范健说如果不够,他到时候想办法。
八中的高中部鱼龙混杂,大小派系不少,而且三个年段之间的关系也很复杂,派系与派系之间有仇恨的,也有结盟的。
飞哥的团叫‘天王团’,成员有将近四十个人,是整个八中最大的,而且里面的人也最能打,可以说天王团在整个八中是横着走,教导主任也得给他们三分面子。
传说有个男老师很吊,飞哥上课打游戏,没收了飞哥的游戏机,还骂了飞哥,最后这老师晚自习回去的时候,被人用麻袋罩头打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飞哥干的,最后是教导主任出面,还回了飞哥了游戏机,并且给那老师说话了,那老师也调到了别的班级,不敢再教飞哥他们班了。
除了横着走的天王团,在高中部混得开的还有四五个团,人数在十几到二十几不等。
陈龙是高一生,他刚刚组建的团也就那天晚上的六个人,他弟弟初一,刚组建的也只是他们宿舍的八个人,总的加起来有十四个人。
但是都是新人,人数虽然不少,但没根基,只是这陈龙是从八中初中部升到高中部的,彻彻底底的刺头一个,认识的人也比我们多。
与陈龙有恩怨的团总的三个,一个是战龙团十三人,一个是散人团九人,一个是八兄弟团八人,听说八兄弟团前不久才和陈龙等人干了一架,好像是有人出面调解才完事,但是梁子也结下了。
因为没有多少时间,我让范健,苏宸,宇文天各去约一个团谈借兵的事,如果谈妥了,我便约陈龙等人打定点伙拼。
第二天早上上课,三人把他们约谈的结果告诉我,情况不是很乐观,战龙团不借兵,八兄弟则是说刚刚调解完,不想再跟陈龙起冲突,但散人团说可以借兵,但是价格比我想的要贵一倍,特么的,一个人要四百,外加两包烟,直接翻倍。
而且伤残的医药费要我们全包,他们的老大说可以九个人全部出手。
还有一个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以后发读报,每个人他要抽两块钱。
这特么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飞哥要了五块,他要两块,我们八个人就只剩八块,一人一块,全给他们打工了。
我跟他们商量之后,决定借散人团的兵,贵是贵了点,而且条件苛刻,不过我们别无选择,哪怕往后这一年的读报白干了,那如果能赢,我们也便在八中站住了脚。
我让范健拿着两千块的订金去给散人团的老大陈寒夕,他欣然接受了,并且说什么时候开打,我们给他支一声。
有了散人团的加入,我也便有了底气。
我并没有急着去找陈龙约战,而是带着人先把那几个损坏我读报的家伙揪出来打,打得这几个人不要不要的。
因为我们人多,所以不会吃亏,而这些人都嚷嚷着,打了他们就等着报复吧。
我们又不是被吓大的,明知道他们背后的人就是陈龙,这就是要打狗给主人看,逼他出手。
打了这几个人的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陈腾的战书,对,就是初一的陈腾,不是他哥哥陈龙,因为高中生给初中的下战书,会被人笑,所以是陈腾来下的战书。
时间是这周六下午三点,在后山废弃了的篮球场。
那个是很早前的篮球场,篮球板都还是木头的那种,现在已经有了体育馆,里面的篮球场多,而且先进,所以后山那边就废弃了。
八中打架约地,基本上都在那边,因为那边平时几乎没人去。
我应战了,说星期六下午准时到。
临走的时候,陈腾还对着我露出得意的嘲笑。
去特么的,周六肯定打得他们俩兄弟不要不要的。
我也让范健去通知了散人团的陈寒夕,他回话说准时到,而且家伙他们自备。
这几天我让范健几个人好好休息,把身上的伤养好,黑狗被烫伤得比较严重,擦了药之后,整个人红彤彤的,伤好之后说不定得脱层皮。
我本不希望他来的,他却让他的小弟给我带话了,说周六下午,他肯定到。
林双大概也知道了约战这事,这几天听课的时候,她总是心不在焉,可却又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的转头看我。
我跟她说,这事得给我保密,不准告诉爸妈,她点头答应了。
周六的早上,林双终于开口了,她说:不管这一仗的结果如何,都不希望有下一次。
我只是与她对视了一会,却没有给她承诺,因为我办不到,一旦上路了,根本就停不下来。
上午一下课,大部分同学都匆匆回家了,不过对于那些混子学生,我们下午的约战,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好戏。
中午我们几个人出去饱饱吃了一顿,黑狗也来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我让范健去请散人团的众人。
二十分钟后,范健面如死灰的进来了,手里拿了一叠钞票,还有一条云烟。
“什么情况?陈寒夕他们呢?”我们几个人看着范健。
啪的一声,范健将手里的烟和钱一把甩在了地板上,还用力踩了几下。
“妈的,气死老子了。”范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到底什么情况?”我们几个人都不淡定了,知道肯定出大事了。
“我刚去找陈寒夕,我刚到,前脚有个人刚走,陈寒夕告诉我,那人就是来通知他的,说下午三点,通知他们散人团去体育馆打篮球,说他们散人团如果不去,明天就要团灭。”范健的拳头捏得嘎嘎响。
“什么意思?他放我们鸽子?”黑狗情绪激动的喊道。
我的心里猛然咯噔一下,肺差点气炸了。
范健继续说:“陈寒夕一直向我们道歉,说他一直都是想帮我们的,可他万万没想到,陈龙会出这手,来找他约篮球的是高中部一个很牛逼的团,把他们约去打球,就是不想让散人团帮咱们,为了表示歉意,他给了咱们一条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范健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全又都齐刷刷的看着我。
当时我整个人又气又怕,无形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现在已经两点半了,只有半个小时。
如果去,就凭我们几个人,绝壁会被打成狗。
但如果不去,战书我都接了,接了战书却不敢去应战,名誉扫地不说,以后八中谁见了我们都敢打,我们肯定也混不下去的,甚至连书都没得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