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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从来不曾想起,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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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朵朵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唐景森居然弯了,以前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他喜欢男的?

    但是现在回头想想,她一直都感觉的到,陈安泽的确对唐景森特别关心。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唐景森和陈安泽私下里竟然是那种关系。

    钱朵朵握着手机,翻出了唐景森的手机号,看着那一串熟悉的数字,她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她在心里否定了自己千万遍,却始终没有勇气拨过去跟他确认。

    就在唐景森公然出柜于自己的发小兼家庭医生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的时候,钱朵朵的证件也到了。

    她所持的是美国护照,她的身份是柳如烟与现任丈夫的亲生女儿,所以手续都安全合法。

    林逸凡将证件放在茶几上,保姆泡了茶端过来放下,就被打发下去了。

    钱朵朵看着茶几上的证件,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问:“逸凡哥,唐景森的事……是真的吗?”

    “网上的事,真真假假,谁能说的清?”林逸凡心里其实很清楚,三年前因为许晴玉自杀,唐景森借口记恨唐老爷子离家不回,成功把婚期拖延了三年。

    如今他身边有了钱朵朵,已然是公开的事情,再拿许晴玉做借口未免牵强,所以唐景森自导自演了这场戏给邓卉看。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单纯的拖延婚期,而是借此直接退婚。

    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钱朵朵真相,目前的局面来讲,只有钱朵朵出国才是最安全的。

    “逸凡哥,我临走前,可不可以……”

    钱朵朵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林逸凡打断了:“不可以,你已经暴露了,我也一样,你现在出去抛头露面,太不安全了。”他直接打消了钱朵朵与唐景森见面的念头。

    对于钱朵朵来说,她是非常想见唐景森的。有些事,打电话,她怕根本说不清楚。她迫切地想要和他当面说清楚,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逸凡却不肯给她这样的机会,她也不至于傻到经历了那晚的事之后,还敢自己一个人乱跑。

    “那你可不可以给他打一个电话,问问……他和陈安泽的事。”钱朵朵一脸乞求地看着林逸凡。

    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林逸凡不忍再拒绝,拨通了唐景森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最后却是陈安泽接的。

    “林少,景森在健身房,你稍等一下,我把手机送给他。”陈安泽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

    还没等他走到兰苑的健身房,林逸凡就叫住了他,“安泽,你不用拿给景森了,你来回答是一样的。我问你,你跟景森的事儿是真的吗?”

    说完这句话,林逸凡看了看对面的钱朵朵,打开了免提。

    “你是指他公开宣布我俩在一起,还是指我喜欢他?”陈安泽不答反问。

    林逸凡剑眉深锁,瞥了钱朵朵一眼,她不敢出声,但是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是真的吗?”林逸凡艰难地追问出声,他原以为这只是唐景森为了退婚故意玩的把戏,可陈安泽的回答,让他隐约有中不详的预感。

    “他的确主动亲了我,我也的确喜欢他很久了。他身边先有许晴玉,后有钱朵朵,没有我的位置。可现在,许晴玉死了,钱朵朵走了,他身边只剩下我,以后我来守护他。”聪明如陈安泽,他知道钱朵朵是被林逸凡藏起来了。虽然不确定,但是感觉钱朵朵此刻应该就在林逸凡身边。

    会关心唐景森有没有出柜的人,除了钱朵朵,就只有邓卉了。

    以邓卉今时今日的地位,她想知道什么,大可以去查,不会问陈安泽。况且林逸凡和邓卉的交情,据他所知,远不至于林逸凡替她来问。

    那现在,林逸凡必然是代替钱朵朵问的,所以,他大方地承认喜欢唐景森,也承认唐景森亲了他。

    他说的是真的,从几年前的许晴玉,到现在的钱朵朵。因为有她们,所以唐景森身边,始终没有他的位置。现在既然唐景森主动公开出柜,对象还是自己。他也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了,于是故意说出这番话给电话那端的钱朵朵听。

    “安泽,我能否再问一句,视频是被人偷拍的,还是你们找人替你们拍的?”看视频的角度,他们俩当时的状态,不可能自拍,那必然是有人帮他们拍。至于是故意而为之,还是被偷拍,这很关键。

    陈安泽顺着台阶慢慢下楼,说:“景森在手机监控里看见了钱朵朵回来那天晚上窗外有无人机偷拍,因此不仅钱朵朵被人发现,我和他的事,也同时被曝光到了网上。”

    “你都知道了?”林逸凡没有想到,陈安泽已经知道钱朵朵还活着的事。

    “现在不仅是我知道了,暗处的人也知道了,钱朵朵如果能早些离开,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否则,依我看,她爸爸还有那个红姐,迟早会成为别人逼她现身的牺牲品。”陈安泽走到健身房门口,看见唐景森正在积极做复健。

    陈安泽走上前,语气温和地说,“景森,林少来的电话。”

    “好。”唐景森接过电话看了一眼,通话已经八分钟了,不禁微皱眉头“喂,我是唐景森。”

    “朵朵的证件到了,让我向你道个别,她不方便联系你。”林逸凡也没有征求钱朵朵的意见,直接替她向唐景森告了别。

    想知道的事情已经从陈安泽那里得到了答案,此刻她坐在窗边,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唐景森沉默了片刻,“那你代我转告一下,祝她一路顺风。”

    “景森,你和陈安泽的事……”林逸凡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的确亲了他,但是我没想到,他对我也有那种意思,你不会想第三者插足吧,你看上我还是看上陈安泽?”唐景森故意调侃道。

    “呵呵……”林逸凡干笑两声。

    “看上陈安泽,我可以让给你,看上我,那你可得问问陈安泽,他肯不肯让。”唐景森越说越邪道,越说越没边。

    他的话,就像一颗石子儿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彻底击垮了钱朵朵所有的理智,她哭的越发难以自抑。

    “景森,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先挂了。”林逸凡见钱朵朵哭成那样,心疼地挂断电话。

    唐景森其实听见了,电话那端隐忍的哭声,但是他明白,只有骗过了钱朵朵,才有可能完全骗过邓卉。

    接下来的几天,唐景森和陈安泽公然出双入对,勾肩搭背都不算什么。还不时被记者拍到一起出入兰苑,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

    身材高大的唐景森,出入的时候基本都是搂着陈安泽,任谁看了都浮想联翩。却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出门的时候不想用拐杖,需要搀扶,才依在陈安泽身上。不过他也懒得解释,他现在需要的是所有人的误解,误解越深越好,才不枉自己煞费苦心安排这场戏。

    钱朵朵走的那天,没有通知任何人来送机,林逸凡为了避嫌,也没有出现。

    一个人的远行,一个人在机场等飞机,钱朵朵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可是看到红姐发来宝宝的照片,她泪如泉涌。

    本该每天抱着宝宝享受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可她却要无奈背井离乡,把宝宝托付给红姐抚养。

    钱朵朵在候机室,登陆淘宝卖家帐户,给迷雾森林发了一条消息,她不确定,他能不能收到,但她还是发了。

    唐僧,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枉然。我曾以为,邓卉才是最大的对手,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竟会是一个男人。事到如今,才知道自己多可笑。我以为的爱情,原来什么都不是。我要走了,过去的一切就让它烟消云散吧,祝你们幸福。我以后不会回来了,你也不用再找我,再见,珍重…按下发送键,一滴泪落在键盘上,她关闭了电脑,静静地等待着离开。

    钱朵朵误会了,她信以为真,以为微博上的消息是真的,她以为,唐景森和陈安泽真的是一对儿。

    顾锦辰和林逸凡都能看出来的事,钱朵朵却没有看明白,不是她不相信他,也不是她笨。而是因为爱,爱的深所以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上飞机以后,钱朵朵就一直在哭,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飞机缓缓上升,离地面越来远,离凤城也越来越远,离孩子和唐景森就更加远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告诉唐景森,他们有一个孩子。

    唐景森是在一个月后,看到的这条消息,内容简直让他哭笑不得。他高兴的是,自己制造的假象骗过了她,她因此出国了,至少她安全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从此,他便真的失去了她的消息。

    紫玲的海外购事业做得如火如荼,但她的供货者不是钱朵朵,而是柳如烟。

    唐景森曾派人跟踪了柳如烟半年,都没有发现钱朵朵的踪迹,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无论是柳如烟,还是林逸凡,所有的人,都好像有意似的,隐瞒钱朵朵的下落。

    又过了半年,唐景森已经将美国所有大学查了个遍,无论是钱朵朵本名,还是能想到的所有假名字,都没有查到入学档案,让他前所未有的气馁。

    唐景森最终放弃了寻找,他相信,钱朵朵一定会回来,一定会的。

    钱朵朵毕业后并没有回国,而是在刘港生的推荐下,进入了在华尔街一家金融公司实习。

    刘港生就是柳如烟的现任丈夫,英文名winter,他是香港人,外面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中文名。

    他国语很不好,听普通话都比较吃力,可是为了跟外婆无障碍交流,他居然学会了中文,并且说的很流利。

    他在家里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有礼貌,很孝顺,很有绅士风度,很照顾大家的感受。

    每天都会抽空,陪外婆聊聊家常,红姐带着两个宝宝来玩的时候,他非常热情地接待。

    但是钱平安一次没有来过,可能是出于自尊吧,身为柳如烟的前夫,他没办法走进柳如烟的新家。对此钱朵朵表示理解,就选择了经常和他通电话。

    在家里的刘港生,很温和,可是在公司的时候,却展现其一丝不苟,雷厉风行的一面。

    钱朵朵刚做他的助理时,吃了不少苦头,每天都被训的很惨。

    回家以后,见他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起初她还觉得他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可是日久见人心,是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时间久了,她就慢慢了解他了,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工作的时候没有亲朋好友之分,做好工作是唯一宗旨。结束了工作回到家里,坚决不谈工作。

    走出公司办公室,她是他的女儿,他会给予她一个父亲该付出的一切。

    但是走进公司,她就是他的助理,必须精明能干,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下班的时候,她经常搭他的车回家,但她必须支付一定比例的费用。

    对此,钱朵朵表示理解,大大方方地支付他搭车的费用。

    他不缺钱,关于收取搭车费用一事,外婆表示不理解,不只一次埋怨他没有人情味,但是柳如烟却强烈支持。

    柳如烟怕钱朵朵不能接受,还特地找钱朵朵谈了一次,“虽说她是你的继父,是长辈,他有车,反正他下班要回家,而你坐他的车正好顺路。但是,你必须明白,任何人都没有义务免费为你服务。”

    这就是美国和中国在孩子的教育方式上,最基本的不同。

    他们从小就教会孩子明白,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必须无条件帮你的。

    无论是父母,亲朋,或者好友,在你需要的识货给予帮助,这是别人的付出,而不是义务。

    父母们还会要求孩子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来获取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们不是无情,相反,他们其实更爱孩子。因为他们教会了自己的孩子,懂得感恩,懂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所以,国内的孩子在追着父母撒娇耍赖要玩具的时候,欧美国家的孩子,却已经知道,用自己的劳动所得去换取自己想要的。

    对此,钱朵朵表示非常的理解和赞同。

    钱朵朵冲柳如烟狡黠一笑“妈,你说的我都懂,所以,我决定,我不会免费教他中国的古诗词,我要把钱赚回来。”

    “好,妈妈支持你。”柳如烟微微一笑。

    最近下班回去的路上,刘港生经常和钱朵朵探讨中国的古诗词,他非常迷恋中国的古诗词文化,经常研究。

    钱朵朵耐心地一一解释给他听,然后和他一起探讨诗人写诗作词时的心境,以及整首诗词想表达的意思。

    然后钱朵朵,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提出了可以利用下班时间教他古诗词,但是要按课时收费这个问题。

    刘港生当时就笑了,“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你终于发现商机了。”

    “对,我想,一定还有很多像你这样对中国古诗词有兴趣的人,我除了收你当学生,我还可以教他们。但是我平时也要工作,也是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的,所以我要收取一定的费用。”

    面对钱朵朵的改变,刘港生很欣慰,一开始他还担心她不能融入美国快节奏的生活,没想到她适应能力这么强。

    于是,每个周末,柳如烟的花园里,都会有很多中文爱好者来这里沟通交流。但不是免费的,只有收到邀请函的人才可以进入,邀请函是要收费的。

    钱朵朵每次会将收入的一半分给柳如烟,用来支付租用花园,以及支付自助餐的费用。

    紫玲听说钱朵朵教人学中文,特地给她寄来了一大批古装,说可以让他们穿着古代的衣服念古诗,这样更有意境。没想到,这个创意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大家都很喜欢。

    外婆每到周末,就会发现,花园里多了一些穿着奇怪古装的外国人,念着中国的古诗,嘴里念念有词,交流的很是欢快。

    “如烟啊,你看他们像不像唱大戏的?”外婆笑问道。

    “妈,朵朵在教他们学中文呢,连港生都是朵朵的学生。”柳如烟笑道。

    “我们朵儿,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自信了,当老师的人就是不一样。”

    “嗯。”

    钱朵朵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她跟着刘港生学到了很多,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自己的母亲。

    刘港生真的很爱柳如烟,所以,才能接纳钱朵朵,才会对外婆这么好。

    柳如烟曾经跟她说过,花若盛开,蝴蝶自来。只有你足够好,才能吸引到别人。

    钱朵朵一直在努力,做一个足够好,足够优秀,足够强大,值得别人去爱的女人。

    刘港生常告诉钱朵朵,一个人可以有野心,但光有野心是不行的,要勤奋刻苦才能配得上自己的野心。空有野心却没有付出和努力,就是好高骛远,白日做梦。

    所以,钱朵朵不怕吃苦,也一直很努力,很勤奋地历练自己。

    中秋节还没有到,红姐就打来电话,钱朵朵笑着接起电话,“红姐,中秋节还没有到呢,我今年想吃枣泥馅的月饼。”

    虽然这几年她已经成熟了许多,但是面对红姐,总不自觉的就流露出小女孩的模样,总想对着她撒娇,这是在柳如烟身上一直体现不出来的。

    “就知道吃,今年不给你寄月饼了,想吃自己回来吃。”红姐没好气地说道。

    钱朵朵疑惑了片刻,问:“红姐,你催我回去,是有什么事吗?”

    “钱宝儿和唐宝儿年底就三岁了,我想九月份的时候,送他们上幼儿园。”红姐在电话里说道。

    钱朵朵愣住了,宝宝马上就三岁了,不知不觉的,她已经三年没有回去过了吗?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这一走就是三年,当时想到要离开唐景森,连呼吸都痛。

    可是当她真正决心放弃,忍痛离开,居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然后三年没有回去,许是这三年里,自己过的太过忙碌,思念仿佛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这三年,她有意避开他的任何消息,不管他是结婚了,还是出柜了,她都不想知道了。从她离开那天起,他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谁了。她想只记住,那个宠她护她的唐景森,而不是某个人的未婚夫或者丈夫,亦或者某个男人的男朋友。

    每年红姐都会抽时间带宝宝来看她,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国,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红姐,我月底回来,帮着一起选幼儿园,然后我不走了。”钱朵朵平静地说。

    “月底回来吗?太好了,来得及,来得及。”红姐高兴地说。

    “来得及什么?”钱朵朵问。

    “紫玲收到一张喜贴,9月9号上午9点,唐景森和邓卉在凤城大酒店结婚。你如果月底回来,赶得及抢新郎。”红姐坦言道。

    钱朵朵愣了一下,“他不是跟陈安泽……”

    “谁知道呢,当年传的沸沸扬扬,可最后,他还是要跟邓卉结婚。朵朵,你出国留学,就是想与他并肩而立,与邓卉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你现在还不敢正视邓卉吗?”红姐在电话里问道。

    钱朵朵握着手机的手紧深了几分力道,她现在敢正视邓卉,与邓卉公平竞争唐景森吗?

    有些人,从来也不曾提起,但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三年,她很忙,忙学习,忙工作,把自己逼得像个陀螺,飞速地运转。

    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想起唐景森。唐宝儿长得越来越像唐景森,眉宇间的气质简直神似,让她忘都忘不了。

    “红姐,我会回来,为唐宝儿回来。”钱朵朵想,如果她亲眼见到他结了婚,也许她就真的放弃了。

    钱朵朵是在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在餐桌上说出了想回中国的想法。

    外婆已经习惯了国外的生活,女儿和外孙女都在身边,她并不想象中国。老人就是这样,亲人在哪儿,她就喜欢哪儿。

    但是柳如烟却舍不得钱朵朵离开,在她看来,即便是过了三年,钱朵朵依然赢不了邓卉。

    “朵儿,妈妈不希望你回国,你跟在winter身边再历练几年,你……”

    “妈,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朵儿,你首先输在了年龄上,你才18岁,唐景森已经28岁了。一个大学都没毕业,毫无背景的女孩子,你凭什么嫁进凤城唐家?唐景森并不爱邓卉,即使订婚,也不可能那么快结婚。我能让你在他三十岁前大学毕业,然后给你足以配得上唐景森的家庭背景。你还说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觉得时机到了,我要回去,他下个月结婚。”钱朵朵打断了柳如烟的话。

    柳如烟震惊地看着钱朵朵,三年前,她在咖啡馆的那一番说辞,只不过是欺负钱朵朵年幼,哄骗她出国而说的话,但是钱朵朵却当了真。

    钱朵朵以为,她现在回去,就能跟邓卉争吗?

    邓卉是邓氏集团总裁,三年的时间,邓卉已经超越了她的父亲,她借用唐景森的身份和关系,逐渐将邓氏做大做强。

    她很懂得如何利用身边的资源,电视台、新闻媒体、唐家准儿媳、邓氏集团总裁,她就如开了挂般,在驰骋商场,比很多男人都优秀。

    钱朵朵她只是一个毕业一年,履历和经验都不足的小女孩,她即便回去,也不一定能让唐景森改变主意。

    “那是她的爱情,她曾付出的真心,你应该让她回去,无论结果如何,跟自己的过去做个了断,才能迎接美好的未来。”刘港生劝说柳如烟,让钱朵朵回国。

    “可是朵朵她在你那儿好不容易……”

    “钱朵朵,我现在以上司的身份,派你前往中国上海总部工作,为期半年。半年后,你可以选择调回来,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那边。”刘港生一本正经地说。

    “上海分公司吗?王总的儿子是不是在上海分公司任CEO,提前打个招呼,让他关照我们家朵朵?”柳如烟马上说道。

    刘港生笑而不语,他在等钱朵朵的回复,去不去?

    “好,我回去做什么?”钱朵朵不解地问。

    “市场调研,数据分析,具体的可以向王子谦请教。”刘港生一本正经地说。

    钱朵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市场调研,数据分析,听上去高大上的样子,但她其实不太明白。

    好在,王子谦在那里,她和他关系也算不错。

    说起她和王子谦的相识,是由一场相亲宴开始的,长辈们很积极热情,两个年轻人,却更愿意从朋友做起,然后就做了这么多年朋友。

    钱朵朵很快交接了手上的工作,柳如烟替她收拾了行装,外婆拉着她的手说:“可别为了一个男人,连外婆都不要了。”

    “外婆,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要您,我会时常来看您的。再说一遍,我是为了工作回国,与男人无关。”钱朵朵说完瞥了刘港生一眼。

    刘港生会意,在外婆身边坐了下来,“妈,我安排朵朵去国内做市场调查,和数据分析,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自己女儿最可靠,您说是不是?”

    “对,重要的事,还是交给自己人最安全。”外婆点点头。

    钱朵朵悄悄抽身离去,这个家里,能摆平外婆的人,也就只有刘港生了,外婆也是出了奇了,十分信任他。

    回国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去形象,钱朵朵没有告诉紫玲,她只告诉了红姐。

    飞机降落在凤城机场,钱朵朵拖着行礼箱走出机场,深深地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

    此时的凤城刚刚下过一场雨,大雨将城市的天空洗刷地更加湛蓝。

    钱朵朵站在台阶上,对着蓝蓝的天空高声呐喊:“我回来了。”

    “钱朵朵?”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了钱朵朵对于这个座城的所有记忆。

    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她笔直在站在那里,后背僵硬。

    唐景森看着钱朵朵微微颤抖的背影,胸口跟堵了块大石头一样,当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仰起头,冲他微微一笑,“嗨,好久不见。”

    “舍得回来了?”唐景森眸色一暗,喉头动了动,脸色愈加阴沉。

    “嗯,我回来了。”钱朵朵仰起头,笑的云淡风轻。

    曾经长发飘飘的钱朵朵,现在已经留了一头大波浪卷发,她穿着一套干练的职业套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整个人气质完全不同。

    手机响起,唐景森看了一眼,并没有接电话,目光如炬地盯着白朵朵,“在这里等我……”

    “红姐来接我,你先忙吧。”钱朵朵打断他的话。

    唐景森死死盯着钱朵朵,高深莫测的审度感,仿佛要望进她的心底去,窥觑她隐藏极深的秘密。

    他静静盯着她看的眼神令她下意识地感到心慌,她别开头,不跟他对视,但是觉得全身不自在起来。

    他的手机一直响,钱朵朵好心提醒了一句:“接电话吧。”

    他一把捉住钱朵朵的手,她挣扎,他却不撒手,淡定从容地接起了电话,“卉儿,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

    “我出来了,你在哪儿?”邓卉在电话里问。

    钱朵朵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他的未婚妻,此刻就在他的身后,而他却紧紧抓住她的手。

    “她在你身后。”钱朵朵声音低沉地说。

    唐景森及时松开了钱朵朵的手,回头看见邓卉远远朝他走来,“我看到你了。”他挂断电话,扔下钱朵朵,大步迎向邓卉。

    邓卉摘下墨镜,与唐景森紧紧拥抱,那温情的一幕,刺痛的钱朵朵的眼睛。

    唐景森轻轻拥着邓卉,一起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邓卉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一抹孤单的身影,唇角扬起轻蔑的笑。

    钱朵朵望着唐景森渐行渐远的背影,她蹲下身,像只受伤的小兽,环抱住双臂,一声又一声的呜咽吞没在喉间。

    即使是背影对着自己,钱朵朵也能感觉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清寒。

    三年了,哪怕是过了三年,她还是爱他,所谓最难忘的,就是从来不曾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