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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看上去简直像是听到了一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你说什么?小伙子,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挺靠谱,没想到你也信这丫头的胡说八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人还在说什么鬼神……”
“敬鬼神而远之,”陈铭冷冷道,“别人不提,不代表他们心中不敬畏,安哥,有些话还是别乱说的好。”
安哥气的眼睛一瞪,往前走了几步,刚想说话,一旁的吴雪却轻轻柔柔的开口:“安哥,你先别生气,听陈铭把话说完好吗,如果你不想听,那就我来说。”
她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这话里却带了一种钢铁般的东西——绝对不允许别人打断的态度。
陈铭站在一边,和吴雪对视了一眼,他对着自己的女朋友轻轻颔首,随后开口道:“今年我本来想要考研究生的,我之前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本来如果不出意外,根本就应该考上的,可是却发生了一件事情。”
他叹了口气:“我有阴阳眼。”
在考试前的前一星期,陈铭和其他几个同学,去帮着老师去解剖新来的一具尸体。
解剖完之后,几个同学相继病倒,陈铭虽然没有事情,却总感觉有人在跟着他,无论是睡觉,还是看书,甚至有一天他上厕所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背后一片若隐若现的衣角。
陈铭自小就能看见身边奇奇怪怪的东西,听他的祖母说,陈家往上几代也是很有名的通阴世家,但现在已经没落了,陈家的后人也都成为了普通人,只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还是保留了下来。
比如陈铭的阴阳眼。
按理说,小孩子眼睛净,看到一些东西也很正常,可陈铭年龄增长之后,依然能看到这些东西,他也曾经很烦恼,但请人问能不能封住后,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在陈铭翻过自己家里的几本老书之后,他知道这是血脉的缘故,也只好放弃了,知道这东西无法封住,他也不是胆小的人,索性由那些东西去了,也有一些东西试图缠上他,按照陈家流传下来的一些法子,再加上陈铭性格持重,按他祖母的话说,大约是读书人浩然正气的缘故,陈铭也都自己解决了。
只是这次遇到的这具尸体之后,却与陈铭之前遇到的事情都不一样。
他晚上睡觉之后,便总会反复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第二天醒来后,总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宿舍的门口或者楼梯口,当时他只以为是自己压力大,没当回事,因为考试近在咫尺,他每天刻苦复习,在考试的前一天,为了保证精力,他早早就躺在寝室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铭被吓了一跳。
他发现自己,坐在离学校几个小时车程的候车室里,穿着整齐,而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考试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了。
这下研究生的考试可算是泡汤了,陈铭回去后还挨了老师的一顿训斥,他试图跟别人解释,却怎么也解释不清,去看了心理医生,检查了身体之后,都说他很是正常,正当陈铭懊恼的时候,那个检查他身体的医生说了一句话,让陈铭瞬间醍醐灌顶。
那个医生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小伙子,你这眉毛之间,怎么有点发青啊。”
两眉之间,正是面相学中所说的印堂位置,也是道家说的泥丸宫,从那里能够看出一个人近来的运势如何,也是人穴位中极重要的穴位之一。
陈铭想到之前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幕一幕,他几乎是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了之前自己接触的那具尸体。
匆匆谢了医生之后,陈铭买了几根红蜡烛,纸钱香烛红线等一些东西,找到了一个空着的宿舍,把窗帘拉上,在房间的四角点上蜡烛,东南西北四处都点上之后,他在中间点上了香烛,默默祝祷后,他拿刀割破了自己的食指,在香烛上滴上了自己的血。
在接触到陈铭的鲜血之后,香烛上骤然冒出一股股越来越浓的烟雾,很快笼罩了整个房间,这时,陈铭听到自己的背后,发出了一声恐惧的求饶声。
这件事说到这里,屋子里,除了吴雪,从安哥到阿栾,一圈人都张大了嘴巴。
“后来,我知道这个人是一个流浪汉,在死后,想要回故土看看亲人,可是知道自己的尸体已经被送到了这里,他只能趁魂魄未散的时候,附到我身上,半夜试图偷偷溜走,虽然他误了我考试,但也是无心之失,我后来还是回了一趟他的老家,看了看他的家人。”
陈铭看了看吴雪:“这件事是真的,我也没有骗你们的必要,这就是我对傅小姐和齐姐的事这么上心的原因,这一直让我麻烦的体质,或许能够帮到别人也说不定。”
他没有说下去,屋里的大多数人却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说的话,确实听上去很真实,”安哥面对着陈铭的方向,却没有看着他的双眼,“虽然我不肯承认,但小伙子,我也算是阅人无数,但看到你,我知道你没有撒谎,可是我不想去相信你,不是因为你说什么话,而是因为这实在是有违我一直以来的信仰。”
“谢谢,”陈铭淡淡道,“安哥,你能这样说,我就已经很感谢。”
他转向阿栾:“阿栾,你是不是也能看见我说的这些东西?”
阿栾迟疑了一下,才肯定的点点头:“是,但是并不是和你一样,用眼睛就能看清楚,而是感觉,”她认真的说,“我的感觉比眼睛要快。”
“这种在书上也有对应的记载,”陈铭回忆了一下,道,“应该是通阴体质的一种。”
阿栾感激的冲陈铭笑了笑:“谢谢你,陈铭,我第一次,发现有普通人和我的体质一样。”
她叹了口气:“我妈妈知道我这种体质,只是…”
她没有说下去,但听口气,想来也可以知道,齐姐恐怕对女儿是不是通阴体质不怎么上心。
窗外的天空还是一样的漆黑,但众人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三点,经过一番折腾后,时间已经近乎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