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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后,那个贱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就要永永远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悫鹉琻晓
威胁很快就要解除了,等到把所有的威胁都连根拔除的时候,上官玄锦,你就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她心头蓦然涌起极度的兴奋,可是又因为那个名字而痛的几乎窒息。
多少个无法成眠的深夜,她无数次想起那个名字,虽然她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一想起来就会痛彻心扉。
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旄。
那是刻入心头的名字,刻入脑海的身影,刻入骨髓的爱恨,如梦魇一样一般紧紧地箍住了她,让她逃不开,躲不掉。
越是爱,便越是恨。越是恨,便越是爱。反复纠缠,加深的,只是对他的眷念;铭记的,只是自己的痴缠。
她知道,得不到他,自己永远都不会甘心嵋。
如若不能相爱,那便相恨吧!
上官玄锦,我不会放手的!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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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渡寺是梦华王朝的皇家寺院,座落在距离明城三十余里的梅山之腰,风景怡人,建筑大气古典,尽管已渐入深秋,寺院周围的松柏、竹林依然郁郁葱葱,高大的宝殿庄严肃穆在一片翠云中若隐若现。
因为迎接懿华夫人入寺参加开光典礼,是以早于三日前便清了闲杂人等,方圆十里各道口均布有暗哨把守,上官玄锦更是暗中调遣飞云骑沿途护送,防御可谓固若金汤。
萧浅浅乘坐的马车极是宽敞,里面设有软榻靠枕,她半躺在软榻上,青荷、碧朱随侍在身侧。虽然是山路,却还算平坦,加上车夫赶得慢,所以她也未曾感到不适。
忽有朗朗的讼经声穿透重重树木悠悠传进耳中,浅浅顿觉神志一清,但见碧朱掀起车帘看向窗外,一片墨绿色映入眼帘。
“主子,我们到了。”
萧浅浅在青荷、碧朱的搀扶下徐徐步出马车,顿觉眼前一亮,只见庙宇巍峨,长阶漫地,悬山斗拱,彩画描金,又有香雾重重,梵唱幽幽,一时竟恍若置身仙境,就连威立在两侧的禁兵软甲亦增添了几分仙气。
她心中立即感到一份庄严凝重,耳边忽听一声朝拜:“老纳灵修恭迎懿华夫人大驾!愿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声若洪钟,气势如虹。
浅浅抬眸望去,只见一位披着袈裟的主持金光灿灿地迎了上来,他手持锡杖,双手合十,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活佛气度。
即刻,从他的身后又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朝拜:“懿华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原来是恭候在寺外的一众长老及弟子。
梦华王朝的规矩,僧人见皇室中人可不跪拜。浅浅自是知晓这一点的,此时见灵修大师和众寺僧对着自己行礼,便微微一笑:“大师免礼!”伸手对众僧虚托一记,在青荷、碧朱的掺扶下,缓步踏上台阶。
“谢夫人!”灵修大师慈容满面,见萧浅浅进寺,便侧身立于一旁,容她先行入内,方抬步跟随至她身侧,带领着他们前往正殿走去。
梵音轻唱,令人心境空明,和着高高檐梁上悬着的铜铃叮叮作响,更添清幽。
半人高的浮雕祥兽香炉上的轻烟便在这清幽空明中袅袅升起,织起一朵又一朵淡云又飘散……
浅浅参加过菩萨金身开光安座典礼,为腹中的孩子祈福完毕,灵修大师率着一应寺僧前来拜谢皇恩:“老衲与众弟子拜谢皇上与夫人圣恩!”
这灵修大师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慈眉善目,平易近人,是普渡寺第十一位主持,修为深厚、德高望重。
浅浅早就听闻上官玄锦提起,今日得见,更是对其心怀敬仰,连忙谦虚道:“皇上与本宫是为皇嗣祈福,为菩萨重塑金身也是行善积德,大师不必客气!”
待灵修大师与众弟子起身后,浅浅示意他屏退了众人,笑着问道,“不知魁王殿下近来如何?”
上官玄睿虽被遣入普渡寺,形同庶民,上官玄锦却还是为他保留了“魁王”的封号,所以在普渡寺,他也只是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
灵修大师微微一笑:“魁王殿下自从来到普渡寺,并不再过问尘事,终日虔诚礼佛,随老衲诵读经文,并无其他异动。”
心中一颗巨石安然落地,浅浅暗暗长舒一口气,淡笑着微微颔首:“有大师这样的得道高人亲自为魁王殿下授经解道,那假以时日,魁王殿下必然会迷途知返。本宫先替皇上谢过大师。”
“我佛慈悲,渡世间一切苦难。魁王殿下本性善良,只要循循教导,必能弃恶从善,皇上和夫人大可放心。”灵修大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双手合十缓缓说道,“夫人舟车劳顿,又为开光大典劳心劳力,老衲已经准备好客房供夫人休息,稍后会将斋菜送到夫人房中。”
他伸手一指身旁的一名小师傅,复又道:“这是小徒悬空,专门负责打点夫人在寺中的相关事宜,就由他为夫人领路。”
语毕,施礼告退。
“方丈大师慢走!”浅浅回了礼,又转向悬空大师,温言道,“有劳悬空师傅!”
悬空一副谦恭之态,回道:“夫人客气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遂领着众人向客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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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渡寺果然是名门大派的气象,风景优美、布局精妙、气势恢宏,不愧是皇家寺庙,院中绿树如海,一眼望去竟不见任何房屋。只在极远处,才隐约有几幢各色的亭台楼阁。而背后的莽莽青山和水流潺潺的清泉,愈加显得此处钟灵毓秀。
“主子,这里虽是在梅山半腰,却也不同宫中,天气转凉,山风又大,小心着凉。”萧浅浅斜倚在窗前欣赏美景,忽听耳畔传来柔声的关怀,跟着一件披风倾覆在身上。
她回眸,看到了青荷脸上的笑容,只是那笑忽然敛了去。
“碧朱这小丫头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在主子身边伺候着?”青荷蹙眉道,声音里隐着一丝责备。
“我忽然有些口渴,碧朱帮我沏茶去了。”浅浅淡淡一笑,搭了她的手,走回软椅上坐下,问,“东西可都交给魁王殿下了?”
“青荷已经如主子吩咐,把事先准备好的过冬衣物送给了魁王殿下。”青荷体贴地轻轻揉捏着浅浅的双肩,不解地问道,“恕青荷愚笨,既然魁王殿下已经被遣送到了普渡寺,那日常所需自然由普渡寺代为安排,主子您又何必亲自准备了这些细软送来呢?”
浅浅嫣然一笑:“王爷虽是戴罪之身,皇上却还为他保留着魁王的封号,自然不能亏待他。普渡寺虽然有人亲自为他打理一切,但又怎比亲兄长的心意暖人?”
这些过冬衣物虽然是她命人准备,却也是上官玄锦的心之所系。自打上官玄睿进了普渡寺,浅浅就知道,他心中一直记挂着这个弟弟的近况,此次普渡寺之行,她将这些细软带来赠给上官玄睿,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只希望能换上官玄锦安心。
青荷听了浅浅的话,开心地笑起来,感慨道:“其实青荷也看得出,皇上还是很在意魁王殿下的……其实,皇上和主子一样,都是心地善良、宽容仁爱的好人。”
浅浅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青荷颇为神秘地说道:“方才青荷去给魁王殿下送衣物时,临走之前,魁王殿下交给青荷一样东西。”
她翩然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一卷竹简交到浅浅手中。
浅浅疑惑地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一片字,细细看来,竟是一卷佛经,心头顿时一阵喜悦。
青荷见她笑的极是开心满意,不禁有些好奇,凑过去问:“主子,这竹简上是什么东西?怎的您看了之后这般高兴?”
浅浅将竹简摆开在身旁的几案上,笑意盈盈地说道:“这是一卷佛经,字迹端庄秀雅,如行云流水,足见书写之人心态平和、静如止水。”
“青荷听说字迹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心态,以此来看,魁王殿下在普渡寺修行这个几个月来,果然是大有改善。”青荷连连点头,一脸欣喜地看着那竹简,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道,“魁王殿下还让青荷转达主子,这卷佛经是作为谢礼送给皇上和主子的。只怪青荷记性不好,未能及时告知主子。”
浅浅闻言更是开怀,哪里还会责怪她,对着那卷佛经看了又看,才让青荷收拾好。心中想,若是让玄锦看了,必然也是欢喜异常的,不觉间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恰在此时,碧朱端着茶水走进来,她望着坐在榻上笑的温婉恬淡的女子,脚步一缓,眼角似有一丝慌乱一闪而逝。
青荷眼尖,看到她缓步进门,朱唇一撇,抱怨道:“碧朱,你怎么沏茶也要磨蹭半天啊?随行的宫人们那么多,你交给她们便是了。平日里都是我们两个在主子身边,今日却把主子一个人留在这里,你真是太疏忽大意了!”
碧朱听闻,连忙快步走进来,只低着头,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主子,青荷姐姐,都是碧朱一时大意,以后定不再犯了。”
浅浅看着她一副低头人认错的样子,心里倒是有一丝奇怪,这丫头素日里最是脸皮薄,但凡挨了青荷责骂,总要到自己面前撒娇一番,今儿个怎的这般老实,直接坦诚错误了?
浅浅看她立在跟前,头低的低低的,一副任骂任罚的样子,便抿唇笑道:“好了,碧朱也是怕其他人不知道我的喜好,所以才要自己去沏茶的。”
“好吧好吧,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我就不说你了。”青荷也喜笑颜开,轻轻拍了拍碧朱的肩,嘱咐道,“以后啊,可一定要注意了。”
岂料,碧朱却是双肩一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手中的托盘一倾,茶壶差点就掉下来。
“你怎么了?吓成这样?”青荷眼疾手快地接住托盘,将幸免于难的茶壶放到案上,有些委屈地瞅着碧朱,“我只是轻轻地拍了你一下啊,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我、我……没事……”碧朱却不自禁地抓紧了衣摆,低低的声音带着几许慌乱。
浅浅见她脸色苍白,心神不宁,极是关心地问:“碧朱,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啊?”碧朱明显一怔,继而急声道,“没有……谢主子忧心,碧朱没事……主子,您喝茶吧……”
浅浅接过茶盏,见她依旧低着头,目光注视着手中的茶杯,不免忧心道:“碧朱,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要告诉我,你和青荷我一直当做妹妹看待,没必要在我面前如此拘禁,不如我给你把把脉,防患未然总是好的。”
语毕,便掀开茶盖欲要饮茶,却冷不防被面前伸过来的一只手用力夺了过去。浅浅一怔,听见青荷责备惊讶的声音急急说道:“碧朱你干什么啊,竟然这般没规矩!”
她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了浅浅的手仔细检查起来:“还好没有烫伤主子,否则,你可就闯大祸了!”
浅浅从方才的那一幕中回神,便看到碧朱一下子跪到自己面前,惊慌失措地急声道:“对不起主子,都是碧朱的错……这茶水有些凉了,碧朱怕主子喝了会不舒服……碧朱现在就去沏一壶新的来……”
“好!”浅浅轻声应道,又不无担心地问,“你真的不要紧吗?”
“主子放心,碧朱没事。”碧朱仰起略微苍白的脸,勉强笑道,“主子请稍等,碧朱这就去换新茶。”
浅浅见她终于又恢复了常态,亦放了心,便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碧朱起身,疾步向门外走去,身后的人谁也没看到,她眉眼间释重负的神色。
“碧朱做事向来有分寸,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如此鲁莽失态?!”看着那袭身影走远,青荷忍不住蹙眉,低声埋怨,又长抒了一口气,庆幸道,“幸好茶水是凉的,没有烫到主子,否则她今日可真是闯了大祸了!”
“许是这一天行程匆匆,太过劳累吧!”浅浅心中虽然惊诧,好在终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并无多想,又嘱咐青荷,“待会儿太医来把脉,你顺带让他给碧朱看看,这小丫头一向粗枝大叶的,对自己的身体也不上心。还是看看,我才放心。”
“是!”青荷释然一笑,又语带嗔怨道,“主子啊,您从来都是在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也能先为自己打算打算啊!”
浅浅莞尔一笑,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和碧朱就是我的左右手,你们尽心尽力地服侍我,我早已视你们为亲姐妹。既然是姐妹,你们的健康我又怎能不忧心?再说,有你们时时处处为我着想,我也无需再为自己费心了。”
青荷满脸感动,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晶莹,她吸了吸鼻子,语带哽咽地说道:“遇到您这么好的主子……青荷……真是三生有幸!”
“傻丫头,能遇到你和碧朱这样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的婢女,我也很开心啊!”浅浅脸上的笑意更浓,她轻声叹道,“这么大的皇宫,我们能成为主仆,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既然我们有幸得到了这种缘分,那我们就要好好珍惜!”
在这个异时空里,除了上官玄锦和太后之外,和她最亲近的人就是一直尽心尽力伺候她的青荷与碧朱了。
虽然碍于宫规和身份,她们只能以主仆相处,可内心里浅浅却早已将她们视为自己的亲人和妹妹。
来日方长,就让她们在未来的日子里,且行且珍惜吧。
这番话,虽是有感而发,却也的确是浅浅的真情实感。
青荷双眸噙泪,笑靥如花,重重地点了点头。
山风吹拂进来,送来阵阵清淡的花香,萦绕着室内浅笑盈盈的主仆二人。
没有人注意到,室外的门侧,有一个纤弱的女子,亦是满脸珠泪,她紧咬着唇,将几欲破口而出的呜咽狠狠地咽回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