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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选秀风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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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玄锦也是眼疾手快,一把按住那奏章,不着痕迹地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轻柔地包住,状似无事般地随口说了句:“没什么好看的。睍莼璩晓倒是你的手,这一番折腾竟变得这样凉!”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所以才会如此心疼她大冷天的跑来这里,心中的怒气更添了几分:定然是令言背着自己差人去的泰和殿,否则,自己今日绝不会在这里见到她。

    手背的温暖传来,浅浅怔了怔,疑惑地望了眼那本奏章,又看了看跪在下方那几位紧绷着身躯似是极为紧张的老臣,不动声色地淡淡笑道:“看来今日之事,多半与我脱不了干系了!”

    她虽不知道龙颜震怒究竟所为何事,但也敏锐地觉察到,自她踏进门来,这殿内的气氛便又冰冷和紧窒了几分。而她这本是随口的一句话,却让几位大臣更是低了头,不敢再与她对视。

    唯有跪在最前方的丞相掀了眼皮定定看她一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咬咬牙,就想开口说什么煨。

    上官玄锦的眉端细不可察地微微一凝,恰在此时冷冷地扫向他,目光好似两柄森冷锐利的长剑,令人不敢逼视。

    丞相一个激灵,略微斑白的胡子抖了抖,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浅浅将一切看在眼底,却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由上官玄锦握着手,这般站着,过了须臾,方听他沉声道:“今日就议到这里,都退下罢。厣”

    他的口吻很轻,没有一丝怒意,无风无浪的声音里也听不出丝毫情绪。可是,浅浅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他的不悦,好像,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显然,那些大臣们也是感觉到了。

    此时,上官玄锦的轩眉微微扬着,薄唇抿着,注视着他们的眸光却极其锐利。

    “微臣告退。”几位大臣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叩首谢恩,起身离去。

    丞相大人缓缓从地上起身,俯身行礼,退身出去的刹那,忽然抬头,向浅浅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那目光中,竟隐隐含着担忧和无奈。

    浅浅与他视线相接,心下一怔,暗自思索着那眼神究竟为何,眸光却看到了明黄的袖袍上被溅上的点点墨汁,不禁蹙了蹙眉,对着门外喊:“来人!”

    令言一直守在门外,此时听到传唤,立马闻声一路小跑进来,一眼便看到了那龙袍上的斑斑墨迹,不待浅浅发话,忙小心地躬身上前拾起地上幸没被摔坏的鎏金方砚,恭声道:“皇上,夫人,这……”

    他的视线在上官玄锦和浅浅的脸上逡循了一下,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上官玄锦抿着唇,并不吱声,浅浅转首对令言淡淡道:“令公公,皇上的龙袍被这墨迹晕染了,你快去让人拿件新的过来。”

    “是。”令言麻溜儿地出了门,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个御前宫女进来,手里捧着一套簇新的银白色蟠龙长袍,给上官玄锦换上后,另外的宫人也利落地清扫了地上的狼藉。

    浅浅看着上官玄锦凝立在案前,一身银白色龙袍让他整个人越发的英俊威武。眼前却蓦然闪现过丞相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瞥,不由得恍了神。

    忽觉腰间一紧,淡淡的梅花清香入鼻,整个人已经被上官玄锦揽入怀中。

    她脸上一红,下意识地往四周看去,令言和那几个宫人已不知在何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偌大的殿中,只剩下自己与上官玄锦二人。

    浅浅轻巧地挣脱他的怀抱,拿起蓥金龙案上的烫金茶壶,往那白玉琉璃盏里沏满茶水。那玉杯底座长龙盘卧,杯沿刻有凤舞图,雕工精细,玉质晶莹剔透,流光四溢,一看便知是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

    之前听闻,此杯用以沏茶,茶香沁人心脾,实为一绝,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喝口茶降降火气吧。”笑盈盈地将杯子递到上官玄锦手中,看他微笑着送到唇边,双眸低垂,轻啜一口,浅浅的手指已飞快地触上那本明黄色的奏折。

    一声惊呼带着几分急切蓦然响在耳畔:“浅浅,别看!”

    白玉琉璃盏被重重搁在案上,溢满茶香的水洒落出来,滴在几本奏折上。上官玄锦却是视而不见,眉宇紧蹙,修长洁白的手指伸过来,想要抢回浅浅手中的奏折。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奏折已经摊开在浅浅的手中,上面几行字映入眼帘:“懿华夫人独宠后宫,实乃国之大忌;皇上废黜选秀大典,有违祖制,于理不合。老臣斗胆,恳请皇上广纳后宫、雨露均沾、绵延子嗣、造福百姓。”

    仿如一道惊雷轰然炸响在心间。

    原来,玄锦为了自己,竟然废黜了梦华王朝四年一度的选秀例制!

    原来,他为了履行他们之间的承诺,竟是硬生生拂了这帮重臣苦口婆心的劝谏。

    浅浅一下子愣怔原地,隔了热茶升腾起的浅白色轻雾望过去,只见上官玄锦一脸焦急,伸手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奏折,恨恨地一把扔到地上,一下子将她抱在怀里,语气却是不容抗拒的温柔:“浅浅,没事了,别理那些个闲言碎语。不管发生何事,这辈子,只有你,才是我上官玄锦的妻子!”

    浅浅朝他怀里蹭蹭,贴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微微仰起头,有些犹豫,有些着急:“玄锦,我……”

    她是想说,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心中异常感动,可是大臣们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她做梦都想拥有一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可这对帝王来说,却是一件算得上奢侈的事情。

    这道奏折一直是她心中隐隐的担忧,如今终于无可避免地摆在眼前,浅浅知道,已经不能再逃避。

    一个帝王的子嗣确实关乎社稷,后宫独宠难免会遭非议。

    这些,她不能说什么。

    她倾尽所有深爱不渝的这个人,做了帝王,肩负天下苍生之重任,他不能肆意妄为、任性独断。

    自古,帝王专宠一词便与祸水、昏君紧紧联系在一起。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的英明形象有所折损,更不想成为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被天下人所唾弃。

    并不是她怕,相反的,她并不介意外人如何说她,她愿意承担一切的罪责,却不想因为上官玄锦对她的专宠而给他造成恶劣的影响。

    然而,人言可畏,浅浅表面上不在乎,可是内心里,真能做到不在乎吗?

    但是,若要她和别人共事一夫,扪心自问,她接受不了,更遑论做得到了。

    所以,浅浅的心彻底狂乱不安了。

    可是,上官玄锦的手已经快速地触上了她的唇,浅浅的话就这样被阻断了。

    “浅浅……”他低下头轻吻她的额角,动作极温柔,语气却是不容抗拒道,“你才是我的结发之妻啊,我不会同意的。”

    “可是大臣们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担忧所在,对待爱情,我是自私的,大度不起来……”浅浅抬眼看他,他眼底流转的情意如千丝万缕的绵丝,丝丝缠绕,她心中有些微疼,挣扎着说出了心底的顾虑和不安,“可你是皇上,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我要爱谁,要对谁好,还要他们来管?我乃一国之君,难道连选择爱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上官玄锦的话里满是不快,他微微一顿,眼中带着无尽怜惜,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浅浅的脸颊,声音好似上好的绸缎般温雅流澈,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定,“我早就说过,我这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只会爱一个人,那个人便是你。我不要后宫佳丽,我只要你一人为我孕/育子嗣,我只要我们两人的孩子。”

    他温柔地望着她,握了握她的手。

    “可是……”

    “没有可是。”他果决地说出这四字,感觉到她身子的紧绷,有点生气的说,“你不相信我了?”

    他的心里根本没有生气,只是想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萧浅浅紧张兮兮地看着他,蹙起秀眉,急着辩解:“没有!我没有……只不过……”

    “你都是我妻子了,不可以不信我!”他用力缩紧手臂,以强势但爱怜的力道让她嵌在他的身前,一个缝隙都不露,挑眉看向怀里的人儿,深邃的星眸带着一丝黯郁,“还是,你不够爱我?”

    “不不……”这下浅浅更着急了,急切的回答,忐忑地看着那冷凝的面色,他这是生气了嘛?

    真的生气了!

    心头涌起失落,心重重一沉,萧浅浅有些挫败地垂下了小脑袋,手指无措地绞紧了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