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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来,我能走,继续陪我喝。”趴在秦寿的背上,陈渝霞又摆又闹,意兴阑珊发着酒疯。
其实陈渝霞酒量还不错,来十瓶八瓶绝对跟个没事人。但三箱,三箱就是三十六瓶,最关键还是独自一人闷头嗨喝。秦寿自认,换了他现场直播都算小,必定会是下线一枝花,就地睡到大天亮。
难道陈渝霞这婆娘有心事不成?背着在背上打闹发酒疯的陈渝霞,秦寿想着,思索着,火不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个台阶,颇为吃力,谁叫今天他也喝得有点高。
“好了好了,回家陪你喝,喝它个地久天长,喝它个岁岁有今朝。”
发酒疯的陈渝霞张开双臂欢呼,嗓门有些大,但听着又很细很柔,跟个孩子似的。“好,哦……回家喝,回家陪我喝。”
“疯婆娘,酒疯子。”忍不住笑骂了一句,秦寿累得气喘吁吁。目标八楼,还差三楼,没电梯就是苦逼。
“你才是疯婆娘,你才是酒疯子,我才不是疯婆娘,我才不是酒疯子。”本是无意的笑骂,听在此时的陈渝霞耳朵里,那平ri泼辣不屈服的个xing瞬间爆发。
双手一巴掌一巴掌扇下,打得秦寿天灵盖“砰砰”闷响,也打得秦寿直点头。陈渝霞越打越开心,竟然“咯咯”吱笑。
这下秦寿可火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向是他的座右铭。“疯婆娘,格老子的,老子……”
怒,即将爆发。沉重的步伐停止,怒目凶光撇头,火,已冒三丈。
但温软的整体猛然前匍,完完全全和秦寿的背紧紧相贴。秦寿撇过头的侧脸刚好和满是酒气的唇轻轻碰触。好柔,好柔的唇瓣又瞬时轻近在耳边。秦寿的脖子被紧紧搂住,憋得他有些闷气。火,立即烟消云散。
“寿寿,我不想做疯婆娘,我想做你的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温柔的轻靡耳语,像一团软绵绵的绵花糖,滋润得秦寿的心,甜甜的。寿寿,很久以前陈渝霞这么叫过。还记得,那年是初中。
那些年,秦寿一直追过的女孩。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在次听到这称呼,加上酒jing作用,说不尽的感概。
也许是幻觉,满嘴的酒气,喷吐在秦寿脸上,怎么感觉如兰似麝,淡淡的香,浸溢着秦寿尘封多年的东西。
秦寿不愿意回忆往昔的美好和绝望。那是初恋纯真的美好和纯真感情的绝望。每次告白,结果都是冷漠绝决的心灰意冷。秦寿叹息道:“霞姐,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没醉。”陈渝霞耍起了小女孩儿的娇xing,双臂又用力几分,紧紧缠住秦寿的脖子,尖胰的下巴撑在他肩胛骨,脸颊绯红和秦寿的脸贴在一起。脸的温度烫烫的,醉酒的她,想兴致的大喊大叫,却越来越迷糊无力。“寿寿,我想唱歌,我想唱歌。”
“你呀,刚刚不是说唱了童话吗,醉成这个样子了还唱歌,不是酒疯子是什么。”笑着说着,秦寿继续迈起沉重的脚步。
陈渝霞似乎根本没听秦寿的调侃,哼起了温婉幽情的曲调。“星月神话”,秦寿肃宁走着,竟不忍打岔。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啊……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
秦寿仰望兴叹,听着断断续的词调,却如同诉说他们两个人曾经发生的故事,心,是如此的宁静又沉嘶。
是啊,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呀,陈渝霞。尽管和你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倏然,秦寿不知道为什么会傻呵呵的笑。对自己说,也是说给陈渝霞听:“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我们会不会不同结局?”
不知不觉,俨然定定的站在陈渝霞门前,很奇怪,秦寿居然感觉不到疲惫,更没有气喘,沉浸在之前的一暮暮,jing神原来已经超越了**。
也在这时,才感觉到陈渝霞整个身体瘫软无力挂在背上,她睡着了。
“霞姐,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没的梦里?”明明知道她不会回答,无论醉得一塌糊涂,或者平ri的清醒。陈渝霞永远都不是会回答,如果非要回答,答案也永远只有那一个:我们是朋友。
陈渝霞租住的家,还是比较干净整洁的,也只是和李兰表妹搬进秦寿家里之前相比较而言。
从前秦寿到不觉得,至从在贤能惠德的兰兰表妹光辉照耀下,秦寿似乎有些洗心革面。第一次觉得陈渝霞生为一个女人,忒不爱干净了点。
但现在哪有心思去指指点点,刨开床上的几条丝袜内衣,小心翼翼把陈渝霞放下。
她睡得很沉,和刚刚酒疯状态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秦寿静静凝望,陈渝霞坚强的外表下,到底有颗怎样的心?
今晚,她为何独自一人喝这么多酒?秦寿百思不得其解,但今夜被陈渝霞的歌声,搞得心烦意乱。
如果陈渝霞真如夏溜所说喜欢秦寿,那她为何一直以来又拒绝。如果真有隐情,又是什么重大的事情把他们分隔两岸?
秦寿侧身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追了她多少年了?又等了她多少年?结果难道还不明白吗?夏溜虽然生在花丛中,这次,他肯定看走了眼。
突然想通,秦寿顿感豁然开朗。他暗暗发誓:以后和陈渝霞只是朋友,知已,绝对不会在去期望渴望,和她是没有结果的。
想想现在,也二十六的人了,是该正经交往可以倾注一生的伴侣。圣人说得好,何必为了一颗树放弃一片森林呢。人豁达一些,看开一些,能做主的生命不过短短几十年,乐趣多了去。同样,女人也多的是。
酒真是个好东西,秦寿喝了个高,想通了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想通的事情。
所以,帮知已遮盖好毛毯。该回家陪小姑nǎinǎi了,兰兰那丫头不是发短信说等他来着吗。
兰兰什么都好,温柔,善良,前不久还发现了她的贤惠,但就是很倔。她认定的事情,七七哈尔滨,八匹马儿跑,拾在拉不到。
现在应该也零晨一点多了,真怕那傻丫头还等在家里没睡觉。秦寿很似自责,身为哥哥,反倒让妹妹来照顾担忧,的确挺失败的。
不确定兰兰是否睡了,开门声已经很轻很轻,刚刚推开三十度,脚还没踏进屋里,兰兰那欢欣温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哥,你终于回来啦。”
门被兰兰一把推开,看见秦寿醉醺醺的样子,原本喜笑颜开的俏皮立即变成轻微的责备。“你喝酒了?喝了很多吗?”
“不多,不多。”身为哥哥,秦寿最喜欢摆出威严。正要从兰兰表妹旁边穿过,胃喉不适时宜的蠕动,饱嗝正巧喷在兰兰脸上。
“嗯……好臭。”兰兰恶心厌烦捂住小鼻子,急切退开几步。当认为被污染的空气波及不到她时,下意识用小手扇了扇了。
一般打酒后饱嗝,本人无法嗅觉是香是臭。可酒场浪子秦寿哥,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只看见兰兰那恶心得快要吐的表情就知道这个饱嗝的威力有多么无穷。
爱面子的秦寿,最受不得别人对他有看法,更别说在漂亮得跟天仙似的表妹跟前。若无奇事在手掌上哈了两口大气,就要伸到兰兰的琼鼻,正儿八经的模样。“你在闻闻,哪里臭了。”
秦寿前进,兰兰后退。秦寿在前进,兰兰直接跑开。
“哥真讨厌。”
乐呵呵站在原地,秦寿望着隔了两米远的兰兰。“我哪里讨厌了?叫你闻你又不闻,不臭呀,你肯定出现了幻觉。”
兰兰气呼呼指着秦寿,小管家婆的模样,又是斥责又是关怀。“哼,还说没喝酒,看你都醉成什么样儿了,疯疯癫巅的。”
很疯吗?秦寿抓了抓头,顺便挠痒痒。
正儿八经的无辜看着兰兰。“兰兰,我只是喝了一点点。”
再次捂住小鼻子,兰兰表妹闷哼闷气。“还一点点,隔这么远都能闻到酒气。”说归说,兰兰善良的一面还是暴露,让秦寿心里暖暖的。“哥,以后少喝点,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兰兰真的很温柔,一言一行,都能让人感染到一股柔——母xing美。
也许是酒jing作祟,比起单纯的兰兰,秦寿的心思要复杂得多。
这么好的妹妹,真想永远陪在身边,更想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照顾她,不让她被社会的浑浊污染,不让她受到哪怕一点伤害。
如果没记错,兰兰的肌肤是雪白的,细腻得光洁嫩滑。
兰兰这么天真,这么可爱,只要一想到经后哪个王八蛋欺负兰兰,欺骗兰兰,秦寿心里就很不是个滋味儿。
越想越舍不得,可惜。秦寿冒了一句让兰兰疑惑,他自己都非常惊愕的一句话。当说出来以后,才知道有多尴尬。前后简直搭不了边儿。
“我的好妹妹,以后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