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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往日满眼的富贵荣华景象已有些时日,生活或许变得单调无味了很多,但叶佩兰对于她现在的生活感到十分满意,亦并不会觉得清苦。她如今可以算是出家了,只是师太说她心中仍有俗念,并不与她剃度。
叶佩兰倒也不在意,想要的只是这样的一种生活,安逸、平和,抛开过往甚至不问将来,唯有修身养性,以至于剃发或者不剃发,其实也不过些许细节小事。她同样没有多在意师太的话,不可否认她心中确实有着执念,但叶佩兰觉得这不会影响她什么。
不算新的庵庙掩在半山腰间,山中的树木繁多而又交错着,暖春的时日枝桠之上便都已冒出一片新绿,透露出无限生机。在这嫩绿掩映之下,亦不时夹杂着几抹粉色,却是桃树开花缀了满枝满桠。
在这里住着仍旧每日都需要起早,只不过往日都有这样的习惯倒不会觉得有半分的不适应。她年龄比较起其他的人来说虽然不算小,也不算年长,但到底是刚刚到这个地方,叶佩兰依旧会做一些诸如扫地、打水、洗衣之类的粗活。
箫晟原本要拨两名丫鬟在这儿照顾她,叶佩兰费了许多的口舌再加上暗中沈蔚然的相劝才终于让箫晟将这个念头彻底的打消了。扫地这样的活计还好,打水却实实在在可以说是个体力活。她的出身是名门闺秀,自小娇养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并不是空话,要做这样的重活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每次将庵庙内一次需要准备的水都打好,她的两只手便很快就起了水泡,说一点都不疼是假的,但叶佩兰觉得可以忍受,便也没有觉得怎样。打水是这般的情况,洗衣这样的事情就更加的不轻松了,好在有人陪她一起,甚至会教她怎样比较快而又能洗得干净,日子久了便也能够轻松应对。
普通姑子或许并不清楚叶佩兰的身份,然而在这庵庙内最为德高望重的慧悟师太必然是十分清楚的。好在慧悟师太平日里待她与他人无异,也不干涉她做什么事情,这一点不得不说让她多少感激。事实上,说她俗念未净的亦是这一位慧悟师太。
她平日和其他的姑子一样每日或是听课或是自己看一看经书参悟佛理,有的时候慧悟师太也会寻她过去聊一聊,但都是与佛理、禅道相关的东西。叶佩兰对这诸种事情都一样并不抗拒半分。这般的一日一日的过去了,哪怕可以说一点儿都不精采,但至少过得不差。
这一天,早早的起身之后,穿上素净的灰色衣裳,梳洗好的叶佩兰便如往常一般去扫地。从庵庙内,正殿外的空地一直往庵庙外边扫去,起身的时候不过是天蒙蒙亮,等叶佩兰扫好地,太阳便早已跃出了地平线,高悬在天际。阳光穿透山间薄雾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更是让人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油然而生的舒畅。
似乎是受到了这好天气的感染,尚且是一大早的时候叶佩兰便觉得心情极好。不过刚刚用过早膳,正准备着按照往日的规律去听师太讲课,叶佩兰却被告知今日的讲习她不许参加,而要去办另外一件事情。
自来到这庵庙,叶佩兰还是第一次离开这儿,只可惜她并没有任何激动或者是欢喜的情绪,但明白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推诿的余地,既然慧悟师太点名了让她同去,她便只该跟着去将事情给妥妥当当的办好了。
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过是去下山替庵庙置办一些必需的物品而已。叶佩兰不知道该准备什么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准备的,便轻便的跟着师太就去下山了。慧悟师太看她基本什么准备的行径都没有,可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虽然心中没有期待,但久未感受过喧嚣的叶佩兰终究还是因为这集市间的吵闹而感觉到了些不一样的情绪。只是,事实上,哪怕是过去的她也从来都不能够这样清楚的、直观的去感受百姓们的生活,可眼前百姓脸上都是安逸、欢喜的样子,却让她不自觉的便想到了宫里的箫晟、沈蔚然还有箫姝和如太后。
宫里时常有信稍来给她,问她的近况也和她说说他们都怎么样,叶佩兰想着或许下次可以在信里夸夸箫晟把国家治理得很好,至少她此刻所看到的都是百姓安乐富足的情形。叶佩兰对于都该去哪儿置办这些需要的东西并不怎么清楚,因而最后不过是跟在慧悟师太身后拿拿东西而已,同时少不得也要好好的将这些都记下来在心里,下次若是再来的话才不至于什么都不会也不懂。
有目标性的做事情效率总是很好,因而并不需要半日的功夫该置办的东西便都置办好了。她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干粮出来,这个时候临近午膳的时间,慧悟师太带着她在回程的路途中一个茶棚内坐了下来。马匹拴在马棚内,慧悟师太点了一壶茶,叶佩兰便拿出干粮在桌面摆好,然后两个人用起了午膳。
所谓午膳,不过是一人一个干瘪瘪的馒头,可吃惯了美食的叶佩兰并不觉得嫌弃。她和慧悟师太面对面坐着,拿着馒头就着茶水小口小口的吃,唯独这用膳时的举止没有办法改变,哪怕只是啃一个馒头而已,她硬生生的吃出了美食的模样。
两个人都安静的吃着没有说话,就在她们吃着的时候,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三个僧侣,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要较大一些,另外的两个人都是颇为年轻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离叶佩兰所在的庵庙算不得太远的地方的那一处寺庙里的僧人。叶佩原兰本并没有往那边瞄一眼,然而慧悟师太和旁边的那个年纪较长的僧侣打起了招呼,她若是太过失礼便不好了。
放下手中只吃了一半的馒头,叶佩兰抬起头,不经意瞥见了另外那两个年轻的僧侣。这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正好也瞥了她一眼。叶佩兰本是不甚在意,然而这本没有任何紧要的一眼却让她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
她很清楚那个人并没有什么同胞兄弟之类的人物,虽然不清楚世间究竟会不会有两个长得极为相像的人物,但无论如何叶佩兰都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以确认自己是否是看错了。
叶佩兰从未如此刻一般内心感觉到无比的焦躁和无限的不安,蜷起的手掌手心竟然冒出了汗珠。明明只看了一眼,又能够证明和说明些什么,可哪怕不过是仅仅是有一丝丝的可能性,都让叶佩兰没有办法保持镇定。现在的她除了心不在焉之外便只剩下了心慌意乱,好在慧悟师太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和那几人告辞带着叶佩兰离开了。
哪怕明知道一定有什么影响了叶佩兰情绪的事情发生,离开了茶棚后慧悟师太依然没有问她什么,哪怕心里多少有点儿想法。原本该由叶佩兰牵着的马匹此刻正被慧悟师太牵着,而还不怎么反应得过来的叶佩兰却是魂不守舍的走在回去庵庙的路上。
她们离开茶棚还未过去一刻钟的时间,在她们的身后便有疾驰的马蹄声传来,慧悟师太首先拽着叶佩兰躲开了,之后才回身去看了一眼马背上的人。这一看才知道这个人却是刚刚那两个年轻僧侣中的一人。
这个人在追上她们之后立刻就勒停了马匹,而后动作迅速的从马背上下来,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慧悟师太明白过来他就是寻她们来的。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是寻和她一起的她身边的人来的。
一路都失魂落魄的叶佩兰对当下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方才不小心被她瞥到的人依旧没有办法回神,更是彻底的呆愣住了。如果说刚刚的那一眼并不能够让她确定什么事情,而现在,她却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人和记忆之中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人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这个人现在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又是怎么一回事?
叶佩兰脚下不自觉的后退了小半步,她却抬头看向了面前的这人,对方也看着她,目光炙热,让人根本看不懂这是什么样的情绪。面前的人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灰布僧衣,自己身上穿着的也同样是这样相似的衣裳。
自己便算了,对方甚至早已剃度,是实实在在完完全全的佛门中人。明明都该是出家之人,抛弃、摒除一切j□j之念,此时此刻偏偏这般相对着,却说不清是滑稽还是讽刺。
相望终究只是一瞬间,这人便转头与慧悟师太说道,“师太,这一位是我的故人,可否容我们叙叙旧?”声音传入叶佩兰的耳朵,这一次算是让她彻底的愣在了那儿。
刚才并未曾注意过,此刻这般近的听过了,不仅仅是长相而已,便连声音,都如此的想象。再细细的看看,这般的身高,这样的身形,哪一处似乎都和那个人那么的相像。哪怕是这张脸,亦是过去多年该会有的成熟味道。
慧悟师太看了看叶佩兰的样子,多少觉得不放心,何况是这般男女共处又都本是出家之人的情况。因而她并没有如这个人所说那般真的就走开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却是说道,“若是有什么话,敞亮了说却也无妨。”
箫樘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因为过于激动并不怎么得体,马上说道,“师太说得多。”又重新看着叶佩兰说,“佩兰。”不过是简简单单一声,可结结实实的让叶佩兰情不自禁的落了泪,便是叶佩兰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自己此刻的心情。这样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一些,也太让人不可置信了一些。
在这句之后,她便马上又听到了一句同样极为简单的话,面前的人对她说道,“我是箫樘。”如此的直白而又明了却几乎要彻底将她的情绪给击垮到完全崩溃。
“终于重新找到你了。”被箫樘拥入怀中时,叶佩兰耳边回荡着的是这么一句话。她闭上眼,一颗心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半分,脑子里面出现的却是她和箫樘第一次相见的场景。
十三岁时的她还不似现在这般沉寂,身子极为不好的箫樘说是病秧子也不为过。一直只听闻过他的病秧子名声的叶佩兰躲在桃树后面,听见有人在吟着“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这是她很喜欢的一首诗,忍不住偷偷去看吟这诗的人是谁,又马上缩回了身子。
虽不过迅速的一眼,但已然留下深刻印象。有些病态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屠弱的神态,衣冠楚楚而又面若冠玉,温润的感觉好似从他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不停的在散发出来。不知道是否是发现了在桃树后的人,箫模微微一笑,而在桃树后的叶佩兰并没有看到他微笑的模样。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这样的人物吧,初次见到箫模的叶佩兰在这时不禁暗暗的想道。往日的种种却不知道该不该说还似在眼前一般,然而此刻,叶佩兰心里已被震撼荃n枯壹石斤全全鑫序竿悄曰立7竿悄崔绮也费曰立7,.毛食由l'ffi针士7什女重楼hfb丈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