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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黑,真身乃为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梼杌,我不知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总之自我有意识以来便生活在这片混沌如晦的莽莽大荒中。
其实我的本名原叫一抹黑,因为我出生在大地裂隙的最深处,那里终年极寒,瘴气弥漫,日月不照,星宿不及,生在这么个两眼一抹黑的鬼地方,实在称不上好运。
好在小爷我天生神勇,不过百余年便厮杀出了自己的势力与地盘,手下们因为惧怕爷的神威,皆要小心翼翼的称爷一声黑大王。
彼时天地初开,万灵萌发,神魔见天的混战不休,为抢地盘打得不可开交,吾等兽族皆因不擅术法,且又受了神罚,灵智被封,所以大多都逃不脱沦为神魔两族驱驰奴役的下场。
我虽生为兽族却不甘沦为傀儡任人操纵,许是我生就一身反骨,本性又凶戾难驯,平素最喜残暴嗜杀,渐渐便也混出了些许名堂,到后来整个大荒中已鲜少有人不知小爷我的威名。
狂妄归狂妄,但我并不无知,兽族先天有残,无法修习高深术法,即便拥有再强悍的肉身,又岂是那玄妙术法的对手。
一日,我正心情烦闷得想要出去找些乐子,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福至心灵,你别说还真让我想出了个对抗神魔两族的法子来。
与那些喜欢群居的低等兽族不同,越是高阶的兽族越是曲高和寡,不屑于同低等兽族为伍,在大荒中真正蛮横的大凶兽,千里之外便可以感受到他的威压,若无实力一战,通常其他兽族都会聪明得绕路而行,说来这原是兽族的本性。可我却偏要反其道而行。
通过我的不懈努力,当然期间亦少不了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手段,我终于联合了兽族最负凶名的其他三大凶兽。并与之定立了同盟契约,共议对抗神魔大计。
单论本事大小来说。我自远不及混沌饕餮穷奇有实力,但它们却甘愿奉我为老大,并时时以我马首是瞻。
其实想控制它们并不难,只要掌其命门,再诱之以利,恩威并施得即许它们蓝图美景,又令它们永远得不到满足。它们便会心甘情愿的任我驱使。
四大凶兽名号一出,便呈席卷之势威震四野,彼时我年岁尚轻,待得数年后落魄游荡人间之时。方才醒觉今日之愚,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在我毕生之中最光鲜的时刻,便已然注定了我悲剧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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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我便清楚的意识到。小爷我的好日子恐怕是要过到头了。
说实话他又矮又丑,瘦得连毛都没了,远不及小爷我一身漆黑皮毛威武帅气,但我却只能卑微的匍匐在他的脚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臣服或死,我只能任选其一。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邪神,难怪他只是远远站着便已令我生出深入骨髓的战栗,能跟着这样拉风的主人混,想来倒也并不算屈了小爷我的威名。
万没想到的是邪神并没有收我做契约神兽,反而将我随手送给了一个丑丫头做礼物,想起这事我就窝火,那丫头颅上无角,身上无毛,瘦巴巴得还不够小爷我塞牙缝呢,就这么个丑丫头竟然成了老子的主人,让小爷我怎生甘心。
可转念一想我又不禁暗生窃喜,想我往日前呼后拥,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这丫头一看就知是个好糊弄的,届时小爷我唬得她解了主仆契约再乘机逃走岂不快哉。
我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此计大有可为,当下便摇着尾巴满心欢喜得投奔到新主人的怀抱,在离开之前,我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去看看这个予我毕生羞辱的男人。
彼时我们已经隔了很远,但我仍能清晰的感觉到颈后阵阵寒意侵袭,隔着灰蒙蒙的薄雾,他冰冷幽深的眸子里尽是嘲讽笑意,我心下大惊,差点直接跌下云头去,幸而新主人及时的扯住我下坠的趋势,我哪里还敢再看,慌忙颤巍巍的紧跟上新主人的脚步。
没由来的,我知道他一定已经看透了我心中的打算,但他却并没有阻止,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吗,还是他已然另有打算?
直到多年之后,我才终于顿悟,为何当日他会露出那样诡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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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我才知道,我的新主人竟是父神唯一的女儿太乙天女,想不到她还有个如此威风凛凛的老子,看来我日后的行动要更加小心一点才行。
随后太乙将我带回了她的寝宫九霄阁,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神族的洞府,但相较于其他神族来说,九霄阁显然更加金光闪闪油光铮亮许多。
住在九霄阁的还有她的三个贴身侍卫,当那个领头的小白脸问起我的来头时,她竟随口推说我是她自己捉来的,而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那个小白脸竟然就相信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老子是随便什么小丫头片子都可以捉来玩的吗?
为了表明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兽族,我不禁拱起脊背低声的嘶吼起来,本以为动手收拾我的会是她那三个小跟班,毕竟给新来的小弟一点颜色看看,也是我平日里做惯了的事。
谁曾想事情发展的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还不等那三人动手,太乙便笑眯眯的踱步到我身前,因为想要让汝等见识一下本小爷风神俊秀的身姿,此时我已恢复了原身的大小,垂眸打量着脚下还不及我小腿高的小丫头,我不禁傲娇的打起鼻响来。
“你似乎不太甘心认我这个主人呢?”
我继续打着鼻响不置可否,毕竟她现在是我契约了的主人,得罪得狠了吃亏的还是我,我可没有那么傻。
她见我不回答竟也不恼,只是上前一步缓缓抬起右手,掌心遥遥向我额心抚来,我顿时大惊,以为她要借助契约的牵制来惩戒我,不禁本能得想要向后闪避。
可不知为何,我的四肢竟仿佛深陷泥潭一般沉重不堪,眼睁睁看着她白生生的小手越来越近,我终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等来,反而感觉好像有一股暖流自额心缓慢流至全身各处,少顷,额心处竟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炙痛感,我顿觉全身一松便直接软躺到了地面上。
雪白的裙摆飘飘荡荡的扫在我的鼻尖上,痒痒的很不舒服,我撑开眼皮呆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小丫头,一时呆愣得忘了该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