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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再通灵也总有其本命的限制,即便是得了大机缘而开了天智的,也必有其致命的缺憾,况且自天地初始以来,能有幸得开天智的神兽屈指可数,且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神一般的存在。
按说这样绝无仅有的稀罕之物,必然是诡计多端为鬼为蜮的老狐狸,断不会轻易被谁寻出了命门去,虽然管默言表示,自己也是于阴差阳错下才碰巧发现了小黑的命门,但显然小黑并不接受她的这一说辞。
小黑游走三界万余载,所见所闻不可谓不多,尤其那双亮晶晶的小黑豆眼,就跟开了光似的,岂是管默言三言两语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可怜他屈于她的淫威之下,再偷眼瞄见她凤眸一竖,笑里藏刀的鬼样子,哪里还敢再有异议。
管默言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貌似不经意的拍了拍腰间那装着同命符的香囊,眼见着小黑浑身一缩,小黑豆眼里立时噙满一泡泪,满含祈求的望向自己,不觉得身心舒畅的笑开颜来,难怪人心喜恶,原来做坏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爽快。
不过不得不说,小黑的旧主确也是个妙人,且先不论秉性如何,单说他精于玄门且能开天智,便必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按说这样的大人物理该妇孺皆知如雷贯耳才是!可为何她知晓的上古神魔之中却没有一个能与之对上号呢?看来回头她得找西门豹好好问问清楚了。
清冷月光下,一人一兽狼奔豕突,竟宛若白骥过隙,身侧劲风带动花影摇曳,明明暗暗,好似鬼影重重,两人虽是各怀心思。脚下的行程却没有半点耽搁。
管默言实在有些想不通,血羽那样冰冷的性子,怎就成了个爱花之人,整个浮屠殿就好似个大花园,异木奇花,争奇斗艳,琼草碧萝,万紫千红,若不是确信自己不会来错地方,她真还会错以为自己是误入了蓬莱仙境。
恰逢头顶浮云蔽月。夜色渐浓,管默言虽隐了身形,但苦于妖王的恶趣味。仍会时不时的刮碰到自四面八方伸展而出的花枝叶蔓。
远远望去,满园翠色樱红无风自舞,落英缤纷,树影婆娑,绰绰约约。美不胜收。
偏可惜良辰美景终是虚设,管默言现下心事重重行色匆匆,哪来还有什么闲情逸致赏花看景。
突然脚下一滞,管默言凝神稳住身形,回首望向身下揪着自己裙摆的小黑,眉间微蹙。低声问道:
“怎么了?”
小黑这时候突然拉住她,自然不会是拉着玩的,况且他虽然看起来/猥/琐/点。实际也确实不怎么着调,但倒也是有些本事的。
“主人,我似乎闻到了故人的味道。”小黑嗅了嗅鼻子,然后万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一副十足的忠犬样。
“月麟?”
管默言不自觉的眯了眯眼。自己与小黑的主仆关系尚短,她们共同认识的故人貌似也只有这一个。
小黑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尔后却又摇了摇头,眼神疑惑得竟然比管默言还迷茫。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你这鼻子那么短,可不可信啊?”
管默言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很想一掌拍扁了眼前这只仍在不断抽着鼻子的胖老鼠,话说他好歹也曾跻身于神兽之流,怎么竟干起猎犬的勾当来了?
“好像有点奇怪哦,这味道理该是月麟那厮没错,可是我又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小黑说着暮然抬起两只短胖的小爪子,颇为苦恼的抱住了自己的大头,一副万分纠结的样子,管默言看着好笑,居然莫名的就消了一半的火气。
“抓耳挠腮的像什么样子?没用的东西,净给我丢人。”
抬脚踢开仍紧攥着自己裙摆不放的小黑,管默言揉身向小黑所指的方向行去,自然她刚刚踢出去的力道都是把握好的,再不济他也总是她的宠不是,总不至于真的伤了他吧。
就着管默言的力道,小黑连滚带爬的轱辘了好几圈后,才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来,待得终于看清了管默言的动作,他那双小黑豆眼滴溜溜一转,顿时心领神会,不由得很是狗腿的紧跟上前,谄媚道:
“还是主人英明神武,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管他什么魑魅魍魉,上前一窥真相自然大白。”
实在有些受不了小黑的聒噪,管默言猛的回过身来,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
“小黑还真是话多得让人心烦呢,若是管不了自己的舌头,本主替你收着可好?”
眼见着管默言那双莹白如玉的小手就要伸向腰间的香囊,小黑立时乖乖的闭上了嘴,仿佛生怕管默言不信,他还虔诚的将两只短胖的小爪子交叉于胸前,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面色不善的狠瞪了小黑一眼,确定他不敢再罗里吧嗦的惹人嫌后,管默言这才转过身去,面色凝重的向不远处望去。
虽然这一路走来她们皆是疾行如风,但管默言的那双水眸却没一刻放松,在她极力收敛身上气息的同时,亦会小心谨慎的将自己的神识探向沿途经过的所有可疑之处。
对手似毒蛇般完全隐于暗处,在未查明对方底细之前,她必须小心行事。
血羽不喜奢华,纵观整座浮屠殿的格局,虽然比不上那个风骚魔王的阎摩殿,但仍可谓是气势恢宏,大气磅礴得令见者皆竖然起敬,可眼前这座名为‘月落阁’的偏殿却恰恰是反其道而行,青砖素瓦,低门矮户,实在是萧然简陋得不成样子。
越是向前靠近,管默言的眉心便蹙得越紧,眼前这座极不起眼的月落阁委实怪异得很,若非刚刚小黑拉住了自己,自己是决然不会注意到此地的,现下静下心来细细的打量,管默言才惊觉于对手的狡诈诡谲。
月落阁位于浮屠殿正殿偏侧转角的斜后方,单从外观看来,很像是仆役下人居住的耳房,但这也正是它的怪异之处,因为管默言熟识血羽的性子,他就是冰山一座,平日根本不许任何人靠近,又何来仆役之说。
不过此地也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一是它位置隐蔽,难以察觉;二是它素瓦矮门,实在不起眼,很容易被人忽视;三是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对手竟会嚣张得直接就将贼窝选在了距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的地界,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