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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过分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故意要让我心疼呢!你这个狠心的女人,鬼才要心疼你!你这么没良心的白眼狼,疼死才好呢!也省得让别人看着难受!哼!”
西门豹嘴上不饶人的絮絮叨叨的念着,手脚却万分麻利的扯下内襟上干净的白布,小心翼翼的为管默言包扎伤口,他的动作极轻,好像生怕会弄疼了她一般。
想来便火大的很!其实西门豹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这样没出息的自己,可偏偏他的情绪就是完全为她的一举一动所左右?
早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因她的悲伤而悲伤,因她的喜悦而喜悦,若爱也分胜负高下,那么他毫无疑问将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因为早在他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没有了自我,她成了他的信仰,她便是他的未来,她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管默言一动不动的任凭西门豹给自己包扎,她知道不管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再怎么样的凶神恶煞,他仍舍不得让自己受一丁点的疼。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真的很过分,明明不能回应他的感情,却仍是吃定了他对自己的好,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感情不像买卖那么简单,你情我愿便银货两讫,有些人说不上哪里好,可就是莫名其妙的驻进了你的心,而有些情她就算欠得再多,也注定无法回报!
既然如此,那么便就这么欠着吧!还能怎么样呢?或许有一天他自己就会明白了吧!
亦或许就算永远都等不到他明白又如何?谁又能预知到下一刻会发生怎样的意外呢?或许等不到下一个日出,她便要已经永远的消失于这个四野八荒之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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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安抚住了眼前暴躁的小爷,管默言任凭西门豹为自己擦脸净手梳妆打扮,待一切整理妥当之后,才随着他出了门。
其实最开始她是准备好好泡个澡的,毕竟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再不洗刷干净,她岂不是都要长毛毛了?
可惜西门豹只是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顺便再淡淡的回上一句,他每天都有亲自为她沐浴擦身,就连贴身的衣物都是他一手换的,她就真的默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就这样被人家看了个彻彻底底,而问题是人家貌似还很嫌弃的样子,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不能怪管默言的反应太过随意,你能让她对一个自幼就贴身照顾自己,就连尿布都是他给你换的男人有什么男女之防?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旦你习惯了某事,即便你已脱胎换骨的重活一回亦无法真的忘却,前世凤泯的娘亲在生下她之后便撒手人寰。她是由玉奴一手带大的。
所以她至今仍对西门豹怀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怀,这也是为什么白逸尘和九儿会派西门豹来见她的原因,前世便是如此,无论凤泯发了多大的火,只要玉奴这般同她闹上一场。她便乖乖的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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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默言跟随着西门豹一路穿花过径的向惊风阁行去,路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一前一后的静静赶路。
魔界不分昼夜,永远都是那样阴沉沉的暗不见天日,唯有那一轮血月依然艳丽如斯,仿佛无论世事怎样的变迁。它都依然不变的我自妖娆。
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想来花执念那般桀骜不驯的性子确也同这诡月如出一辙。
忍不住的弯起了嘴角,然而不等脸上的笑靥彻底绽放。她便已如被点了穴一般的僵在了当场。
为什么之前她从未曾察觉,自己竟然会如此的想念他,仿佛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哪怕仅仅是一缕清风,都可以轻易的勾起她对他的思念。
可恶的男人!学什么不好。居然胆敢学她?果然是学好不容易,学坏却快得很。等她找到他之后定要打个铁链拴住他的脖子,看他以后还怎么到处乱跑。
一路上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了惊风阁前,身旁西门豹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管默言稍稍定了定神,才先一步抬脚向门内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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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才一方方踏入惊风阁,管默言便眼尖的瞄到了此刻正在阁内落座的三人,而他们似是也察觉到了她的到来,神色皆是一僵的心虚模样。
管默言挑了挑眉梢,浅勾着唇角的负手慢慢踱进了正堂内,只见厅内三人喝茶的喝茶,赏花的赏花,貌似都没有注意到管默言的到来般,皆是各自为政,一副忙碌的不得了的样子。
而管默言却也并不出声打扰,只是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欣赏着厅内三人拙劣的演技,摆明了是要看他们此刻该如何收场。
眼瞅着三人动作明显越渐僵硬,窘迫的几乎就快要汗流浃背时,西门豹才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出声为他们解围。
“咳——!小默来了!”
“言儿!娘的心肝宝贝啊!你总算是醒来了,可担心死为娘了!”
第一个扑上来的人,毫无疑问定是管九娘无疑,只可惜心情欠佳的管默言实在没兴趣陪她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但见她稍稍侧身便轻易的躲开了管九娘的熊抱。
“言儿!你竟然都不让娘亲抱抱了?呜呜呜……娘就知道年纪大了难免会讨人嫌,果然这就开始被自家女儿给嫌弃了,我真是命苦啊!呜呜呜……”
管九娘一脸悲伤欲绝的扯着娟帕,胡乱的擦拭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如此做作的行为,看得管默言眼角一阵抽搐,忍无可忍之下只得咬着牙冷声道:
“娘!差不多就行了!这娟帕可是那小天蚕精耗了一年的时间才给你织成的,扯坏了辜负了人家的心意事小,如今他已经位列仙班,届时可再也没有天蚕精可以任你驱使的为你织锦了。”
管九娘的风流史漫长得堪比大姑娘的裹脚布,这小小的天蚕精自然便是管九娘石榴裙下的爱慕者之一,管九娘一见自家女儿明显不买自己的账,倒也聪明的没有再过多纠缠下去,只是讪笑着倒退了几步,不再犯傻的主动去捻老虎须。
管默言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润的浅笑,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气氛的窘迫,只是负着手臂拾阶而上,尔后便大摇大摆的回身坐在了主位上。
眼角似是不经意的瞟向了桌上的空杯,下一刻已经有人心领神会的立时为她斟满了茶,并两手恭敬的递到了管默言的面前。
管默言并没有直接接茶,而是眯着一双细长的凤眼,笑盈盈的打量着眼前难得恭顺的男人。
“呃——趁热喝吧,若是凉了就变味了。”
九儿实在不善于伺候人,先不说他这一世再怎么不济也算是个堂堂的太子爷,就算是前世他也身居凤族第一侍卫长之职,几时这般讨好的给人斟过茶。
管默言耸了耸眉头,花瓣般的樱唇微微上挑,她长指微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略显嘲讽的垂眸笑睨着九儿的窘迫,似乎完全没有为其免除尴尬的打算。
“呃——”
九儿词穷,他知道管默言定是恼他们同花执念密谋算计了自己,只是他能怎么办?若是真的还有别的办法,他们何至于出此下策?
平心而论,虽然他亦同样讨厌花执念,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不光管默言会变,其实他也在变,只有尝试过真的一无所有后,才会更懂得珍惜眼前人,他已经不再执着的想要去占有她,只要管默言真心喜欢,那么他便会也试着去喜欢,他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她快乐就好。
似是终于看够了九儿脸上的青白交加,管默言这才开恩了一般的伸手接过他奉上的热茶,杯沿慢慢贴近粉嫩欲滴的唇瓣,极其漫不经心的的饮啜了一口后,她便将茶杯随意的丢在了桌上。
九儿将管默言一系列的动作尽收眼底,脸色已然难看得有些骇人,他紧抿着薄薄的唇角,敛眉垂首,一言不发的退到了一侧。
管默言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偏头望向了自她进门以来便再也没看过她一眼的白逸尘,不免轻笑出声道:
“呦!小白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犯了眼病?怎么就跟没见着我似的?这般无情的连个招呼都不打,可是有些伤人了呢!”
白逸尘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无奈至极的苦笑,女煞神已经找上门来了,看来这下他是难逃一劫了啊!
突然想起那一日花执念临出门前回首望向他们时那诡异的一笑,当日他只莫名的觉得他的笑容太过不怀好意了一点,如今回想起来才终于顿悟,想来花执念定是已经算到了自己走后,管默言醒来时肯定会迁怒于众人,由此可以想见此人到底有多么的卑鄙无耻了,他自己离开了便也不让别人好过,实在是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