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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原本邬离并没真准备杀了管默言,毕竟她这样的天生尤物,有哪个男人当真舍得杀了呢?
即使在以美色闻名的妖界,管默言都堪称绝色,她美艳不可方物,岂是人间女人能比得了的,只是她知道的实在太多了,所以现在她必须死。
“小妖精,你就受死吧!”
邬离怒叱一声,摆剑便刺来,尖利的剑气划破空气,响起刺耳的破空声,管默言此时已经无力再做挣扎,她被邬离的法力捆住了手脚,连一动都不能动,除了一双喷火的眸子写满了不甘心,她也只能咬着牙等死了。
身后花执念等人急的双眼赤红,牙龈咬得都渗出血来,可惜他们毕竟只是凡人,被施了定身咒之后就如同石人一般,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管默言心里很清楚,一旦自己死了,邬离绝对不会放过花执念众人的,与其自己这样枉死,倒不如与那邬离同归于尽也算够本。
思及此,管默言口中快速的吟唱起孽火咒来,孽火是天火中最烈的火,起源于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时的真火,它不烧凡物,却可燃魂,孽火赤焰,三魂七魄瞬间燃烧殆尽魂飞魄散。
这孽火咒本不是妖族可以学的法术,别说是妖族了,除了现在几乎绝迹的那几个神族后裔,连天上的上仙都无人得知这神秘的法术,但是她那个神通广大的娘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偷师,硬是让她给学到手了,最后又被她偷偷的给学了来。
孽火咒是以自身的二魂为火引,以体内所有法力来为助力,驱动剩余的六魄燃起孽火,在瞬间爆发出超过自身百倍的力量,顷刻间就可以将对手烧的只剩下一副躯壳。
不过这样霸道的咒法,却是要以施法者所有道行为代价的,妖精没了道行,与死了何异?况且施法者施法结束时也只余下一魂一魄,纵使道行还在也是枉然。
也就是简单的说,这样的法术,此生只能用一次。
管默言这是豁出去了,反正也是一死,难道死了还便宜这个牛鼻子老道收了她的内丹,杀了她的男人?想得美啊!她就算要死,也会拉着他来做垫背。
套句说书人常用的词,那叫说时迟那时快,管默言正闭眸凝气催动孽火咒,邬离的剑尖就已经到了眼前,而她孽火咒最后一个咒符也即将吐出口。
此时,平地里却陡然刮起一道阴风,狂风怒嚎,地动山摇,飞沙走石被成片的卷起,形成一抹黑色的沙雾,一尺以外,暗不见天日,耳边如鬼哭狼嚎,山呼海啸般震耳欲聋,空气中,更是不时传来一阵阵枝干被飓风折断的脆响。
这样的场景花执念很熟悉,上一次他就差点命丧于此,所以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是那个妖王出场的惯常风格。
虽然他很讨厌那个妖王,但是他既然是妖界的王,这个时候赶来,定然就是为了救管默言而来的吧,只要他能救她,他即使不喜欢他,也会努力让自己喜欢他的。
黑压压如沙墙的风暴中,妖王挺拔伟岸的身躯陡然出现,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场,即便此时只有他一人出现,也犹如千军万马般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此时妖王俊美绝伦的脸上,布满骇人的冷萧,他原本在寝宫内小憩,却突然感觉胸痛如绞,剧痛迅速遍及四肢百骸,冷汗几乎在一刹那便湿透了衣衫。
没理由的,他便直觉肯定是管默言出了危险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就能凭直觉一路飞奔而至,身上的疼痛一刻都没有停止过,然而他却毫无所觉,他只是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怕再晚了一秒,他便要再一次失去她了。
为什么要说再一次呢?
这个他无法解释,只是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底拼命的叫嚣,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她先离开。
然而即使他风驰电掣,一刻都没有耽搁,但当他疯了一般的赶到管默言的身边时,仍然只来得及看到这样的一幕。
邬离的长剑刺穿了管默言的身体,一道几丈宽的金光瞬间犹如长虹贯入夜空,一时间金光四射恍如白昼,又好似升上天空突然炸开的烟花,万道细碎的金光瞬间迸射,光芒千尺,不可逼视。
“不要!”
妖王血羽只觉得全身顷刻间剧痛得几乎站都站不住了,他长伸出的手臂,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指尖微微颤抖着向前僵直着,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不要——
即使全身都不能动,但是花执念等四人此时却如同被架在火上烧了一般,五内俱焚。
他们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软了下来,慢慢倒向地面,仿佛是慢动作般,她的身体一点点下降,长发飞扬,裙裾舞动,遮住了她苍白的容颜。
金光散尽,风暴骤停,大地重归为平静,管默言一袭红裙铺散满地,好似开败的玫瑰花,即使衰败仍然有一种颓然的绝美。
而邬离直接受了孽火咒的攻击,整个人如同蛇褪下的残皮一样,软趴趴的躺伏在地上,再无半点生息。
周围霎时间寂静无声的有些诡异,就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止。
滴答!
滴答!
一滴,两滴,三滴,直到慢慢的留下第四滴。
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所谓的不轻弹,只是说不轻易流出!不轻易,不代表永远不,当伤心至极时,当亲眼看见挚爱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损时,又有几个男儿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白逸尘以为他这辈子都与眼泪无缘,即便是家破人亡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爹爹说过,眼泪是懦弱的代名词,血债要用血来偿,要眼泪何用?
然而现在他才终于懂得,在他的心中住着这样一个人,当她失去的时候,就仿佛在你身体最柔软的地方狠狠的扎上了一刀,鲜血淋漓,让你立时痛不欲生。
管默言静静的躺在那里,羽睫不再煽动,明眸不再闪烁,檀红的小口亦不再坏笑,她再也不能捏着他的下颌调戏他,亦不会再有人揽着他的肩膀说: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心痛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白逸尘的呼吸停滞,无力的垂下眼睑,一滴晶莹的泪滴缓缓坠落,那泪滴纯净剔透如水晶,划过脸颊时,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