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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谁是谁的债

作者:碎在手心的阳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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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默言趁着夜色潜入了之前他们落脚的客栈,蹑手蹑脚的巡视了一周,不免有些失望。

    白逸尘不在,肯定是跟踪凌笑去了,他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认真了,永远都学不会何为偷懒。

    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管默言闪身躲在了屏风后面。

    “吱嘎”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嗅着淡淡的麝香味,管默言心知,肯定是九儿回来了。

    只是心下不免有了几分疑惑,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才从外面回来呢?

    屏风外传来阵阵??的脱衣声,想必是那九儿开始更衣了。

    管默言翻了个白眼,她真的无意偷窥,看来一会她还是先行离开的好。

    突然,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刚才被麝香味所掩,不觉得明显,现在似乎是盖在伤口上面的布料被揭开,血腥味便再也掩不住了。

    堪堪的探出一只眼睛,灯光下,九儿仅着白色单衣,脸色灰白如纸,肩膀处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

    九儿随意的扯开身上已经有些结痂的单衣,*的上身因剧痛而微微颤抖,前胸和后背上都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看着他煞白的俊脸,可以想见,他身上的伤绝对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无所谓。

    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管默言不免有些佩服起九儿来,肩膀上的伤口是被长剑直接贯穿的,狰狞的伤口血肉外翻,潺潺的血洞,依稀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

    这个男人果然够狠!伤成这个样子,他连叫都不叫一声,竟然还自己在这里上金疮药,他都不知道疼么?

    忍不住的,管默言低呼一声,等想要掩饰的时候,已经晚了。

    “谁?”

    九儿拾起身旁的长剑,准备的指向屏风后管默言的藏身处,即便身负重伤,仍没有降低他的警惕性,他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猛兽,一刻都不能放松,闻腥而动,至死方休。

    反正已经暴露了,管默言索性施施然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见九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杀念,管默言急忙拂袖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容貌,生怕九儿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直接把她给咔嚓了。

    她倒是不怕他能杀的了她,只是怕他扯动了伤口,杀人不成,反而直接一命归西了,他还欠她一滴真爱之泪呢,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你来干什么?”

    见来人是管默言,九儿的脸上瞬间换了无数个表情,而最终挂在脸上的,自然是那万年不变的寒冰脸。

    “我来看看自己的贴身男仆有何不可?”

    管默言大咧咧的直接坐到了九儿的床上,顺脚踢了踢仍在地上的血衣,不顾九儿那常年便秘一般的帅脸有多么不爽,管默言依旧痞痞的发问。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的人,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实在有够给我丢脸。”

    “哼!”九儿冷哼一声,返身坐到椅子上,虽然他动作不大,但还是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险些栽倒。

    看见他脸色灰败的吓人,管默言终是有些不忍了。

    “喂,你可以求求我啊,你忘记了?上次你被毒蛇咬伤就是我救的你呢。”

    九儿一愣,想起那次他异于常人的迅速康复,当时他确实疑惑了许久,本以为是管默言这妖女给他下了什么猛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妖精,他的伤大概是她用妖法治疗的吧,所以才能那么快的恢复。

    “在下自然不会忘记,自己是拜何人所赐,才会被毒蛇咬伤。”

    呃!管默言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也太记仇了吧?而且他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嘴硬,宁愿忍受蚀骨的剧痛也不肯求自己一求吗?

    “哼!你若不想,我还非要救你一救呢。”

    人至贱则无敌,管默言觉得这句话绝对是形容她的,明明人家一副很拽,根本不需要的样子,她反而有些不忍心的非要帮人家医治不可,可见她有多么的自讨苦吃。

    咬破中指指尖,用指血在虚空中画出掌印,再不容抗拒的打到九儿的伤口处。

    红光乍现,满室馨香,在肉眼可见下,狰狞的伤口慢慢愈合,最后平整的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多事!”某人闷闷的发声,虽然依旧是不肯领情,但是声音却少了些冷漠,多了些复杂难解的情绪。

    “切!”管默言懒得跟他计较,冷嗤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受伤?”

    连九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也许在问出口的那一刻,他已经后悔,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想留住管默言的脚步,哪怕片刻也好。

    “你会告诉我吗?”

    管默言转过头来,笑得十分邪恶,九儿从来没在女人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坏坏的,好像罂粟花一般,浸着毒的,却又让人无法抗拒的沉迷。

    “不会。”九儿别扭的转过头去,可能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蠢的可以,就算没话找话,也不用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吧。

    只是,他也会贪恋那片刻的温暖吧,哪怕那温暖永远不会真的属于自己。

    九儿明明如此反复无常,管默言却不怒反笑,她抱着手臂,笑吟吟的看着九儿,一言不发。

    这一刻,九儿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一般,*裸的站在管默言的面前,连他心里那小小的念头也跟着无所遁形,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管默言盯了他半晌,终于好心的放过了九儿。

    “下次行事小心点,有伤至少我可以治,挂了我可不能去阎王殿寻你。”

    九儿僵着身子,根本不敢回头看管默言,那坚决的模样,仿佛一回头,就会化成盐柱一般。

    管默言根本没指望九儿会给她回应,她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转身便跃出窗外,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白逸尘不在,她自然再没有留下的必要,西门豹一个人在月满西楼,她总有些不放心,所以急急地往回赶。

    对于九儿,她有种说不出什么理由的纵容,不管他做过什么,她总是恨不起来,总觉得他只是个可怜人罢了,即使他做了伤害她的事,她也狠不下心来杀他。

    罢了,娘说:有一种人注定是你的债,或者前世你欠了他的情,所以这一生便由你来还他。

    一个在身周竖起层层高墙的人,注定是个脆弱的可怜人,这样的人让她莫名的心生不忍,九儿,或许就是她的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