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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大一声令下,但见那些野兽飞扑向梁岳天诸人,梁岳天擎出鬼刀,运足内力,但见鬼刀幽蓝光芒四射,梁岳天鬼刀挥舞一遭,只闻得几声惨叫,几头猛兽已然被梁岳天砍杀。
高老大见状,怒瞪着眼睛,看着那些倒下的猛兽,痛呼惨叫,那些剩余的野兽本被梁岳天一刀吓退,突然闻得高老大的悲鸣,那些野兽忽的又壮了胆量,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梁岳天诸人。
树上的沈木风眼见情事糟糕,慢慢从腰间取出长剑,正待要跃下树干,助梁岳天一臂之力,突然,见到树下的猛兽摇摇晃晃,慢慢的倒在地上,即使连高老大等十八怪客也难逃命运。
再看梁岳天几人,他们也早已倒在地上,浑身失去了力气。
沈木风见状,连忙扯下衣襟一角,捂住口鼻,他心知这是一种迷药,中者浑身失去力气,犹如死鱼一般任人宰割。
高老大趴抚在一只黑熊的肚子上,那黑熊此刻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好似熟睡了一般,不省人事,亏得高老大诸人有内力护身,否则此刻焉有理智?
林中清风徐徐,慢慢的升起一层薄雾,双方如此纠缠了一天,眼下,天已然慢慢暗了下来,沈木风靠在树上,往下看去,所有人及野兽犹如熟睡一般,募的,薄雾之中只见一道身形悠然走了进来。
那身形曼妙至极,婀娜多姿,在薄雾中更显得犹如仙女下凡一般,袅袅婷婷,虚虚幻幻。
沈木风见到这个身形,不觉心中一喜,他将手上衣角收起,飘身下树,那女子并未想到还会有人,不觉一惊,手中扣起三枚银针,欲要射出。
谁料玉手刚刚抬起,直觉皓腕一紧,已然被人擒在手里,她急切间左手微抬,一只短匕首闪着寒芒刺向那人心脏。
只听见那人“咦”的一声,右手轻弹匕首刀背,轻声说道:“怎么连我也不识了么?”这女子匕首被那人一弹,登时脱手飞出,扎在了树上。
这女子闻言,慌忙抬头去看,这一看之下,登时惊喜不已,连忙抱住那人,戚艾的说道:“你这负心汉,怎的出去恁长时间才回来?难道你把人家给忘记了不成?”
沈木风没想到这女子出手竟然如此老练,见她用匕首扎来,不觉“咦”的一声,见她抱住自己,一时间竟不知该把手放在何处!
那女子锤了几下沈木风的胸膛,娇笑着看着沈木风的面庞,说道:“你怎的老是用这幅模样?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模样了!”
沈木风苦笑了一声,说道:“原来你只喜欢我的本来面容。”那女子连忙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面具都是有我亲手做的,我只是很想你,很想看看你原来的模样,我太久没见到原来的你了,我生怕我会忘掉!”
沈木风温柔一笑,揽过她的肩膀,说道:“即使你忘了我,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哦,对了,适才多亏你及时出现,否则呀,还说不定你能不能见到我呢!”
此时薄雾中细看那女子,只觉此女美艳不可方物,她扎着一条马尾辫,几丝刘海遮住眉毛,一双眸子明亮单纯,娇小的鼻梁,如樱桃般的小嘴,再看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当真是: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那女子听闻沈木风的言辞,脸色微变,轻抬玉手,连忙掩住沈木风的口,嗔道:“我不许你胡说八道。”忽又觉得两人太过亲昵,连忙把身子挪开,娇红着脸庞,不敢再抬起头来!
沈木风见到她娇羞的模样,大感欣慰,他又揽过那女子的肩头,柔声说道:“馥儿,你怎会到这里来?你不是应该在鬼谷呐?”
这女子正是沈木风的好友,亦是未婚的妻子,也是鬼谷中那个有“医圣”之称的佟馥儿,佟馥儿师从“妙手催花”牧九娘,也正是“医仙”千凡道长的徒孙,自千凡道长仙去后,牧九娘独自流落江湖,那年也该着是佟馥儿命中注定,一个被遗弃在林中的婴孩被牧九娘救起,牧九娘待他视如己出,一生孑然一身,从未出嫁,独自将佟馥儿拉扯成人,并将一生所学尽数相授。
也是天意弄人,牧九娘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偏偏自己也得了怪病,久治不愈,最终驾鹤西去,追随千凡道长而去,佟馥儿为师父守灵整整三年,便离开那伤心地,那年她刚好二十多岁,她从未履足江湖,初入江湖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生存,也得亏她通晓医术,在镇上救治了几历疑难杂症,一下闯出了名气,兼且她容貌俊美,不可方物,不时会有些地痞无赖前来骚扰。
那日正巧有几个地痞无赖非要把佟馥儿绑回府中行那苟且之事,路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因着那人是当地首富之子,名叫路宽,有权有势,从不把人放在眼里,沈木风途径此地,见一众百姓围着看热闹,他便也来瞧瞧,于是,阴差阳错的便救下了佟馥儿。
佟馥儿生怕那些人再来骚扰,干脆求着沈木风将她带走,沈木风终究磨不过佟馥儿的祈求,于是将她收留在鬼谷,两人终归日久生情,慢慢对对方产生情愫。
几月前,沈木风告别佟馥儿,出去游历江湖,叮嘱她看好鬼谷,不要胡乱外出,佟馥儿自己一人在鬼谷一呆就是月余,闲来无事,便研究草药,佟馥儿无意之中研究出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可使人丧失力气,但又能够保持清醒,若施放的多了,那人就会昏迷,仿若睡着了一般。只是方剂中一味草药鬼谷中甚缺,佟馥儿忍不住心情,走出了鬼谷,根据气候地貌她判断那种药草就在附近,于是便到了此处寻找。
在此地找了几日,无所收获,忽的听到林中不时有野兽嚎叫,心中害怕,但听的野兽越来越近,佟馥儿忍不住骇怕,亏的早前研究的迷药还带在身上,于是她借助风势,取出那迷药,那迷药竟是如水般清澈,装在一只瓷瓶里。
佟馥儿打开瓶盖,那迷药挥发出无色的雾气,顺着风势便刮到梁岳天等人之地,恰好阴差阳错的救了他们一命!
佟馥儿幽怨说道:“沈大哥,你将我一人独自留在鬼谷,可知我有多么孤单?我日日夜夜的想你盼你,希望你早些回来,可我左等右盼秘始终不见踪迹。”
“我自己在谷中无聊之极,便自己寻着事情做,谁曾料到我竟制造了一种世所罕见的迷药,你可知我那种心情,我总要把它研制成功,好让你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可,可我。。。”
沈木风没有再让佟馥儿继续说下去,佟馥儿低垂着脑袋,好似做错了事情的孩童一般,但眼神里却又带着一种幽怨,沈木风道:“好了,我并没有要责怪你,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了!哦,对了,你这种药唤作什么名字?有没有解药?”
佟馥儿听到沈木风对自己并无责备之意,有听到他说只要自己平安就好,心中无限甜蜜,轻笑着说道:“它呀叫做悲酥清风,中者轻则四肢酸酸软软,重者便昏迷不醒,并非解药不可,否则必须十二个时辰后方自然醒来!它呀自然有解药,若是没有解药,沈大哥自己中了迷药怎么办?”
沈木风笑了笑,说道:“你呀!好了,快点帮我把这几位朋友弄醒,其他的人就不要管他了!”
沈木风指着梁岳天几人,佟馥儿按照沈木风所说,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瓷瓶,食指高矮,只见她拔出瓶塞,再梁岳天几个人的鼻孔下停留片刻,但见他们先后醒转过来。
沈木风指着“卓乔灵”对佟馥儿道:“先不要给她解药,等会再说!”
梁岳天首先醒转,他左手扶着脑袋,慢慢睁开眼睛,然后使劲晃了晃头,见到倒了满地的野兽,又看到万兽庄十八怪客与赵无燕几人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他见到沈木风站在旁边,正要开口询问,沈木风笑道:“梁少侠可算醒了,你可睡了一个好觉啊!”
梁岳天不明就里,刚想发问,就听到身边“婴宁”两声,赵无燕轻轻揉着额头,看见梁岳天,低声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好像睡了一觉似的?”
接着刘鹤灵与张空宵也悠悠醒转,刘鹤灵眼还未睁,口中却惊恐的叫喊道:“别吃我,别吃我。”身子不住地往后闪躲,正巧压在了一头猎豹身上,她伸手揉fu着那猎豹的肚子,募的睁开双眼,转眼一看,倏地跳起身子,惊恐万状的叫道:“啊呀,豹子!”转身就要逃跑。
沈木风见状,喝道:“刘姑娘,哪里去?那豹子睡着了!”刘鹤灵拔足欲逃,忽的听到沈木风的声音,转头一看,见沈木风梁岳天与赵无燕张空宵几人正笑看着自己,不觉心中尴尬,她尴尬的笑道:“我,我不过是,不过是。”张空宵这时早已爬起身来,接口道:“你不过是害怕罢了,何必说话结结巴巴的!”
刘鹤灵闻言,脸色一变,一下便窜到张空宵身前,张空宵不防,被刘鹤灵一抓抓个正着,他捂着耳朵叫道:“好师姐,好师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
刘鹤灵气汹汹的,撅着朱唇,瞪着眼睛,说道:“你说,下次还敢不敢了?”张空宵矮着身子,双手抱着抓着左耳的刘鹤灵的手,说道:“不敢,不敢了,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保证!”刘鹤灵道:“你保证?”张空宵使劲点点头,说道:“我对天发誓,哦不,有沈大侠作证还不成吗?”
刘鹤灵哼了一声,使劲甩开张空宵的耳朵,气呼呼的瞪着他,张空宵左耳一经放手,双手连忙揉搓着,呲牙咧嘴,口中说道:“师姐下的好重的手,你就不怕我疼呀!”刘鹤灵道:“鬼才疼你!”张空宵一噘嘴,说道:“你疼我!”
刘鹤灵骤然听到张空宵如此说话,不由的一怔,俏脸瞬间边红到了耳根,赵无燕、梁岳天、沈木风、佟馥儿看着他们俩人,张空宵也顿觉失口错语,但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与刘鹤灵互望一眼,都不由的心中突突乱跳不已,两人骇的连忙背转身子不敢再看对方一眼。
沈木风见状,会心一笑,连忙打开岔子,说道:“梁少侠,不知这位姑娘你打算怎么办?”梁岳天闻言,看着那“卓乔灵”,又问道:“她为什么还没有醒?”
沈木风说道:“我想等你做决定!我这位朋友对易容之术很是精通,我想,不妨趁现在把她的易容术化去,看看她的真面目!”
【注明:调用金庸先生独创的“悲酥清风”,很喜欢金老的各种名字及名目,谨做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