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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虚道人为首的七人来到广场之时,场上已然站满了人,火光将此地照耀的犹如白昼,天上无月,亦无繁星,天虚道人望了望犹如泼墨的天空,山上百十号喽啰手持兵刃散落在四周,围住场中之人,天虚道人眼见场上喽啰尸身,不觉怒有心起,当先叫道:“素闻风铃草原狼下手毒辣,不留活口,今日一见,端的是辣手无情,让贫道开了眼界!”
场中心站着二十五个身着一式服装的汉子,只见他们俱都是一身虎皮裹身,黑巾遮面,兵刃却是不尽相同,但见当先一人手上握着一把弓弩,他迈出一步,面上毫无表情,只是低声道:“交出荨尛宫主,否则踏平虎丘山。”
天虚道人朗声一笑,手中浮尘微微左右摆动,道:“不知阁下尊讳?贫道请教一番如何?”那人冷然哼道:“你还不配,交出荨尛,否则都死!”老二千斤石童千金见这人好生狂妄自大,叫道:“什么东西?敢在老子地头上撒野,快快报上名来,老子不杀无名之辈!”
此际,梁岳天悄声问金武,道:“五哥,他们是为谁而来?荨尛宫主又是谁?难道那麻女便是这荨尛宫主?”金武此刻正紧张,但闻梁岳天问话,便说道:“正是,他们也是为了她来!”梁岳天又问道:“那你们究竟有何恩怨?”金武低声道:“这个日后再跟你说,眼下还是对敌要紧!”
梁岳天闻言不再说话,见虎丘六杰均把注意力放在风铃草原狼身上,心中思忖片刻,不知拿下了什么主意?当下见无人注意自己,慢慢悄无声息的后退了几步,向后院行去。他穿过花圃,向后山行去,沿着一条小道走去,此时他早已无心欣赏美景,走了不久,羊肠小径前方有两人执守,梁岳天略做思忖,当下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子,突然出手,出手射石之际身子亦陡然出击,两人其中一人当先中了石子便晕死过去,另一人被那石子击中哑穴,正要逃跑,早被梁岳天抓在手中,梁岳天问道:“我问你一句你便打答一句。”他问道:“昨日是否有一麻女被抓?”那看守连忙点头,他又问道:“被关在哪里?”那看守想了想,右手指着后山深处,双手不断比划,像是一间房屋。梁岳天点点头,右掌微拍,那看守也便昏死过去。
梁岳天顺着那看守所指方向行去,行出不远,眼见前方有一佛塔,他暗道:此地是关押的好地方,莫非那看守指的便是这里?他不在细想,放眼看去,见塔上正门前左右各燃有一只火把,门前有两人执守。
黑夜之中只见这塔为八角仿木结构楼阁式七层砖塔,是多层建筑,腰檐、平座、勾栏等全用砖造,外檐斗拱用砖木混合结构。梁岳天悄悄靠近塔边,隐身在树木之上,看到塔门前有俩人执守,并无他人,当下手中折了只树枝,拗成两段,将树枝当做暗器打向其中一看守颈间风府穴,那看守身子晃了两晃便倒在地上,另一看守见同伴倒下,情知有异待欲呼喊警报,却早被梁岳天捂住口鼻,那看守骇的顿时手脚发软,梁岳天低声道:“先前伶苛婆婆带来的一位女子被关在了哪里?”那看守口中“呜呜”有声,梁岳天道:“我且松开手,你若喊叫,必定让你先见阎王。”那看守哪里还敢喊叫,连忙点头,梁岳天松开手,那看守道:“的确是有位姑娘关在此处,不过是否是您老找的我就不知道了!”梁岳天又问道:“可是一位满脸生麻的女子?”那看守道:“正是!”梁岳天又道:“她被关在第几层?”那看守道:“在地下一层,好汉饶命啊!”梁岳天左手在那看守脖颈处微按,那看守也便倒了下去,梁岳天道:“你两人便好生睡一觉吧!”当下从看守身上摸出钥匙,来了塔门,进入塔内。
梁岳天进入塔内,反手关上门,只见这里左右有两只火把,照的室内甚是明亮,室内甚是空旷,只有一座佛像立在当中,梁岳天随手拿起一只火把,围着一层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地地窖入口,他皱着眉头,看着这座佛像,佛像不过一人多高,盘腿而坐,双目微睁,左手右手做莲花状分放两膝之上。打量间,他看到佛像左手小指有些残缺,而且并无灰尘,再看其他地方,都是满布灰尘,梁岳天灵光一动,莫非这便是机关?他尝试着轻轻活动佛像左手小指,只听一阵沉闷响声,灰尘朔朔落下,佛像后侧竟显出一道门来,梁岳天惊讶之余暗叹精明,他手持火把,小心得步入暗门。
梁岳天入得暗门,火把照耀下,只见数步石阶延伸向下,他扶着墙壁依石阶而下,约摸百十石阶,便到了平地,一束光亮射在墙上,梁岳天顺着那束光亮看到右手处一道门,门上落有一锁,他拿出自那看守身上翻出的钥匙,正欲开锁,只听到门内一阵铁链声响,他把钥匙挨着试了一次,终于打开锁头,推开室门,只见室内火光暗淡,门对过处有一石床,左手墙壁上嵌有一只火把,右边有一素衣女子被铁链锁住,梁岳天向那女子望去,正是哪女子向这边望来,两人四目相视,不是那麻女又是谁?那麻女见是先前的少年,口中不断“呜呜”出声,眼泪也顺着脸颊淌下。
梁岳天连忙说道:“总算找到了你,你不要着急,待我给你开锁。”梁岳天用钥匙打开那麻女脚上的锁链,道:“快些走吧!”那麻女却是不走,只是看着梁岳天,梁岳天一拍脑门,道:“真笨,我来问你,你是否风铃楼楼主的女儿荨尛?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那麻女点点头示意。他又问道:“你是否被制住了血道?不能行动?”那麻女又是点头。他又问道:“你可知他们为何绑你?”那麻女连忙摇头。梁岳天又问道:“风铃楼与虎丘山是否有过节?”那麻女又点点头。
梁岳天欲伸手给她解穴道,想了想,便对那麻女说道:“我还不会解穴,我来背你走吧!”那麻女略做沉思,缓缓的点点头表示同意。梁岳天背起那麻女便出了暗室向后山跑去。
广场上一众人剑拔弩张,天虚道人说道:“都道风铃草原狼素以群攻为上,以饿狼著称,但却是不知单打独斗又是如何?”那为首之人只是瞪着天虚道人,眼神中满是狠辣,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好,今日,便让你瞧瞧草原狼单打独斗的厉害。”天虚道人见对方已然中了自己的策略,便又道:“好,果然痛快,既然如此,客随主便,我们不若五场三胜,若是你们胜了,荨尛我拱手相还,若你们输了,回到风铃楼告诉区长风,想要女儿安然无恙,便自己费去武功,否则别怪我们辣手催花。”
那为首的人不见是何表情,沉默片刻,狠狠道:“好,我便应了你!倒是你若输了,我草原狼定会将虎丘山一个不留!”只见他一挥手,他左侧一汉子站将出来,他手握一柄蛇形剑,那人又道:“他来第一场,老道,你派何人应战?”
天虚道人微微沉吟,道:“老三,你去打第一场!”老三病书生慕容云海手中亦是擎出一把长剑,道:“正该如此。”说罢,翻身跃向场中,那风铃草原狼向后各自退出两丈,腾出一块方圆三丈的场地。
病书生慕容云海抱剑肃立,说道:“在下虎丘六杰老三慕容云海,不知阁下名讳?”那汉子目中精光爆射,直勾勾的望住慕容云海,道:“少废话,先接过一招!”当先蛇形剑翻个剑花,足下微顿急刺向慕容云海。
慕容云海冷笑一声,长剑施展开来,登时与那人战斗在一处,只见二人腾挪跳跃,剑光点点,暗夜火光照耀处,射出道道寒芒。
但见那人一把蛇形剑左右削刺,上下劈撩,忽而斜进,忽而直攻,招招都是进手,式式都是拼命。病书生慕容云海可是不与他硬碰硬,只是紧守门户,不给他丝毫机会。如此二人斗了几十回合,场下风铃草原狼为首那人见还未赢下第一场,口中叫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快结束战斗?”场中那人听得此话,登时手中剑招式立变,一式“左右分弗”,陡然见他一把蛇形剑直刺向慕容云海左肩,左掌虚以待击,慕容云海见他蛇形剑刺到,不慌不忙,待他剑刺到,提剑格挡,忽然见那人脚步一错再错,腰间一拧,手中蛇形剑剑头一晃竟斜刺右肩,慕容云海不防,双目一瞪,口中厉喝道:“好剑法!”手上却不含糊,单剑一横,只闻“叮”的一声,双剑相交,慕容云海趁势左手并为点穴指,便戳向那人腰间要穴,那人见状,左掌微沉,掌力倾吐,横打慕容云海左臂,慕容云海岂能容他得手?只见他变指为抓,竟施展开“小擒拿手”欲要擒他左腕,那汉子毕竟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叫对方招式攻到,左掌微翻竟要与慕容云海一拼掌力,慕容云海心中冷哼,我三十年的功力岂能落败?当下也不变招,与他单掌相交,拼起内力。
两人剑锋相错,以掌对掌,只见那虎皮汉子身子突的向后跌去直有一丈开外,煞时便口吐鲜血,看模样伤势不轻。慕容云海也是身子微退两步,但觉腹内气海翻腾,他强忍一口气,脸色有些蜡黄,微微调整内息方才好转!
天虚等人见状,情知慕容云海已然胜了第一场比试,老五金武把慕容云海接下场来,问道:“三哥受了内伤?”慕容云海微微摇头,道:“不碍事,好在我内力胜他几分,没成想这风铃草原狼个个不是庸手。”天虚道人当下说道:“第一战显而易见,我虎丘山胜,不知阁下第二场欲派何人应战?”那为首的蒙面汉子见那应战之人口吐鲜血,挥挥手令人将他搀扶去往一边,道:“不过才第一场,你急什么?”说罢,左手又是一摆,他左边的一个汉子跃向场来,这汉子身体倒要比先前那个高大强壮不少,天虚道人见状,微微侧头,道:“老二,你去应战!”老二千斤石童千金点头道:“好嘞!”只见他双臂伸展,道:“老兄,咱们便比试比试拳脚怎样?”那汉子本来手中握着一把单刀,听闻童千金此话,当时便把单刀交付身后同伙,道:“好,你便领教领教!”说罢,双手抱拳,中宫直进,一招“开门见山”直捣童千金胸腹,童千金大叫道:“来的好!”摆开拳法,与那汉子斗在一处。
天虚道人看着场中激斗的二人,问到身旁的老五金武,道:“老五,你那梁兄弟呢?”金武道:“我不曾看见!”老四翻云蛇凌青冷笑道:“当真的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大哥,你总算看走了眼!”老五金武道:“四姐,梁兄弟绝不是这种人!”凌青道:“不是这种人?那他现下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了踪影?”天虚道人说道:“好了,不必再争,他定是去相救那个女娃子了!”老六玉笛仙子谭雪容道:“大哥,可否阻拦与他?”老三病书生慕容云海此刻已经调匀气息,道:“想必此刻他定已得手,即是阻拦也已晚了。”天虚道人看着场上,微微叹气,道:“现下若非强敌纠缠,我定饶他不过。”老五金武本欲再争辩些话,甫欲张口说话,但转念一想,却又毫无理由,只能愤愤生着闷气。
天虚道人心知老五金武的脾性,听他闷声闷气的喘着粗气,沉声道:“暂且不去管他,待打发了这群草原狼再去寻那小子的晦气!”他刚说完,忽然话锋一转,手指广场叫道:“不好,老二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