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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岳天提议道:“真人不妨说来听听,一夜如此漫长,说来也打发些时间!”
紫阳真人呵呵笑道:“好吧,贫道便讲讲这故事。十几年前,贫道当时不过在江湖中虽有些薄名,但那时候贫道也是有些恩怨在身的。有一日,记得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那日,贫道正想到这长白山游列这长白十六峰,不成想,刚走到长白山这山脚下,便有一伙歹人拦住了去路。”
原来那日正是中秋十五佳节,正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紫阳真人,也就是当时的云中天,见景思情,也想到了家人,怎奈世事无常,早已阴阳两隔,伤心之下,想到了游玩长白山,聊以自己安慰。
云中天看着长白山皑皑白雪,脑海中竟有想起了一个人,白裙偏偏,巧笑倩兮,顾盼美兮,婀娜多姿,正是多情。
一位姑娘的美丽身影在这满山白雪之中来回飘荡,正当云中天陷入这思念之中,只听一声唬喝,道:“云中天,你小子的死期到了!”
紫阳真人对于思念姑娘这一节自是省略而过。云中天见来人一身肥膘,额头一只玉坠映着白雪泛着绿光,到把这人的肤色显得更加惨白,这胖子的身后俨然还站着八人,中间三个女子还有五个汉子。每个人手中擎着不同的兵刃。
云中天见势,将思绪从白雪之中收了回来,道:“原来是大漠十煞,没曾想你们这么有恒心,居然能从大漠追到这里来?云某真是佩服!”
“少废话,你杀了我们大哥,我们自然要寻你报仇。”一位左手执狼牙棒的汉子往前走了两步,愤恨的望着云中天。
云中天看着此人,道:“齐老四,没想到那一次我废了你的右手,你却又练起了左手。早知道,当初把你两条手臂都废了,看你拿什么练这只狼牙棒!”
只见来人共有九人,生的一幅幅怪模样,这说话的生的个子偏矮,左手里握着一把狼牙棒,却是一身的肥膘,头顶撮着一绺辫子直冲向天,一说话,脸上的肥肉就好像要甩了下来。
为首的一个汉子生的魁梧有力,光秃秃的脑袋,个头最高,单看臂膀就知此人一身蛮力,手里握着一把禅杖。
另有两人,个头比那先前说话一个还要矮,简直就是两个侏儒,倒是生的俊秀,俩人手里各握着一对分水峨眉刺。
还有一人,生的却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只是可惜一只眼睛坏了,绑着一条护目的牛皮,他手里拿着一双钢圈,好像那哪吒。
另有一人生的驼背腰弯,拄着一把拐杖,头上扎着一条麻布,一脸的麻子。
再有便是三个女子,一个穿着粉色的衣裙,生的娇艳欲滴,身材略显环肥,一捧乌发散在脑后,在风里胡乱的飞。一个穿着绿色的劲装,头发高高的扎起,素面未缀,身材有些偏瘦,倒显得格外俊俏,另一个穿着粗布衣裳,一副脸容却生的奇奇怪怪,但身材却是三人中最好的,不胖不瘦,只是容貌让人不敢恭维!这三个女子一个手拿着莽皮搓成的軟鞭,一个握着精钢打就得骨扇,一个握着一把东瀛刀。
原来云中天面前的这些人正是大漠十煞,为首的老大翁旭巴,已被云中天消灭。老二卞玉成,便是那身材最高的。老三姬无双,便是那弯腰驼背之人。老四齐虎。便是说话的那满身横肉的人。老五刘合林,便是那玉树临风的独目汉。那粉色衣裙的便是老六蒙钰。着绿色劲装的正是老七韩雪莹。那握东瀛刀的就是老九荷芜燕。老八成熊华,老十冷成良便是那对侏儒人。
四人听到这里,梁岳天问道:“不知这大漠十煞是何来头?真人又是如何结的这梁子?”刘鹤灵接住话头,玉手微扬,不屑道:“定是些打家劫舍,欺辱百姓的登徒子!”
紫阳真人微微一晒,笑道:“不错,这十人早在大漠恶名昭著,无恶不作、恶贯满盈。一次十人在一处庒落行抢,恰好被我撞见,当时我自认一打十不是敌手,便在老大翁旭巴与老四齐虎落单的时候与他二人大战了一场,老大翁旭巴命丧当场,老四右手被我削去了四根手指,若不是其余八人听到呼救声赶来相助,老四齐虎也早已让他堕入阿鼻地狱。”
原来那日云中天在大漠处游历,只觉浩瀚大漠,无垠无边,不觉生出落寞意味,恰巧一只雄鹰从头顶处略过,但见这只雄鹰俊郎异常,鸣声高亢,不禁生出艳羡心情,顿时心中豪情一生,要去追逐这只苍鹰,当下便运起十成内力,施展师门轻功“蝶云十八翻”,向着苍鹰的方向追去,哪只这苍鹰似是通灵,眼见有人追踪不去逃逸却是反而放慢了飞行,好似有意试试云中天的轻身功夫。
云中天本来距苍鹰有十丈远,本以为追不上了,却不曾想那苍鹰却是放慢了飞行离他始终两丈有余,云中天心中忖道:“莫非这牲畜懂得人性?有意要试我?或是前方有事,为我领路?”想到此节,云中天加快步子,紧随那苍鹰身后,向大漠深处飞奔而去。
如此奔了约摸有半个时辰,雄鹰突的震翅高飞,一飞冲天而去,瞬间便成为一点黑点。云中天极目望去,早已不见了它的踪迹。云中天心下正在迟疑,抬眼处,只见狼烟滚滚,火光冲天,遥遥隐约听到哭喊嘶叫声,远处依稀看到一处小村落。云中天心中一动,向着狼烟处飞奔过去。凄惨的呼叫救命声音震动着云中天的心,奔进村落,发现多数房屋已然起火,过道上伤死的百姓多达几十人。云中天瞬间胸中怒火升腾,只见他抽出腰间青锋,一声清啸,向着村落走去。
突然,只听得身前房内一生呼喊,声音凄厉,云中天豁然冲上前,手中青锋嚯嚯,一脚便踹开房门,只见房内物事早已毁坏,屋内土炕之上一少女被一个满身肥胖的人压在身下,意欲侵犯,窗前倒着一双年老的夫妻,云中天不做他想,一声呵斥,道:“哪里卑鄙小人,敢在朗朗乾坤下行凶杀人?还不快快束手。”
那正欲侵犯少女的胖子猛然听到踹门声早已回转头来,只见他衣襟敞开,一身肥膘,头顶扎竖着一绺头发。这人喝道:“哪来的混野小子,胆敢坏爷爷的兴致,命嫌长了?”云中天怒不可遏,不待回话,趋步向前,手中青锋一招“长虹贯日”劈面刺到,哪知这胖子虽身体臃肿,身手却是颇为灵活,当下从那少女身上一翻而起,一手抄起桌上的狼牙棒,叫道:“呦呵,还是个会家子。”他还要说话,云中天一声断喝,道:“好个无耻贼人,这姑娘一家与你有何仇恨,你竟下此辣手杀她父母,还要污她清白?”
那胖子正是大漠十煞的老四齐虎,齐虎听闻云中岳话头,是要打抱不平。笑道:“小子,看来你是要伸手管着这茬子了?”云中天怒目圆睁,银牙紧咬,道:“不错。今日,我便要你这武林败类祭我手中的清钢!”这清钢宝剑可是云中天的师父传授给他的,切金断玉如斩菜切瓜,锋利无比,堪称罕见的神器。那齐虎看了眼云中岳手中的长剑,似乎颇为赏识。对云中天只看他年纪轻轻,却并未放在心上,说道:“小子,留下你这把清钢,你带着这女子去吧!如何?”
云中天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那你便问问它可否答应,姑娘快走。”好一个云中天,左手一推那少女,借势揉身攻向齐虎,齐虎不曾料到这小子突然攻击,可也幸亏他经验丰富,当云中天手中剑攻到,齐虎才举棒招架,这不招架还好,反倒让云中天把那把狼牙棒削去了一小块。还好狼牙棒本身粗壮,兼且上有倒刺,抵消了一些劲力,齐虎见状,哪里还敢与他兵器相交,大叫一声道:“妈呀,好厉害的兵刃。”当下,肥胖的身子一跃,创开窗户跳了出去,口中叫道:“大哥何在,小弟命休矣!”觑隙回头胡乱打了两棒,向前窜去。
云中天高呼一声,道:“贼寇,哪里跑?”运气提气,施展“蝶云十八翻”,两个纵跃就赶到了齐虎的前面。“小贼,看剑。”一把清钢剑平平的刺向齐虎咽喉,齐虎见状,叫道:“好狠的小子。”嘴里骂着,手上却不含糊,他深知云中天手中宝剑锋利,不敢与他硬碰硬,只是一味的闪转腾挪,不到二十招,云中天一声虎喝“着”。只听到一声惨呼,叫道:“哎呦。”齐虎抬眼看去,沙漠里三只断指,鲜血淋淋。他左手握住右手断指处,狼牙棒早已丢到一旁,大声叫道:“大哥何在?”
云中天不理睬齐虎的呼救,挺剑就要刺他个透明窟窿。突闻一声呼喊,声镇苍空,“四弟,我来也。”云中天耳闻的身后破空声响,当下回转剑来,当当当,当下三只铁蒺藜。再看时,齐虎身边已多了一个汉子,这人膑指如刀,封了齐虎右臂几处穴道,控制住流血之势。只见这人约七尺之高,一头黑发散落,上身赤裸,手握一把钢刀,满脸横肉,这人看了看齐虎的伤势,叫道:“好辣手的小子,连我四弟都挂了彩。今儿爷爷倒要量量你的道行,先报个腕儿,爷不杀无名之辈。”
云中天胸一挺,长剑立于胸前,道:“我是武当派云中天。”那来人哈哈笑道:“好,俺们是大漠十煞,我就是老大翁旭巴。嗯,好一个年轻后生,来来来,让我来陪你过几招。”
当下,翁旭巴横刀坐马,手腕微翻,叫道:“接招。”话还未出口,人已翻转着刀花攻向云中岳,云中天叫道:“来的好。”清钢剑龙吟一声,已然发动攻势。
翁旭巴一把单刀翻转着刀花便向着云中天小腹扎去,这一招有个名头,叫做“投石问路”,实在是个虚招,只是用它探探对手的实力。老四齐虎本就功夫不错,居然连狼牙棒都丢在一旁,手指也被废了三根。翁旭巴心知对手是个硬茬,所以也不敢大意,出手试试招,也好有个底子。只见这一刀扎到云中天身前三寸,云中天微微一笑,有意让他再进二寸,手中清钢将他单刀一削为二,正当云中天要挥剑斩那单刀,只听得那齐虎高声叫道:“大哥小心兵器!”翁旭巴这一招本就是虚招,他也是有意要试试云中天的力气,本想刀剑相交搓搓他的锐气,募的听到老四齐虎的提醒,手腕微翻,脚步微错,便撤招退了回去。
翁旭巴看了眼齐虎,齐虎握着断指,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袖,齐虎晃了晃脑袋,示意翁旭巴看看地上的狼牙棒,说道:“他可是把利器!”翁旭巴低眼望去,看到被削去一片的狼牙棒,心中有了计较,道:“怪不得,凭老四的身手也不能轻易毁掉三根指头,原来是仗着有利器傍身。好,既如此,爷就拿出压箱子的功夫试试你小子!”
说完,翁旭巴从裤袋里掏出一段红绸,穿过单刀柄端的圆环,打了个对折,左手握着红绸,右手握着单刀。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只见钢刀在他手里转着圆圈的划了起来。原来翁旭巴练的是一种独门刀法,叫做“红线刀”,原本这种刀法是塞外少数民族女子习练的一种刀术,因大多数刀厚而重,需手臂有力,而且施展起来颇费力气,对身法也有掣肘,后来有一奇女子,对刀法深入探索,竟让她独辟蹊径创出一套奇怪刀法,此刀法精髓在用绳系于弯刀的未环,右手握刀,左手握绳,当刀脱手掷出之时左手回拉控制刀的走势造成杀伤力,后这女子为此刀法取名“红线刀术”。
云中天并不知晓其中奥秘,但他看到翁旭巴的举动心知这红绸定有用途,便留下了心,只是翁旭巴用的单刀替代了弯刀,相对弯刀来说,其灵巧方便之处打了个折扣。当下翁旭巴右手刀转着圈子,忽快忽慢,左手红绸却是逆着右手走势转着小圈。
只见翁旭巴疾如飘风,身形转换,方位立变,他竟如惊鸿掠燕似的,绕到云中岳背后,刷的一刀,就朝云中天后心扎来。云中天微微一闪,一个“楼膝拗步”,反圈到翁旭巴身后,寒光一闪,“玉女穿针”,反客为主,直朝翁旭巴肩后的“风府穴”刺来。
翁旭巴一刀走空,招数倏变,“龙形飞步”,直如鹰隼穿林,掠波巨鸟,竟从云中天右侧窜出,身随刀走,刀随身转,猛地“翻身献刀”,又朝云中天的面门刺到。
云中天急忙脚尖点地,掠出两三丈外,而翁旭巴已如影随形,跟踪直上,运刀如风,“猿猴进果”,“仙人指路”,“猛鸡啄粟”,一连几手辣招,如暴风骤雨的袭来!
俩人如此你来我往,斗了四十回合,偏偏翁旭巴不敢与云中天兵器相交,几次回旋刀却都未奏效,且投鼠忌器,自然就输了几分。
云中天早看出敌方强弱所在,更明白他不敢与自己兵器相交,当下,凝身仗剑,展开师门绝学太极剑的精奇招数:粘、连、劈、闪、扑、抹、捺、刺,以静制动。表面上看他软绵绵的毫不着力,其实正是柔如柳絮,快若飞鸿,招招都藏着无究变化!
募的,翁旭巴手中的刀脱手掷出,旋转着攻到云中天胸腹。云中天见状,左腿微曲,右腿平伸,一式铁板桥躲过,顺势掌中剑向上撩去,就要毁了那把刀。翁旭巴大惊,突的打出三枚铁蒺藜,那三粒铁蒺藜子直分三路向云中天打到,一取“期门穴”,一取“风府穴”,一取“窍饮穴”,云中天身形转,剑翻飞,三粒铁莲子避开两粒,打落一粒,全没被碰着。
云中天就在挥剑闪身,挡避暗器之际,竟同时使出“剑影飞镖”绝技,左手一握,十二只钱镖,同时握在掌心,在剑光闪闪中,猛地抖手打去,嗤!嗤!嗤!赛似流星乱舞,惊雹骤落。
同时,左足微顿地面,猛地一招“怪蟒翻身”,电掣般地直转过来,“金鹏展翅”,骤地用足力量,往翁旭巴身上崩砸,同时左掌也疾如飘风地,用足“小天星”掌力内劲,向翁旭巴的胸膛印下。
云中天霎时间抖出金钱镖,左掌掌力印向翁旭巴,长剑却是向着齐虎射去,三式同时施展,速度竟快的惊人。
翁旭巴单刀飞出,左掌尚未做出回拉之势,云中天动作又快如闪电,一惊之下就要弃刀保身,哪只云中天已被翁旭巴激起了怒气,掌力倾吐,印在翁旭巴胸膛,一掌击出丈余,三枚金钱镖也钉在翁旭巴胸前要穴。而他手中剑却是向着齐虎流星般刺到。
齐虎眼见大哥翁旭巴被云中天一掌击倒,又见他手中长剑向着自己射来,一声大喝道:“我命休矣!”便待闭目等死,突的,只闻一声金铁交鸣,睁开眼时,云中天早已抱剑立于两丈开外。再环顾身边,一干兄弟早已站在身边。原是老二一柄禅杖挡住了云中天的长剑。
齐虎眼见兄弟到齐,叫道:“弟兄们,大哥不成了,让这小子打了辣手,怕是活不成啦!”
当下一秃头壮汉奔至翁旭巴仰躺地方,只见他面色灰白,嘴角溢血,一双眼珠早已失去生机,他伸指试探翁旭巴咽喉,不禁脸色大变,大叫道:“大哥,大哥。”原来,翁旭巴身中云中天一掌,要知道云中天这一掌蓄满内力,可开金裂石,他一具肉身,焉能承受?当下便魂飞命丧,去阎王府报道去了!
其实,云中天此刻也已身受内伤,一人连斗两人,内力也是耗的不少。眼见对手又多了八人,心中暗忖逃身之计。
那秃头壮汉即是老二卞玉成,只听他大叫一声,道:“小儿,纳命来。”挥舞着一把禅杖向着云中天便打了过去,云中天见状,气罐长剑,手中清钢迎着禅杖便削了过去,思量着利用利器速战速决,谁知,“叮”的一声,禅杖夹住了清钢,居然没有丝毫损伤。云中天讶异之余,只觉喉头一甜,心知身受内伤,立即左手并指,化为一只点穴笔,迅速点向卞玉成“俞气穴”。那卞玉成也非庸手,一柄禅杖架开清钢剑,杖尾扫向云中岳小腹。
一寸长一寸强,云中天指未点到,杖却后发先至,只见他,左手微错,化指为掌,施展“小天星掌”拍向禅杖,卞玉成却不让他得逞,忽的一甩,禅杖却由袭击小腹变成兜头打下,云中天不防这卞玉成使杖竟是这般随心所欲,出神入化,兼且内力竟如此纯厚,竟比老大翁旭巴的功夫还要好。心知不能力敌,当下索性一顿足,抽身退了一丈远,随即挥舞长剑,激起漫天黄沙。
卞玉成一行不想云中天会施此怪招,知他要逃,怎奈黄沙铺面,睁不得眼睛,待散去黄沙,哪里还有云中天的踪迹?
卞玉成一声怒吼,叫道:“天涯海角,早晚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云中天抽身逃离却并未去远,只是又躲回了适才的村庄。因刚才与齐虎,翁旭巴相斗之时体力已损耗过半,又紧接着与卞玉成动手已然造成了内伤,他只得回到村庄僻静之处休息,待内伤好转才可动身。他刚刚闭上眼睛,却听到一阵奚索声,云中天担心那帮贼寇追将上来,擎出清钢,严阵以待,伺机出手。
但见人影处,云中天清钢剑骤出,只闻得一声惊呼。云中天急忙收住剑势,抬眼看去,一张清俊的脸庞已是吓得面色苍白,只见来人莺眉燕首,琼瑶玉鼻,一双藕也似得芊芊玉手掩在胸前,胸膛一阵起伏,整个人已经跌坐在地上。原来是云中天之前搭救的那位姑娘!
云中天撤掉长剑,一脸歉然,道:“怎么会是姑娘?惊吓了姑娘,唐突唐突,恕罪恕罪!”
那女子抚了抚胸脯,站将起来,笑了笑,道:“公子切勿如此,是小女子贸然,怎能怨气公子?”云中天歉笑,道:“姑娘怎会到此?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姑娘还是快快走吧!”那女子听闻此话,脸色苦楚,双目中落出泪水,戚戚道:“村中人早已让这些贼寇残杀,没有活口,若不是公子,小女子焉有活命?”
云中天一脸骇然,道:“姑娘是说。。。”他却没有说下去。那女子垂首低泣,抽噎道:“正是,全村已惨遭灭顶!”言罢,已啜泣起来。云中天见到这女子哭泣,不知所措,有些慌神,想要说些言辞略做安慰,却又实在不知该怎么启齿?无奈,只是眼睛无所措的看着这女子。
少倾,女子止住了哭泣,伸手轻轻擦拭了泪痕,道:“公子切勿作怪,小女子只是伤心哭泣,还望海涵!”云中天慌忙摆摆手,道:“在下省得,姑娘,事既如此,姑娘徒增伤心无益,令尊也未必愿意看到你如此伤心,姑娘放心,大漠十煞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终有一日,我要将他铲除,永无祸患!”
那女子听到云中天这一番话,果不在哭泣,道:“公子,我看你身受内伤,这些事待日后再说。现下还是为公子疗伤要紧!”
云中天双眉微皱,道:“姑娘怎知我身受内伤?”这女子掩嘴轻笑一声,道:“这个原因有二,其一,公子若无伤在身怎会规避在此?其二,小女子自幼随父行医,公子呼吸急促,兼且脸色异样,凭此两点,自然知晓。”
云中天点点头,道:“姑娘果然聪慧,只是此刻村子已毁,哪里有药可寻?”那女子道:“公子好差的记性,小女子世代行医,家中自然有药草。”云中天笑着轻拍额头,道:“是极,正是!”云中天这“是极”说的是自嘲自己健忘,这“正是”
说的是那女子所言正确。那女子却又说道:“还不知公子名讳?请教!”云中天忙道:“在下武当俗家弟子云中天。不知姑娘可方便见告闺字?”那女子两颊顿生红晕,扭头道了声“柳云瑶”便当先去了。
为方便照顾云中天,也为防那贼寇在回转庄来,俩人便在一处山上寻了一处山洞暂做栖息之地,之后,俩人日日一起上山采药,那柳云瑶便做饭做药照顾着云中天,期间,偶见一只苍鹰在空中盘飞,问起柳云瑶,才得知,这苍鹰竟是她饲养的,恰好当日村庄出事,柳云瑶便遣这只苍鹰去寻求帮助,自是天生的缘分,它引去了云中天,云中天又救了她。
时间一晃便是俩月有余。倒是日久生情,何况是两个年轻俊秀的少男少女?一个英俊威武,一个柔美可人,俩人日久接触,早已暗生情愫,眉目举止间早已有了默契,俩人虽都未捅开那层纸,却是心知肚明。
一日,小雨蒙蒙,山林间升起薄雾,细雨敲打着林叶,就像敲打着离别人的心。云中天在洞口看着蒙蒙细雨,道:“云瑶,我该走了。”柳云瑶垂着头,一双手捏弄着衣角,没有说话,云中天继续说道:“我该回师门了,许久没有音讯,师傅该担心了!”
柳云瑶缓缓抬起头,泪水早已浸湿了脸庞,道:“你还会回来吗?”云中天强忍住心中的不舍,道:“不知道,或许我还会回来!”柳云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流着泪。云中天一下冲到柳云瑶的面前,目视着柳云瑶,道:“我想,你跟我一起走吧!”
柳云瑶募的睁大眼睛,惊喜的直点头,道:“只要能陪着你,做什么我都愿意!”云中天却不知道,他这一个决定却是断送了柳云瑶的性命!此节却是后话,暂且不表。
紫阳真人回忆到与大漠十煞交手后身受内伤,并未向四人提及柳云瑶一事。毕竟这是他的隐私。
他只是向四人略微交代了伤好以后回到武当山,拜遏师父凌虚真人,与师父交代了同大漠十煞结仇一事。凌虚真人不置可否,同意云中天的做法。并修书一封让云中天到长白山附近给在外办事的大师兄觉尘送去。书信内容不得而知。
云中天其时只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并未入山,也正该命中由此难,云中天见过觉尘,小住了两三日,问起觉尘缘何到的长白山脚下,觉尘说道:“此间有一股流匪,常年劫道,但这群匪贼头尾不漏,实难相寻,兼且武艺不凡,已有不少好汉吃了亏,这些好汉中有些与师父相熟,所以便相求师父,师父便遣我等前来相助铲除这股匪人!”云中天知晓原由,本想向觉尘辞别,便向觉尘道:“前后我无所事,不如便相助师兄一臂。”觉尘道:“如此甚好。”谁知在此地滞留几日,却不曾得见匪寇踪迹,云中天正待的苦闷,这日,正巧是中原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云中天闲来无事,便向觉尘告了假,去长白山游玩一番,却是无巧不巧,都到是冤家路窄,偏偏与大漠十煞走了个对路。
云中天看着山上白雪皑皑,心里却想起了那个深念的人,不觉心潮汹涌,正当云中天伤心之际,只听得一声怒喝,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云中岳,你的死期到了!”
只听老四姬无双叫道:“二哥,咱们杀了他,为大哥报仇!”老二卞玉成道:“咱们自然是要为大哥报仇,只是。。。”卞玉成“嘿嘿”冷笑了几声,“我们不能让他死的痛快。”突然他话锋一转,道:“姓云的,我们大漠十煞如今拜你所赐,只余我们兄弟九人,自我们十人结拜以来,无论大战小战,都是我们兄弟十人,上次让你捡了篓子,伤了老四,连咱们大哥也折在了你手里。哼哼,这笔账你是怎么也翻不过去了。”
云中天听到卞玉成的说话,朗声一笑,豪气干云的说道:“都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尔等匪就是匪,哪有什么江湖规矩?我云中天自出道来,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种劳什子强盗匪徒,空有一身武艺,不知道压强搀弱,只知道欺软怕硬。上次只杀了一个翁旭巴便觉得便宜了你们,这次,我就要尝尝这大漠十煞这些诨名的招数!”云中天这话无非是先用江湖规矩来嘲讽他们,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九个人都不是善与的角色,个个身有绝技,否则哪里在江湖中能混得出这“大漠十煞”的名头?如果这些人还有些江湖道义,遵循江湖规矩,自当以一顶一,或者是车轮战术。凭自己的武功或许能挡得些时辰,伤的几个,或可伺机而逃。若这九人不顾江湖规矩,并肩子齐上,那么自己便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