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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竖仆小心翼翼的守着一名年轻人走路,年轻人胳膊下驻着一只拐杖,一步一步走的稍微有些吃力。这些时日来,他生怕自己疗养不好,腿上便落下了毛病,每日必须的按照医嘱起来走动一下活动一下筋骨,活泛气血,那几碗苦的能让人流泪的药汁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灌了下去。
竖仆们两双眼睛全盯着钟坚,他们见识过他有多怕变成瘸子。主人想要他进渚宫给乐尹打一下下手说什么都不肯。要不是有父子之礼在那里约束着,恐怕都能争辩起来。后来主人同意只要少主腿好,就考虑向军中推荐他。
钟坚走了一会,天气越发炎热了。天上的日头明晃晃的照的人眼晕,他走了半个时辰,内里的中衣都被汗水给浸的透湿。最终身边的竖仆也是盯着辛苦,赶紧道,“少主,还是歇息一会吧?”
钟坚点点头,随意坐在草地上。而竖仆赶紧解下腰间的水囊给他。钟坚拧开水囊,大口的将水囊里的水喝了好几口。
额头上的汗水沿着脸颊不断往下落,他随意的用袖口擦拭了一下。
将水囊扔给竖仆后,他坐在草地上想起了前几天,他和父亲钟合的话。钟氏是典型的战时可以直接持戈作战,平日也和入朝议政。父兄都有可以进入渚宫的官职,他却是除去一个钟氏子弟的名声外,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个官职。所以朝政的一些事情还是询问一下父兄最好。
他问起楚国和吴国是否还有开战的可能。
楚吴两国,几十年来战事不断,十八年前老吴王阖闾更是攻破了郢都。吴楚两国的篓子到此更是没法解开了。
他这话刚问出口,倒是换了父亲的责骂。
“你在越国落马,难道连脑壳都摔的不清楚了吗!”当时一屋子只有妻子儿子在场,连那些侍奉他们的竖仆都被撵出去了,说起话来钟合就没给小儿子面子。
“国君此次攻打蔡国是为了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
看得出来,当然看得出来。真要是看不出来,那真是不知道天真白目到什么地步了。
钟坚那会拖着伤腿老实回答,“当年,江蛮伐我楚人,蔡国也曾在其中出力。国君此次是清算当年的事。”
楚国是南方的老牌大国,虽然当年因为情敌吃了江蛮吴国的亏,甚至还迁都。可是楚国地广,底子究竟还是在那里。过了十多年又渐渐恢复过来了。这不,楚王想着要一报当年的仇恨了。当年吴王破郢,楚王带着妹妹季芈奔随,伍子胥还在到处找他,想要用楚王的血来继续报自己父兄的仇。可惜没把楚王找到,倒是把秦楚大军给等来了。败的一塌糊涂只好回国。
这位楚王,是当年楚平王和秦国公女伯嬴的儿子。算起来这位楚王的身世还是有几分的不光彩。
钟合一笑,当年在吴国攻楚中墙头草随风摇摆的那些小国们,这一次楚师是要拿他们来向吴国表露一下当年的仇恨了。
他看着小儿子闪着希翼的双眼,心中点了点头。因为是幺子,难免对他娇惯了些,也不像对长子那般严苛。如今从越国回来,子固倒是懂事许多,想着要入军挣取爵位也是好事。
钟氏一族,向来多通音律。渚宫中乐尹一职还是由钟氏族人担任的多。此时诸侯将戎与乐看得很重,乐尹的前途也相当的好。不过楚人向来尚武,还是认为在战场上挣来的才算是真本事。
“如今战事是少不了的,你且将腿养好。”钟合说着见着小儿子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嘴角也不禁翘了起来。
坐在父母下首位置的钟秩也笑了。弟弟上进他心里也高兴,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没什么隔阂,也希望弟弟能学好。
有了父兄的这么一番话和态度,钟坚就更加努力的养病。只想着腿能快些好,毕竟楚师礼就算你是贵族,腿脚不方便也不给上战车。
他的身份是可以去做戎车上的车首的。
炽热的阳光照得他浑身发热,他闭上眼扬起脸静静的坐了一会。突然撑在草地上的突然收紧,手指将一把草连根带土扯出丢了出去。
他这火发的莫名其妙,看得两个竖仆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一时间低头垂首跪在那里噤若寒蝉。
钟坚重重喘息着,眼前死死盯住东方,他的胸脯随着喘息剧烈的起伏。这段时间他急他恨。
夜里睡梦中都是那娇艳可人的面孔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巧笑嫣然的样子。他心里头疼闷的想要一剑砍死那个男人。
只是醒来才发现自己还在楚国,而她已经身在江蛮的吴国了。
钟坚闭上眼平伏一下心里头剧烈起伏的情绪,抓过拐杖起身。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能够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人,是他的,他就不肯放手。别人抢走他的,他不但会抢回来,连那人他都不会让他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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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越女居住的地方,两个月前还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多少人喜欢和她们来往。就是天上飞的鸟雀都留不住一只。这段时间倒是渐渐的开始热闹了。
夷光头发也不挽,直接披散在肩上,她人趴在席上的几上呆呆的望着北向外的那棵树。那棵树没有人去打理它,倒是长得极其茂盛的。
她看得那棵树看得入了神。
外头的越女们都叽叽喳喳聊着郑旦的得宠,和西施莫名其妙就被退回来的事。
原本那晚上被叫去侍寝的是西施,结果都还没到半夜呢,西施倒是回来了。然后郑旦就被领出去了到了第二天旦昧的时候才回来。有好事的越女偷偷去望,发现郑旦连路都快走不利索了。
虽然在越宫里被严苛的教导过礼仪。可是同为女人,哪里还看不出里头的差别。
倒是转头看看西施,半点事都没有。这里头啊,怕是有什么事呢。
郑旦一回来洗漱过后倒头就睡,之后几天都是她侍寝。显得一开始就得了头筹的西施越发无闻。
“也不知道有了甚么事情,国君明明一开始看中的不是西施么?”外头少女们叽叽喳喳兴奋的议论。
“哪个能知道。有本事你去问她。”少女们笑着起哄推着那说话的少女。结果见着修明披着衣服散着头发的站在廊上一下子全都哑了声。
修明这几天没怎么睡好过,外头那些少女又在闹腾腾的。心里的火气就别说了。她也不骂人,大家都是越国出来的,动口骂人不好。修明站在那里笑了两下,“要是见着仲姒来,就说我身体不好,不能招待她了。”说完,她就一转身,不是回自己寝室,而是钻进夷光那里去了。
修明一进门就见着夷光趴在那里盯着北向外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而且看得还能入神,就连她进来了都不知道。
她走过去,没料到腰又是一阵酸,她赶紧伸手揉了一把。在心里把夫差给骂了个遍。走过去纤细的手指就对着夷光的额头就是一戳。
“看甚么呢!我进来都不知道,要是待会进歹人了,可如何是好。”
夷光被她这么一戳,一下子就回神过来,见着是修明脸上立刻就笑了。
“不是还挺困么?不睡了?”夷光问道。
“外头那些长舌妇说个没完,想睡都没法睡。一吵醒就睡不着了。”修明摊开手道,然后她拉住夷光,“你给我说说,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大王中意的不是你吗?”
夷光一时哑然,她有些躲闪的别过视线。那天夫差看中的的确是她。
身上的纱衣早被剥去,就是连身上胸下蔽体的衣物也被除去。她就那么赤条条的躺在夫差身下,身子僵硬的很。而就在夫差拉开她的腿的时候,夷光不但没有配合他,反而下意识的合拢了膝盖。
等到反应过来她吓得快出一身冷汗。
不等她补救,夫差壮硕的身子已经压了下来,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不愿意?”宫室内青铜烛奴手上碰的火烛将他的身子照的一览无遗。夷光甚至转转眸子都能看见他壮实的胸膛还有上面的伤疤。
“妾……”她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夫差已经吻在她唇上,她被迫抵开唇接受他的探索。陌生浓烈的异性气息让她身子再也忍不住的抖起来。等到夫差再去咬她的耳朵,她泪珠大颗大颗就往下落。
眼泪留在夫差的唇上,啃噬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一双手臂撑在她身侧,居高望下的看着她。
夷光那刻见着夫差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心里大叫不好,想着自己这次肯定是死定了。这么想着干脆也不压着眼泪了,越来越多的眼泪从眼里流出她上唇被下齿咬住,泪眼婆娑的就那么望着夫差。抽噎声压在喉咙里一抽一抽的。
夫差看着她这样子,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并不像他父亲阖闾喜欢对妇人用强,见着夷光这样,也没多大兴致了。身下的少女哭的凄凄楚楚,妍丽的容貌因为哭泣都浮起了一层绯色,双眼里梨花带雨。光是听着压低了的抽泣声他都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忍。
才比友大了两岁,恐怕心里也怕吧。
夫差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别怕,男女之事乃是常事,莫怕。”结果这话说的少女双手捂脸哭的厉害一些了。
洁白无瑕的身子哭的快要抖成一块。看着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夫差拍了拍她的肩膀,拍手叫外头守着的寺人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他给夷光将纱衣披上,“你先回去吧。”
美人如此姿容,他是非常喜欢的。但是美人害怕,他也不想用强。毕竟这事情没个你情我愿的也难免无趣。
夷光原本听他刚才拍手,以为是他要叫人赶紧把自己叉出去杀掉。没想到没有!
她赶紧将衣物包裹在身上,从席上爬起来跟着寺人走掉了。生怕夫差下一刻后悔就要把她杀掉了。
夫差从吴国公子到吴国太子,再到现在的吴王。还没有一个女人在床笫间这么闹腾的,今日叫他遇上,倒是有些稀奇了。
那少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绯红的脸颊和闪着泪光的双眼,怎么看她都不是在厌恶而是在害怕。或许是初经人事吧。初经人事,总归还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
想起席上少女纤细的腰肢丰腴饱满的前胸,身上不仅有些发热,夫差撩开纱幕帐道,“将今日打头的另一个越女带来。”
于是修明就这么被带去了。
修明听了咬牙一会,然后自个扭过头去,“算了,这样我也受了你的好处。”夷光容貌身段都非常好,要是她受宠,肯定要热乎上一段时间。夷光这样倒是叫她得了好处了。
“我都受不住!”修明和夷光倒苦水来,“好疼啊。还不敢叫,怕惹了国君不快我要没命。”说着这几天的侍寝,修明也是想哭。
初经人事,各种不适,每一次都疼。但是她不敢说,也不敢叫。只好忍住按照以前在越宫里学的那些内媚之道来服侍吴王。结果是被折腾的狠了。毕竟对方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她自然是被弄得路都快走不稳。
“修明。”夷光有些紧张,“我……”
“怎了?”修明问,见到她欲言又止一把拉过她的手,“到底是甚么事!”
“要是我服侍国君,没有处子落红,会被怪罪吗?”夷光抬头看了看周围小声问道。
修明听了睁大眼眸,一脸惊讶的望着她,夷光见着她这模样心里头都做好干脆一辈子就老死在这里算了的准备。
“哈哈哈!”没想到修明哈哈大笑起来,手还捂住肚皮笑得乐不可支,“我还以为是甚么呢!”
“说罢,是不是尝过乐正的滋味了?”修明蹭到夷光身边一脸笑得暧昧。
夷光见着修明那双眼透露的猥琐,一时间有些怔忪。
“我也猜到了。”修明笑得有几分猥琐,“你在他身边,他要是不让你尝他滋味,他就是不举。”
夷光虽然早被越国的土著给刷了下限,但是听到修明这番话还是给一棒子打的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感情最奔放的是古人啊!
她伸手拍拍夷光的脸,“哪个会在乎这个啊,我侍寝的时候可甚么都没有,你呀担心错啦!”修明伸手拍了夷光一下。
“你呀,在席上迎合热情些就行了。国君就很喜欢了。”夷光看着修明脸上刹那绽放的猥琐,默默的扭过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修明妹纸,你猥琐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