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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日一日过去,夷光没见到追来的人,也渐渐的放下心来。觉得或许范蠡是真的查不出到底是谁把她带走了,又不知道她到底往哪里跑了。毕竟当时泼盆大雨又场面混乱,丢个把人还真的不好找,问也问不出什么。
夷光心里生出喜悦,她真的不用去吴宫啦!她本身就对做西施没什么好感,要不是一穿越过来就被穷山恶水的越国乡下给狠狠的虐了一把,饭没得吃,衣服也没得穿。她还真的不会因为温饱问题受了三年的这些所谓祸水的培训。
毕竟她不想再过一次饿肚子和没衣服穿强忍着羞臊出门的生活。
“再过两日就要到楚国了吧?”夷光骑在马上,回过头问身后的男人。
钟坚听见她发问,低下头一看就见着夷光睁着一双水雾的眼睛正望着他,虽然在马上但是钟坚还是有些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好好的香了香。
此时并不是在马上疾驰,因此钟坚也带了几分春日出游似的心思和怀里的少女笑闹。
夷光任由着他在自己脸颊脖颈处流连,直到他忍不住在她脖子上又轻轻咬起来,她才把他推开了。
晚上也就算了,这大白天还在马上,要是被哪个碰巧路过的看见她可就真的没脸了。
“嗯,还过两日就要到楚越边境了。”钟坚被夷光推开半点气恼都没有。他一只手抓住马缰,另一只手就去探她的腰。
夷光被他这么一摸,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尔后就立刻反应过来。
“你还来啊!”她说着指甲就朝着他手上招呼。
指甲掐进肉里的滋味可不好受,钟坚立刻吸了一口气,他呲牙道,“夷光你怎么好狠啊,我只是见你能不能单独骑马了而已。”
鬼才信你!夷光怒瞪他。
这一路赶路,白日的时候钟坚绝对老老实实半点香艳事儿都不会做,但是到了晚上隔三差五那么几天晚上是要折腾她的。现在看着范蠡没太可能追上来,白日里钟坚驰马疾奔了两个时辰后,便是悠哉悠哉的来闹她。
以前夷光就听闺蜜感叹,别看男人表面上有多正经,私底下啧啧……都一个样。那会夷光还觉得说不定是闺蜜想岔了,没想到真到自己来一段的时候才发现此言非虚。
勾践那副样子她已经是见过了,钟坚对她如何她自己已经深有体会,至于范蠡,她估计范蠡恐怕比勾践也好不到哪里去。
夷光脸上似笑非笑,“这还要你动手?”
钟坚脸皮厚的很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脸上正经的很,说话的口气也很正经“看看你坐不坐得安稳。”
夷光轻哼一声,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在马上坐了很久,腰的确有些麻了……
她动了动却听到背后男人的呼吸轻轻的急促了些,夷光立刻就不敢动了。
夷光气的咬牙,最终指甲没再一次的朝着钟坚的胳膊掐去。她只是叹了一口气,“还是快些赶路吧,虽然范大夫没追上来,在越国一日我也不能安心。”
钟坚嗯了一声,夷光的顾虑他也能理解,“的确,在越国委实不如在楚国好。”
这话里倒是有多重意思,夷光听着也不觉得有半分不对。本来越国相比较老牌强国楚国来说真的可以和乡下媲美了,又加上吴越大战越国真的被吴国搜刮的全国上下都掏不出半点好东西了,穷得更是雪上加霜。要不是连上吊都没个绳子裤腰带,夷光刚穿越那会就找棵歪脖子树把自己挂上去,免得来受一番非洲土著似的罪。
钟坚感觉到怀中女子点了点头,心里更加高兴了,“这以后你可就是楚国人了。”
夷光听了笑了起来,这越国楚国吴国,对她来说还真的没多大概念。
范蠡还真的不是这两个人想的那样,不知道他们的踪迹,范蠡对他们的推测太准。从越入楚的确有好几条路,但是大夫们走的平坦大路就那么几条。钟坚又带着一名弱质女子,怎么想都不像是翻山越岭走恶水的样子。
他抄了一条近路守在了那条大路的必经之处。等了他们几天,手下的越人武士们一开始还能等两天,可是等久了,每日都是盯着没有几个人的大道,或者是来的不过是那些休整路面的小卒,莫说西施美人了,就连美人的一根发丝都没看见。
渐渐的就有武士起了抱怨,说西施美人说不定并不是往这条道上走了。毕竟好几条路不是,而且也说不定那个带着美人跑的丈夫觉得夜长梦多,抄了他们不知道的近路跑了呢?他们完全就是在浪费气力嘛!
越人的脾气也是有话直说,心里也藏不住太多的东西,武士们推出一个头儿和范蠡说说他们的想法。
范蠡听了并没有将这些越人武士的话放在心里。他见识过这些蛮地的人能想到什么程度,当年越君勾践还不是看着军中眼前的危机不肯处理,最后落个兵败差点就要杀死妻子的地步。若不是他拦着,恐怕这会的越君只剩下一堆白骨,这越国也成了吴国的土地。
越人无多少智者,自然也不指望他们能有多少见识了。
“我知道了。”对于武士们的那堆牢骚,范蠡只听了几句,就摆了摆手,“我既然受国君之命,自当有将西施追回来的责任。诸位都是军中之人,当知误了军令会是怎样的下场!”说罢,他再也不搭理那些前来发牢骚的武士了。
武士们被这一番话想起这位大夫在军中立下的那些严苛的军规,浑身都打了一个冷颤。这些楚国人在治军方面远远要胜出越国本国大夫许多,同样也叫越人对这位楚国来的大夫生出敬畏之心。
范蠡这话没人敢反对,也没人拍拍胸脯躲进老林子里不干这差事了。军中兴连坐之法,自己逃了倒是好了,可是那些兄弟们呢可是要被剃光头发丢去做奴隶的,他们也不敢连累兄弟的。
一群人强忍着越国多雨的季节,风餐露宿,最终武士们都忍受不了身上的短衣裳干干湿湿的反复折腾,干脆把衣裳一脱就剩下下面遮羞的布条。
越人本来就这样,大家根本就不会有半点的不适。
终于,等了四五日,一群人等来了那个貌美的西施还有那个将她带走的男人。
众人见到他们的时候,那会他们正两人骑在一匹马上。西施身型瘦弱,坐在那男人身前,纤细的身子就被在男子双臂之间。那名男人也是俊秀非常,笑容春风。这样的男人放眼越国恐怕也难找出一个,那男人发丝仔细的拢好在头顶编辫束成发髻,更是为他的俊朗容貌添加几分英气。
武士们见了心里感叹,难怪这美人愿意和这个丈夫走。哪个女子不喜欢这样的美少郎呢?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还是按照范蠡事前吩咐的那样在两旁的树林之中缓缓行走形成前后包抄之势。
突然胯*下的马不安开始骚动起来,夷光被颠得差点摔出去亏得身后的钟坚一手将他抱住。
他双眉紧蹙,眼睛望向周遭那些茂密的山林。
“怎么了?”夷光心里突然冒出不好的预感,她着急的问钟坚。
钟坚安抚的对她笑笑,“没事。”
但是他却没有催促马儿继续前行了。
四周的山林郁郁翠翠,山风一吹便是沙沙的树叶响声。
难道会有强盗?夷光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但是走出的一个男人却是将她这些时日来的甜蜜和希望击了个粉碎。
那个男人身材高挑,虽然肌肤并不白皙,甚至是小麦色也不能掩盖他俊秀的容貌,他身着藤甲,面带笑意的看着马上二人。
范蠡行礼笑道,“好久不见,子固。还有……”他的眸子在看见钟坚怀中少女的时候微微沉下来,“西施。”
夷光差点尖叫出来。是范蠡,竟然是范蠡。这一路上她没有看到他的影子,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守株待兔了么!
她胸口紧紧的疼了起来,一阵接着一阵密密的,几乎不让她喘息。夷光脸色苍白,手指不自觉的抓住胸口的衣襟,扭过头去将自己在钟坚的怀里埋的更深。
钟坚察觉到她的动作也顺势一只手抱住她,他朗声笑道,“少伯好久不见!”
话里风光霁月的没有半点遮遮掩掩,更加没有一丝的躲闪。似乎他也没有跟着范蠡好几日趁着范蠡遭劫的时候,将夷光给带了出来。
这份趁人之危,不管是他的话里还是脸上都看不出半点的愧疚。
“子固今日怎么在此地,不该是在宫中向国君叙职么?”范蠡自然也不会气钟坚这样,毕竟脸上要是藏不住事,那才是坏事,这人也没有什么可用的地方。
听见这话里似乎有责难之意,钟坚唇边噙着笑,“我已经将越君交付我的差事做了,印绶一并留在宫中。我只是带着我的妇人回家乡而已,还望少伯莫要为难。”
夷光听着他说‘我的妇人’抬头看他,而那边的范蠡依旧笑容不减,只是说出的话却真的是让她觉得不那么好听了。
“妇人?妾妇么?”范蠡似是迷茫的问道。
“非妾妇,乃妻。”钟坚察觉到怀中人身体的僵硬,立刻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