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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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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广阔的天空,漫天的星辰,闪烁着幽幽光芒,好似凝望着繁华都市里的万家灯火,独品世间的人情冷暖。

    B市一栋高档住宅楼下,正上演一幕殴打戏码。

    一个衣着华丽满身珠光宝气的中年贵妇,死死抓着一个年轻艳丽女子的长发拼命地拉扯,口中还怒骂着,“贱/人,你个狐狸精,小三,竟然敢肖像老娘的男人,活得不耐烦了吧。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你放开我,求你,放开我。”女子因疼痛和羞愤苦苦的哀求贵妇放手,那张美丽妩媚的面容布满泪水,楚楚可怜。

    可惜看着这样一个充满惹人怜爱的模样,贵妇更是怒火高涨,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会用这副嘴脸勾搭自己的丈夫,她向女子甩着她手里的LV手提包,一下一下,没半点留情的砸向女子的妩媚的脸上,妖娆的身上。

    过往的路上,许多都停下脚步看着这一幕。有些人想要怜香惜玉,可看着贵妇身边三个面无表情的高大健壮的保镖,又心生畏惧。

    等贵妇力气用完,气喘嘘嘘的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唾了一口水,盛气凌人的威胁道,“离老娘的男人远点,不然,老娘见你一次揍你一次。”然后,整理下微乱的衣服,走向旁边的黑色轿车,高高在上的冲着保镖说,“我们走吧。”这个时间,女儿都已经睡觉了,这个该死的女人,耽误她们母女的相处。

    车子绝尘而去后,好心的路人把人扶了起来,女子道了谢,捂着脸,步履蹒跚回了家。进了玄关,关上房门,大声的哭了起来。半响,手机铃声响起,对方曾经的浓情蜜意变成了冷酷无情,“小艾,以后不要和我联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委屈的话语还来不及说,对方就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女人愤怒的摔了手中的手机,满是伤痕的脸上,充满了浓浓的恨意,好,孙志文,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会报复你的,你和你那个泼妇一般的老婆等着吧。汹汹的怒火淹没了女子的理智,她擦干眼泪,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通电话,恶毒怨恨的说着,“喂,我让你明天帮我件事……”

    昨夜的漫天星辰注定了今日的艳阳高照。

    五月中旬的B市,已经很是闷热,这样的天气里,对于辉煌高中高一2班的学生来说,来堂室内游泳课,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小语,你身材还满有料得嘛。”已经换好衣服的孙莹莹对着苏语怪笑道。没想到小语看着挺瘦弱的,换上泳衣的竟然这么有料啊,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微翘圆浑的臀部,白皙修长的双腿,还有丰满却不过分波涛汹涌的胸部,暗自流着口水,羡慕不已。

    瞄了一眼,她的身材,清脆没情绪起伏波澜的回应了一声,“你也有料。”

    “啥?”还沉寂在对她身材羡慕的情景中的孙莹莹没回过神来。

    “你可以不需要救生衣。”腰间自带游泳圈,省事了。

    “呃,小语,你太过分了。”反应过来对方在指她胖胖的肚子,孙莹莹故作生气的瞪着圆圆的小眼睛。

    “小兔,乖,我不嫌弃。”苏语知道这只兔子和那个兔斯基不一样,是会炸毛的,自以为是主人的她只好安抚她的专属宠物。

    “小语,你在欺负我,我就不理你了。”孙莹莹装作很是凶狠的威胁着说。

    苏语觉得头大,这只宠物脾气真大,不过她就看她顺眼,她也一直认为她会是好主人的,所以忍忍吧,“真的不嫌弃。”为了增加说服力,她掐了掐孙莹莹肉呼呼胖嘟嘟的小脸,顺便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眼神里的情绪,是真的不嫌弃噢。

    呃,每次看着小语那双清澈明亮的杏眸,孙莹莹都会放弃抵抗,泄了气般的叹息,“算了,我就是对你没办法。”

    然后,这一次的鸡同鸭讲般的话题就此打住,两人相携出了更衣室。

    “对了,小语,昨天找你的那个超级大帅哥是谁啊?”忘性很大的孙莹莹趁着空闲,赶紧八卦的问道,她都忍了一天,实在是想知道了。

    “莫辰。”两个字应付回答。

    “莫辰。。哦,那,嘿嘿,你和他是……”

    “哎呦,这不是苏大小姐嘛。就这样的身材,你也敢往外露啊。”孙莹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冷嘲热讽给打断。身着桃红色比基尼的范晓琳双手交叉胸前,趾高气扬的看着两人。她身旁是穿保守又不失性感的宝石蓝泳衣的李雨婷,亲和的打着招呼,“小语,孙莹莹。”

    苏语从来对范晓琳都是无视处理,压根没理会她的嘲讽,可孙莹莹就忍受不了,她的好朋友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呢,脾气虽好但天生一副爱抱打不平的她顿时炸毛,使劲瞪着她小却圆的眼睛,怒气腾腾的说,“范晓琳,你够了啊,你以后少欺负小语。”

    听见她的话,范晓琳也火了,这个她从来就没瞧得起的胖妞,竟然还训她,“胖子,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敢命令我?”

    “你才胖子呢,你全家都是胖子!”孙莹莹彻底被对方那个胖字给恼怒了,她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她胖了。

    范晓琳没有立马回嘴,而是想了下才说,“呵呵,孙莹莹,就算我不说,大家可都是有眼睛的,反正谁胖谁知道。”从J市来的乡巴佬,竟敢在B市嚣张,刚才没马上说话,是她回想了下孙莹莹的身份,从外地过来的B市财政副部长的女儿,在这个权贵密集的B市,孙家又算得了什么。“乡巴佬就乡巴佬,没见识不说,还习惯丢人现眼,那么多得肥肉还敢往外露。”

    “你,你,你这个花蝴蝶,烂孔雀,你才是乡巴佬呢。”孙莹莹叉着腰怒骂。

    “好了,晓琳,你少说两句吧。”李雨婷看见同学都注视着这边,就赶紧充当和事老,班花嘛永远都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形象。拉住想要骂回去的范晓琳,给她一个要看清楚身处何地的眼神,然后才转头,语气温和带着歉意的对孙莹莹说,“莹莹,你别生气,晓琳脾气有点急,她不是有心的。”

    孙莹莹知道李雨婷在同学眼里是女神一样的存在,何况她的语气也很柔和,“算了,我才不和她计较呢。”瘪了瘪嘴,拉着苏语的手,离开。

    “雨婷,你干嘛帮着那个乡巴佬?”范晓琳有点生气的问。

    “晓琳,大家都是同学嘛。别这样,何况那么多人看着呢。”李雨婷好脾气的劝着,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完美形象,她才不屑开口呢。

    范晓琳思索了下,也认同了她的话,范家千金怎么可能像泼妇一样和人在泳池边对骂呢,不过,那个苏语真是讨厌,傻兮兮的,连个话都不说,像个木头人一样。现在的范晓琳完全忘记苏语曾经掐着她脖子给她带来的恐惧了,一心想着怎么报复回去。

    而泳池另一边。“小语,她那么说你,你干嘛不骂回去?”孙莹莹不是生气刚才苏语一声不吭没有帮助自己,而是不解她为什么要忍受范晓琳的欺负。

    “为什么要骂?”苏语望着波光粼粼的池水,语气淡漠的问。

    “呃,别人欺负你,你就这么忍?”孙莹莹有种和外星人说话的感觉。

    闻言,苏语沉默,欺负她?除了组织里那个老男人,这个世上没人能欺负自己。而她选择报复回去的手段,通常都是杀之,而不是怒骂,骂人,她不会,也没学过。

    “算了,算了,以后她欺负你,我帮你骂回去。”她的不言,孙莹莹以为她是有难言之隐,所以,她拍了怕胸脯承诺道。

    “为什么帮我?”自己压根不需要她的帮忙,苏语疑惑的问。

    “什么为什么啊,我们是朋友啊。不是说,朋友有难,两肋插刀也要帮吗。”孙莹莹比她更疑惑,这个有什么好问的。

    朋友?他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了?她只是心情好的时候,把这个胖胖的女生当然宠物而已。而且,朋友是什么?

    不过,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开口问,直到体育老师来授课,两个人都没在谈论刚才的问题。

    “好了,同学们,现在你们可以自由享受泳池带给你们的乐趣了。”年轻健硕的体育老师善解人意的空出大半时间让学生自由活动。

    “哦,老师,你太好,我们爱你。”

    ……

    “小语,我们去那边,那边人少。”孙莹莹兴奋地推着身前的苏语走,游泳噢,刚才小语答应教自己自由泳了。

    “恩。”被人推着走,苏语很不舒服,她还是不习惯别人的肢体接触,刚转过身,就被大力拉开。

    碰——有人落水引起的水花,溅落在她身上。

    没时间考虑发生什么事,苏语迅速下水,把孙莹莹托了上去,她可是记得这个兔子并不太会游泳,这么突然落水,尽管有她那厚实的“游泳圈”,也得呛水了。

    “咳——咳,难受死我了。”孙莹莹惊恐的坐上地上,不停地咳嗽,好不容易喘过气,怒气腾腾的向悠闲看着热闹的范晓琳指责道,“范晓琳,你太过分了,你刚才为什么要绊苏语?”这个恶毒的烂孔雀,刚才要不是她拉了下苏语,落水的就是她了。

    “你说我绊她,就是我绊的啊,有人给你证明吗?”范晓琳才不理会她的质问呢,真是可惜了,竟然不是苏语落水,她可记得这个女人是个旱鸭子呢。

    “莹莹,你是不是看错了,晓琳是不会那么做的。”就算她做了,李雨婷也要尽力否认。她还要靠范晓琳来嫁入骆家呢。

    有班花的保证,在加上范晓琳高高在上的家世,围观的同学都认为是孙莹莹看错了,“是啊,孙莹莹,你是不是看错了啊。”有人跟着帮腔。

    “你们,你们,我怎么会看错?”孙莹莹觉得自己肺都要快气炸了。

    “咦,那你说我要绊苏语,那为什么是你落水呢?”范晓琳故作天真的疑惑问。

    “对啊,怎么是孙莹莹落水啊?”

    “我就说,是她看错了,还硬要诬赖别人。”同学纷纷虽小声却让不大的空间里几个人都听见的音量嘀咕着。

    看着大家都怀疑自己,孙莹莹委屈都哭出来了,“你们,别听她的,是我拉了苏语,不然苏语就落水了。”为什么没人相信她,就因为她是个胖子,还是个转学生吗。

    “哎呦,那你还真是舍己为人啊,你觉得我们都相信吗?”范晓琳不无嘲讽的翻了个白眼,乡巴佬就乡巴佬,你以为你说实话,别人就相信你了,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用家世,权利,地位来决定的,校园也例外。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一场误会嘛。”李雨婷看已经得到预期的结果了,又一次充当和事老,面带优雅的笑容说,“莹莹,你看错了,大家也不会怪你的,快别哭了,一会老师该来了。”

    “我没看错,我……”没等孙莹莹再一次苍白无力的解释,就被突然蹲在自己面前的苏语问话打断,“你为了救我?”她是被人拉到一边的,却没有深思原因。

    “是啊,刚才那个范晓琳……”解释在被打断。

    “为什么救我?”苏语捏起胖胖的又布满泪痕的脸问。为什么,孙莹莹不是方惠,她有什么理由要来救自己。心底似乎有了答案,却依然想让她从口里说出来。

    “你怎么又问啊,我们是朋友嘛。”孙莹莹不满自己的话一次又一次被打断,有点脱线的她也忘记了刚才被大家怀疑的委屈,“小语,你笨死了。”

    和自己心底隐约的想法一样,苏语却茫然了,朋友,单独一个字一个字,她都认识,可放在一起的含义,她不懂,也从来没拥有过。范晓琳骂她是胖子,是乡巴佬,自己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漠视,她被同学怀疑嘲讽,她还是一言不发,可等她解释清这一切的动机后,她不能在沉默了,苏语,活了三十年的你,那么冷血无情,手刃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后,却依然能被方惠不顾生命的守护着,能被自己认为宠物的孙莹莹来保护着,你该庆幸了,该感谢上苍给你重生的这次机会了。

    有朋友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看着孙莹莹还有些惊吓的苍白肉呼呼的小脸,苏语笑了,柔和了清冷孤寂的杏眸,扬起嫣红娇嫩的嘴角,不波澜的清脆嗓音里带着丝丝喜悦,“恩,是朋友。”

    闻言,孙莹莹没有在意她的怪异,只是觉得笑着的苏语是那么的美,不夹扎一丝世俗的笑颜,宛若天使。感染了她的喜悦,拉着苏语起身,不想去在意刚才的委屈,也不屑于在继续徒劳解释,反正她有小语这个朋友就够了。“算了,以后我们离那个烂孔雀远点。去那边教我自由游吧。”

    “你说谁是烂孔雀,你个乡巴佬,还自由游呢,苏语这个旱鸭子,能教会你什么?”范晓琳不依不饶的继续叫嚣,刚才大家的维护让她有恃不恐,何况她才不怕这两个白痴女人呢。

    “你,范晓琳,我就说你是烂孔雀……”孙莹莹还没说话,就又一次被打断,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不满地情绪,而完全惊呆了。

    “啊——”

    扑通——

    “啊,啊,你放开我……”范晓琳不断从水里挣扎,被人死死拽住头发,力度大的让她头皮一阵阵疼痛,无法着力,又不断呛水的她,害怕了。“苏语,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苏语不理会她的求饶,眼眸里满是彻骨的冰冷,一手抓住范晓琳的头发,用力按进水里,几秒后,又使力拽起,反反复复。

    围观的同学都被这一幕给惊吓住了,有些先反应过来的人想开口劝说,却都被苏语充满煞气的表情吓住。

    “哇,小语,你太棒了,对,对,就这样,让这只烂孔雀也尝尝游泳池水的味道。哈哈!”同样回过神来的孙莹莹却是满心兴奋,两眼放光,愉悦的攥紧两只胖胖小手,蹲在一旁呐喊助威,小语真是太帅了,动作又快又狠,真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女。

    “小语,你快放开小琳啊!”李雨婷也紧跟着蹲在苏语另一边,着急的喊着,这个苏语怎么回事。

    “滚开!”苏语转头,语气冰寒凌厉威胁,“不滚,我也让你下来。”

    “……”威胁很成功,李雨婷闭嘴了,这个苏语,怎么还有这么恐怖的表情,就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一样让人心生畏惧。

    直到体育老师听见声音赶紧跑了过来,然后被眼前的一幕吓着了,苏家大小姐竟然把范家千金按进水里折磨着,孙副部长的女儿还在旁边加油助威,这,这,年轻的老师,觉得自己的饭碗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