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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韩夏芝僵住了,瞬间的瞪大了双眸惊恐不安的望着一脸阴森狠戾的皇后,然后竟是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了,只是不断的瑟索着身子,万般惧怕的看着皇后。
“小林子,掌。”皇后阴视着韩夏芝,对着林公公面无表情的说道道,说到掌字时,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是!”林公公对着皇后一个鞠身,将挽在手里的尘拂一往手腕上一摆,朝着韩夏芝走来。
“皇后娘娘饶命,求皇后娘娘饶命。”眼看着林公公在自己面前站立,右手挥起朝着她落下之际,韩夏芝对着皇后弯腰磕头,倒是躲过了林公公的掌攉。
对于韩夏芝的躲避,皇后脸上划过一抹不悦,阴森的双眸凌厉的冷视着韩夏芝,沉声道:“同样的话本宫不想说第二遍。小林子。”
“啪!”林公公的手掌毫不客气的朝着韩夏芝的脸颊重重的落下,而且不止是一下,是一下接着一下,正一下反一下在韩夏芝的两侧脸颊上来回的重重的攉着。
“意嬷嬷,茶。”皇后面无表情的冷视着林公公掌攉着韩夏芝,若无其事般的对着意嬷嬷说道。
意嬷嬷赶紧一个转身为她倒一杯温茶,然后双手捧茶端至皇后嘴边。
皇后冷冷的斜一眼韩夏芝,好整以暇的饮着意嬷嬷端至她嘴边的温茶。
林公公一下接着一下的攉着韩夏芝的脸颊,皇后没有喊停,林公公便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韩夏芝想求饶,可是林公公那一下接着一下,一点不间停的掌攉半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林公公可以说是昴足了劲的对着她的脸攉着,就好似有多少不满直接就拿她的脸出气一般。
韩夏芝疼的眼泪鼻涕直流,鼻腔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进。不消片刻的功夫,脸颊已经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了。
皇后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一边饮着茶,一边冷眼旁观般的看着林公公掌着她。直至一杯茶喝完,这才对着林公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停下。
林公公收到皇后的眼神,便是收回了那攉着韩夏芝脸颊的手。向后迈两步,站于皇后的身后,阴鸷的双眸沉沉的直视着韩夏芝。
韩夏芝的脸已经肿得跟个馒头没什么两样了,脸颊上尽是一道道红红的手指印,嘴角两侧挂着两行血渍,鼻子下挂着两行鼻涕,脸颊上挂着两行眼泪。这一刻,韩夏芝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美好样子,要说多少狼狈就多少狼狈,要说多少难看,就有多少难看。那脸也是半点看不出来韩夏芝的样子来了,完全就是一个猪头没什么两样了。
林公公虽然是停了手,韩夏芝却是依旧不敢有半点的动弹,就那么双膝跪地,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含泪看着皇后。
意嬷嬷拿着白色的锦帕擦拭着皇后嘴角的茶渍。
皇后端坐于凤椅上,阴沉的双眸俯视着韩夏芝,好半晌后才冷冷的说道:“知道本宫为何让林公公掌你吗?”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韩夏芝对着皇后直磕头,口齿不清的说道。
“哼!”皇后冷哼,“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本宫告诉你,本宫能给你这条命,那就随时都可以收了回来!你以为除了文嬷嬷,不进宫,你就可以成为夏家真正的女儿了吗?这个身份是本宫给你的,只要本宫高兴,随时都可以收回!说,在南宫樾身边呆了这么久,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一直来都对皇后娘娘感恩有佳,是皇后娘娘给了奴婢一次新的生命,奴婢这辈子都忠心于皇后娘娘,不敢有半点叛点。奴婢并非存心伤害文嬷嬷,是文嬷嬷不知为何竟是要带奴婢离开安逸王府,奴婢自知没有完成皇后交待的任务,故不愿意离开安逸王府。可是文嬷嬷却是非得要拉着奴婢离开,奴婢不愿意,文嬷嬷却是如中了邪一般的朝着奴婢的头砸下。奴婢头上的伤还没全愈。”边说边伸手揉过额角的那一缕发丝,露出那处额角的伤口,以示这是被文嬷嬷弄伤的,然后继续说道,“奴婢本能的推了一下嬷嬷,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睁眼的时候却是发现嬷嬷已经没气了。可是,奴婢睁眼的时候,屋子里不止奴婢一人,安逸王妃也是在的。奴婢不能确定,是因为奴婢的失手才会致嬷嬷毙命,还是安逸王妃趁着奴婢晕厥之际杀害了嬷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的虚假。皇后娘娘,奴婢知道自己这么久未能完成皇后娘娘交待的任务,是奴婢的过错。可是,奴婢一直都是在尽心尽力的为娘娘做事,绝不敢有一丝的怠慢,求皇后娘娘开恩,饶过奴婢,让奴婢戴罪立功。”强忍着脸颊上的痛,口齿不清的对着皇后说道,边说边磕头。
“呵!”皇后一声冷笑,阴鸷的双眸如利剑般的直视着韩夏芝,“看来,你真是不进棺材不掉泪!小林子。”
“是。”林公公对着皇后又是一个鞠身,然后迈步朝着韩夏芝走去。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对娘娘有所欺瞒,皇后娘娘。”韩夏芝瑟索着身子,一脸惊恐的看着迈步朝着她走来的林公公。
林公公这次没有挥手掌攉,而是直接抬腿朝着韩夏芝的肚子上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这一脚,林公公可谓是昂足了十二分的力道的,踢的韩夏芝顿时的弯身捂起自己的肚子,瞬间的豆大的汗珠就那么一颗一颗的从她的额角滚滚而下。
“怎么,还不说实话吗?”皇后唇角微微的弯起,双眸冷视着她,冷森森的说道。
“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所、言、句、句、所、实,绝、无、半、点、虚、言。”韩夏芝躬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痛苦扭曲的看着皇后,几乎是废尽全身力气般的对着皇后说道。
这个时候,她绝不可以松嘴,她只能放手一博。
“啪!”林公公又是一个巴掌的挥在了韩夏芝的脸上。
“既然如此,本宫留你也无用了。”皇后沉视着韩夏芝,轻描淡写般的斜了她一眼,从凤椅上站起,“小林子,杖毙!”说完,冷冷的一个哼声后,转身欲离开。
“皇后娘娘!”皇后才不过迈出两步,韩夏芝便是跪爬着向她而走,双手紧紧的抱住她的右手,求饶:“奴婢知错,奴婢知罪!求皇后娘娘给奴婢一个机会,让奴婢将功赎罪。奴婢保证,绝不再对皇后娘娘有半点的叛心。求皇后娘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保证完成皇后娘娘的任务。”
皇后踢了踢那抱着她小腿的韩夏芝的手,低眸冷视着韩夏芝:“绝不再?也就是说之前有过了是吧?”
韩夏芝一怔,那抱着皇后小腿的手亦是僵了一下。事已至已,再怎么狡辩也是无济于事,皇后什么样的人,她又岂能在她面前耍心计。若再不老实以对的话,只怕真就是她这小命就不保了。
是此,对着皇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回皇后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对皇后娘娘有背叛之心,奴婢只是存了一点私心。奴婢自作聪明,以为既可以完成皇后娘娘交待下来的任务,又可以让自己的私心成真。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真的没有要背叛皇后娘娘的心,奴婢只是想代替了舒清鸾成为……成为……”战战兢兢的看着皇后,吞吐着不敢说出后面的这句话。
“代替了舒清鸾成为安逸王妃?”皇后阴森冷厉的双眸沉沉的扫射着韩夏芝,替她说了出后面的这句话。
韩夏芝点了点头。
“哼!”皇后对着韩夏芝又是重重的踢了一脚,勃然大怒,“好一个代替舒清鸾为成安逸王妃!本宫倒是没想到你的胃口竟是这般的大!若是本宫不答应,你是否打算转向帮着南宫樾对付本宫了?嗯!”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痴心妄想,请皇后娘娘给奴婢一个机会,让奴婢将功赎罪!奴婢一定不会再让皇后娘娘失望的,求皇后娘娘给奴婢一个机会!”韩夏芝抱着皇后的腿,不断的磕着头,讫求着。
“本宫倒是想听听你打算如何将功赎罪!还想再回安逸王府吗?”皇后似笑非笑的俯视着韩夏芝沉声道。
“儿臣不觉的让她重新回安逸王府是最妥当的。”皇后的话刚说完,韩夏芝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是听到了南宫佑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随即便是见着南宫佑迈着大步,脸上扬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朝着这边走来。
“儿臣见过母后。”对着皇后很是恭敬的一个作揖行礼。
“奴婢/奴才见过太子殿下。”意嬷嬷,林公公以及韩夏芝对着南宫佑行礼。
“佑儿怎么过来了?”皇后笑看着南宫佑,略显不解的问道。
南宫佑抿唇一笑,双眸的视线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韩夏芝身上,右手抚上自己的下巴处,一脸高深莫测的俯视着韩夏芝:“本宫倒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珍不珍惜这个机会。至于你这条命能不能留得住,就要看你的事办的够不够漂亮了。”
“奴婢谢太子殿下开恩,奴婢一定全力以赴,不让太子殿下失望。”韩夏芝对着南宫佑重重的磕头而下。
“谢早了!”南宫佑的左脚在韩夏芝的头磕下还没及到地面时,就那么抵在了韩夏芝的下巴,阻止了她的磕头谢恩,“本宫没有开恩的意思,只是让你的头暂时寄放在你的脖子上而已。如果没有让本宫满意,本宫随时会拿走你这脖子上的头!”南宫佑的双眸如鬼魅般的盯视着韩夏芝,充满戾气阴冷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奴婢绝不让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失望,奴婢一定全力以赴完成太子殿下交待的任务。”韩夏芝双手撑地,低垂着头不敢抬起,用着保证一般的语气对着南宫佑说道。
“死罪可名,活罪难逃!”南宫佑面无表情的说道,“小林子。”
“奴才在,太子殿下请吩咐。”林公公对着南宫佑鞠身作揖,一脸讨好谄媚。
“杖责五十。”
“是,奴婢领旨!”林公公又是一个鞠身,然后朝着韩夏芝轻吼道,“跟咱家去领罚吧!”
“奴婢谢皇后娘娘,谢太子殿下!”韩夏芝对着皇后与南宫佑一个磕头后,起身跟着林公公离开。
“佑儿打扰如何处置?”皇后看着南宫佑问道。
南宫佑抿唇一笑:“母后觉的舒清鸾为何无缘无故的带她进宫?还这么巧的让母后知道?更是这么好心的将她交给了母后?”
皇后微怔,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你是说,她已经知道了韩夏芝的身份?”皇后略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佑,然后轻声说道,“不可能啊,这件事情只有本宫与文嬷嬷还有韩夏芝三人知道,本宫就连你也不曾提起过。矣,佑儿,你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本宫不记得有跟你说过。”
南宫佑神秘一笑,然后自衣袖里娶出一支发钗。
“这……,佑儿,这发钗怎么会在你手里?”皇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佑,这发钗是韩夏芝的,是她当初交给文嬷嬷的,可是为什么会有佑儿身上?
“上次在南岭时,她交到儿臣身上的。也是她找到儿臣,亲口对儿臣说出了她的身份。”南宫佑一脸深沉的看一眼手里的那支发钗,对着皇后继续说道,“在南岭的时候,她倒是没什么心思,还是一心一意的替着儿臣做事的。倒是确确实实帮了儿臣不少。倒是没想到,回京后,她便是起了私心了。”
皇后拧眉,双眸深锁:“不过舒清鸾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文嬷嬷是绝不可能说的,如此,佑儿何故还要留着她的命?母后倒是不觉的留着她的命还有什么意义。”皇后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杀气。
南宫佑拧唇一笑,一脸的淡然:“母后,这可不见得。你也说了,这件事就只有文嬷嬷和你知道,如今文嬷嬷已死。那么知道这件事的也就只有母后与韩夏芝了。儿臣倒是觉的舒清鸾之所以将她送于母后,倒不见得是她知道了韩夏芝的身份,很有可能是韩夏芝做事太过于明显而激怒了舒清鸾。很有可能只是舒清鸾想在母后这里做一个试探而已。若是母后这个时候处置了韩夏芝,那岂非就是坐实了她的身份,让南宫樾和舒清鸾有话说了?”
皇后点了点头,倒是觉的南宫佑的话着实有理。然后略显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问道:“那么佑儿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南宫佑一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下巴,唇角处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这一抹弧度中透着一丝的计算与奸笑,对着皇后沉声道:“母后不觉的臻妃的春华宫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臻妃可是太后的人,对于夏家那可是忠心无二的。既然事关夏家血脉的事情,又岂能少得了臻妃呢?既然南宫樾那边做不了什么,那就让她留在臻妃身边,也是一样的。”
皇后听完之后很是满意的点头笑了。
……
相府
舒圆缺被云姨娘抚养已半月有余,云姨娘真是说到做到,真视她如己出一般,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虽然是少了一条腿,不过云姨娘并没有半点嫌弃她的意思,反而对她更加的用心。
舒映月对于这个妹妹也是待如亲妹一般的疼爱着,并没有因为她是曲宛若的女儿而对她有所排斥。母女俩对舒圆缺那叫一个好的无话可说。
孩子本就长的十分的惹人怜爱,如果不是因为少了那一条脚,如果不是正好赶在了沈兰心忌日那一日出生的话,曲宛若一定会比疼舒紫鸢还要疼她。舒赫也一定不会因为她是一个女儿而对她有所厌恶。
在云姨娘的尽心照顾下,孩子长的更加的水灵惹人疼爱。乌溜溜的双眸也是更加的有神了,睁着双眸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长的与舒赫那叫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
老太太在孩子交给云姨娘抚养后,倒也是来过一两次看望。看着云姨娘照顾的那叫一个尽心尽力,老太太也是看在眼里,知在心里。是以,对于云姨娘也就更加的喜欢的,对于曲宛若倒也是更加的厌恶了。
舒赫最近倒是来到云姨娘的院子的次数也多了,曲宛若的绛绫阁是自从那天起便是再没有踏入过半步了。曲宛若的身边除了一个夏兰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服侍着了。
曲宛若还真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有九条命的怪猫。那般被舒赫连着打了两掌,而且还是在产后几日期还没有恢复虚弱的身体时被连着打了两掌,竟然没有死掉,反而将她那一股子的疯癲给打没了。这脑子竟然也是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看着这冷冷清清只有她自己与夏兰两个人的院子,曲宛若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狠辣的阴森。
夏兰刚开始的时候对曲宛若的照顾还是尽心尽力的,不过几日下来,见着这个曾经在相府几乎可以呼风唤雨,就连大小姐也不在眼里的曲姨娘,此刻却是既不得老太太的待见不说,就连相爷也不相正眼看她一眼了。这个绛绫阁可以说与皇宫里的冷宫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尽管她从来没有见过冷宫是何样子的,但是想想也应该就与曲姨娘这绛绫差不多了。
曲宛若虽然没死,不过舒赫那两掌下来,却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尽管曲宛若微有些武功底子,不过舒赫那两掌可是半点没有手下留情的。是以,这些日子来,曲宛若几乎是日日卧床养伤的。
半月下来,夏兰也是不那么如之前那般的尽心尽力照顾着曲宛若了。也是用了两面三刀这一招来应付着曲宛若了。当成曲宛若的面那是叫一个忠心耿耿的样子,什么什么都是听从着曲宛若的话,只要是曲宛若说的话,夏兰那就一定是恭恭敬敬的应答着的。可是一个转身却是将什么都给抛之了脑后,就连曲宛若的膳食,那也是好一些的全都入了她自己的嘴,尽是留了一些不怎么样的端去给了曲宛若。反正,她现在跟个废人也没什么两样了。再说了,相爷都已经铁了心一般的想置她于死地了,她还有什么活路吗?
当然了,当着曲宛若的面,夏兰是绝对不会做出这般表情的,尽是在曲宛若面前诉着苦,骂着那些个厨子没良心,尽是苛刻姨娘的膳食,只怪她没用,未能帮到姨娘诸如此等的。是以,在曲宛若的眼里,夏兰依旧还是那个对她忠心无人的夏兰,又怎么会想到,夏兰早已对她不怎么样了。甚至都还盼着她早日死了,那么她也好去奔了云姨娘那边了。不管怎么说,老太太和相爷看在当日她那般护着四小姐的份上,也应该不至于让她老死于这绛绫阁了。
“姨娘,用午膳吧。”曲宛若面容苍白的躺在床上,便是见着夏兰端着一个托盘略显有些气冲冲的朝着她这边走不,将托盘放于床头边上的桌子上,然后弯身一边扶起躺在床上的曲宛若,一边微怒的轻声嘀咕道,“这几个厨子真是越来越过份了。就给姨娘准备这样的膳食,也不想想姨娘以前是怎么对他们好的。现在姨娘只是暂时失利,竟然就这样的狗仗人势,这般苛待了姨娘!姨娘,都怪奴婢无能,看着姨娘被那些个狗奴才这般的欺负,奴婢真是心疼姨娘。可是奴婢却是无能为力。”边说边很是替曲宛若不甘抱不平又心疼加自责的拂去眼角的泪渍。
曲宛若在夏兰小心翼翼的挽扶下,坐起身子。转眸朝着床侧桌子上的托盘望一眼。两个菜,一个青菜,一个萝卜。
呵!
曲宛若冷笑。
没想到她曲宛若竟是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竟然只有一个青菜,一个萝卜。果然还真就是一清二白了。她自问,当初对那些个厨子下人们不错,可是现在她不过只是暂时失利,他们竟是这般利势的就如此对她。
她曲宛若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苛待下人的人。
是,她是有过害沈兰心的举动。她也对舒清鸾不好,甚至对舒赫的那些个小妾没一个好的,一个一个不能怀上舒赫的孩子,确实是她所为。可是,她却从来不曾苛待过下人。在她看来,下人必须要对他们好,否则他们又岂会忠心为你做事?所以,这些年来,她可以说是对相府的下人是很大方的,是以,他们才会乐意为她做事,甚至在自己主子的膳食里下药,所以舒赫那么多小妾,却是没有一个能怀上他的孩子。除了那个已经死了史姨娘除外。
可是,如今,她竟是沦落到这个下场。
曲宛若冷冷的面无表情的斜一眼这一青二白的两个菜,眸中划过一抹阴森,对着夏兰沉声道:“没关系,人情冷暧,本来就是这样。如此更好,更能让我清楚明白的看清那些人。如今我的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了,我也只能相信你一个。你对我的忠心,我都记在心里。夏兰,我曲宛若发誓,只要有我曲宛若有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夏兰受苦一天。”
夏兰心冷嗤。
曲姨娘,你还真以为你是以前那个在相府可以呼风唤雨的曲姨娘吗?还只要有你在一天,就绝不会让我受苦一天。如今,你可是自身都难保了,还在这里睁着眼睛说亮话,谁稀罕!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着,不过脸上却是半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对着曲宛若露出一抹受宠若惊,喜极而泣般的表情。十分夺感动的说道:“奴婢谢姨娘大恩。奴婢一定会永远陪在姨娘身边,绝不对姨娘有二心。”
曲宛若点头:“好!把饭菜端给我,谁对我好,谁对我差我都一清二楚的记在心里。对我好的,我曲宛若一定加倍还恩。对我不好的,我也一定加倍还回去。”
夏兰浅浅的一抹自己眼角的泪渍,“奴婢侍侯姨娘用膳。”她的声音微有些哽,眼眸里满满的尽是对曲宛若的心疼。
曲宛若一边吃着夏兰喂过来的饭菜,一边问着夏兰:“宫里,二小姐怎么样了?相爷可有替二小姐出头?”
夏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自责的说道:“姨娘,你这些日子身体不是很好,相爷和老夫人又不让请大夫,奴婢只顾着照顾服侍姨娘,根本就没顾得及出府。所以,二小姐的情况,奴婢真的不是很清楚。姨娘,都是奴婢无能,什么也帮不了姨娘。”
曲宛若浅浅的叹了一口气,舒赫那两掌用了多大的力,她自是十分清楚的。那可以说完全是想要了她的命。她没有因此而丧命倒是她命大了。
舒赫,你我之间的情分也算是到此尽了。既然你对我无情,那也就休怪我无义了。
如今,她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舒紫鸢了。但愿舒紫鸢别再让她失望。只要舒紫鸢能重新得到太子的宠爱,扳倒了百里飘絮,那么她曲宛若就可以重新耀武扬威了。所以,眼下之际便是她能与舒紫鸢见上一面,最好是能够让她清楚的知道,到底百里飘絮是如何的小产没了孩子的。只要把百里飘絮小产没了孩子这事撇的跟舒紫鸢没有半点关系,最好是让皇后与太子认为是她百里飘絮自己弄没了孩子然后再嫁祸于鸢儿。这样一来,鸢儿便是方有可能重新获得太子的疼爱。
“那孩子呢?”曲宛若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夏兰先是微微的一怔,怔过之后一脸沉色的看着曲宛若说道:“四小姐,相爷让云姨娘抚养了。”
曲宛若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十分复杂的表情,微有些不信,却又有些情理之中的样子,冷笑中带着一丝嘲讽。然后对着夏兰说道,“夏兰,你想办法进宫一趟,最好能与二小姐见上一面。”
“姨娘有什么话要奴婢带给二小姐?”夏兰一脸忠心耿耿的看着曲宛若问道。
“告诉她,现在这个形势,让她放下一切身段也要与舒清鸾攀好关系。现在,也就舒清鸾能救她的命。”曲宛若一脸郑重的对着夏兰说道。
夏兰点头,“姨娘放心,奴婢一定想办法进宫一趟。也一定想办法见到二小姐,将姨娘的话转达给二小姐。”
曲宛若推开饭菜,“现在就去吧,我也没什么胃口。”
“姨娘,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再吃一点吧。你的身子现在可虚着,而且老夫人与相爷又不让找大夫。”夏兰一脸关心无比的说道。
曲宛若摇头:“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们个个都想要我死,我偏不死,我要让他们一个一个欠我的全都还回来!赶紧去。”几乎是用着命令一般的语气对着夏兰说道。
夏兰有些无奈的将饭菜放于托盘上,然后又将托盘端走,对着曲宛若一个鞠身:“奴婢现在就去。姨娘,你先歇会。”
曲宛若点头。
夏兰转身,转身之际脸上那恭敬的笑容敛去,改而换上一脸嗤之不屑的讥讽冷笑。
夏兰并没有按着曲宛若的意思出府,想办法进宫。
她不过区区一个相府的下人,而且现在又还是得不得宠的曲宛若的婢女,她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进宫?
进宫,就连三小姐也不过只是托了大小姐的祖,才进了一次而已。她哪来这般通天本事?只怕是这宫还没进,命倒是先搭进去了。
她才不会做这等傻事。
将那托盘往边上的桌子一扔,往椅子上一坐,拿过一只鸡腿好整以暇的津津有味的吃起。
曲宛若突然之间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交待给夏兰。是以,撑着那十分虚弱的身子,扶着墙壁慢慢的来到了夏兰居住的下人屋子,却是没想到看到的竟是夏兰拿着一只鸡腿好整以暇的吃着的一幕。
双手紧握成拳,眸中一抹狠辣划过。
如果还不能清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曲宛若也算是白活了一场了。
门口的女红篮里,放着一把剪刀。曲宛若拿起那把剪刀,轻手轻脚的朝着夏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