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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左手就那么硬生生的被百里青鹤给折断了。睍莼璩晓疼的皇后呲牙咧嘴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怒视着他,“百里青鹤,你敢这样对待本宫!”
百里青鹤面无表情的凌视着她,眼眸里射出来的那一抹阴沉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的刺杀着皇后。阴阴森森的厉视着皇后道:“我说过,别让我知道兰心的事情与你有关,否则不管你是不是皇后,我都一样不会放过你!现在只是折断你的一只手,已经算很便宜你了!若是再不将九九放了,你信不信我折断你的脖子!”
百里青鹤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杀意,全然不像是在与皇后开着玩笑一般。那眼神,那表情都在告诉着皇后,若她再惹怒于他,那么今日便是她的死忌!
“呵……呵呵!”皇后冷笑,那看着百里青鹤的眼眸里同样透着一抹阴森甚至于夹杂着一抹诡异。重重的咬着牙,强忍着那被折断的左手传来的巨痛,阴鸷的双眸直视着百里青鹤,“沈兰心?呵呵!没错!当年是本宫与沈惠心一起设计的她,那又怎么样?本宫说过,只要是本宫看上的东西,那就没有得不到的!如果本宫得不到,本宫就算是毁了它,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更别说是沈兰心!这一点,沈惠心与本宫抱着同样的观点,所以合该沈兰心她该死!可是,你别搞错了,最终逼死她的不是本宫!是舒赫和曲宛若!百里青鹤,本宫当年告诉过你的,不要本宫,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
“咔!”皇后的右手再次被百里青鹤折断。
“百、里、青、鹤!”皇后撕心裂肺的吼声传入百里青鹤的耳里。
突然间,百里青穴抿唇露出一抹毛骨耸然的笑容,对着皇后阴森冷厉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让你死的!直接掐断你的脖子,倒是让你死的太便宜了。兰心吃的苦受的罪,你会一样一样的也受过,而且只会多,不会少。我很庆幸当年没有看上你,你就连给兰心提鞋都不佩!”说完,冷冷的厉视一眼两手尽断的皇后,一个转身,消失于皇后眼前。
“沈兰心!”皇后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三个字,然后又念出三个字,“舒清鸾,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卿九九被皇后软禁在祈宁宫已十日有余。
虽被软禁着,皇后倒也是没有让她受皮肉之苦。
“呯!”屋门被人踢开,百里青鹤出现在她面前。
“师傅?”卿九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百里青鹤,然后在看到百里青鹤那一头原本乌黑的头发此刻却是银丝满头时,心疼之情油然而升,“师傅,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有些颤,眼眶里浮起一层浅浅的涟漪,鼻尖有些酸,心有些痛!
到底师傅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白了头发?
她从小是师傅养大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是什么人,在她的心里,师傅就是她的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只要师傅交待的事情,就算是上刀上下火海,她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在她的心里,师傅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着。没有师傅办不到的事情。可是现在,看到百里青鹤这一头的银发时,卿九九的心别提有多痛了。
到底得有多伤心的事情,才能让师傅一夜之间白了头?
对着卿九九露出一抹慈爱的浅笑,百里青鹤一脸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无碍,师傅是来接你回家的。”
“师傅……?”卿九九略有不解的看着百里青鹤,她是被皇后软禁的,师傅就这样把她带走了,那就不止会连累到师傅,更还会连累到破天。
似乎是看明白卿九九内心所想一般,百里青鹤对着她宽慰一笑:“放心,有师傅在,不会有事的。”
“来人啊,有刺客,捉刺客!”
突然之间,皇后的宫里传来了太监的大喊声,随即便是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将卿九九所在的这个宫院给围了起来。
“来人,将刺客给本宫拿下!胆敢行刺本宫,本宫绝不轻饶!”皇后阴冷中带着愤怒的声音传来,随即便是见着皇后在林公公的挽扶下,惨白着一张脸朝着百里青鹤与卿九九走来,两只手依旧还是垂挂着,看样子是连太医也没有宣,便是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而来。大有一副置百里青鹤与卿九九与死地的意思。
百里青鹤,本宫说过,只要是本宫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皇后之位是如此,你同样如此!本宫得不到你,那么沈兰心更别想得到你!既然你的心里还想着沈兰心那个贱人,那就体怪本宫毁了你!
皇后的出现,倒是让百里青鹤半点也没有讶异,反而是用着一抹更加阴森的眼神凌视着她。
“拿下!”皇后冷视着百里青鹤,吩咐着那将百里青鹤与卿九九团团围住的侍卫。
“慢着!”正在侍卫欲对百里青鹤与卿九九拨刀相向时,不远处,一声凌厉的声音喝住了他们。
只见臻妃在计嬷嬷的相陪下,朝着皇后迈步而来,一脸的冷沉与肃寂。
“大胆臻妃,竟然不经通传,再次直闯本宫的祈宁宫,你该当何罪!”皇后怒视着臻妃,浑然无觉那断手传来的疼痛,大有一副欲将臻妃与百里青鹤与卿九九一道处置的意思。
臻妃冷笑,毫不愄惧的直视着皇后,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而后在皇后面前站立,双眸与她对视,沉声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不明,还请皇后娘娘告之!”
皇后双眸如箭般的射剐着臻妃:“本宫不管你现在有什么事情明不明,都给本宫让开。本宫被人行刺,先拿下了刺客再说!臻妃,你若再继续在这里推三阻四,休怪本宫视你为刺客的同党!”
“刺客?”臻妃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要捉拿刺客,臣妾自是不敢有所阻饶的。不过臣妾的贵客,自是随臣妾回春华宫的。计嬷嬷,带卿姑娘与百里大当家师徒回宫。”
“是!”计嬷嬷鞠身应答,走至卿九九与百里青鹤面前,很是客气的说道,“九姑娘,娘娘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就有劳九姑娘在宫里多呆几日,为娘娘调养好身子再出宫回府。还得多谢了百里大当家,给娘娘送了这么珍贵的药材,您放心,九姑娘在娘娘宫里一切安好!两位,请随奴婢这边请。”边说边对着卿九九的百里青鹤做了个请的手势。
“臣妾不打扰皇后娘娘捉拿刺客,臣妾告退!”臻妃对着皇后一鞠身,欲离开。
“站住!”皇后喝声。
臻妃止步转身,笑意盈盈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还有何吩咐?臣妾恭听。”
皇后咬牙切齿的直视着臻妃,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还有狰狞,不知是因为两只手都被折断痛的狰狞了,还是因为被臻妃给气的扭曲了。总之,此刻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高贵与优雅,也不复以前的母仪天下,有的只是狰狞的怒意。直视着臻妃,一字一句的咬道:“你是不是一定要与本宫作对?”
臻妃浅笑:“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又岂敢与皇后作对?臣妾只不想对自己的贵客招待有失礼仪。卿姑娘将臣妾从鬼门关拉回一条命,臣妾又岂能知恩不图报?臣妾不打扰皇后捉拿刺客,臣妾告退!”说完,对着皇后又是一鞠身,噙着浅笑转身,离开。
迈出三步之际,又似想到了什么,一个转身依旧笑意盈盈的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容臣妾好心提醒一句,您还是赶紧让太医医治你的双臂吧,拖久了,只怕这两只手都给废了。若真是这般,那到时候太子妃诞下太子殿下的子嗣,您身为皇祖母,别是想抱抱孙子,都有心无力。这样不好!若是皇后娘娘不方便的话,臣妾不介意会皇后娘娘宣太医的。”
皇后的脸青红皂白的一阵相互交替。
“臻妃!”臻妃在迈出十步之距时,身后响起了皇后阴森冷厉的声音。
臻妃再次止步转身,笑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请说,臣妾恭听。”
皇后迈步走至臻妃身边,在离她一步之遥站立,狰狞的双眸狠狠的瞪视着臻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本宫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别以为皇上给了一道手谕,让你交给本宫,本宫就会怕了你了!本宫告诉你,只要本宫想的话,捏死你就好比捏死一只蝼蚁!你最好弄清楚了!有些事情,你我心里都明白着,南宫百川现在怎么样了,你我心知肚明!现在的局势是个怎么样的局势,相信你比本宫更清楚明白!你何必以卵击石?你若放聪明点,本宫或许还能考虑留你一命!不然,休怪本宫不客气!”
皇后的警告并没有让臻妃感到害怕与惊慌,反而对着皇后扬起一抹不以为意的轻笑,同样用着深沉的眼神直视着皇后,道:“客气?这些年来皇后娘娘何时对本宫客气过了?莫说本宫了,就连当年的皇后与太后,也没见得你有过对她们客气了!本宫今儿也还真就把话在这里给您撩明白了,对于皇后娘娘的客气,本宫还真就不稀罕了!皇后娘娘想怎么不客气,那就尽管的不客气吧!本宫一一的接着!还有一句话,本宫也在这里一起告之了皇后娘娘,那就是夜路走的多了,难免会遇着鬼的。本宫行的端坐正,上有太后与皇后护着,下有樾儿与夙宁孝着,中间还有皇上宠着!说的白了一点,本宫还真就不怕你的警告!可是,你却不一样,你害了多少人,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身后跟着多少的冤魂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就不怕夜深人静时,冤魂索命了!远的去,有皇后和夏家一门一八二十六口,近的来,有榆妃跟着你。往中间了去还有沈兰心和太后盯着你!这一个一个,与本宫都无冤无仇,但是与你却是有着深仇大恨。就连皇上,只怕也会来找你的!所以,皇后娘娘想在怎么不客气,那就请便!本宫等着!但是,现在,卿九九和百里青鹤,本宫还真就带走带定了!你想怎么不客气尽管朝着本宫来!本宫一定奉陪!”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那看着皇后的眼神更是没有半点的愄惧与凌意,然后对着计嬷嬷道,“计嬷嬷,若是林公公与意嬷嬷没空为皇后娘娘宣太宣,你现在就去太医院替皇后宣太医!”
计嬷嬷又是一鞠身:“是,娘娘!奴婢这就去!”说完,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
臻妃对着卿九九与百里青鹤抿唇一笑后,迈步朝着祈宁宫的门走去。卿九九跟着臻妃的脚步离开,百里青鹤则是朝着皇后投去一抹凌杀般的眼神。
春华宫
“扑通!”臻妃在百里青鹤面前重重的双膝跪下,“臻舞替夏家谢过百里大当家的恩情!”
“臻妃娘娘快快请起,使不得!青鹤受之不起!”百里青鹤赶紧弯身扶起跪在地上的臻妃。
臻妃起身,一脸诚挚的看着百里青鹤,“受得起,百里大当家若是受之不起,那便再没有人受得起!”
百里青鹤微怔,眼眸里划过一抹浅愕:“臻妃娘娘是何时知道的?”
臻妃抿唇一笑,微转眸朝着卿九九望一眼:“何时知晓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百里大当家对夏家的这一份情意。若是臻舞这辈子无法回报,下辈子做牛做马再还了百里大当家的这份情意。”
百里青鹤摇头,眼眸内划过一抹悠伤:“这都是青鹤该做的。只是今日这么一来,怕是皇后与太子都不会放过娘娘了!”
臻妃不以为意的冷笑:“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过她有放过我一次!放心,我心中有数的,百里大当家莫须为我担心!如今我也算是欣慰了,就算现在就去见了皇后与太后也不会无脸相见的。”臻妃的眼神移至卿九九身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慈柔的浅笑,伸手抚上卿九九的脸颊,笑的欣慰而又满足,“九九与靳大人很相配,我很希望能喝到你们俩人的喜酒。就好像樾儿与鸾儿那般,如果可以,九九能唤我一声姑姑吗?”这一声姑姑,臻妃的眼眸里充满着期待与渴望,甚至眼眸里还泛着浅浅的湿润。
臻妃的语言让卿九九微微的有些错愕,用着满腹狐疑的眼神望着臻妃,然后又转眸向百里青鹤,最后重新转到了臻妃身上:“臻妃娘娘……”
“九九。”百里青鹤轻唤着卿九九,然后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按臻妃说的做。
“姑姑。”卿九九虽然不明白师傅为何让她唤臻妃一声姑姑,可是只在是师傅说的话,她就一定会照着做。对于百里青鹤与靳破天,卿九九从来都不会质疑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且,在臻妃的眼眸里,她也看到了一抹真挚的期待。
听着这一声姑姑,臻妃扬起了一抹欣慰的喜悦之笑,眼眶里的泪水差那么一点就流下,就连站于她身后的计嬷嬷亦是拿着衣袖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渍。
“哎。”臻妃喜应,摘下手腕上的一只玉镯,套入卿九九的手腕,“这是皇后当年给我的,我现在把它转送于你。就当是提前给你和靳大人的大婚贺礼。”
卿九九惶恐:“臻妃娘娘,不可!九九不能收您这么贵重的礼物。”边说边欲从手腕上摘下手镯还于臻妃,却是怎么都无法将它摘下,就好似吸附在她的手腕上一般,就好似这镯子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臻妃浅笑,满心欣慰又欢喜的说道:“孩子,原本这便是你的。姑姑只是替你保管了十几年而已,如今也是物归原主。所以,无须觉的不安和以惶恐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而已。好了,你也该和你师傅回尚书府了,这么久,靳大人一定很是担心于你,可是却又不得不将那一份担心压下。”边说边转眸向百里青鹤,又是一个鞠身,“九九就有劳百里大当家了,百里大当家对夏家的大恩大德,臻舞铭记于心。臻舞在这里再次替夏家谢过百里大当家的恩德!”
百里青鹤伸手扶起臻妃:“臻妃娘娘言重了,青鹤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对着臻妃一作揖,“青鹤告辞。”
百里青鹤与卿九九离开春华宫。
夜,恢复了一片寂静。
臻妃双眸含泪,望着同样老泪纵横的计嬷嬷,略显有些兴奋的说道:“计嬷嬷,如此,我们俩也有脸去见太后与皇后,还有夏家的一百二十六口了。”
计嬷嬷点头,重重的点头:“是!老天总是有眼的!总是给好人留了一条后路的。这是太后与皇后还有夏老太爷等人在天有灵佑着。”
臻妃抿唇浅笑,两行欣慰的热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尚书府
“师傅,您不和九九一道进府吗?”百里青鹤送卿九九至尚书府门口,并没有打算进府。卿九九面有不解又不舍的看着他问道,“破天也和九九一样想着师傅的。师傅,和九九进府吧。”
百里青鹤伸手,慈爱的抚了抚卿九九的发顶,温声道:“师傅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进去了。你快进去,这些日子来,也是急坏了破天了。师傅做完了要做的事情,自然会来见你们的。”
看着那一头银发的百里青鹤,卿九九既心疼又不舍。但是,师傅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虽然她有很多的疑惑,想要师傅给她一个明明白白的解释,但是,她更相信,只要是师傅想说的话,不管她问不问,师傅都会告诉她的。师傅现在不告诉她,那也就是说如臻妃所言,时候还未到。既然如此,那她便是什么也不问,等着哪一天师傅自己亲口告之于她。
是以,对着百里青鹤双膝一跪,“师傅,虽然九九有很多的疑问想向师傅问个明白。但是九九也知道,如果师傅不说,那便是还未到让九九知道的时候。所以,九九不问。师傅想让九九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全部告诉九九的。九九只希望师傅不管去做任何事情,都一定要保重自己。不管在任何时候,师傅都还有九九的破天。我们俩都是您的亲人,你不止是我们的师傅,更还是我们的父亲。所以,师父,九九和破天等着你回来。”
百里青鹤的鼻尖有些泛酸,眼眶有些润湿。对着卿九九点了点头:“师傅答应你,一定会回来!也一定会将一切都告诉于你。行了,起来,快进去。破天还在等着你们!”
卿九九起身,不舍的看一眼百里青鹤,然后伸手去敲大门上的环扣。
“吱——”卿九九还未敲响那环扣,大门便是打开。
“九儿?!”靳破天一脸不可置信中带着满满喜悦与兴奋的看着站于门外的卿九九。
“破天。”卿九九在看到靳破天的这一刻,眼眶里的泪再也不受控制般的滚落而下。
天,依旧还飘着细细的雨,黑寂的夜里没有一点的亮光。便是两人却是能将相互看的如此的清晰而又清楚,甚至都能感受到各自那心跳的加速。
“师傅呢?”靳破天探望往外看一眼,却已不见百里青鹤的身影。
“师傅说还有事情要做,便不与我一道进府了。”一想到百里青鹤那满头的银发,卿九九便又是一阵的心疼,“破天,师傅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的一头黑发已经不复存在,我看着他那一头银色的白发,很是心痛。却无能为力,既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事情。我觉的愧对于师傅这些年来对我们的养育之恩。”卿九九深吸一口气,一脸无奈的对着靳破天说道。
靳破天同样怔住了。
前几天见着师傅的时候,师傅还是一头的黑发,短短的这么几天功夫,师傅竟是成了一头发白?
到底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九儿,既然师傅不说,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不管师傅变成怎么样,他都是我们的师傅。我们能做的便是不管师傅做任何事情,我们都支持他,在他需要的我们的时候,我们及时出手。师傅不进府,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外面冷,先进屋再说。”宽慰着卿九九,靳破天搂着有些伤心难过的卿九九进院回屋。
卿九九睡的很不踏实,不断的呢喃着什么,很轻很轻。满头大汗,黑乌的秀发就那么湿湿的贴在她的额角与脸颊。双手紧紧的揪着锦被,不断的摇着头。
“破天,不要!师傅,师傅,不要,不要!破天——!”
“九儿,没事了!九儿,我在这里,没事了,你做梦,我在这里,没事!”卿九九睁开坐起来的时候,便是见到靳破天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宽厚的大掌紧紧的握着她那满是汗的双手,给着她一份安心与温暖。湿润的双眸如同暧暧的阳光一般,柔柔的映照着她。另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的宽慰着她,“没事了,做恶梦而已,我与师傅都没事。”
屋内点着一支红烛,透过那暗淡的烛光,卿九九能明显的看到他眼眸里传递出来的那一份担忧与关心。如炬般的双眸暧暧的看着她,只是相较于之前,他又消瘦了不少。眼眶有些微陷,却仍不减他那精睿的神彩。
卿九九深吸一口气,从他的大掌里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抚一把额角脸颊上的汗珠,双眸直视着他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他再度将她那抽出去的手握入自己的大掌内,指腹轻轻的在她的掌心摩挲着,双眸柔情似水的凝视着她,醇厚中带着隐隐害怕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九儿,我们成亲好吗?”
卿九九瞪大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似乎这样的话对她来说有些意外。
靳破天一手继续握着她的大掌,另一手抬起,柔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如抚着一件稀世宝物一般的轻抚着,抿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九儿不愿意?是否还在生我的气?”
卿九九摇头,除了摇头,此刻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
可是,现在,又岂是他们成亲的最好时机?更何况,以他的身份,他的婚事又何时轮得到他自己做主?
卿九九凝视着他,再一次摇头。
从他的大掌里抽出自己的双手,反握住他的大掌柜,一脸沉寂的说道:“破天,你的婚事轮不到自己做主。”
他同样双眸凝视着她,温润中透着一抹疼爱与宠溺:“放心,我的婚事只能是我自己做主。靳破天的妻子只能是卿九九,之前已经伤过一次你的心,这一次你还愿意将你的心交到我手里吗?”
卿九九点头,她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湿润,只是唇角却是扬着一抹浅浅的甜蜜的微笑。
执起他的手,放于自己的心房处,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对着他盈然一笑:“这颗心永远都只为你跳动。之前的事不尽全是你的错,我之所以明知道你被人骗也没有找你说清楚,那是因为我相信,靳破天绝不一是个可以被人蒙蔽的人。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事情的真像。我知道,这一天绝不会让我等的太久。”
靳破天的心重重的揪了一下,轻轻的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傻瓜。如果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呢?如果我一直都人被蒙蔽了眼睛又怎么办?”
卿九九毫不犹豫的摇头,很是肯定的说道:“你不会!因为你是靳破天,因为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
“如果她对我没有别有用意,如果她是出自真心呢?你也不说吗?”靳破天温润的双眸直勾勾的望着她那水灵灵的双眸,一丝不苟的问道。
卿九九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微微的垂下了下,轻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只要你开心,只要你觉的幸福。我会祈福你,对我来说,你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九儿!”卿破天唤着她的名字,微微的加重了些语气,似乎显的有些不悦,那看着她的眼神亦是深深的拧在了一起。
卿九九抬眸,迎视着他那略显的有些不悦的眼神,伸手轻轻的抚平他那拧成一团的眉头,柔声道:“其实如果换成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是不是?”
靳破天楞住了。
如果是他,他会这么做吗?
是的!他也会这么做的。对他来说,九儿的幸福与快乐比什么都重要。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受伤的话,那么他宁愿那个人是人。
卿九九继续轻抚着他的眉头,那拧着一团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只是她却似乎不舍的拿下自己的手。看着他的眼神柔柔的,柔的可以滴出水来,脉脉的与他的墨眸对视,另一手与他交叉相扣,紧紧的紧紧的,不想放手。他亦一样,一手与他十指紧扣,另一手轻抚着她那如绸般顺滑的秀发,柔志道:“九儿,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们要相携到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卿九九点头,倾身偎进他的怀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她从小到大都期盼的事情。
双手环上他的腰际,聆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依偎在他的怀里是这般的幸福与满足。
如此便足矣。
柔软的双唇被人攫住,辗转吸取。
然后,仅是那么浅浅的一尝后,靳破天便是离开她的双唇。
卿九九睁开双眸,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他抿唇一笑,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看着他那一脸温柔中充满宠爱的眼神,卿九九会心的笑了。然后躺身而下,他为她掖了掖被子,俯首在她的额前轻轻落下一吻后,起身离开。
夜,一片寂静。
屋内,浮着暧暧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