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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心坐在铜镜着,看着镜面上那苍白的有些消瘦的面容,似乎连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这是她。睍莼璩晓
眼眶深深的凹陷了,颧骨却是凸出了。原本水灵灵的双眸,此刻却是显的有些呆滞无光了。如丝般绸滑的长发也是暗淡无光了,甚至看起来更像枯草了。
身上那件白色的里衣更是显的她面色苍白的同时,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如枯蒿一般,不再有往日的灵气。
纤细的手指梳理着那如枯草一般的长发,右手腕上那只雕有白玉兰的镯子刺痛双眸的同时,心口更是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与难过。
左手轻轻的抚上那只镯子,就好似抚着心爱之人的脸颊一般的温柔,那看着玉镯的双眸痛苦中带着一份浓浓的爱意。
“吧哒!”
一滴青泪落在镯子上,溅起无数细小如珍珠般的泪花,顺着镯子滑入。
五天,事情发生已经五天了。她也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五天,不吃不喝,不说话,不出门,也不见任何人。父亲还在生她的气,气她的不自爱,气她辱了太师府的名声,气她没了他的脸。母亲,虽然没有父亲那般的生她的气,但是却也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气的病倒了。是以,十分疼爱妻子的父亲对她更气了。一气之下就那么甩了她一个耳光,然后再没踏入过她的房间。
那一个耳光,就连她自己都觉的那是她该受的,她甚至觉的父亲还应该再甩她几个耳光。
是的,她辱了太师府的名声,辱了父亲的一世英明。
父亲身为太师,向人受人尊敬,却是没想到他的女儿如此的不要脸。仗着自己是太师的女儿,仗着自己的父亲是皇上的老师,是舒大人的老师,竟然在明明知道舒大人与曲家小姐两情相悦,已然婚约在身的情况下。竟是这般不知羞的用手段爬上了舒大人的床。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从小深得太师夫妇宠爱,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的沈兰心,向来温婉示人,举止端庄的沈兰心,竟会是如此的一个荡妇。
就连从小和她感情要好,好的几乎是一个人的妹妹沈惠心,在得知这一幕时,亦是用着十分绝望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不断的摇着头,口中不断的念着一句话:“你对得起他吗?你对得起他吗?”
然后往后退着步子,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消失在她面前。这五天以,再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是啊,她对得起他吗?
对得起青鹤对她的一片情深吗?
对得起青鹤送她的这只玉兰镯子吗?
玉兰,冰玉兰心,是如此的纯白无瑕,可是她呢?
还是那个与百里青鹤有着海誓山盟,此情不移等着他来太师府提亲的沈兰心吗?
不是!
她已经不是他的兰心了,她已经肮脏了,再也配不上那个如清风一般温和,如玉一般温润,如仙嫡一般的男子了。
泪,一颗一颗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到最后,竟是流不出眼泪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她会有舒赫的床上,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日,一如平常一般,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是,不知为何,南宫百川与舒赫以及百里青松,父亲的三个得意门生突然之来间来到到太师府。
因为父亲的原因,她与惠心向来与他们三人关系要好。
南宫百川登基已有四年,夏皇后已故三年多,后宫嫔妃不多却也不少的他,似乎并没有重新立后的意思。舒赫还不是舒相,还只是礼部侍郎。与曲家小姐曲宛若两情相悦,甚至已经有婚约在身。也就只有百里青松还没有婚配。
如往常一般,惠心拉着舒赫对弈,说是非得要报了之前的一盘之仇。惠心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不肯认输,如果一次输了,她非得在第二次把这局面给扳回来不可。
虽然舒赫与曲宛若已有婚约,但是对于她和惠心,他向来是当妹妹一般的看待的。再加之惠心那向来如男子般不服心的劲,倒是与舒赫挺投缘的。父亲甚至还以为惠心对舒赫有意,然后便是找她谈话。身为沈之轩的女儿,怎么可能去给人做小呢?虽然对于三个学生,他都很满意,如果舒赫没有婚约,没有与曲宛若两情相悦。他很乐见其成甚至满心欢喜的将女儿交于舒赫。但是,现在舒赫已经有了一个两情相悦的未婚妻,且沈家与曲家也算得上是相识的,曲宛若这孩子可以说也是他看着长大了。虽然在他和心里看来,自然是比不上自己的两个女儿的,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与舒赫是极相配的。
是以,沈之轩一脸郑重的告之沈惠心,就算她倾心于舒赫,但是他是绝不会同意她做出这等有损他的脸面,也不利于她自己身份的事情的。所以,让她早早的断了这份心思。
却是没想到沈惠心看着父亲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时,竟是不以为意的浅笑出声。
“父亲,您是不是多虑了?女儿似心于舒赫?怎么可能呢?”沈惠心笑过之后一脸认真的看着沈之轩,一本正经的说道,“父亲,您放心好了。女儿是您的女儿,自是不会做出有损咱太师府门面,有辱您沈太师脸面的事情的。我可是沈太师的女儿,沈太师的女儿怎么可能做给人做小呢?您放心,我只是把他当成哥哥一般,他也只是把我当成妹妹一般。放心,女儿心里已经有人了,但是绝对不会是舒赫,也绝对不会去给人做小的。”
听着沈惠心这般信誓旦旦的话,沈之轩轻舒一口气,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听到沈惠心说心里有人的时候,却是拧了拧心,用着担忧中带关心的语气问道:“是谁?”
沈惠心羞涩的掩唇一笑:“反正也是你认识的。哎呀,我不跟你说了,父亲你最讨厌了,总是挖女儿家的心事。你多去关心关心姐姐嘛,姐姐都还未出嫁呢,您干嘛这么快盯着我嘛!”说完,对着沈之轩羞涩的一跺脚,然后绯红着脸出了沈之轩的书房。
见着沈惠心那一脸如小女儿般羞涩的表情,以及她说的那句话“反正也是你认识的”,沈之轩微微的拧了下眉头。这孩子该不会是看中了皇上了吧?
这个女儿向来眼高于顶,心高气傲,连舒赫都没入了她的眼,那么能入她眼的除了高高在上的君王之外,还能有谁呢?
她说不会给人当小,也确实自夏皇后归天后,他便一直没有再立后的意思。看他的样子倒似乎是有意于兰心,就连太后也曾旁敲侧击的提极过若是立沈心为后的话,她也是十分乐意的。
那,这丫头该不会是……
如此一想,沈之轩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沈惠心心心念念的尽是如何将舒赫围杀了,以报之前一盘之仇。
南宫百川与百里青松也是十分好奇的围于一旁,观看着沈惠心如何将舒赫给围杀了。沈兰心向来喜静,不如沈惠心那般的好动。本是不想参与沈惠心与舒赫的拼杀的,却是被沈惠心给拉着不放,说是一定要他们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将舒赫这个头号公敌给拿下,然后自己反败为胜的。
“姐,帮我顶一会,我去去就来。”下到一半,沈惠心竟是将沈兰心一拉,然后自己从椅子上站起。
“二小姐,这可算是临阵脱逃?”舒赫见状,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惠心,一脸的得意与挑衅。
沈惠心狠狠的瞪他一眼:“谁说我临阵脱逃了!我只是……”恨恨的一咬牙,然后重重的一跺脚,对着舒赫咬牙切齿道,“总之你等着,今天我要不把你杀的片甲不留,我沈惠心就旦凭你处置!我沈惠心说到做的。”边说边有些不适的拧了下眉头,在沈兰心的耳际轻声的说了句只有她们姐妹俩能听到的话,然后便是急匆匆的走了。
“兰心,她这是怎么了?”南宫百川注视着沈兰心问道。
沈兰心在沈惠心的位置上坐下,盈然一笑:“所谓懒人恭数多,应该就是她这个样子了。”
在场的三个男子均是微微的一楞,楞过之后却是开怀大笑了。
倒是没想到举止优雅的沈兰心竟也会说这等的话,不过用来形容沈惠心,却也是再适合不过了。
“如此,那可得要兰心手下留情了。”舒赫笑意盈盈的对着沈兰心说道。
谁都知道沈兰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不似沈惠心那般,只是为了做一件事情而做一件事情。
“舒大人过誉了,在皇上面前,兰心又岂敢如此无礼。”沈兰心嫣然一笑。
“兰心,朕允你无礼。”南宫百川甚宠溺的看着沈兰心,对她许下一个帝王的绝不轻易许人的诺言。
站于南宫百川身后的百里青松脸色微微的僵了一下,眼眸里划过一抹浅浅的苦涩与落漠。
“皇上都如此说了,就算臣有这个心,也不敢有那个胆了!”舒赫手里拿着一颗子,倒是觉的有些进退两难了。
南宫百川却是双臂一环胸,一副君临天下般的俯视着舒赫道:“舒爱卿若是有这个胆,朕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替你摘了它!”
舒赫将手中那子很随意的往棋盘上一落,“为了不让皇上摘了微臣的胆,微臣也只能让兰心给围剿了。”说罢,垂头丧气的双手一垂。倒是惹的沈兰心抿唇浅笑,接道,“舒大人又说错了,怎么能是兰心围剿了你呢?是惠心一直想围剿了你。再说,这一盘棋,兰心可是一个子都没动。”
舒赫端起摆于右侧的茶杯,抿一口茶,对着南宫百川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皇上,您这心可是偏的明显了点。”
“舒大人这话又错了,”沈兰心也端起那边沈惠心的茶杯,抿上一口,依旧一脸淡然的说道,“心本来就偏的,若是不偏,那也就不能称之为心了。”
舒赫被说的一句话都接不上来,就那么拿着茶杯一脸错愕的看着沈兰心,然后又抬眸望向南宫百川。
南宫百川在沈兰心身边的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舒赫,“若是舒爱卿不介意,朕倒是很乐意看看爱卿的心可是正的?青松,你说呢?”
“回皇上,臣无能!”百里青松没头没尾的回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是快速的收回停在沈兰心身上的视线,对着南宫百川双手一作揖,回答的甚是恭敬。
见此,南宫百川与舒赫均是一楞,纷纷露出一抹大失的措的笑意。
南宫百川起身,撇去君臣之分,很是同情的一拍百里青松的肩膀:“爱卿,你的心上哪去了?惠心不过离开这么一小会,你便是出神了?”
“皇上,臣……”百里青松欲解释。
“皇上,您又在臣女背后说臣女什么坏话呢?”百里青松刚一出声,便是见着沈惠心笑意盈盈的朝着这边走来,在沈兰心的身边站立,垂眸看一眼那棋盘,然后略显兴奋的轻喊:“舒赫,你输了!我说过的,我一定会报一盘之仇的!我这人向来都是这么小气的,敢杀我,这次还不把你围的水泄不通!哼!”很是高傲的一翘下巴。
舒赫看一眼一脸无关我事的南宫百川,然后对着沈惠心很是无奈的说道:“行,二小姐你厉害!这以后啊,我可不敢在你面前高居了!”
“哼!”沈惠心再次翘下巴,转身对着南宫百川很是恭敬的说道:“皇上,臣女让人准备了点心小菜与小酒,是否要去小酌一翻?”
南宫百川点了点头,“两位爱卿,陪朕去找太师小酌一翻。”
“是,皇上!”舒赫与百里青松鞠身作揖。
席间,不知道沈惠心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总之就那么一直怂恿着南宫百川与百里青松灌着舒赫酒。
酒过三旬后,舒赫便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沈心兰见状便是阻止了沈惠心的恶作剧,然后让人扶着舒赫回客房歇下。
然后觉的自己似乎也有些不适,便将舒赫送放客房后,也就回了自己的闺房歇下。
当她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发现她所在的屋子并不是自己的闺房,而且床上也并不止她一个,还有一个男人,这个她让人扶着回客房歇下的舒赫,此刻却与她一道躺在了客房的大床上,而且两人均是一丝不挂。
凌乱的锦被,被扔在地上的两人的衣物,还有身上那传来的隐隐的酸痛,瞬间的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舒赫的床上?明明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了,为什么却会变成这样?
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了一般,全完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一片空白的同时,却是不断的闪过百里青鹤那张如仙嫡一般温润如玉的脸。
她,还有何脸面再见他?
“舒大人真没用,才不过喝了这么几杯酒而已。就一醉不醒了!也不知道姐姐好点了没有?”屋外传来沈惠心的声音。
然后在沈兰心还没反应回神过来之际,便是见着沈惠心推开了房门:“舒大人,你别再装了,今天被我……姐?!”沈惠心讶异的声音如针一般刺穿了整个屋子,然后整个人就那么如被人点了穴一般定在了原地,就那么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不可置信又不可思议的看着说身子不适回屋歇下的沈兰心,却是衣衫不整的躺在了舒赫的床上!
“舒、赫!朕杀了你!”跟着沈惠心一道前来的南宫百川在看到床上的两人,以及那扔了一地的衣衫时,勃然大怒,抡起拳头,腥红着双眸便是朝床上还没舒醒的舒赫而去。
“百里青松,你赶紧拉住皇上!”沈惠心对着百里青松大吼。
“皇上!”百里青松一个反应过来,用力的抱住南宫百川,然后不去看床上不着衣物的两人,特别是双肩裸露在外的沈兰心,“皇上,先让兰心和舒大人穿戴整齐吧。”说着,顾不得君臣之礼,抱着南宫百川出了屋门,沈惠心则是用着失望中带着愤恨的眼神瞪视着沈兰心,不断的说着一句话:“你对得起他吗?你对得起他吗!”然后一个转身,绝然的离开。
舒赫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就连沈兰心也已经穿好了衣裳。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出屋子而已。
不用再说什么,他还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就锦单上那一束束殷红的梅花,还有刚走至屋门处的沈兰心,都足以说明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兰心,你设计我!”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舒赫的牙缝里挤出,透着一抹愤恨的几乎想要杀了她的神情。
刚走至屋门处,正打算打开屋门出去的沈兰心,在听到身后舒赫那几乎是连杀了她的念头都有的咬牙切齿的声音时,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只是就这么背对着他冷冷的说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没有?”很显然,舒赫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沈兰心冷冷的一笑:“那就当是吧。”说完,双手拉开屋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兰心,你休想我会娶你进我舒家的大门!你个表里不一的贱人!”沈兰心在离开屋子时,依旧还能听到屋内舒赫的撕吼声。
进你舒家的大门?我从来就不屑一顾!
沈兰心冷笑!
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着沈惠心说的那句话“你对得起他吗?你对得起他吗?”
是,对得起任何人,却是独独对不起他。
手轻轻的抚着那名手腕上的玉兰镯,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伸手摘下镯子,放于掌心,细细的端磨着。
鹤,只怕这辈子兰心是要负了你的一片真心了。
由始至终,兰心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但是,我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虽然事情虽我所愿,但却已成事情。沈兰心再也配不上你了。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对你好,也配得上你的女子。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也祝福于你。
打开抽屉,拿出一方白色的锦帕,锦帕着绣着一朵盛开的玉兰花,小心翼翼的将镯子包好。对着铜镜盘好发髻,打上胭脂,描眉,印唇。直至镜中的自己不再似刚才那般的暗淡无光后,又走至衣柜前,拿出一套月白色的锦衣,穿上。
踩上木凳,将那打了结的三尺白绫往自己的脖子上套去,踢凳。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凳子还没踢掉之际,婢女宽容推门而入。在看到欲上吊自尽的沈兰心时,直接将手里的托盘往地上一扔,紧紧的抱着她的双腿,不让她踢凳子。
“小姐,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吗?为什么非要走上这条路啊?”宽容泪流满面的看着一心寻死的沈兰心。
宽容是沈兰心的婢女,年岁比沈兰心大个三四岁,是与沈兰心从小一起长大的,虽为主仆,却感情深如姐妹。
“宽容!”沈兰心抱起宽容,想哭却依旧流不出眼泪,“我辱了太师府的面,污了父亲的脸。更是让母亲一病不起。我无脸存活于这世上。我更对不起青鹤,他一片真心待我,我却已不再是沈兰心。宽容,你若为我好,就由着我去。”一心求死的沈兰心,就那么看着满脸泪痕的宽容。
宽容拿衣袖抹一把脸上的泪渍,重重的吸一口气,对着沈兰心一脸认真的说道:“小姐,你听宽容说。就算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是你的错,但是还有两个人永远不会这么看你的。第一个,便是一颗真心对待小姐的青鹤少爷,还有一个就是宽容。这件事情,一定事有蹊跷的。小姐,你不可以这么看不开的。难道你不想找出是谁在害你吗?你相信宽容,宽容一定会找出这个害你的人的。但是小姐,你答应宽容,绝不可以再自寻短见。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青鹤少爷,你也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你就这么一死了之了,最伤心的是青鹤少爷。最开心的却莫过于那个存心害你的人。所以,小姐,你听宽容的。宽容陪你去找青鹤少爷,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认识的地方,然后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沈兰心怔怔的看着宽容,有些茫然,“你觉的还可以吗?”
宽容点头,重重的点头,“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青鹤少爷可会更心疼你。宽容知道,小姐也不是这种胆懦的人。小姐,就算死,我们也要找出那个伤害我们的人,绝不可以死的这般不明不白,不是吗?”
一句不明不白,似乎让沈兰心重新拾起了生命的希望。对着宽容浅浅的露出一抹微笑,伸手抹去宽容脸上的泪渍:“嗯,你说的对,寻死觅活不是沈兰心会做的事情。沈兰心的命运只能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谁也不能左右。别人不相信我没关系,只要青鹤与宽容相信我就够了。对不起,宽容,这些天让你担心了。”想通之后的沈兰心有些心疼的看着宽容,这些天,宽容为了她,定也是受了不少苦了。
宽容摇头,“宽容不苦,只要小姐好好的,宽容做什么都不觉的苦。老爷和夫人是疼爱小姐的,老爷只是还在气头上,等过几日,气消了就没事了。小姐,没事,不会有事的。”
沈兰心点头,带着宽慰的点头,“待父亲气消了,母亲身体好些了,我再去向二老请罪。我想出去透透气,你陪我出去走走。”
“嗯!”宽容点头,扶起身子有些虚的沈兰心,“宽容陪你去找青鹤少爷。”说着,扶着沈兰心朝着屋门走去。
打开屋门。
“奴婢见过大小姐。”宽容正扶着沈兰心打算出门,便是见着一婢女站于门口,对着沈兰心侧身一鞠礼。
“你是?”婢女一脸的陌生,是沈兰心和宽容在太师府从来没有见过的。宽容接身于沈兰心面前,一脸警剔的看着那婢女,“你不是我们太师府的人,说,站在小姐门口多久了?有何居心?你又是谁派来的?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想对小姐不利,我宽容绝不答应!”宽容一脸的誓死护主的忠心样。
“她是本宫的婢女,是本宫想见沈小姐。”宽容的声音刚格,那婢女的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随即便见着那婢女很是恭敬的一个转身,对着来人鞠身行礼:“奴婢见过婉嫔娘娘。”
“嗯。”舒箐对着她摆了摆手,然后一脸从容高雅的朝着沈兰心走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一袭紫红色镐金边的宫装,将她整个人衬的端庄高雅。
“臣女沈兰心见过婉嫔娘娘!”
“奴婢见过婉嫔娘娘。”
沈兰心与宽容对着舒箐鞠身行礼。
“兰心无须多礼,起来吧。”舒箐毫无架子的微微鞠身扶起侧身着子行着礼的沈兰心,然后依旧笑意盈盈的说道,“兰心不怪本宫不请自来吧?本宫是否有打扰到你?”
“娘娘驾临太师府,是太师府的荣幸,兰心失礼之处,还忘婉嫔娘娘恕罪!”沈兰心一脸恭敬的对着舒箐说道,“婉嫔娘娘请进,宽容,给婉嫔娘娘斟茶。”
“是!”宽容鞠身。
舒箐一摆手,依旧笑的高雅怡人,“不用了。”双眸定定的望着沈兰心,“本宫今日不请自来,是有些事情想与兰心面谈,可否请兰心屏掉了下人,本宫不想有人来打扰我们的谈话。”
听此,宽容的脸上划过一抹担心。
沈兰心亦是明白舒箐前来找她的目的,盈然一笑,对着舒箐一鞠身:“臣女谨遵婉嫔娘娘懿旨。宽容,你先退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也不许其他人来打扰我与婉嫔娘娘。”
宽容虽不有愿,却无可奈何的对着沈兰心一鞠身:“是!奴婢告退。”说完,退出屋子,然后关上了屋门。
屋内仅剩下沈兰心与舒箐。
终于,舒箐脸上的笑容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消去,换上一脸认真肃穆的眼神看着沈兰心。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又转眸打量着沈兰心的闺房,没有立马说出她的来意。就只是这般静静的打量观察着,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打量与观察对沈兰心做一番更深入的了解。
见此,沈兰心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的垂着头,一脸恭敬的候听着的舒箐的示下。
“身体可有好些?”好半晌的,舒箐的声音传来,虽然是关心的问话,却是显的有些硬冷,且还隐隐的透着一抹责怪之意。
沈兰心一鞠身:“谢婉嫔娘娘关心,臣女一切甚好。”
“甚好?”舒箐重复着这句话,显的有些意味深长,然后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兰心,伸出右手抚上沈兰心的脸颊,“可是本宫看着你这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也是消瘦了一圈。倒是让本宫看着心疼不已,更别提皇上了。”说到“皇上”这两个字时,舒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然后那抚着沈兰心脸颊的手亦是微微的加重了一些力道,甚至就连那看着她的眼神里亦是透着一抹咬牙切齿的恨,就好似沈兰心夺走了某些她誓死都想守住的东西。
皇上?
沈兰心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舒箐这话的意思。然后抬眸,明丽的双眸与舒箐的双眸对视:“婉嫔娘娘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若是沈兰心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
舒箐抿唇一笑,收回那抚在沈兰心脸上的右手,这笑容之中带着一抹很是复杂的含义。然后微微的向后退开两步,扬起一抹优雅高贵的浅笑:“兰心人如其名,惠质兰心。若真是进了我舒家的门,倒也是我舒家的福气,也是大哥的福气了。”
“兰心不知婉嫔娘娘所言何意?兰心不曾想过要进舒家的门,也不想坏了舒大人与曲姑娘的婚约。”沈兰心一脸淡然的看着舒箐。
舒箐抿唇一笑:“皇上有意要立你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