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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那温柔的触抚,灼灼的目光对视,还有那温润而又淳厚的声音,百里飘雪微微的怔了一下,身子似乎有些僵硬。睍莼璩晓放于身体两侧的双手更是略显有些紧张的拧着手中的锦帕,垂头不敢与他对视,用着很轻很轻,如蚊子细咬一般的声音说道:“回王爷,妾身不是怕王爷,只是对王爷的敬重。”
南宫楀浅浅的一抿唇,露出一抹轻柔的温笑,拇指轻抚着她那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泛红的脸颊,另一手缓缓的搂向她的腰际,微微拉近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让她更紧密的贴合着自己。那抚着她脸颊处的手缓缓而下,移至她的下巴处,用手指轻柔的挑起她那圆润的下巴,让她抬眸与他对视。依旧用着那灼热而又透着浅诱的眼神俯望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就这般沉淀而又脉脉的她对视着,唇角微微的往上翘起一抹浅浅的却又十分好看迷人的浅弧。
在他那墨石一般的眼眸里,百里飘雪清楚的看到了自己,除了她的影子之外,别无其他。那搂着她腰际的大掌更是将那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既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又不会弄疼了她。那挑着她下巴的手指更是轻轻的抚触着她的下巴,阵阵悸栗而又酥软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那原本就略有些泛红的脸颊在他那灼热的对视下,更是红的一片发烫了。百里飘雪想要垂头而下,但是南宫楀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挑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的用了一丝力道,俯首而下,在她那殷红的诱人的双唇上轻轻的印上一吻:“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希望你总是这般的惧怕与回抗拒回避本王。可知本王为何在请父皇赐婚?”
百里飘絮摇头,脸颊依旧一片火烫的羞红。
其实聪明如百里飘雪又何偿不知南宫楀娶她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让百里青松站于他这一边。应该说在皇后有意让百里飘絮成为太子妃之际,南宫楀便已经看中了她。虽然她不过庶出,但是别无选择的南宫楀,只能放手这样一博。她不想卷入这一场纷争之中,是以当初她去求舒清鸾,请她相助。却是不想圣旨下的那般的快,快的让她措手不及。
虽然她明知南宫楀的用意,但是女人在面对男人的甜言蜜语与柔情以对的时候,总是经不起那一份无从抗拒的诱惑的。百里飘雪亦然。
自成婚的这大半个月以来,南宫楀对她可以说是温柔的无话可说。不止温柔而且还对她疼宠有佳,府里所以上上下下之事全部交由她掌管。就连榆妃娘娘亦是对她如女儿一般,完全没有摆出长辈或者娘娘的架子对待于她。对她总是温言轻语,好言相对。这让百里飘雪瞬间的掉进了南宫楀的柔情之中无可自拔。
南宫楀搂着她的腰,那挑着她下巴的手轻轻的刮了下她那娇俏的鼻尖:“若说本王对你一见倾心,你会不会觉的有些不可思议?”
百里飘雪的双唇略显有些讶异的张大了,确实用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南宫楀,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是只能就那么微张着嘴,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仰望着他。
南宫楀赫然一笑,俯首在她那微微张讶着的双唇上又是轻轻一的吻:“在柳州河畔画舫上初见你时,你便已经深深的驻入了本王这里。”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放于自己的心口处,一脸认真又不失柔情的对她对视。
感受着他的心跳,小心由着他的大掌紧紧的抚握着,百里飘雪有一些不太现实的感觉。整个人就好似那踩于云层之中,有一些飘飘悠悠,晕晕乎乎的感觉。而此刻,她的心跳更是猛烈的呯跳着,似乎要从她的嗓子口跳跃而出一般。她的双腿更是有些发软,如果不是此刻南宫楀的右手还搂抱着她的腰际,或许下一刻,她便已经两腿发软跌落在地了。
“妾身谢王爷厚爱。”此刻的百里飘雪脑子里全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道南宫楀的话了,脑海里一直就那么回响着他说的那句话:柳州河畔画舫上初见你时,你便已经深深的驻入这里。
此刻,什么用意与刻意已经全都抛诸脑后,在她的意识里,南宫楀便是因为爱她才会这般的对她好。
有些羞涩的想要抽回被他握在大掌里按抚在他心口处的手,却是被他握的更紧了。是以,百里飘雪只能由着他那般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有些怯意却又不失甜蜜的羞涩一笑:“今儿皇后作寿,王爷觉的应该送份什么礼物?毕竟现在父皇与太子都不在宫中,王爷现在更是代父皇理朝,更是不能让人说了什么去。”
南宫楀露出一抹十分信任的浅笑:“本王将整个王府由于你打理,那便是绝对的信任于你。本王相信雪儿能做到最好的。嗯?”
一句“雪儿”而非“王妃”再度让百里飘雪的心中划过一抹暖流,在她的心里盛绽开放。对着南宫楀浅赫一笑:“谢王爷厚爱,妾身一定会尽好自己的本份,不会失了王爷的礼。那妾身现在去准备给皇后的寿礼。”边说边轻轻的挣脱着南宫楀的怀抱。
至此,南宫楀也不再继续紧搂着她不放,而是对着她纯柔一笑,两手指轻轻的带着无限宠溺的在她的鼻尖上一捏:“去吧。本王去换身衣裳,一会便进宫。”
百里飘雪对着他侧了侧身后,转身出门。
南宫楀一脸深沉的默视着百里飘雪那渐远的身影,手抚下巴,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
皇宫
虽然南宫百川与南宫佑未在宫里,但是今日皇后的寿辰并没有因为他们二人的不在而有所更改,与往年的寿辰并没有两样。
祈宁宫
后宫所有的妃嫔都端着大小不一的寿礼前来祈宁宫给皇后贺寿。三品以上大员的夫人更是携着自个还未出阁的女儿,一道进宫给皇后贺寿。这意图有多明显,不都摆明了嘛。
虽说太子大婚,太子妃这是无望了,但是这侧妃可是有四个名额的。如今一个已经被舒赫那庶出的女儿给占了去,那剩余的三个名额,怎么样也得在今日皇后的寿辰上给占个来吧。区区一个相府的庶女都能当上太子侧妃,那么自己家的可都是嫡女,若是皇后一个相中,就点了太子侧妃,那可就不枉今日来一遭了。
当然了,也有不少个是冲着安陵王爷南宫楀来的。
虽说南宫楀现在只是安陵王爷,但是这储君一下,岂是谁都能说的清楚的?当初不也是安逸王爷是太子嘛,而且这一当还当了十七年,皇上还不是说废就废了?南宫佑为太子了?
再说现在,可是安陵王爷代皇帝理朝的。这不摆明了皇帝有这么一个心思了吗?
所以说,要赌在博也得博一把。若是这一把博赢了那就赢了,但若是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怎么说当个王爷的侧妃那也是高高在上的。
是以,各人都是揣着各人的心思前来参加皇后的寿宴的。但是,却很不幸的全部被皇后拒之于宫外,皇后有言,除了后宫妃嫔与各府王妃之外,一律不接见其他官员的女眷。是以,那些个揣着高昂的兴致前来的大官夫人以及千金们,只能悻悻嫣的回了。
于是,舒映月便是成了唯一受邀的官员女眷。
舒清鸾到祈宁宫时,百里飘絮与舒紫鸢以及百里飘雪都已到了,就连好久未曾见过的舒映月,此刻也现在于祈宁宫内。见着舒清鸾,舒映月对着露出一抹浅笑,然后是不着痕迹的鞠了鞠身,以示对她的敬意。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凤体。王爷出宫在外,未能与臣妾一道前来给皇后娘娘贺寿,还请皇后娘娘体谅。”舒清鸾对着皇后鞠身行礼,脸上是对皇后的恭敬与得体的浅笑。
写意躬着身,将手中的贺礼交于林公公面前。舒清鸾继续说道:“这是王爷与臣妾对皇后娘娘的一片孝心,还请皇后娘娘笑纳。”
皇后慈笑,对着林公公使了个眼色,林公公接过写意手中的贺礼。
“小林子,快还安逸王妃奉茶看座。”
“是!”
“安逸王妃请用茶。”一宫女端着一热茶至舒清鸾面前,然后转身退下。
“鸾儿,怎么这么久也未进宫事看望表姐?可是将表姐都给忘记了?”舒清鸾刚坐下,便是见着百里飘絮笑意盈盈的朝着她走来,语气中略带着隐隐的责怪之意。
舒清鸾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朝着百里飘絮一鞠身:“臣妾见过太子妃。”
百里飘絮浅浅的嗔她一眼:“鸾儿还与表姐这般见外呢?还是和以往一般,唤我表姐便行。”说的一脸的平易近人又姐妹情深。
舒清鸾恭敬的一鞠身:“臣妾不敢,礼不可违。”
百里飘絮还想说什么,却是听见皇后出言了:“既都到齐,那便都入座吧。虽说今儿是本官寿辰,不过也无须拘谨,全当是自家人聚在一起用个膳了。本宫也没让外人进宫,都是自家人。意嬷嬷,让丫环们上菜吧。”
“是,娘娘。”意嬷嬷对着皇后娘娘鞠了一礼后,退下。
皇后的安排倒是很有趣,竟是将舒清鸾与百里飘絮,舒紫鸢,百里飘雪,南宫楀以及舒映月给安排在了一桌上,当然还有南宫夙宁也是在一桌的,而且还是坐于舒清鸾身边。至于臻妃,自然是与榆妃以及南宫百川的其他妃嫔位坐在了一块。
整个一桌上,就南宫楀这么一个大男人。虽说南宫百川也还有其他几个儿子,但是却能单儿担当一面的却只有南宫樾,南宫佑以及南宫楀三个,其他的不是还小,便是不学无术,完全的一副纨绔子弟样。
南宫楀似乎很想在众人面前展示他与百里飘雪的恩爱有佳,又或者这么做是别有目的的做给有心的人看。由始至终都对百里飘雪无微不至的关怀着。
“安陵王爷与安陵王妃真是情深意切,榆妃妹妹,看来本宫应是要恭喜你了。”皇后看着南宫楀和百里飘雪,对着榆妃意味深长的说道。
榆妃回笑,对着皇后一脸恭敬的说道:“那臣妾就借皇后娘娘吉言了,不过相信太子妃与舒侧妃也不会令皇后娘娘失望的。”说完,朝着百里飘絮和舒紫鸢的方向别有用意的望了一眼,脸上始终挂着高雅的浅笑。
百里飘絮的视线不经意的瞟过南宫楀与百里飘雪,南宫楀侧是眼眸里除了百里飘雪之外,根本就没将其他人放于眼里,只是对着皇后恭恭敬敬的说道:“儿臣对自己的王妃好,那也是应当的。还望皇后娘娘莫见外,飘雪脸皮薄,儿臣怕吓着了她。”
“哈哈哈……”皇后朗笑,“看来本宫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了,安陵王妃,可得要记着本宫的好。”
百里飘雪直身对着皇后一鞠礼:“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晦与好意。”
百里飘絮双眸在扫过百里飘雪时,露出一抹不易显见的阴狠,那放于宽大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肉里,却是浑然没有半点疼痛的知觉。她的脸上一直都挂着得体的笑容,然而那笑容里却是藏着一份阴森。
舒清鸾与南宫夙宁对视一眼,露一抹心领神会的浅笑。
“太子妃,可是有什么不适?”南宫夙宁一脸关切的望着百里飘絮问道,“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呢?”
随着南宫夙宁的问道,皇后的社线亦是朝着这边望来。确实此刻,百里飘絮的脸色十分的苍白。
“太子妃,是否需要传太医?”皇后关切的问着百里飘絮。
百里飘絮起身,对着皇后一鞠礼:“谢母后关心,臣妾无碍。”
皇后还没来及得说什么,便是听到南宫夙宁一脸笔意盈盈的用着略显有些俏皮的声音说道:“哦,估计是太子妃想太子殿下了呢。七皇兄,这都要怪你了。”
百里飘絮的心猛的怔了一下,放于桌子底下的双手更是紧张的握紧了,眼神更是朝着南中楀的方向望去。
南宫楀同样是怔了一下,随即便是浅笑着朝着南宫夙宁望来:“皇妹何出此言,这又与本王何干?”
其他妃嫔亦是用着好奇的眼神望着了这边。
见此,皇后有些不悦的拧了下眉头,然后朝着臻妃瞪了一眼,似乎在责怪着臻妃的教女无方。
臻妃却似乎并没有在意皇后的那一瞪眼,只是对着皇后淡然一笑,然后是视线朝着南宫夙宁的方向望去。
皇后端起茶杯,优雅高贵的抿上一口,凌厉的凤眸斜过臻妃朝着南宫夙宁望来,然后又划过百里飘絮,最终落在了百里飘雪身上。视线虽停在了百里飘雪身上,冷冽中带着浅责的声音却是对着南宫夙宁说道:“是啊,本宫也很想知道安宁公主此话何意。”
百里飘絮眼眸里划过一抹惊慌,赶紧对着皇后鞠身:“母后,臣妾……”
“姐姐,你这么惊慌做什么呢?安宁公主都还没说什么呢。”舒紫鸢朝着她斜斜的睨视着,语气里透着一抹落井下石,然后转眸向南宫夙宁,露出一抹讪谄的浅笑,“安宁公主可是有什么话说?”
百里飘絮愤愤的瞪她一眼。
南宫夙宁做一脸讶异状的看所有人一眼,然后又一脸不解的望向舒紫鸢:“舒侧妃,你的意思是本宫应该有什么话要说吗?”
舒紫鸢被咽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愤愤垂下头。
“七皇兄,你明明知道太子殿下陪同父皇出宫了嘛。你看你看,你还在这里与七皇嫂这般情深,你这不是让太子妃想到不在身边的太子殿下嘛。所以,夙宁才说这都是七皇兄的错。夙宁知道你与七皇嫂感情好了,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嘛。看吧,看吧,这下把太子妃气的脸色都白了呢,还不是七皇兄的错吗?”南宫夙宁一脸俏皮中带着取笑般的对着南宫楀说道,“太子妃和七皇嫂可是亲姐妹呢,见你这样,那还不得睹物思人啊。”
南宫夙宁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却又满含深意。在外人听来,那自然是没什么特别之处,这也是事实。太子确实是刚与太子妃大婚,第二日便是陪着皇帝出宫了。这可是事实。再说,俩姐妹是同日大婚的,这眼下妹妹在夫君陪在身侧,还且夫妻情深。这当姐姐的却是形单影只的,这说睹物思人虽有那么一点不好听,但是却也是最最贴切的。
南宫楀微楞,而他身边的百里飘雪则是微微的垂下了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垂头之际却是朝着百里飘雪不经意的扫望了一眼。
这一眼或许对于百里飘雪来说只是无意间的一望,但是对着百里飘絮来说,却足以说明着百里飘雪对她的挑衅。不光挑衅她南宫佑此刻没有陪伴于她的身侧,更是含有另外一层意思。至于另外那层是何意思,也就只有百里飘絮自己心里清楚的了。
“安宁公主说笑了,太子殿下陪同父皇出行,既为公务又是为人子应尽的职责。飘絮岂是安宁公主口中那般无理又不懂事之人?”惊慌过后的百里飘絮一脸贤雅而又大方得体的对着南宫夙宁说道,且这话明里暗里的还透着那么一股南宫夙宁不懂事,无事取闹之意。然后又若有似无的斜一眼此刻脸色比她还在难看的舒紫鸢而定在了舒清鸾的身上,笑意盈然,“鸾儿,你说呢?”
这话,那可是直接就将矛头而转向了舒清鸾。言下之意,那便是安逸王爷不在,那岂非安逸王妃也如她这样一般了?再,谁都知道南宫百川众儿子女儿当中,安宁公主与安逸王爷那是关系最好的,百里飘这话头朝着舒清鸾这么一扔,那摆明了就是让南宫夙宁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了。
所有人的视线从百里飘絮的身上移到了舒清鸾的身上,等着安逸王妃如何回了太子妃这个刁钻的问题,当然也等待着安宁公主的出丑。
就连皇后亦是端着茶杯好整以暇的大有一副看好戏看的样子看着舒清鸾。
舒清鸾抿唇,露出一抹轻描淡写的浅笑,微微一转头,视线与百里飘絮对视,“臣妾又岂能与太子妃相比?当然了,我们王爷与无法与太子相提并论的。”说完,未等百里飘絮再说什么,微转身,对着南宫夙宁轻轻的微嗔,“夙宁,看你,都把太子妃给惹怒了!若是太子回宫知道你把他最宠爱的太子妃给惹了,小心太子找你算帐!”
“哎啊!”南宫夙宁做一脸惊慌乱错中带着害怕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望着百里飘絮,然后用着略显可怜的语气说道:“夙宁知罪,还望太子妃与七皇兄莫怪!都怪夙宁多嘴了,不如等太子回宫后,夙宁亲自向太子赔罪!”
百里飘雪突然间的抬眸,对着南宫夙宁一脸温柔婉约的望一眼南宫楀,然后转眸向南宫夙宁浅笑道:“公主说笑了,王爷岂是这般小气之人。兄妹之开何须这般见外的。王爷,你说呢?”
南宫楀略显赞同的点了点头:“王妃有所不知,夙宁向来都是这般喜欢捉弄人的。”
“哐!”突然之间,一道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当所有人都寻着声音望去的时候,便只见臻妃手中的玉碗摔在了地上,然后整个人一软,朝后倒去。
“母妃!”
“娘娘!”
南宫夙宁与站在臻妃身后的嬷嬷同时大叫,在计嬷嬷扶起臻妃的同时,南宫夙宁与舒清鸾已经疾步朝着那边走去。
皇后与其他所有人均是用着一脸不解的眼神望着臻妃。皇后的眼眸里甚至划过一抹怒意,却是对着林公公唤道:“小林子,传太医。”
“是!”林公公一躬身后,快速的离开去传太医。
林公公前脚刚一离开,只听得又是“扑通”一声,坐于臻妃对面的榆妃跟着晕倒。
“母妃!”南宫楀迈步朝着榆妃而去,百里飘雪亦是快步跟上。
百里飘絮与舒紫鸢对视一眼,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事故,似乎有些回应不过来。舒映月更是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了。
随着臻妃和榆妃的晕倒,其他妃嫔均是面面相觑,完全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高高在上,坐于正位之上的皇后,眼眸则是微微的弯起,透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高深。
皇后寝宫
榆妃再一次很有福气的躺在了皇后寝宫的软榻上,当然这一次陪着她一起躺卧的还有臻妃。其他妃嫔与皇子公主均是被意嬷嬷与林公公遣散回自己的寝宫了。不过倒是有几个借着关心榆妃和臻妃留下了。
皇后也懒得理会。
是的,一个好好的寿宴到此刻便是成了这个样子。
若说皇后心中没有怒意,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碍于身份,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此刻,皇后坐于寝宫外屋的椅子上,深沉的凤眸一片阴冷。意嬷嬷站于她的身后,双眸亦是紧拧,一片深不可测。舒清鸾与南宫夙宁并肩而站,眼眸望着寝宫门。南宫楀而是回来的踱着步,百里飘雪侧手站立,微垂头,同样拧着秀眉。百里飘絮与舒紫鸢则是站在皇后了身后。
太医正在里面为臻妃与榆妃诊治。
写意未见人影,但是此刻,也不曾有人去在意写意一个安逸王府的丫环是否在皇后的寝宫。
宫门外,几个妃嫔窃窃的交谈着,似是在议论着臻妃与榆妃为何无端端的会有皇后的寿宴上晕倒。
皇后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去,几个妃嫔立马的噤若寒蝉,再不敢出气了。皇后对着林公公使了个眼神,林公公会心的朝着宫门走去,对着几位妃嫔很是恭敬的说道:“几位娘娘也累了,奴才让人送几位娘娘回寝宫安歇。来人!”不给那几位妃嫔任何说话的机会,随着林公公的喊声,几位太监出现,对着他很是有礼的一行身。
林公公瞥一眼几个太监:“送几位娘娘回各自的寝宫歇下吧。”
“是,林公公。”几位太监对着林公公行身后,又对着那几位妃嫔很是恭敬的一弯腰:“奴才送娘娘回寝宫。”
几位妃嫔本是还想要留下来一探究竟的,但是见着皇后那表情,以及林公公这态度,倒也是识相的对着皇后一欠身:“臣妾告退。”说完,转身离开。
寝宫门打开,几位太医出来。
“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妃娘娘,见过安逸王妃,见过安陵王爷,安陵王爷,见过安宁公主,见过舒侧妃。”对着皇后等人一一的行礼。
舒紫鸢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恼怒,明明她与百里飘絮一样,都是太子的女人,可是这帮人竟是将她摆在了最后!这足以说明着她的身份与地位,还不及百里飘雪。这让舒紫鸢很是不悦与不甘。但是却又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是以只能将那一股恼怒压制于自己的心口处。
“太医,母妃怎么样?”南宫夙宁急急的问着太医。
皇后亦是从椅子上站起,一脸肃穆的看着几位太医:“到底臻妃和榆妃是怎么回事?”
南宫楀虽没有说话,但是却用着他那凌人一般的眼神直视着太医。
为首的太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回皇后娘娘,臻妃娘娘与榆妃娘娘均是中毒迹象。”
“中毒!”初听太医这般说到,莫说其他人,就连皇后亦是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几位太医,然后重重的一拍桌面:“何故会中毒!查,本宫彻查!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在本宫的寿宴上下毒!”
南宫楀双拳紧握,眼眸里闪着熊熊的怒火:“若是让本王查出下毒之人,本王决不轻饶!竟然敢在皇后的寿宴上加害于两位娘娘不说,还敢如此的诬赖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请放心,儿臣定当查出那投毒之人,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日后父皇回宫,儿臣一定如实以报!儿臣现在就去查!儿臣告退!”南宫楀没有给皇后以及其他人任何说话的机会,就那么自顾自的说了一连篇后,怒意冲冲的离开。
皇后勃然大怒!
南宫楀这话虽说是要还她一个清白,明着是在说她是被人陷害,可是那暗着的可就是在指这一切是她主使的!
好你个安陵王!
竟然敢如此拐弯抹角的指责于本宫!
皇上让你代理朝政,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真以自己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了,敢如此与本宫说话!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有没这个能耐!
“意嬷嬷!”皇后怒喝。
“奴婢在。”意嬷嬷向躬身应声。
“给本宫查清楚,定要将那人给查出来!本宫决不轻饶!”
“是,奴婢这就去!”意嬷嬷退开。
“太医,可有查出母妃与榆妃娘娘是身中何毒?”舒清鸾一脸镇定的问着太医。
太医摇头。
皇后怒:“皇上养你们这群庸医有何用!竟是连一个毒都查不出来!”皇后手指一个一个的指过,“本宫不想听到无能为力这些废话,若是皇上回宫之际,你们还未能查出臻妃与榆妃身中何毒,且解了她们身上的毒,信不信本宫搬了你们脖子上的脑袋!”
“臣一定尽力!”几位太医惊的跪地应声。
“夙宁,计嬷嬷,带母妃回春华宫吧。”舒清鸾很是镇定的对着南宫夙宁与计嬷嬷说道,然后又对着皇后鞠了鞠身,“总不能一直这么占着皇后娘娘的寝宫,有劳太医随本妃一道前往春华宫给母妃诊治。”
经着舒清鸾这么一说,百里飘雪亦是一个回神过来,对着皇后一个行礼,“臣妾恳请母后派人帮臣妾送母妃回永陵宫,臣妾代母妃谢过皇后。”
皇后深深的探着舒清鸾与百里飘雪,唇角处弯起一抹深深的弧度,而后对着林公公说道:“小林子,让人送臻妃和榆妃回春华宫和永陵宫。”
林公公躬身:“是,奴才这就去。”
“臣妾告退。”
“夙宁告退。”
“奴婢告退。”
等所有人都出去声,屋内仅剩皇后,百里飘絮,舒紫鸢三人后,“母后……”百里飘絮轻声的唤着皇后。
皇后一拧眉,直接打断了百里飘絮的话:“本宫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你们两个也退下!”
百里飘絮与舒紫鸢对视一眼后,对着皇后鞠了鞠身:“臣妾告退。”
寝宫内仅剩下皇后一人,皇后拧着眉头,抚着护甲,微垂着头,来回踱着步,一脸的深思熟虑。细想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意嬷嬷。”突然之间,大声的唤着意嬷嬷。
意嬷嬷刚走至门坎处还没迈脚进宫门便是听到了皇后的叫唤。于是一个疾步迈坎而入,对着皇后鞠身:“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止步,站于寝宫正中央,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沉视着意嬷嬷:“她们两个晕倒之前,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她就想不通了,为什么偏偏就只有她们俩个中毒了,其他人同样吃着桌上的东西,也未见着有事。若不是有人成心针对她们俩,那便是这毒是她们俩自己下的。
若是她们俩自己下的,那么又是为了什么?
意嬷嬷仔细的想了一会,一脸严肃的说道:“奴婢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会不会是……”意嬷嬷也似突然之间想了什么,然后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后说道,“会不会是胡太医?”
随着意嬷嬷这么一说,皇后也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深深的一抹,眼眸划过一抹深沉,“去叫胡太医来见本宫。”
“是,奴婢这就去。”意嬷嬷转身离开。
一盏茶的功夫,意嬷嬷便是领着胡太医急匆匆的到来。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胡太医对着皇后躬身行礼。
“啪!”皇后一脸愤怒的拍向了桌子,怒气腾腾的瞪着胡太医,“胡太医,你很有本事啊。本宫让你替本宫做事,你就是这般为本宫做事的?竟然在本宫的寿宴上!啊!”
胡太医略显不解的望着皇后,然后则是战战兢兢的一躬身:“微臣不知皇后娘娘所谓何意?微臣一直尽心尽力为娘娘办事,还请娘娘明示。”
皇后阴阴冷冷的盯视着胡太医:“本宫让你解决那两个贱人,可是没让你在今日本宫的寿宴上出手!”
胡太医听完,直摇头,“回皇后娘娘,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下毒。臻妃与榆妃两位娘娘的事,微臣听说了,不过这事绝非是微臣所为。微臣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如此做事岂非是置皇后娘娘于死地?所以,今日之事,绝非为臣所为。”虽太太医略显的有些害怕,但是却句句属实,看那眼神里也透出了一抹肯定。
听此,皇后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则是拧了拧眉头,眼眸微微的转动了一下,倒也觉的胡太医所言有理。就算胡太医再怎么想将功赎罪,那也是不可能在今日她的寿宴上下毒的。
不是胡太医,那么会是谁?
莫非真是她们自己给下的毒?
皇后紧紧的咬着牙,眼眸里透着一抹寒芒,对着胡太医说道:“既然榆妃如此信任于你,那么这次本宫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胡太医对着皇后重得的一跪:“微臣谢皇后娘娘恩,臣这就去。”说罢,对着皇后一躬身,起身退步离开。
“娘娘,您说这会是臻妃和榆妃合的计吗?”意嬷嬷一脸担忧的望着皇后问道。
皇后冷笑:“合计?那本宫就送她们一程好了!”
……
南岭行宫
夜,寂静
九月中旬,天已渐凉。
明白悬挂于夜空中,行宫中倒也是一片明亮。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那折开的桃木格子窗倾洒进屋内,南宫百川仅着一件白色的里衣躺于床上。
倏的,南宫百川从床上坐起,凌厉深邃的双眸直视着那折开的桃木格子窗。
一抹黑影越过那折开的桃木格子窗跃入南宫百川的行宫内,直向着他的床榻而来。
对于这一抹黑影出现于自己的行宫内,南宫百川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反而是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淡然,然后则是露出一抹欣然的浅笑。
“微臣见过皇上。”来人一身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罩,仅露出两只眼睛。对着坐于床侧的南宫百川很是恭敬的一抱拳作揖,且是单膝跪地。声音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的耳熟。
南宫百川点了点头,对于黑衣人的出现很是满意,然后从床侧站起,对着黑衣人说道:“曲爱卿,委屈你了。”
黑衣人摇头:“微臣不委屈,只要能为皇上做事尽心,皇上让微臣做什么事情,微臣都甘愿。”
“嗯!”南宫百川再度满意的一点头,走至那屏风边上,拿过搁于屏风上的衣裳,穿起。
黑衣人见状,赶紧一个起身,走至南宫百川身边,为他更衣。
“可有被人发现?”南宫百川双手伸平,由着黑衣人为他扣着衣裳上的盘扣。
“皇上放心,没人知道!”说话间已将南宫百川衣裳上的盘扣都扣好,黑衣人退后两步,依旧用着恭敬的态度对着南宫百川问道,“皇上现在是要去哪?”
南宫百川抿唇:“去南岭王府。”
“微臣尊旨。”黑衣人又是一作揖,转眼的功夫,与南宫百川一道消失于行宫之中。
明月依旧高挂于空中,洒着那明亮的光芒。
行宫另一端,南宫樾寝宫。
此刻的南宫樾并没有歇下,而是一身整齐的衣裳,端坐于椅子上,唇角抿笑,似是在等着谁的到来。
“寒柏见过王爷。”寒柏在他面前抱拳作揖。
南宫樾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父皇是否已经出行宫了?”
寒柏点头:“回王爷,皇上确实出行宫了,而且还是曲大人陪同一道出行宫的。”
“曲大人?”南宫樾似笑非笑的咀嚼着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