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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的,只见南宫佑一个箭飞上前,又一个弯身,在柳悠娴还没回神反应过来之际,原本跪在地上的她,已经被南宫佑紧紧的扣着咽喉处给提了起来。睍莼璩晓
南宫佑阴森冷厉的双眸如魑魅一般的直视着她,“你知道,本宫最讨厌的便是拿事威胁本宫。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柳悠娴被他扣的喘不过气来,很是痛苦的吸着气,却又因为南宫佑那扣着她咽喉处的手太过于用力,完全就没办法吸气。于是只能拼命的摇头,用着十分困难的声音说道:“没有!太子殿下恕罪!”
南宫佑终于松开了扣着柳悠娴咽喉处的右手。一得到自由,柳悠娴便是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她的脸有些胀红,纤细而又嫩白的脖颈因为南宫佑那用着的掐扣,而同样有些泛红。在这银白的月色下,更显的她那本就十分苍白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南宫佑凌厉的双眸如猎豹一般的凌视着她,“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若是让本宫知道你耍什么心机。你知道本宫的为人!”
“扑通!”柳悠娴再度跪下,“悠娴不敢!”
“最好不好!本宫没有那么大的耐性,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说着,一个绝然的转身,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柳悠娴双手抚着自己那平坦的小腹处,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抬眸仰望着这漫天星空,明亮的月光,闪闪发亮的繁星,然后她却一片茫然。
她爱南宫佑,爱到为了他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但是同样她也知道,南宫佑不可能会爱上她。就仅仅因为她是柳望亭的女儿这一点,他便不可能会让她有进宫有可能。
父亲柳望亭是安逸王爷与靳破天的人。所以就算她是他的人,他也不可能会相信于她。之于他来说,她柳悠娴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一颗可以很好的安插在靳破天身边,为他做事的棋子而已。但是却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自己人。
但是,就算如此,她也心甘心情的成为他的一颗棋子。为了帮他做事,她接近靳破天,他有意无意的挑拨着父亲与安逸王爷的关系。不为别的,只为有一天自己能够站在他的身边。
但是,她同样也知道,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她的痴心妄想而已。他的太子妃是宁国公府的大小姐,他的侧妃是相府的舒紫鸢。她就连想进东宫当个婢女也不可能!
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若是在这个孩子没来之前,她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违了他的意思。但是现在,她只想生下这个孩子,好好的抚养他长大。不想再继续做着那些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柳府
柳望亭正坐在案桌后的椅子上,一脸愁容。
柳夫人则是垂着头,暗自流泪。
门被人用力的踢开,一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门口处,然后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那露在黑色蒙面布外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柳望亭与柳夫人,充满了杀气。
柳夫人倏下从椅子上站起,一脸胆怯的躲至了柳望亭身后。
“侠士深夜到访有何贵干!”柳望亭将夫人护于身后,一脸冷静的与那蒙面人对视。
柳望亭是兵部侍郎,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是见过了大场面的。是以,见着一充满杀气的蒙面人出现在自己的书房内,半点没有表现出惊慌与恐惧之然,反而是镇定之中带着冷静。
“柳大人,要怪就只能怪你养了个吃里扒外的好女儿!”蒙面人话音刚落,手里不知何时竟是一多出了一把短匕,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射向了柳望亭身边的柳夫人。
柳望亭一个迅速的去接那短匕,可惜身手其实不算错的柳望亭在这蒙面人面前,却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见蒙面人凌空而跃,掌风朝着柳望亭而去的时候,短匕已经插进了柳夫人的胸口。
“夫人!”柳望亭大喊。
鲜红的血从柳夫人的换胸口流淌而处,柳夫人的脸上扬起一抹不舍之意,只来得及唤出“老爷”二字后,便是断气。
看着自己心爱的夫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断了气,柳望亭拳头紧握,怒杀之气到了极点,“王爷和靳大人是绝对不会做出此等事情的。你到底是谁的人!”放下怀中的柳夫人,柳望亭凌掌朝着蒙面人而去。
蒙面人冷冷的一哼:“我说过了,要怪就只能怪你养了个吃里扒外的好女儿!你放心,一会我也会送柳小姐下来,到时你们就一家三口在下面团聚吧!”
说完,招招式式,掌掌拳拳都往死里向柳望亭而去。
柳悠娴有些不舍的望着这小别院,这里有她与南宫佑的回忆。虽然他从不曾真心等过她,但是她不否认,这里有她快乐的时光。
背上背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包袱,再朝着柳府的方向恋恋不舍了望了一眼。心中默念:爹,娘,女儿不孝!
爹娘只有她一个女儿,但是她却从今往后不能再侍奉于二老身边。
转身……
“柳小姐打算去哪!”不远处,一个黑衣人蒙面人站着,用着阴沉中带着肃杀的眼神直视着她,“看来,柳小姐是将太子殿下的话当成耳边风了!还是说,刚才柳小姐有什么事情瞒着太子殿下!”
月光下,黑衣黑罩的他,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而此刻,他正用着那双阴森森如魑魅般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在了柳悠娴的肚子上。
下意识的,柳悠娴的手护向了自己的肚子,然后往后退了两步,“你想怎么样!”她的语气似乎有那么一丁的不自信,且还透着隐隐的惊慌。
黑衣人冷冷的一哼笑,朝着她迈步前向:“想怎么样?柳小姐是聪明人,又岂会不知我想做什么?看来,你真是没反太子殿下的话放在心上!你跟了太子子殿下这么些处,还不知殿下是怎么样的人吗?柳小姐,你说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黑衣人步步向前,柳悠娴步步后退,她的眼眸里有着不可抹灭的慌乱与惊恐,“你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太子殿下若是真想对我动手,刚才就动手了,何须多此一举?”
“是吗?”黑衣人依旧冷笑,“看来,柳小姐真是太不了解太子殿下了!竟然连太子殿下在给你机会都不知道。若你此刻不想着要离开,若你自己动手解决了肚子里的那个孽种,若你是按着殿下的指示去做事。那么,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但是,你没有!你非但想在生下了肚子的孩子,还你想远走高飞,不想再替殿下做事。你甚至想着,是不是等有一天孩子长大了,若是个男孩,你便来个母凭子贵?柳小姐,你真是太天真了,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你说,太子殿下能容下你这样的一个人?你父亲柳望亭可是安逸王爷的人,太子殿下给你机会,可是你却不珍惜。既然如此,那么只好由我送你一程!”说完,大掌朝着柳悠娴而去。
柳悠娴本也是有武功底子人的。若是换在以前,或许还能接个三五四招。但是,现在一来身怀有孕要顾着自己的肚子。二来也不知道那日卿九九对她使了什么手脚,竟是有些手脚不灵活了。
是以,在只接了黑衣人两招之后,便是明显柳悠娴有些招架不住了。然而,黑衣人却是招招狠戾,不留半点余地的一掌重得的击在了她的小腹上。
柳悠娴只觉的一阵翻腔倒海般的痛楚从她的肚子处传来,然后一股暧流顺着她的大腿两侧而下。不用想的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黑衣人对着她冷冷的一哼,然后一个凌空腾跃,消失于夜色之中。
一滩鲜红的血淌在了地上。
柳悠娴紧紧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却突然之间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只是,脑子里不知不何却是闪过了柳夫人那慈和温笑的脸,然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柳悠娴就这么拖着染满了鲜血的步子,朝着柳府而去。
墙院上,看着朝府而去的柳悠娴,那一抹黑色的魅影,眼眸里露出了一抹阴森森的逞笑,然后彻底消失了于夜色之中。
“爹,娘!”当柳悠娴回到柳府时,进入柳望亭的书房时,却只是看到了胸中插着短匕,只剩那匕柄在她体外的柳夫人。以及倒在柳夫人身边,双手双脚被挑断了筋脉,倒于血泊之中的柳望亭。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爹,娘!到底是谁做了!”顾不得自己身上传来的疼痛,也顾不得此刻自己身体的虚弱还有一身的血渍,柳悠娴疾步跑至柳望亭与柳夫人身边,想要扶想两人,却是发现自己两腿一软,倒在了柳望亭的身边。
柳望亭不止被挑断了手脚筋,还被废去了一身的武功。此刻,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柳悠娴,在看到她有这一刻,充满了浓浓的失望。
他那被挑断筋脉的右手,紧紧的握着。似乎是握着什么东西,不想让人知道一般。
柳悠娴轻轻的掰开他的右手,当看到那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玉佩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
“啊——!”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声传遍了整个柳府。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不止搭上了肚子里的孩子,还陪上了父母的命!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南宫佑!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让你为今日的所为付出代价的!南宫佑,我柳悠娴今天以父母的两条命立誓,我一定让你后悔的!”
柳悠娴疯了一般的冲出了屋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安逸王府
南宫樾早早的去上朝了。
“夏芝见过王妃!”
舒清鸾刚坐下准备用早膳,便见着夏涵之与文嬷嬷朝着这边走来。
夏涵之没有用自己的真名,隐姓埋名的她一直都是用韩夏芝这个名字。是以就算现在回到了安逸王府,依旧还是用着这个名字。
今儿的韩夏芝着一件鹅黄色镶银边的累珠叠纱粉霞茜裙,裙摆着绣着小兰花图案,手腕上挽着丈许同样鹅黄色的纱丈。长秀发梳了一个精致的垂柳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粉珍珠短流苏,贴了少许几片珠饰,清清爽爽倒也不失娇俏。
换下了昨日的一身粗布旧衣,再换上今日的锦衣绸服。再加之,她的身上本就透着一抹与生具来的优雅。瞬间的,让韩夏芝婉如一个超凡脱俗的仙子一般,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奴婢见过王妃!”文嬷嬷对着舒清鸾行礼。
同样的,文嬷嬷也换下了昨日打满了补丁的衣服,换上了安逸王府的下人服。
“见过韩姑娘。”初雨和写意以及知情对着韩夏芝行礼。
对于初雨等人的行礼,韩夏芝似乎有些不太适应,略显拘谨的望着舒清鸾。她的眼眸里隐隐的闪着一抹不习惯的神色。
舒清鸾浅浅的一抿唇,对着韩夏芝招了招手:“夏芝不用这般见外,都是自己人。来,坐下,一起用早膳。初雨,给韩姑娘拿套碗筷。”
“是,小姐!”初雨急急的转身离开,没一会便是拿着一套碗筷,然后摆放在舒清鸾身边的位置。
对于舒清鸾的热情,韩夏芝略显的有些怯意,同样还带着一丝拘谨,对着舒清鸾很是得体的一鞠礼:“夏芝不敢逾越。”
舒清鸾笑意盈盈的望着举手投足间尽显拘谨的韩夏芝,轻轻的浅笑出声,“没有逾越。我们是一家人,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家了,我和王爷都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你也不用这么拘谨的,以前你与文嬷嬷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文嬷嬷,扶夏芝坐下。”对着文嬷嬷说道。
文嬷嬷点头,微微的笑,走近韩夏芝身边,轻声说道:“小姐,王妃一片好意,您就领了吧。嬷嬷等了这么多年,盼的就是这一天。就算我们吃再多的苦,现在也是苦尽甘来了。嬷嬷也算是对得起老太爷,老爷夫人了。啊!”文嬷嬷说着,眼眶微有些湿了,然后对着舒清鸾侧了侧身,“奴婢失礼,请王妃责罚。”
舒清鸾嫣然一笑:“文嬷嬷请起,这些年苦了嬷嬷了。”
文嬷嬷摇头,一脸的甘之如饴:“不苦不苦,能盼到今天,什么都是值得的。”
韩夏芝也不再扭捏,在舒清鸾边上的椅子坐下,对着舒清鸾会心一笑:“谢王妃。”
舒清鸾拿起筷,往她的碗里夹了些食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别那么见外拘谨,这里就是你的家。如果有什么不习惯或是少了什么,尽管告诉如画。昨晚睡的可还好?”
这话问的是真心的,话里什么意思,不用舒清鸾说的太明白,韩夏芝自是明白的。
昨儿仲秋团圆夜,却是夏家灭门之日。虽说那时候的她才不过是在襁褓里的婴儿,什么都不懂。但是,自她懂事起,文嬷嬷就没有隐瞒过她什么,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世。
所以,她自然明白舒清鸾这话的意思。
舒清鸾自然也不会把话说的太明了,去揭人的伤疤。
对着舒清鸾抿唇浅然一笑:“已经习惯了,相信他们在天有灵,看到今天也会感到欣慰的。”
舒清鸾点头,“嗯,这是他们最想看到的。不过就是只能先委屈了你,暂时还不能公开了你的身份。所以,在府中,你还是只能以韩姑娘自居。”
韩夏芝浅笑:“什么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能与你们相认。”
“嗯!”舒清鸾笑着点头,又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只水晶饺和一块桂花香酥糕,“听文嬷嬷说,你喜欢吃水晶饺和桂林糕,这是我让厨子按着文嬷嬷说的做的,你偿偿,是否和文嬷嬷做的一样?”
韩夏芝的眼眶里微微的泛起了一层浅浅的涟漪,轻轻的吸了下鼻子,努力的将眼眶里的那一抹湿润压制住,没让它流出来。对着舒清鸾笑意盈盈中带着感激的说道:“谢谢!”
舒清鸾失笑摇头:“傻丫头。”
她便是这样,只要是她在意的,那便是全心全意的对人好。人若敬我,我还敬人。人若犯人,双倍奉还。这就是她舒清鸾做人的宗旨。
……
朝堂
南宫百川一脸霸气的端坐于龙椅上,凌肃的双眸扫视着朝下群臣,森冷的眼眸转视向南宫樾:“安逸王,你能告诉朕,为何柳爱卿今日不在朝堂之上?”
这话问的可是很直白了,就差没有直接说出,柳望亭是你的人,你能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对着南宫百川一鞠身作揖,南宫樾沉声回道:“回父皇,儿臣不知!”
“不知!”南宫百川冷厉的双眸如刀般的射着南宫樾,正欲说什么时,见着一太监惊慌失措的从殿门外跌跌撞撞的疾步而来,“奴才见过皇上,见过皇上。皇上,……出……出事了!”
“何事!”南宫百川怒喝!
“柳……柳大人……出……出事了!与……与柳夫人,被……被人杀……杀害于自己的书房……房内,柳……柳小姐……生不见人,死……死不见尸!”太监舌头打颤,结结巴巴的总算将话说完。然后呈伏状跪于地上,一动不敢动的等候着南宫百川的示下。
“混帐!”南宫百川勃然大怒,重重的拍在龙椅扶上,凌厉深沉的眼眸里尽是怒愤,“堂堂二品官员,在府上被刺身亡,竟然到了上朝之际才知道!朕要你们何用!”
朝堂之上,所有官员的脸色在听到太监说柳大人被刺身亡时,均是一脸的惨白了。
南宫樾与靳破天对视一眼,靳破天不着痕迹的摇头,表示他也是现在才知此事,更是通过眼神传递于南宫樾,这事绝对与他无关。
然后便见着微垂着头的南宫樾那眉头拧的更紧了。靳破天亦是紧紧的拧起了巴头。
南宫佑同样是一脸疑惑而又深不可测的拧眉了。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竟能将柳望亭给杀了?还没有惊动府上的任何一个人?直至现在才发现?莫非是柳悠娴?
这是南宫佑此刻,唯一想到的。
若说柳悠娴,她还真有这个可能。
南宫楀的视线则是不经意间的扫向了舒赫的方向,然后唇角弯起了一抹不易显见的弧度。看来,舒赫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上一次是太师,这一次竟然是兵部侍郎柳望亭。
舒赫在接触到南宫楀投来的那一抹阴阳怪气的眼神时,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之后自然也是明白过来,南宫楀那一抹眼神是什么意思了。那可是很明显的在怀疑于他。可是,这事根本就不是他所为。他犯得着做这事吗?
可是,却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是何人置柳望亭于死地?
难不成……
视线下意识的朝着百里青松的方向望去,却见百里青松也正朝着他这边看来。于是两人的视线很巧妙的撞在了一起。各自的眼神里都有着一抹怀疑于对方的意思,却又有着一份不会是对方的矛盾神色。
“说!都哑巴了吗?”见着朝下没有一人说话,南宫百川再度大怒。
“回父皇!”南宫楀在南宫百川的怒吼声中站了出来,对着南宫百川很是恭敬的一个躬身作揖:“儿臣愿意彻查此事,定查出那伤害柳大人之凶徒!还望父皇恩准!”
南宫百川怒火中烧的双眸直直的凌视着南宫楀,“朕等着你的消息!”
“皇上,唯今之际,兵部侍郎一职空缺。臣以为,应尽快命人顶上柳大人的兵部侍郎一位。又,前段日子刑部侍郎一位也还空缺未补上。”其中一臣用着很一尽忠职守一般的语气提出了自己的见地。
南宫百川冷视着他:“爱卿可是有人选?”
“回皇上……”
“回皇上!”那人的话被人打断,只见百里青松对着南宫百川一鞠身,“三个月后会考在即,臣以为皇上可以在过了会考之后再做此打算!”
舒赫上前一步,“回皇上,臣也觉宁国公此举可行。”
南宫百川的神线在百里青松与舒赫身上来回的游移着,然后落在了南宫佑身上:“太子觉的意下如何?”
南宫佑抱拳一作揖:“回父皇,儿臣觉的可行!”
南宫百川的视线再度转向了靳破天:“靳爱卿?”
“回皇上,臣相信会考定能为皇上招揽不少孝忠皇上的有才之士。”靳破天沉声回道。
南宫百川冷冷的一抹唇,“既如此,那么此届会考交于……”顿了顿,视线停于靳破天身上。
朝堂之上,其他群臣的视线随着南宫百川的视线,偷偷的落在了靳破天身上。
莫非,这次会考由靳大人主考?
然而,却见南宫百川的视线从靳破天的身上移至了百里青松与舒赫身上:“百里爱卿与舒爱卿,朕也希望你们能为朕纳来不少有识之士,就好比靳爱卿这般。”
靳破天是南宫百川的爱将,这一点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
但是,却让人想不通的是,何以靳破天会站在了安逸王爷南宫樾的一边?安逸王爷似乎并不怎么受南宫百川待见,但是对于靳破天对南宫樾的态度,南宫百川又完全没放于心上。这是所有人都想不通,猜不透的一个迷线团一个的题。
“臣谢皇上隆恩。”舒赫与百里青松对着南宫百川行身道谢。
“退朝!”南宫百川一个起身,离开。
“退——朝——!”聂进扯着脖子喊道。
“靳大人似乎对柳大人出事一事并不觉的意外。”靳破天刚踏出金銮殿门坎,便是听到了南宫佑似笑非笑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止步,靳破天转身,深沉的双眸直视着南宫佑:“太子殿下似乎也不见得有多意外!”
南宫佑失笑摇头:“怎么一样?柳大人是靳大人得意下属,论行军作战,本宫听说靳大人与柳大人之间配合十分默契。只是突然之间,这就传来了柳大人的噩耗。不过靳大人的表现有些出乎本宫的意料。”
靳破天同样回以他一抹深沉的冷笑:“那么太子殿下觉的,下官应该是怎么样的表现,才合乎太子殿下的情理之中?”
“本宫以为,靳大人会急着要彻查柳大人一事。就好比……当初沈太师出事那般的……心切与热情。”南宫佑的脸上有着一抹阴晴不定的冷笑,话语之中更是带着一丝隐约的言外之意,然后看着靳破天的眼神微然一闪,“倒是没想到七皇弟比靳大人更关心柳大人一事了。”
“莫非太子殿下觉的,臣弟不应该接手彻查柳大人一事?”南宫佑的话刚说完,南宫楀的声音传来。然后只见南宫楀迈着沉稳的步子,脸上挂着一抹令人捉摸不够的阴沉,在南宫佑身边站立,“还是太子殿下觉的臣弟抢了太子殿下的风头?”
南宫佑好整以暇的看一眼靳破天,又看一眼南宫楀:“七弟,抢的不是本宫的风头,而是靳大人的风头。本宫不打扰七弟为父皇解忧。”说完,噙着一脸的高深莫测,迈步离开。
靳破天对着南宫楀微一颔首:“下官告辞。”
“靳大人!”南宫楀唤住了转身的靳破天。
靳破天再度止步,转身:“安陵王爷有何吩咐?”
南宫楀一脸正色的望着靳破天:“柳大人是靳大人最得力的下属,难道靳大人不与本王一道前往柳府吗?”
靳破天同样一本正经的回道:“就因为柳大人是下官最得力的下属,所以下官才不宜插手此事。下官希望安陵王爷能查明一切,还柳大人一个公道。下官在此先谢过安陵王爷,也替柳大人谢过安陵王爷!”
南宫楀沉沉的看着靳破天,眸中划过一抹深沉。
……
安逸王府
“王爷,柳大人府上出事了!”南宫樾刚一回府,便见着寒叙与寒柏急急的朝着他而来。
“见过靳大人!”见着与南宫樾一道回府的靳破天,二人对着靳破天微一作揖。
靳破天颔首点头。
“本王知道!”南宫樾点头,对着兄弟二人说道,“到书房。”
书房
“破天,你觉的这事会是何人所为?”南宫樾微拧着眉头,微靠着椅背,右手抱胸,右手抚着下巴处,与靳破天对视一眼后看着寒叙,“虽然柳大人的女儿是太子的人,但是,本王从来不曾怀疑过柳大人对本王与你的忠心。你觉的有可能会是太子或者皇后为做么?”
靳破天同样紧拧着眉头,一脸深思熟虑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刚才下朝出殿时,太子在下官面前显了几句。下官觉的,这事不太可能是太子所为。”
南宫樾的眉头拧的更紧了,那抚着下巴处的手不禁的弯了弯,抬眸看向寒叙,“寒叙,你昨儿去柳府时,可有什么异常?”
寒叙仔细的想了一会,很肯定的摇头:“卑职按王爷的意思,以王妃的名义送那支天山雪灵芝给柳大人。只是暗中提示了下太子殿下在柳府隔壁的别院,希望柳大人小心。并未见柳府有何异常。不过倒是柳大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想了想,觉的自己在提及柳小姐与靳大人婚事之时,他的眼眸里划过的那一抹自责,内疚还有伤心,好像是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虽然他是故意提及柳悠娴与靳破天的婚事,好让柳望亭有所防备。
“怎么不一样?”南宫樾与靳破天异口同声问。
于是,寒叙将他到柳府后与柳望亭之间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柳望亭的每个细微的表情都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柳大人很以可能是在逼问柳小姐。而且他们父女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寒柏听完寒叙所言后,一脸正色的说道。
南宫樾与靳破天点头。
寒柏又接着道:“卑职看过柳大人出事的现场,在卑职看来,不太像是柳小姐杀害了自己了父母。”
南宫樾与靳破天同时望向寒柏,靳破天露出一抹微微诧异之色,南宫樾却是一脸淡定与意料之中。
“寒侍卫这么快去过柳府了?”靳破天略显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寒柏浅笑点头。
知情与写意端着两杯热茶进来。
“王爷请用茶!”
“靳大人请用茶!”
放下茶杯,知情与写意退出书房。
南宫樾端起茶杯,以着寒柏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然后悠然自怡的饮着茶。
“短匕一刀刺进柳夫人的胸口处,只留下匕柄,柳夫人是当下毙命的。且应该是在柳大人护着她的时候,凶徒当着柳大人的面将短匕射过柳夫人胸口。柳大人是与凶徒过过招,但是很明显,柳大人不是他的对手。胸口中了一掌,被人挑断了手脚筋后,又在他的天灵盖上打了一掌。”寒柏说到这时,微微的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神伤,是替柳望亭感到伤心。
南宫樾与靳破天均是微微的拧了下眉头。
不仅要了柳大人的命,还挑断了他的手脚筋,显然是不给他一点生存的希望。靳破天的手握成了拳头,一抹怒意在他眼底划过。
寒柏继续说道:“柳大人应是在与凶徒过招时,从他身上拿过了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但是,如果卑职没有猜错,那东西应是被柳小姐拿走了。”
南宫樾与靳破天再一次同时望向了寒柏。
“因为在柳大人倒地的血泊对面,还有另外一滩血渍。看着那血渍的流向,卑职看来,应是站立时,顺着腿两侧淌下的。”寒柏说着,做了一个站立两腿叉开一步的势,然后继续说道,“而且那血渍是一路从府外流着进府的。但是,卑职察看过,却是察不到那血渍的源头,只有到柳府才开始有,应是被人清理过了。柳大人的双手是紧握拳的,但是右手却是被人掰开了。柳大人本应是想留下一点线索给我们的,但是很可惜,那唯一的线索被人拿走了。”
靳破天松开了那紧握的拳头:“何在寒侍卫觉的是柳悠娴拿走了柳大人留下的线索。”
“因为这个。”寒柏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只浅绿色的翡翠耳坠,递于靳破天面前。
靳破天接过那耳坠,拧了拧眉,然后将耳坠递到了南宫樾面前:“王爷,你怎么看?”
南宫樾手拿翡翠耳坠,唇角微微上扬:“如果她不是想护着那人,便是去找那人算帐了。寒柏,”将耳坠递于寒柏。
寒柏接过耳坠,恭敬的说道:“王爷请吩咐。”
“这事你与知情盯着,有什么新的情况和发现,及时告之于本王和靳大人。还有,你和知情只能在暗中行事,不能让安陵王爷发现了你们。”南宫樾交待着寒柏。
寒柏点头:“是,王爷!卑职知道。”
“王爷,下官很好奇,这个人到底会是谁?”靳破天的脸色略显的有些凝重,深邃的双眸微眯,“下官肯定这事与太子无关,但又觉的这是冲着太子而来的。若说是冲太子而来,那么为何以下如此狠手置柳大人与柳夫人于死地?但若是帮我们,又有些说不通!按着安陵王爷的态度,也不似是他做的手脚。”
“那么王爷和靳大人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舒清鸾的声音自屋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