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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尚书府
柳悠娴昨儿还是没有离开尚书府,而是歇在了靳破天的房内。夹答列晓当然,靳破天则是睡了书房。
这段日子,柳悠娴是小住在尚书府的,虽说是小住在了尚书府,不过却也是一直都歇于客房。昨儿倒是头一遭歇在了靳破天的屋内。这倒也是卿九九意外的成全了她。
一早,靳破天上朝了。
上朝前,让卿九九一会去看望下柳悠娴。卿九九忍着痛应下了。
“年伯。”卿九九在回廊上遇到了正端着早膳打算给柳悠娴送去的年伯。
“小姐。”年伯看到卿九九时,才在那一脸肃然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得的微笑。向来不苟言笑的年伯,也只有在卿九九面前才会有笑容。就连面对靳破天,他也是很难会有笑容的。
卿九九看一眼年伯手里端着的托盘:“这是要去给柳姑娘送早膳?”
年伯点了点头:“少爷说昨儿小姐不小心伤到了柳姑娘,柳姑娘身子本就虚弱,所以让她在房里多歇会。让我将早膳给送进去。不过小姐放心,少爷绝没有怪小姐的意思。少爷也知道,小姐会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年伯赶紧解释着,生怕卿九九主误会了靳破天的意思。
卿九九抿唇一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会!真要计较的话,也是我和他计较嘛。再说了,我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说完,用着复杂的眼神看着靳破天屋子的方向,沉静的离奇中带着可怕,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年伯问:“年伯,柳姑娘是什么身份?又是怎么进府的?还有,破天就这么放心让她进他的屋子?”
年伯叹了叹气,摇了摇头:“柳姑娘是柳侍郎的女儿。”
“柳侍郎?”卿九九拧眉重复着这三个字,“可是柳望亭?”
年伯点头。
卿九九微垂着头,一副细想的样子,两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交叉相握着,“年伯觉的柳姑娘怎么样?”
年件细想了一会,如实回答:“待人有礼,知书达礼,温静娴雅,不摆架子。对我这个老头也是敬重有佳,对少爷更是好的没话说。就连少爷的命也是她救回来的。”
卿九九抬头,一眨不眨的望着年伯:“年伯,发生了何事?”
年伯摇头,双眸微有些湿润,很是慈爱的抚着卿九九的发顶:“小姐,你对少爷的心意,年伯知道,都知道。年伯也知道你心里的难过不好受,可是小姐,少爷与柳姑娘的事那已经是板上订钉,已成定局了。有些事情,年伯一个下人不能插手,也不能说,更是不能过问。我只听少爷说起,柳小姐救过他一命。甚至其他的,少爷没再说,我也不能问。年伯不求别的,只是希望小姐开开心心,少爷开开心心,那年伯也就余愿足矣。”
少爷与柳姑娘的事,那已经是板上订钉已成定局了。
卿九九的胸口一紧,一股窒息的感觉由然而生。
深吸一口气,对着年伯露出一抹会心的浅笑:“年伯放心,小九没事。小九从来都不是这么容易被击倒的。没事了,真的没事。既然破天与柳姑娘是真心的,那我们就应该替他们高兴。再说了,柳姑娘是柳侍郎的女儿,那就是自己人。只在破天好,那我们就别无他求。年伯,有些事你知道就好,就别在破天与柳姑娘面前说了。破天是我哥嘛,当妹妹的自然是最希望他过的好的。”
“小姐……”年伯的声音有些哽,看着卿九九的眼睛里更是朦胧一片。这少爷怎么就不知道小姐的意思呢?
柳姑娘是好,可是再怎么样,那也没有自家小姐好!
卿九九露出一抹坚强的微笑:“年伯,早膳给我吧,我给柳姑娘送去,也正好看看她的伤势。昨儿一不小心就伤着了她,幸好没什么大碍,不然破天可该心疼了。”边说边接过年伯手中的托盘,朝着靳破天的屋子走去。
看着卿九九那远离的背影,年伯心疼啊。
这个孩子,什么都只会替着少爷着想,却是从来都不曾为自己想过。只要是少爷和老爷吩咐的事情,就算是舍了自己的性命,她也是在所不惜。
年伯摇头,落下一滴心疼的眼泪。
屋门是紧闭着的,卿九九端着托盘站于门口处,没有敲门的意思。而是静静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有“稀稀落落”的细碎声,似乎是翻找书籍发出的声响,很轻很轻,轻的根本就听不出来。然而卿九九却是听出来了。
卿九九的耳力向来比常人要好些。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细微的声音,只要卿九九用心的去听,那就绝对逃不过她的耳朵。
卿九九的唇角处扬起了一抹冷冷的弧度,如剪瞳般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冷冽,伸手在门栏上敲了敲,然后便是听到里面一阵急促的紧张的慌乱,接着便是以很快的速度却又不失小心翼翼的将东西归位的声音。
“柳姑娘,我是九九,你起了吗?我给你送早膳。”卿九九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唯只留一抹浅笑于脸上,对着屋内的柳悠娴说道。
“吱——”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只见柳悠娴一脸恬静的出现在了卿九九的面前,一袭浅绿色的百褶裙,身罩一件淡白色的锦纱,一个简单的垂柳髻,发髻上也仅是简简单单的插了一支兰花流苏簪,没有过多的珠饰,其余乌黑的秀发垂披于肩后。她的脸色看起来依旧还是略有些苍白,那件浅绿色的衣裳却是更加的衬出她的一副病态。
对着卿九九嫣然一笑:“怎么好意思让九九给悠娴送早膳?悠娴真是过意不去。快进屋。”边说边做一副女主人般的样子,对着卿九九很是客气的让她进屋。
卿九九抿唇浅然一笑:“柳姑娘客气了,过门是客,九九只是一尽地主之宜。再说,也确实是九九的过错,才会误伤了柳姑娘。破天出门前还特定的交待了我,让我好好的照顾着你,可不能再伤着你了,不然他可是不饶我的。”
柳悠娴略显娇羞的掩唇一笑,脸颊微有些泛红:“破天就是这般的紧张。都是他说过好几次了,不必这般紧张于我,当初救他是我心甘情愿的,可他就好似觉得欠了我许多一般。经不得我受一点的委屈,倒是让九九见笑了。”一脸幸福小女人的娇羞。
卿九九素净的脸上化开一抹淡笑,静静的看着那一脸荡漾着幸福滋味的柳悠娴,将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摆:“破天紧张你也是在乎你。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着他对任何一个女子这么上心过,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柳悠娴赫然一笑:“我自己也觉的自己很幸运,能得到破天这般的疼爱。”然后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卿九九,“九九,不会因此而对我有所敌意吧?会不会怪我抢走了破天对你的关心与疼爱?”
卿九九抿唇一笑:“怎么会呢?这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码事。破天对你,那是爱的疼宠。我们之间,是兄妹之间的相依与扶持的信任。所以,这是根本不相干的。再说了,柳姑娘这般好,对破天又是这般的全心全意,九九又怎么会对你有所敌意呢。昨天的事,全是九九的错,在没弄清楚状况下,伤害了柳姑娘,九九先在这里陪个不是了。”边说边对着柳悠娴侧了侧身,以示对她的歉意。
“九九快请起。”柳悠娴赶紧扶起卿九九,一脸的受宠若惊状:“也怪我,应该及时向你说清楚的。你是破天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以后,我们就如姐妹一般可好?”
“姐妹?”卿九九一脸茫然困惑的看着柳悠娴,似乎对于柳悠娴的话有些不赞同。2
见着卿九九这表情,柳悠娴微微的怔了一下,一脸自嘲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若是九九觉的这般不妥,就当悠娴没有说过。”
卿九九抿唇淡然一笑:“当然不能是姐妹了,你是破天未过门的妻子,那也就是未来的嫂子了。那怎么能是姐妹呢,应该是姑嫂才对吗。”
柳悠娴又是微怔了一下,随即却是露出一抹羞人的娇笑,对着卿九九娇嗔道:“九九这可算是在取笑我?”
“取笑?”卿九九浅笑:“怎么会呢?九九说的都是事实。我先帮你把把脉,一会破天回来也好让他心安。不然,他该责怪我不尽心了。也该心疼你了。”
柳悠娴脸上再度泛起一抹红晕,在椅子上坐上,将右手放于桌上。卿九九按脉,不动声色,脸上依旧是扬着友善的浅笑,只是心中却已了然。
“对了,刚听你说起,你救过破天?是怎么回事?”卿九九一边为柳悠娴把着脉,一边略显好奇的问着她。
随着卿九九的这问话,柳悠娴脸上那刚刚退去的红晕再度漾开,那如杏子般的双眸里更是透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羞涩,然后则是垂下了头,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对着卿九九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当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好受伤昏迷不醒。好像是被毒蛇给咬伤了。我探亲回府的路上……,嗯,然后就让家丁帮忙把他带回了府。回府后,从我爹的口中才知道他的身份。”
卿九九整个身子僵了一下,那把着柳悠娴脉的右手更是滞了一下,眸中一抹忧伤划过却是被她很好的敛了去。若无其事般的收回自己的右手,对着柳悠娴欣然一笑:“那可真是多亏的柳姑娘,不然破天这条命可就没了。对了,那蛇毒是你帮他吸的吗?”
柳悠娴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卿九九了笑:“怪不得我刚在你的脉像里发现还略有毒素未清。”
柳悠娴拉了拉衣袖,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就因为这样,破天才总是这般的紧张我,总觉的好似永远都欠着我什么似的。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即使是让我丧生,我也毫无怨言的。”
卿九九一脸认真的看着柳悠娴,“放心,不会有事的。只是一点余毒而已,再说也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我会帮你清了它。”
柳悠娴双眸微微一亮,一脸惊喜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卿九九:“九九……你有办法能清我了身上这毒?”
卿九九点头:“我想应该没问题。”
柳悠娴窃喜过后却又是一脸的失落与莫展了:“太医都束手无策,九九……”又似意识到了什么,对着卿九九赶紧解释道,“九九,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医术不行。我只是……只是已经接受了现实。”
卿九九浅笑:“放心,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只是需要一些时日,不过应该可以在你和破天大喜之前解决的。”
“真的吗?”柳悠娴一脸兴奋的紧紧的抓着卿九九的手,“真的可以吗?”
卿九九很肯定的一点头:“可以!”然后神情严肃的看着柳悠娴:“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了。”
“什么?”
“在你的余毒未清之前,你绝不能和破天同房。”卿九九一脸肃穆中带着绝对。
柳悠娴微微的一怔,随即脸上的红晕再度袭铺满了脸颊乃至于袭遍了全身,对着卿九九猛的直摇头:“九九岂能这般轻看于我?那一次是为了救破天逼不得已。可是,自那以后,我们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于礼。悠娴虽在尚书府小住几日,可是却从来不曾有过出格的举动。柳家的家规家教向来都是甚严的。”
卿九九浅然一笑:“柳小姐多心了,九九别无他意,只是为了你与破天好。你先用着早膳,我让下人给你煎副药。一会,我也就出门了,你的毒还需要一些药引,就不等破天下朝回府了。待他回来,你与他说一声。”
“九九,我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好。”柳悠娴一脸感激涕零的看着卿九九。
卿九九笑:“你是九九未来的嫂子,九九对你好是应当的。我先走了。”
卿九九转身离开。却是没有发现,在她转身之际,柳悠娴脸上的感激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则是一脸的阴霾与冷森,那看着卿九九背影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狠绝。
只是柳悠娴不知道,卿九九在转身背对着她之际,脸上的笑意同样挥之而去,换上了一脸的深沉与冷睿,甚至还带着一抹凉飕飕的弯笑。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年伯不解又不舍的看着收拾着这才回府睡了一宿,现在却又收拾着细软,准备离开的卿九九,年伯心疼啊,眼里满满的尽是心疼,“是不是柳姑娘和你说了些什么?”
这是年伯下意识里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了。不然怎么可能,小姐去了一趟柳姑娘那,这回来就又收拾细软准备离府了呢。
年伯说话间,卿九九已经收拾好自己的细软。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很是用心的聆听了一会,又走至门口处,对着门名张望了一会,这才走至年伯面前,一脸严肃认真谨慎的对着年伯说道:“年伯,小九现在说的这些话,你一定要听好记住了。除了你自己,绝不能对第二个人说,就算破天也不行!”
见着卿九九这般严肃认真的样子,从小看着她长大又深知她性格的年伯很郑重的一点头:“小姐你放心,年伯以性命担保,绝不将小姐今天说的话说于第三人知道。就连少爷也绝字不提。”
卿九九这才满意的一点头:“我刚与柳姑娘聊了一会,但是我觉的她很有问题。第一,她昨天的脉像显示她是有武功底子的,但是现在,却已经一点底子也没了不说,还中了一种怪毒,我昨天按到她脉的时候,也是绝对没有的。而且我那一枚银针也不至于让她昏倒。第二,我刚去给她送早膳的时候,再一次发现她又在破天的屋子里翻动着,似是在寻着什么东西。年伯,你知道,小九的耳力向来比常人好,绝对不会听错。就像昨天,我走至门口的时候,她同样在翻找着东西。最后,她说她救过破天一命,这也是最不可能的一点。所以,年伯,我觉的这个柳悠娴绝对有问题。她就是在利用破天对她的这份心,在我们府里好做事。不然,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何以冒着被人指点的臭名,也在住在我们府上?既然她与破天的事是板上订钉的,她大可以等事定之后再进府。足在说明一点,她等不及到那一天,她一定是在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对于破天来说,年伯你觉的什么是最重要的?”
“布防图!”年伯脱口而出。
“所以,年伯,你给我好好的盯紧了这个柳悠娴。还有她有问题,那么柳望亭也绝对有问题。但是,年伯,你绝不可以掉以轻心。连破天都没能识破她,足以说明她城府有多深。搞不好一不小心,你还会被她反咬一口,到时事不成打草惊蛇不说还要反惹一身骚。所以,你现在唯一要做也是最重要的便是不露声色的盯紧他。我现在借着给她去寻药的名声,先暗中调查着她。破天若是问起,你便说我去为柳悠娴寻药。一切等我和师傅弄清楚了再从长计议。”
年伯重重的点头,对于卿九九的话,他从来不会生疑。卿九九对他来说,不止是小姐,更是如自己的女儿一般。她与靳破天在他心里的身份与地位是一样的。他不容许人伤害靳破天,也绝不容许有人伤害到卿九九。
是以,卿九九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牢牢的记于心里。
“小姐,放心,年伯知道该怎么做。绝不会让小姐担心,也绝不会让她伤害到少爷。你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也自己小心着。”年伯对着卿九九说道。
卿九九点头,拿过那个小小的包袱便是转身离开。
年伯看着卿九九的背影,眼眶再度湿了。
……
相府的马车在状元楼门口停下。
舒清鸾踩着脚榻下马车,跟着她一起下马车的自然还有舒紫鸢与舒映月。
“小民见过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状元楼的佟掌柜对着舒清鸾三人赶紧鞠躬行礼,陪笑哈腰。
“佟掌柜不必多礼。清鸾带着两位妹妹一道过来给祖母挑些寿礼。”舒清鸾对着佟掌柜一脸清润的说道。
“三位小姐请。”佟掌柜对着三人微弯着腰,做了个请的动作。
老太太的心思,舒清鸾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虽嘴里是那般的说着,但却是绝对不会如说的那般,当作什么也不知情。定然是派着人暗中跟着她,以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对她了如指掌,以防着她做出什么对不起相府,伤害舒赫的事情。
在老太太的眼里,那是谁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儿子重要。再者说了,孙女,那以后都是别人家的人,那自然更是不可能这般信任的。
她唯一相信的便是只有她自己还有她的儿子舒赫。或许对她来说,就连皇后那个女儿,也不尽然有多相信了。
是以,舒清鸾很果断的带上了舒紫鸢与舒映月。
舒紫鸢,自然不过只是用来防着老太太的。对于舒映月,她倒是略用了几分真心,只在舒映月与云姨娘母女俩真心为她做事,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她倒也乐意少一个敌人。
舒紫鸢虽很不愿意与舒清鸾一道而行,特别是现在,在舒清鸾赏了她一个巴掌,又当着曲锭若的面说了那翻话之后。可以说,她们与舒清鸾之间也算是撕破了脸皮了。但是,聪明如舒紫鸢者,又岂会让舒清鸾一人占去了这讨好老太太的机会?更何况,她们母女俩这段日子在舒清鸾的压制与设计下,很显然的已不再似之前那般的风光无限。昨儿曲宛若更是从皇后宫里回府后,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说明了现下的一切。她必须要扳回形势,不能再让舒清鸾就这么一直牵着她们的鼻子走。是以,听下人一说舒清鸾要来状元楼为老太太挑福寿礼,那便是二话不说也就跟了来。
至于舒映月,那则是舒清鸾让她一道的。既然舒紫鸢都同行了,没理由舒映月这个孙女就不同行,不尽孝心的。当然了,舒映月也是明白舒清鸾让她同行的目的的,于是,三人便是乘着相府的马车来至了状元楼。
状元楼,是天祈朝上宁城最出名的一家商铺了。
它由酒楼与银楼组合而成。
虽取名状元楼,可这绝不是状元爷开的楼,也与状元没有任何的关系。纯粹只是它的一种身份象征。
“姐姐倒是豪气大方,孝心十足。”舒紫鸢与舒清鸾并行于状元楼走廊,对着舒清鸾说着冷笑讥讽的话。
舒清鸾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只是侧头淡淡的斜了一眼舒紫鸢,弯弯的抿了抿唇,露出一抹似笑非笑:“我怎么听着妹妹这话好似有一种责怪的意思呢?妹妹这是在责怪姐姐多事,不该给祖母挑这个福寿礼?还是在责怪姐姐给祖母挑礼,却是不给姨娘挑礼?”
舒紫鸢扯唇一笑:“姐姐错怪,妹妹岂敢有这种心思?不过姐姐,这话可不能这般说,若是传到了祖母耳里,又该成了妹妹不懂事,还没有孝心了。姐姐,虽说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这害人之心也不可有的。姐姐这般说,在外人耳里听起来,那可就是有心害妹妹要被祖母责罚的呢。不过,妹妹相信,这绝不会是姐姐存心的。”说完,笑意盈盈的望着舒清鸾,一脸的无辜无害。
舒清鸾停下脚步,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舒紫鸢,弯弯的眼眸里有着一抹隐隐的闪动,“妹妹,这话的意思可是在说姐姐存心害你?是否就如当初你与曲姨娘那般存心害我一般?”
这话说的可是绝了。既没给舒紫鸢留了后路,却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就算是存心害舒紫鸢,那又如何?就是因为舒紫鸢母女俩存心陷害她在先,现在就算是存心害,那也不过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更何况,这样的害于曲姨娘对舒家大小姐的陷害来说,那绝对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
“你……”舒紫鸢被舒清鸾驳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用着愤愤然的眼神瞪着舒清鸾。
“二姐姐,还是少说一句吧。”舒映月以着舒紫鸢轻声的说道。
舒紫鸢冷冽的视线直射向她:“三妹妹现在可是找着靠山了?是以腰杆也挺直了?”
舒映月毫不犹豫的回道:“莫非二姐姐这话的意思是说映月得像狗一样的趴在于你脚下?二姐姐,你这话妹妹可就不爱听了,妹妹与二姐姐一样,都是父亲的女儿。何以二姐姐就非得让妹妹低你一等呢?你是姨娘生的,妹妹也是姨娘生的,可不见得你比我高一等的。二姐姐,你说呢?”似笑非笑的看着舒紫鸢,等着她的回答。
一句“你是姨娘生的,妹妹也是姨娘生的”刺到了舒紫鸢。
按着舒映月的话,那便是俩人都庶女身份,你有什么可高人一等的?
舒清鸾抿了抿唇,水灵灵的双眸微微的弯起,似笑非笑冷眼旁观的看着舒紫鸢,半点没有要替她解围的意思,反而觉的舒映月的反驳甚得她心。
舒紫鸢放于宽大衣袖上的双眸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却是在脸上半点没有表现出愤怒之意来,而是对着舒映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可不,高人一等的可是姐姐呢!姐姐不止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更是祖母的心肝,宁国夫人更是对你疼爱有佳,就连皇上与皇后也对姐姐宠爱万分,看的妹妹真是羡慕呢。”
舒清鸾似笑非笑的看着舒紫鸢,“妹妹,看你你还是没长记性。小心自己祸从口出。”转身对着一路跟着她们的佟掌柜,“劳烦佟掌柜让人带清鸾的二位妹妹去银房挑礼,清鸾则想亲自看下佟掌柜所说的样图。”
佟掌柜鞠礼作揖,对着舒清鸾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小姐请随小民这边走。”对着身后的另一名掌柜说道,“罗掌柜,带二小姐与三小姐去银房。”
罗掌柜点头:“二小姐,三小姐这边请。”
“姐姐!”舒清鸾刚迈出一步,便是听到舒紫鸢唤住了她,两步走至舒清鸾面前,笑道:“姐姐何故独自一人前去看样图?妹妹倒也是对姐姐的样图十分感兴趣,不知可否一同前往?”
舒清鸾一脸冷竣的斜睨着她,“妹妹,做人得知道自己的身份,处事得有分寸,若是不懂,回府后问问曲姨娘,她会给你一个解释。若还是不懂,记得来兰心院找我,姐姐不介意给你说道说道!”说完,瞪她一眼,对着佟掌柜歉意一笑,“佟掌柜有劳!初雨,走。”
“是,小姐!”初雨快步跟上。
这是一间布置精致的雅间,在状元楼二楼。
百里青鹤站于窗前,格子窗打开。他双眸如炬般的凝视着前方,略显有些出神。手里拿着一杯热茶,杯盖敞着,腾腾的热气往上冒着,萦绕于百里青鹤那如墨石般的双眸。
“大小姐里边请。”门外传来佟掌柜的声音,然后门被人推开,佟掌柜带着舒清鸾进雅间。
百里青鹤转身,将手中的杯子放旧桌上。
“爷,大小姐到了。”佟掌柜对着百里青鹤恭敬的一鞠礼,然后默不出声的退出雅间,并将房门关上。
“清鸾见过百里大当家。”舒清鸾对着百里青鹤侧身福礼。
“初雨见过百里大当家。”初雨跟着清鸾一同行礼。
“鸾儿不必多礼,”百里青鹤大步走至清鸾面前,伸手扶起行礼的清鸾,满脸慈爱与轻柔,“毋须如此见外,唤我伯父便行,”
清鸾起身,对着他扬唇一笑:“清鸾谢过百里世伯这段日子来的相助。”
百里青鹤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会心的浅笑:“鸾儿何以知道是我在暗中助着你?”
清鸾浅笑:“其实鸾儿在相府初次见到世伯的时候,便已心中略有小数。然后初雨说,在鸾儿上吊自缢那夜,世伯曾出在在鸾儿的房内。鸾儿心中便已定了五分。最后初雨说,世伯曾交待于她,若是需要您的帮助,便让初雨与您联系,鸾儿便也就定了八分。今日一见,鸾儿心中定了十分,很确定这段时日来,暗中相助于鸾儿的便是世伯。”
“哈哈……”百里青鹤舒然大笑,十分欣慰的看着清鸾:“不愧是兰心的女儿,不仅与她有着相似的相貌,就连智慧也是如此的相当。”
在提到沈兰心的名字时,百里青鹤的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易显见的忧伤。若是不细看,根本就发觉不了,但是细心如清鸾,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世伯认识娘亲?”清鸾一脸坦然的问着百里青鹤。
百里青鹤倒也不否认,点了点头:“认识。我当年也曾是你外祖父的学生。”
舒清鸾略有些讶异的看着百里青鹤。
舒赫曾是沈之轩的学生,她知道。所以舒赫娶了沈之轩的掌上明珠沈兰心。
百里青松是沈之轩的学生,她也知道。所以,百里青松娶了沈之轩的另一位千金沈惠心。
南宫百川是沈之轩的学生,她也知道。当年的沈之轩是太子太傅,南宫百川对沈之轩相当的敬重,连带着对沈兰心也视如妹妹一般。所以,爱屋及乌,对她亦是很上心。甚至有意于让她成为太子妃。
可是,她却从没有印像,百里青鹤也是沈之轩的学生。
百里青鹤,百里青松的双胞胎兄长。
见着她这讶异的表情,百里青鹤倒是淡然一笑:“觉的很吃惊?”
舒清鸾如实点头:“印像里没有世伯是外祖父学生一事。而且娘亲在世的时候,也未曾向鸾儿说起过。”
百里青鹤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清伤,略显有些苦涩的抿唇一笑:“只是为数不多的短短数日而已。后来家中有事,也就便没再继续跟着恩师,不过舍弟却是一直跟着你外祖父。”
舒清鸾想问:世伯与娘亲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事?可是话到嘴边,却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逝者已矣,就算真的有过什么,如今也没必要再问了。
且,就算不问,她在百里青鹤的眼神里了看出了些什么来。
而且她绝对的相信自己的娘亲,也相信眼前这位对着慈眉善目,甚至比舒赫更给她一种父亲感觉的长辈。相信他们俩,就算曾经有过情,但是绝不会做出有越分寸的事。
沈兰心,人如其名,高贵如牡丹,优雅如兰花,凌傲如寒梅,又似出淤泥的清莲一般。
如此这般的一个女子,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犯下一丁点的错误。就算是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亦是会做到心明如镜。而百里青鹤亦是绝对不会做一丁点伤害于她的事情。所以说,舒清鸾是绝对相信两人之间的清白。
“娘亲当年的死是否另有隐情?”舒清鸾一脸认真的问着百里青鹤。
百里青鹤一直以为她会问:你与娘亲是否发生过什么?却是没想到,她竟是问了有关兰心当年的死因。这让百里青鹤不得不再次对舒清鸾另相眼看,不愧是兰心的女儿,果然与她一般的睿智。
点头:“是舒赫与曲宛若联手害的你娘亲,就是想为曲宛若腾出相爷夫人的位置。”
“却不想老太太与皇后一口否定,就是不让舒赫将她扶下。就算空着这相爷夫人的位置或者让其他女人坐正,也轮不到她曲宛若!”舒清鸾接过百里青鹤的话,说的一脸冷静,只是心里却是异常的澎湃,好似有什么捣鼓着她的心内,不是一般的难受,也为沈兰心不平。
百里青鹤再度点头:“我答应过你娘,护你一辈子平安,直至我死。却是不想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我……有愧于对你娘的承诺。”说到这话时,百里青鹤一脸的自责与内疚,甚至还隐隐的杂夹着伤痛。
“世伯不必自责。”舒清鸾宽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非这一次她们的设计陷害,鸾儿又岂会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百里青鹤一脸不解的看着舒清鸾。
舒清鸾嫣然一笑:“世伯一直来都在暗在助着鸾儿,这也是鸾儿的福份。再来,鸾儿倒也因此而摆脱了与太子之间的那份婚约。”
“鸾儿不想成为太子妃?”百里青鹤略有些诧异。
舒清鸾摇头,“不想!皇后心思难测,表面处处为着鸾儿着想,实则步步为我挖着坑,让我自己往里头跳。太子反复无常,根本不是值得交付真心之人。更况何,他志根本不在于鸾儿,之前的一切根本不过只是为了博得皇上欢心,以稳他太子之位。现今一听鸾儿此事,明里厉言相对,暗里依旧想用鸾儿当踏脚石。鸾儿可以不在乎成为他的踏板,但是他必须于我真心,对我真意。这样,鸾儿就算成为踏板,那也心甘情愿。奈何,他满腹黑水。是以,鸾儿绝不会成为他们母子俩的踏板与棋子。”
百里青鹤十分赞赏的点头:“鸾儿所言极是,相信如果你娘亲依在,也会同意你的做法。”
“所以鸾儿现在需要世伯的帮助。”舒清鸾一脸诚恳又敬重的望着百里青鹤。
“鸾儿需要世伯如何出手?”
“鸾儿希望世伯能促成了我与安逸王爷之事的亲事。”舒清鸾异常淡定又冷静的对着百里青鹤说道。
“安逸王爷?”百里青鹤略显不解的看着舒清鸾,重复着这四个字。
舒清鸾点头:“是!安逸王爷南宫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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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品皇妃:
她是楚府嫡长女,不得父宠!一场交易,庶母将她嫁之,一场阴谋,让她死于杖下。
当她头脑精明,心思缜密的她重生在她身上,她该如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处处尔虞我诈的深宅大院保住自己的一席之地!她又该如何拿回她的一切?
他是皇帝第八子,亲封的瑞王爷,王妃“大肚”,未经他同意,为他纳侧妃!却不想,堂未拜,子先落!杖责一百,休书一纸,从此再无关系!
他是高贵而低贱的宁王爷,皇帝圣恩赐大婚,却不想,大婚之人竟是其弟的休妇!一怒之下,拜堂不见人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一手成全了那万人唾骂的女子与宁王之间的好事!却在亲眼见证她过人的机智,惊人的手段手后,后悔不已,发誓一定要将她纳为自己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