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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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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的文心月已经完全失控,一把搂住了脆弱的文明月,这时的她瘦如干柴,一阵风就可以轻易把她吹倒。

    “你欠姐姐那么多,所以文明月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好好养病,姐姐才会幸福。”文心月边说手一边用力地抓住了床褥。

    “我答应姐姐我一定安心养病,快快好起来……”文明月虽然这么答应姐姐,但是她自己却很清楚问题的严重性。她知道寻找配对右肾本来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病魔在一天一天地蚕食着妹妹的生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留在这个世界上多长时间……(可此时的文心月还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因为文明月一直在瞒着她……)

    文明月累得慢慢地又睡了下去。

    “文小姐,张主任叫你到他那一趟”这是一个护士过来通传了一声。

    “情况比我们预想得还要严重。”张主任指着手里化验单说,“你妹妹的右肾目前承受的压力太重了,长久的负担已经让她右肾越来越脆弱,若不马上进行摘除手术,恐怕引发严重的并发症。”

    “可是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根本承受不了手术。张叔叔,求求你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么?”

    从小体弱多病的文明月,身体一直就是个问题,如果没有文心月一直的悉心照料,恐怕早就熬不到现在了。

    加上找不到合适的右肾使得手术迟迟不能进行,现在马上说要进行手术,无论是身体还是姐妹俩的经济都是致命的打击。

    张主任表情一脸严肃,指着病情检查报告耐心地给文心月解释:“心月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啊,如果有更好的治疗方案,我们绝对不会马虎,我也是想尽力帮助你们姐妹两啊。”紧接着摇了摇头。

    “可是这……”

    妹妹也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已经可以跟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了,文心月以为妹妹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她以为上天是公平的,她的前辈子如此不幸,后半辈子一定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她会做一个美丽的妻子,生一个白白胖胖的骇子,拥有美满的家庭生活。可是,没想到……现在的情况会是这么糟糕的……

    她实在是无法相信张主任所说的话,她恨不得现在自己是个聋子。

    然而,张主任似乎看出了文心月正在逃避,然后表情严肃地再次强调了一遍。告诉她必须马上进行手术,否则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文明月可能熬不过一个月……这些话再次把文心月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我们呢?难道上辈子我做错了什么吗?这些医生不都是医术高明的吗?而且文明月已经在这家医院住了这么多年了,张主任是主任医师,也是一直看着文明月过来的,为什么他就不能帮帮我们呢?

    文心月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有时候好人却往往得不到好报,她也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阳光快活了。妹妹才是她的太阳,假如太阳都没了,世界还要来干什么呢?

    “张叔叔,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是这样,文明月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么严重恶化了呢”文心月心急如焚地追问着。

    “是这样的,最近两月,文明月的病情就一直在恶化了,右肾越来越弱,并且衰竭速度越来越明显……我们采取了一些临时的救护措施也就只能拖到一时半会而已……”

    “那这件事文明月知道的吗?”

    张主任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你们发现情况这么严重了也不通知我!” 文心月脸色苍白,压抑着即将涌动出来的情绪。

    面对着一直在帮助自己两姐妹的张主任,文心月也抑制不住心头的火气,冲着这个年迈的老医生嚷了起来。

    “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试过通知你的,但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张主任很理解文心月现在的心情,所以也没有跟她多计较,而是耐心地陈述道。

    “别骗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理由?!”文心月更加难以平静自己的心情。

    张主任一脸无奈,继续解释:“的确联系过你。我们打你的手机说停机了,前段时间你一直没有陪文明月来医院,我还以为你们转院了。后来我亲自打电话到你家里去,但是都没有人接,直到有一次是文明月接了,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很怕又联系不到你们,于是我只好让文明月转告你。但是,现在看来,很明显,文明月并没有告诉你。”

    “啊!……我……”听完后,文心月愣住了,仿佛被电击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原来前些时间,她和文明月都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文明月的医药费已经花光了她的积蓄,没有钱充电话费,电话很常处于停机状态。而且为了躲避李天明的骚扰,她们搬离了原来的房子,后来干脆把手机给换了。

    哎……

    这不是很明显么……

    文明月最心疼的就是姐姐……她怎么会舍得把这个坏消息告诉正为各种事情烦恼的姐姐呢。

    张主任继续说的道:“而且文明月还说,你愿意全力配合医生的治疗,不管怎样的结果都可以接受。后来想当面和你谈谈,毕竟手术的事情不是那么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也需要一大笔钱,我知道你们姐妹两肯定负担不来。不过几次上门还是没人在家。”

    “你妹妹还让我们找到了匹配肾源再联系你,不然,她下次就不转告我们的消息了。”

    看到眼前的女孩的绝望的表情,他知道再说下去,恐怕连她也要倒下了。

    文心月早就听不下去了,她知道张主任讲了这么久,办法无非还是只有马上找到肾源,马上筹集资金,马上进行手术,而且手术的风险也很高,要是妹妹突然离开了她让她怎么活啊,此时她已经混沌不已,苍白的灵魂早已经飘走……

    张主任医生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都准备让护士把她送到病房去休息下的。但此时的文心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强,咬着牙关挺了过来。她强忍着啜泣问道:“真的只能做摘除手术了吗……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张主任依旧艰难地开了口:“现在是能不能找到肾源的问题,本身肾源就很紧缺,我们一直积极寻找匹配肾源,但是依旧迟迟没有消息。”

    “啊!!”文心月的身体剧烈地在颤抖,四肢无力倒了下去。

    张主任赶紧把她扶到了旁白你的座位上休息。

    文心月依旧激动地拉着张主任的手。

    “不,我知道很快就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心人的!求求你了,不管花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只要你们帮我找到合适的右肾。张叔,你一的那个要救救小月”

    这时的张主任哽咽了一口,神情痛苦,轻轻地摸摸了文心月的头,说:“心月啊,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们会尽力的,光从治病救人的角度我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帮你寻求合适的右肾,但是你也要做着最坏的打算心存希望。”

    “都怪我,我不是一个好姐姐……”说到这里,文心月又嚎啕大哭起来,不断地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张主任也是一脸无奈,只能不断地安慰文心月:“你已经做得足够多的了,病这种东西要发生你也是阻止不了的了,你自责也没用,目前好好照顾文明月才是。”

    十余秒后,他继续道:“如果找到肾源,即使是免费的,但手术的费用是……七十万人民币,如果有任何困难都可找我,我为尽量在医院那边为你说说话,减少一点,但减不了太多,你要自己想想办法。”

    话毕,张主任现行离开了办公室,独自留下了疲惫不堪的文心月和密密麻麻的病人家属风险通知书。

    文心月一直盯着病人家属风险通知书,根本不想去翻阅,她眼里闪着着一丝泪光。此刻,她想找个人与她商量,却无奈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

    怎么办,要是她签下了同意书,手术一旦失败,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文明月就要离开她,但是要是现在不进行手术,耽误了手术进行的最佳时期,文明月就连那点机会都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根本下不了决定!

    “心月,你还是签了吧,进行手术还有一丝希望,再不手术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长痛不如短痛,你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妹妹继续受苦的吧。”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她将同意书掉到了地上。

    伴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文心月抬起了头,发现原来是荣正岳,现在的她根部顾不上询问问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她现在最需要一个倾诉的人。

    “她是我全部的生命,是我的太阳,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如果有一天妹妹就这样走了,我该怎么办呢,我活着还有意义吗?她是我最好的妹妹,她一直都很乖巧懂事,很小就什么都不用我操心,她还有大把的青春没有体验,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走,我不能什么都做不了,我一定可以做些什么的。”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给她,哪怕不行,如果她走了,我会陪她一起走的,这样在通往天国的路上,她也不会那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