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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
从森林回到福克斯的小房子，三个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去煮点什么吧，虽然不知道你们饿不饿，但我这个普通人类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厨艺还算不错的菲尔·寇森主动提出去厨房准备食物，奔波劳累了一天，不能先洗澡的话，他想先填饱肚子。
“谢谢。”
史蒂夫对他点点头。
“那我先上去整理一下自己。”
伊斯贝莉抱着满是泥巴污水的裙摆，有点不好意思在干净的地板上走，她低下头，努力把步子跨大一点，尽量不要像只玩脱的哈士奇一样在地板上留下一连串脚印。
“贝莉等等。”
史蒂夫叫住她，本就没松开过的眉头又皱紧了些。
“哎？”
她依言停下，站在那不敢动。
史蒂夫走过去，抬手揭开她后背装饰用的披风，“不，这很不好……”他皱着眉喃喃，紧接着一把抱起她往楼上走，“你知道吗，你的后背正在流血，什么时候受伤的，该死我居然没闻到血腥味。”
“我不知道……”
伊斯贝莉愣愣的回答，在草地上被女人用巨网攻击时，有一瞬间她确实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痛，但当时的情况没有时间让她去注意，可能是那时候受伤的吧。
“雨水和泥土的味道覆盖了血腥味，加上环境太暗，所以没有及时发现，我真是糟糕，怎么不再仔细看看你好不好。”
史蒂夫自责不已，将她抱到楼上的洗浴室里，搬了张椅子给她坐下。
“你等等，我去找个锋利的东西。”
不知道她伤得多严重，鲜血早就渗透礼服在披风下晕开了一大片，要不是楼下的灯光太过明亮，他也发现不了红色布料上不正常的污渍。
“史蒂夫，你不要紧张，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伊斯贝莉坐在洗浴室里，看史蒂夫慌张的样子，怕他太担心，连忙出声安慰。
“好好待着。”
史蒂夫在房里大声回答她，然后又“咚咚咚”的下楼去厨房，一分钟后拿着把锋利的军刀回来了。
“等我看过伤口再说，你总是说不疼，我都不敢相信你了。”
他在房里没找剪刀，便去厨房里找寇森要了把小巧玲珑的军刀。
“真的不疼。”
伊斯贝莉弱弱应道，此刻的她只觉得有些冷，后背麻麻的，没什么知觉。
“转过去，不要动。”
史蒂夫命令她。
“……”
伊斯贝莉乖乖转过去。
史蒂夫用刀子割掉披风，手指微微挑起一点礼服的边沿，军刀滑进去，在不接触到她肌肤的情况下缓缓移动，顺利将后背的布料与礼服分离。
“如果疼就说出来，不能憋着不说，贝莉，听到了吗？”
马上就要把布料取下来了，史蒂夫担心伤口会和布料粘在一起。
“好的队长，我知道了。”
伊斯贝莉觉得气氛太严肃，就故意用调皮的语调回答。
“……”
然而史蒂夫并没有放松一些，眉心的皱褶还在，他抿紧双唇，手指捏着布料小心翼翼往下揭。
“哦贝莉……”
随着布料地揭开，血肉模糊的后背暴露在史蒂夫·罗杰斯的视线中。一个圆形发光物镶嵌在伊斯贝莉的后背上，边沿是锯齿状的金属刀片，正在不停释放着银色电流，每释放一次，就会对周围的皮肤造成出血性伤害，在这东西的背面上有醒目的神盾局标志。
“寇森——”
史蒂夫往后退了退，朝楼下大喊。
“队长？”
楼下厨房里，寇森正在削一个土豆，听到喊声后有点疑惑，但他还是放下土豆上了楼。
“Sorry，有什么需要吗？”
寇森走到洗浴室门口停下，没有直接进去，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景。
门从里面打开，沉着张脸的美国队长站在那，他让到一边，示意寇森往里看。
“这是什么？”
寇森看到圆形发光物后也是一脸震惊。
“上面是神盾局的标志，我以为你会知道些什么，比如为什么要用这种狠毒的东西对付贝莉。她手脚上的枷锁还不够让你们放心的吗，非要在背上装一个随时方便折磨她的玩意儿，你们才满意？”
史蒂夫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努力不要失态，他握紧了拳头，做着深呼吸。
“我很抱歉队长，但我真的不知道贝莉身后会有这种东西。”寇森解释着，“请稍等，这种武器我在菲兹的研究里见到过，也许我能解开。”
“……”
史蒂夫没说话，转身回到伊斯贝莉身边，单膝跪到地上，大手捧起她的脸，用大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泥渍。
“史蒂夫，我相信这事和菲尔无关，你不要生气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背上的东西估计是在神盾局时装上的，今晚才被那个女人启动，所以她一直都没觉察到有东西。
“贝莉，我非常的抱歉。”寇森走了进来，满脸的愧疚，“如果真的是菲兹研发出的，他应该是设置了密码，只要输入正确密码，这个东西就会自动脱落，我马上联系他。”
“谢谢你，菲尔。”
“……”
……
联系过菲兹后，设计残忍的武器成功取下，但它在伊斯贝莉背上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坑，史蒂夫甚至能看到她的背脊骨，足以可见她伤的有多吓人。
“该死，我送你去医院。”
望着惨不忍睹的伤口，史蒂夫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
“我解开了五层压力……”
门口，寇森默默解开了金属环五层压力，然后拿着那个沾满了鲜血的武器下了楼，他想他需要联系一下尼克·弗瑞。
“……”
金属环的压力只剩下五层了，伊斯贝莉闭上眼，忍着痛牵引心脏里那块神秘石头的力量治疗背上的伤口。
绿色的发光体顺着血管在后背的伤口上游走，一圈一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萤火虫在飞舞。
大概一个小时后，恐怖的伤口消失了，她的后背又恢复了光滑和雪白。
“贝莉，这真是太神奇了。”
史蒂夫轻触她完好无损的后背，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
“我……”伊斯贝莉虚弱的笑一笑，还想说些什么，可却因消耗了太多精力变得疲倦不堪，“我想睡一会儿，你……你不要……”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闭上眼沉沉睡去。
“贝莉？”史蒂夫一愣，再看怀里的女孩，发现她真的睡着了，呼吸绵长平稳，还沾着泥水的小脸一片安详。
“对不起。”
他低声开口，没想到神盾局的人会这么对待她，是他的错，没有早点醒来找到她，还差点将她亲手推回到魔窟里。
不管这次的事情菲尔·寇森知不知情，至少可以确定，他绝对不能让伊斯贝莉再回到神盾局。
……
之后，史蒂夫打开热水，想给伊斯贝莉清洗长长的头发。这样的事情他和巴基在二战时期做过很多次，她就像他们亲爱的小妹妹，在没有战争的时候，他们很乐意为邋遢的她整理干净。
洗完头发后，他用毛巾把头发裹了起来，然后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老天可以作证，他什么歪念头都没有，起码在脱下礼服的上半部分前什么都没有想过，毕竟二战时期的贝莉前后一样平，又留着巴基特地剪成男孩子的发型，所以准确的说他拿她当弟弟一样看待。可是……现在不太对劲，他的“弟弟”长大了，变了样子，曾经平坦的胸前这会子多了一些令人无法忽视的柔软。
正当史蒂夫尴尬的不知道是帮伊斯贝莉把衣服穿回去，还是继续帮她洗澡时，托尼·斯塔克穿着钢铁盔甲冲了上来。
洗浴室的门对面装了摄像头，因此贾维斯能看到一些洗浴室里的画面，不过史蒂夫高大的身体挡住了伊斯贝莉，他只能看到脖子以上的部位。
“见鬼！老冰棍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的贝莉！”
托尼大声嚷嚷着，想往洗浴室里冲，结果钢铁盔甲太大进不去，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里面的史蒂夫已经迅速拉起衣服遮住伊斯贝莉，还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抱进怀里。
“嘿老先生，你怎么能对一个比你年轻那么多的女孩下手呢，作为一名士兵，你的长官没有告诉过你为人要正直遵规守纪吗？”托尼打开面罩，怒瞪史蒂夫。
“贝莉睡着了，你确定要吵醒她吗？”
史蒂夫抱着伊斯贝莉回过身，面无表情的看托尼，后者闻言，动了动嘴没说什么，只对他挥了挥拳头。
“拜托，你看不到我们两个都一身乱糟糟的吗？还是你能找个人来帮贝莉清洗一下。”
“我很适合帮这个忙。”托尼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想都别想。”
“那让贾维斯……”贾维斯可以录下来，完美！
“Shut up 斯塔克！”
史蒂夫受不了他了，径直抱起贝莉要走。
“OK，为了贝莉，我暂时不打你。”托尼拉住他，“把贝莉给我，我已经联系旁边哈皮的亲戚了，他的女儿今天刚过来，可以让她帮贝莉清洗。”
史蒂夫斜眼看他：“谢谢，但贝莉不能给你，而且你以后都不准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会狠狠揍你一顿，把你这张讨人厌的脸打到再也不能出去祸害别人。”
“嘿老冰棍，你是想打架吗？”要不是他还抱着贝莉，他早打飞他了。
“等着。”
史蒂夫表示接下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