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中文网 www.23zw.so,最快更新家有鬼妻 !
“喂!你要干嘛!不带你让我这么帮的!”朱可柔怒了,这张脸虽然说不上沉鱼落雁,却也是极美的,做鬼也不能做个丑鬼!
手上红光闪现,一个定形诀迅速地弹向那女子,亦或者称为女鬼。
“噗!”地上那女鬼闷哼一声,定形诀还是没能够将她定住。她似乎十分的不甘心,利爪仍旧要伸向朱可柔,朱可柔脑中灵光闪现,一柄小刀出现在手中,寒光乍现。
朱可柔此刻已经镇定了许多,同样是鬼,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手上的利刃对准那女鬼的手腕,只要她再往前进一分,那便是手掌落地。
女鬼的眼中出现了怨毒的眼神,阴险的看了朱可柔一眼,手指尖忽的长出了十厘米长的指甲,那指甲直接掠过了朱可柔的手,朝着朱可柔的脸划去。
“泥煤!”朱可柔面色难看的很,忍耐都是有极限的,手上利刃在手中挥舞,“呲”的一声,空气似乎被划开一条裂缝,女鬼的脸上喷涌出血液,溅到朱可柔的裤脚上。
朱可柔再次幻化出定形诀,而这次所用的魂力较之之前,强了许多,扔在那女鬼身上时,红光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一下,女鬼好不容易被朱可柔镇住了,有些不甘地低吼着,看向朱可柔的眼神中,依旧充斥着恨意。
“你恨我?”朱可柔看到那女鬼的眼神,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自己以前认识她吗?
那女鬼仍旧紧盯着朱可柔,似乎是不想跟朱可柔说话,整个人被定住了,也动弹不了。
“你认识我?”朱可柔挠了挠脑袋,真是不知该怎么撬开这女鬼的嘴。
“呸!”朱可柔蹲下身子,想要靠近那女鬼一些,却不料那女鬼朝着自己吐了一口唾沫。
朱可柔没来得及躲避,只是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那些唾沫星子全都喷在了朱可柔那只玉手上。
朱可柔十分嫌弃地甩着自己的手,想要从桌子上抽出纸巾擦拭,却奈何自己是鬼,根本就触碰不到那些实体。烦闷之下,朱可柔只得用自己体内的魂力硬生生地将口水给烘干了。
“哼!我到底欠你什么了!我又不是丐帮帮主,不需要向我吐口水的!”朱可柔无奈地看向地上趴在桌子底下的那女鬼。
细看之下,那女鬼长的也不是很丑,若是将那些血迹擦干,应该是一个清秀的女子。朱可柔向来对美女和帅哥感兴趣,一撩额前的一缕秀发,朱可柔端坐在椅子上。
“你到底怎么了?我没有惹你啊?”朱可柔托着下巴,无聊地说道。
“你把我害死!你个贱货!”那女鬼可能是被朱可柔这副悠闲的模样给气到了,开口就大骂。
“妹的!姐不爱耍剑,不是剑货!”朱可柔火了,手上寒光一闪,小刀冲着女鬼就去了,“姐甩的是刀!”
“诶,不对,你说我把你害死了?”小刀出鞘后,朱可柔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女鬼说的话,什么叫做把她害死了。
“呵呵,害死一次还不够,现在还要再来害我一次吗?”那女鬼冷笑一声,面目更加狰狞。
“喂喂,小姐,你看清楚了,我长得这么美丽动人,怎么可能去害你呢?我和你有什么仇吗?”朱可柔瞬间就不乐意了,抚上自己俊俏的脸蛋,不满地问道。
“最毒妇人心!你就是蛇蝎心肠!”那女鬼更加不屑了,“做了事情还不敢承认吗!还我命来!”
“姐没干过的事情,承认毛线啊!”朱可柔冷冷地看了那女鬼一眼,心中却有些发虚,自己根本不记得生前的记忆,还真的不确定有没有害过人呢。
“不如你说说,我怎么害你的?”朱可柔了有深意地望向那女鬼,希望她能说说事情的经过,直觉自己生前肯定没害过人。
听到朱可柔的话,那女鬼周身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冷意,眼中的寒光如同冷箭,朝着朱可柔飞射。
“真是的,不说算了,我走了!”朱可柔作势抬腿,欲往门口走去。
“你!你……你!”那女鬼突然开口了,话语中再次带上了颤音,而眉眼间都是痛苦的神色,忽然间,又带上了怨恨地喊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硬生生夺走我的身体!为什么我好好地陪着我妈妈逛街,你却要把我从身体里剥夺出来!”那女鬼嚎叫道,双手上青筋暴出,双拳紧攥,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眼中两行血泪倒出。
“我,吗?”
朱可柔眉头紧皱,这说的真的是自己吗?这怎么可能!若自己能剥夺她的魂魄,那自己又怎么会死?
“不是你是谁!”女鬼抬头怨恨地瞪着朱可柔,“呜呜呜,我妈妈,我妈妈没有几天了,你却不让我陪她度过最后的几天!”
“不可能!肯定不是我!”朱可柔强硬地否定着,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这件事,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印象。
即便记不住在孤儿院发生的事情,她与孤儿院之间还是有切不断的联系,有着深切的情感。可是,这女鬼说的事情,自己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的感觉,最多就是同情这个女的。
“不要狡辩了!即使你化作灰!我也记得你长什么样!”那女鬼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双手使劲地攥着,好像是想强行破开定形诀。
“那我怎么夺走你的魂魄的?”朱可柔一点都不相信这女鬼说的话,想到女鬼的存在,疑惑道,“难道是我在孤儿院里夺走你的魂魄的吗?不然你怎么会待在孤儿院里?”
“我怎么知道你用了什么法术!那天你就在那大街上,把我的魂魄强行剥离出来,我的身体就那样倒了下来,恰好那时候,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我就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卡车碾压,然后血流成河!”
女鬼眼中的血泪越来越多,地上积聚了一滩血水,啜泣道,“我妈妈!我就看着她在我的身边哭喊,本就病魔缠身,又看着我出车祸,她,她也!”
女鬼吸了吸鼻子,“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害了我妈!我要你偿命!若不是刚才,我在大街上看到你经过,那我真的是死不瞑目!老天有眼啊!”
“嘭!”
一道巨大的响声划破天际,女鬼身上红光炸开,朱可柔的定形诀被破了!
“贱人!去死吧!”女鬼凄厉地喊了一声,周身炸出了一道黑色的气体,黑气一点点游向朱可柔,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欲掐住朱可柔的脖子。
朱可柔瞄见那黑气的第一时间,就向后退去,面色冷冽,不管这个女鬼之前和自己有什么恩怨,现在都不能被她所伤。
小刀早在第一时刻回到朱可柔的手中,凛凛的寒光从刀身上迸射出来,那女鬼似乎感受到了小刀的寒气,瑟缩了一下,但不过一会儿,又张牙舞爪地朝着朱可柔而来。
那利爪伸向朱可柔的脚踝,而那黑气还在往上游走,一点点地攀爬,围绕在朱可柔的周身。
“魂裂!”朱可柔嘴中喊道,手上红芒绽放,一道凛冽的光激发出来,而那光芒之中似有两个人身,直奔着那女鬼而去。
身影飘忽,女鬼疾速飘过,躲过了朱可柔那一招,尔后,那黑气随着女鬼的动作,幻化成一张血盆大口,血液流窜在嘴边,锋利的牙齿上还带着丝丝液体。
不说恐惧,朱可柔倒是被恶心到了,体内的魂力快速运转,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印诀一个接一个地打出,那女鬼却好似是提前知道了朱可柔的动作,每每躲过朱可柔的袭击。
“叮叮”朱可柔的手掠过自己的上衣口袋,碰撞间,突然发出了一阵响声。
朱可柔愣了愣,突然想起来那天商曜给自己留了一个琉璃杯,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想到这,朱可柔一边注意着那女鬼的动作,一边掏出那琉璃杯。
琉璃杯上,凤凰那金色的瞳孔突然绽放出一道金光,直冲着那张牙舞爪的女鬼而去,没有一丝的停顿。
“啊!”女鬼狠狠地喊了一声,额上出现密集的细汗,整个人颤抖着,紧紧咬着嘴唇,眉头紧皱,好似被那金光腐蚀了。
“哇塞!”朱可柔惊叫道,脸上是满满的得意,“没想到商曜那魂淡留下的东西,这么厉害!”
说完这话,那金光已经暗了一些,琉璃杯上的巨龙感觉像是动了一下,朱可柔能感觉到手心里有点痒痒的,下意识地把琉璃杯往空中一举。
琉璃杯就在空中迅速地变大,那杯口足足能装下五六个人的样子。精致的琉璃杯在空中闪耀着流光,女鬼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不停地抽搐着,但是看向朱可柔的眼神中,还是满含恨意。
朱可柔犹豫了,掌控着琉璃杯的手抖了一下,那琉璃杯就不自主地往下落去,朱可柔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到一个人影窜过,一只手已经先她一步接住了琉璃杯。
“我这杯子可经不起摔!”
“商曜?”朱可柔不可置信地反问道,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确定自己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是谁。
“嗯?”商曜的声调不高不低,眉角微挑,视线落在那琉璃杯上,琉璃杯的流光瞬间就收了,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杯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朱可柔疑问道,尔后话锋一转,“等等再说,我先把这个女鬼给收了!”
不等朱可柔有动作,商曜已经挡在她的面前,健硕的身体恰恰挡住了朱可柔视线。
朱可柔恼怒地瞪了商曜一眼,“让开啊!”
“什么时候,鬼也能收鬼了?”商曜好似挑逗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了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朱可柔。
朱可柔心里发虚,自己好像真的是一只鬼,但是又不想在商曜面前丢面子,仰着头,面红耳赤地硬扯道,“谁说鬼不能收鬼!谁规定只有通灵师能收鬼魂,说不定鬼还能收了通灵师呢!”
“哦?”商曜又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个字。
两人身后的鬼,眼中的恼恨之意异常明显,明明是自己来报仇,为何这男人无缘无故出现。今天即使是魂飞魄散,她也是一定要拉着仇人一起的!
朱可柔和商曜正斗嘴呢,只见商曜的背后一丝黑气升起,对着商曜的后脑壳就张开了那大嘴。朱可柔吓得张开了嘴,却又来不及喊商曜躲开,瞬间,她使用魂力扯住商曜的衣袖,用力地一拉,两人换了一个方向。
商曜嘴角微勾,手指轻轻一弹,那黑气便消逝在空中,连带着地上的女鬼也捂着胸口,狠狠地咳嗽起来。
朱可柔紧闭着眼睛,以为自己一定要魂飞魄散了,只是等了许久,那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传来,有些疑惑地半睁开眼睛。
商曜那张俊俏的脸庞,突然在她的面前放大,距离一点点缩小,朱可柔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加速跳动,脸上也在瞬间浮起了几朵红云。朱可柔又紧张地闭起了眼睛,不自觉地将嘴唇撅了起来。
“噗哧。”
朱可柔听到笑声,又紧张地睁开眼睛,只看到商曜正看猴似得看着自己,手里玩着那小巧的琉璃杯,眉眼之中尽带调笑。
“你!”朱可柔怒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住,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真的是美色误人啊!呸,是美色误鬼!
“喏”,还不等朱可柔破口大骂,商曜又把琉璃杯塞到了朱可柔的手中,淡淡地看了朱可柔一眼,“那个女鬼被我收在束魂杯中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解决吧。”
丢下这话,商曜又想转身就走,这回朱可柔啥都没说,就使用魂力,扯住了他衣袖,死活不让他走了。
“喂,把话说清楚!你把这杯子给我干嘛!想要借机收了我?”朱可柔昂着头,吼道。
商曜又瞅了朱可柔一眼,嘴角微勾,一抹浅笑出现在他的脸上,配上那高挺的鼻梁,又将朱可柔迷得找不着北了。
还没等朱可柔回味好这帅气的脸蛋,商曜淡淡地说道,“定情信物,可好?”
突然间,朱可柔只觉得一道惊雷打到了自己的头顶,她的世界崩塌了,她的脸也不住地抽搐。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定情信物?
不可置信地望向商曜,内心忍不住雀跃,朱可柔还是想尽量保持镇定,现在别人跟自己表白,好歹也得矜持一下才能答应啊。
沉寂了几分钟,朱可柔张了张嘴,正想说,真的吗?
却又听见了商曜那好听的声音,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笑意,“你不会当真的了吧?”
这回,朱可柔真真切切的怒了,牙齿不停地打颤,脸上那喜悦的表情瞬间崩塌,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地加重,魂穴里的魂力通通一股脑地涌向手指间。
朱可柔的大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掐,本想扭商曜一下,朱可柔的动作下去之后,才发现,商曜的手臂结实的跟铁似得,根本就捏不动。
至此,朱可柔终于放弃了,用一种看鬼似的眼神看着商曜,心中的想法忽然就忍不住了,朱可柔开口问道,“你是人吗?你确定你不是鬼?”
“我是人是鬼,你不知道吗?或者说,你希望我是人,还是鬼?”商曜那修长的手指作势要勾起朱可柔的下颚,琥珀色的眼眸中出现一个幽深的洞穴,让朱可柔深陷不可自拔。
朱可柔恨恨地瞪了一眼,伸起手想要用力地拍掉商曜那只贼手,却奈何,自己的手打在商曜身上的时候,又一次穿越了。
虚影一浮,商曜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是为什么?朱可柔愣了愣,刚才自己都能运用魂力扯住他的衣角,可现在要碰到他的**了,就又穿透了?
“你斗不过我的,你是鬼,就永远逃不出我的手心。”商曜收起那一脸的玩味,抚平被朱可柔扯皱的衣角,冷冷的嗓音又刺透了朱可柔的心扉。
“哼!那可不一定!还是那一句话,鬼也可以收了通灵师!”朱可柔听到商曜的这话,心里异常的不舒服,原本和谐的氛围被打破了,她也有她的骄傲。
“期待那一天。”商曜嘴角一勾,剑眉微挑,琥珀色的眼眸之中,再次出现一抹朱可柔看不懂的神色。
“这个,就送你了吧。”商曜指了指朱可柔手里的琉璃杯,忽然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道,“就当是还那天你付的房钱了。”
“房钱?什么房钱!”朱可柔努力地回忆着,她与商曜之间应该没有任何关于房的交集啊。
等朱可柔的眼中再次出现怒火时,办公室里早就没了商曜的身影。
“商曜!你根本就不是男人!”朱可柔对着面前的空气怒吼道,举起手中的琉璃杯就想砸到地上。但转念一想,这东西已经送自己了,摔自己的宝贝,生别人的气,不值得!
若不是商曜刚才说起,朱可柔早就忘记了,她当初在鬼域发生的糗事了。
犹记得,那天自己被月庞,月冠追赶的无力了,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还说是自己的夫君,后来被他带进了鬼域的宾馆,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还不知道呢。那男人却在自己醒来之后,一走了之,害的自己又被卖到了桃雨轩,还和陶凌那魂淡闹翻。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商曜!
“天哪!我不会已经**于他了吧!”朱可柔惊呼,紧张地捂着自己胸前,又小心地瞧了瞧自己的身体。
“商曜,姐要你负责!”朱可柔再次不淡定了,愤怒地举起双手,捶向那办公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抒发内心的怒火。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微微亮了,朱可柔抬眼望了一眼天空,又瞧了瞧手中托着的琉璃杯,刚才商曜好像说这杯子叫做“束魂杯”。
朱可柔使劲地晃晃杯子,然后把耳朵贴到杯壁上,只是刚刚贴上去,就立刻把耳朵拿开了。
因为那女鬼在杯子里凄厉地喊叫着,还是在使劲地漫骂着,同时也在哭泣。朱可柔的心里其实也不是很舒服,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自己造成的,那她真的是千古罪人。
“唉,不管了,先去喊白尔起床!”朱可柔自言自语道,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自己的想法。
床上,白尔两脚大开,横躺在床的中间,而可怜的影儿则被挤到了角落里,而且那单薄的被子,也被白尔死死地卷在了自己的身上。
朱可柔飞到白尔那张好看的脸正上方,脚丫子一点都不留情地踹了上去。
“哎呦!”
白尔在睡梦中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就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子,迷迷糊糊间,就看到朱可柔的脚丫再次踹向自己。
白尔慌得从床上爬了起来,瞬间拿起地上的鞋拖防御,紧张地喊道,“猪猪!你想干嘛!”
“额,喊你起床。”朱可柔见白尔起来了,便淡然地让脚丫触碰地面,拍了拍手掌,正了正脸色。
“姐昨天被人偷袭了,你知道吗?”
白尔蹙眉,那乌黑的小眼珠上上下下地转着,围着朱可柔的身子转了一圈,然后用一种十分不相信的语气说道,“猪猪,你骗谁呢,你是鬼,怎么可能被人偷袭,人根本就看不见你,好嘛?”
“啪!”朱可柔举起手,就对着白尔的脑袋狠狠拍了下去,“给姐滚粗!姐被鬼偷袭了还不行吗?”
朱可柔从口袋里掏出那琉璃杯,递到白尔面前,“你看,那个鬼就在这个杯子里。”
“这不是商曜的杯子吗?你用这个杯子收了一只鬼?”白尔见到这琉璃杯,脸色立马就黑了下去,显然有些不爽。
“额,是商曜把那只鬼收进去的,和我没关系。”朱可柔摊手,耸肩说道。
“朱可柔!你又跟商曜私会!”白尔蹿到朱可柔的面前,冷着脸,用密音大声地喊道。
“真是的,你不怕把他们吵醒啊!”朱可柔迅速堵住白尔的嘴巴,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说话。
白尔臭着脸,穿好拖鞋,不情不愿走到门外,而后跟着朱可柔走到孤儿院后面的小树林。
在朱可柔和白尔离开后,床上的影儿忽然睁开了眼睛,摸了摸自己身旁的空位,有些失落地叹了一口气,扯过床上的被单,盖在自己身上,又沉沉地睡去了,只是,睡梦中的他,好像被什么梦魇缠住,全身冷汗直冒,在床上瑟瑟发抖。
“白尔,这个先给你保管。”朱可柔拉过白尔柔嫩的小手,心里不禁嫉妒,这小孩子的手,摸着就是爽。
“你要去哪儿?”白尔臭着脸,接过琉璃杯,然后又有些紧张地问道,“商曜来干嘛?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泥煤,白尔,你的小脑瓜都在想些什么,姐很纯洁的好不好!”朱可柔对着白尔的额头,狠狠地弹了一下,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印迹。
“好了,说正事,别闹脾气。”朱可柔咳嗽了一声,接着将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对白尔说了一遍。
白尔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意,只不过是一只有怨念的小鬼,没什么好怕的。但听到那女鬼是被朱可柔害死的时候,白尔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白尔,你不会觉得真的是我把她害死的吧?”朱可柔看到白尔的表情,虽然知道白尔肯定会相信自己,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害怕。
白尔没有立刻回答朱可柔,只是揪着脸,想了很久,然而抬起头,那认真的眼神对上朱可柔,坚定地说道,“猪猪,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白尔,你真的觉得我会杀人?”朱可柔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瞬间就炸毛了。
“猪猪,这件事,一定没那么简单。”这是白尔深思之后的想法,如玉雕琢的脸上,是朱可柔从未见到过的认真。
“我相信,你不会是害死那个女鬼的凶手。”白尔瞧见朱可柔脸上的失望,又补充道。
朱可柔搂住白尔的脖子,亲昵地说道,“艾玛!白尔,我还以为,你会认为是我做的呢,吓死我了!”
殊不知,这一动作,已经全部落到了某人的眼中,随之而来的,“咔嚓”一声,远处的一根树枝硬生生地被折断了。
“咦,什么声音?”朱可柔的耳朵动了动,清晰地听到了什么,只是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毫无头绪。
“白尔,你留在这里,今天我还要再出去一下。”朱可柔没找到声音的源头,便也不再纠结了。
“嗯。”
“咦,白尔?你怎么不问我去哪儿?”朱可柔瞬间又炸开了,白尔这小子什么变得这么沉着了?
“还用问吗?你肯定还是要去找那个什么李总裁啊!”白尔很是不屑地白了一眼,“这回记得,去找总裁室。”
“哦。”
白尔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放心让朱可柔离开,否则,朱可柔今天肯定又是无功而返。
看着朱可柔离开,白尔的视线落在远处断了的树枝,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靠近她呢?”
李氏集团的大门口,朱可柔轻车熟路地走进大楼,如同领导视察似得,这看一眼,那看一眼。走到那服务台时,她还特意多瞄了一眼,发现不是昨天的那个女生,便无趣地走开了。
“总裁好!”朱可柔又听见了那熟悉的三个字,这回却不急着去找那个总裁,反正那总裁的脚程也不是自己能赶上的,比自己这鬼走得都快。
朱可柔在大楼里慢悠悠地晃着,在大厅瞧了一眼大楼分布图,确定总裁办公室在12层后,便朝着目标而去。
站在这大楼的顶端,望向玻璃窗外的世界,朱可柔又一次觉得,一层隔膜存在在自己面前,阻挡了自己的去路,心中升起了淡淡的忧伤感。
朱可柔转向那总裁办公室,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准备进去一睹这李总裁的面容。
从墙壁外穿了进去,朱可柔只看见一个偌大的办公室,这办公室装修的十分豪华,那华丽的吊灯有一种高档的感觉,朱可柔第一眼,就认出那是意大利进口的,而那张座椅也是真皮制造,反正一定不便宜,朱可柔在心中已经判定了这个总裁是个油光满面的胖子。
办公室里的陈设倒是很整齐,两排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没有一丝的灰尘,而那宽大的书桌上也堆满了文件,足足有两个人头那么高。朱可柔扯了扯嘴角,这老板倒是挺勤劳的,只不过,人品肯定不怎么样,否则,怎么会把孤儿院收购去开娱乐会所。
房间虽大,朱可柔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在这豪华的办公室里饶了一圈,朱可柔发现了新大陆。办公室的一个角落有一个圆圆的按钮,朱可柔好奇地按了一下。
“嗤啦”一阵大门打开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朱可柔顺着那声音便抬头望去。
这一眼,她又惊呆了,那暗门后面,藏了一个豪华的卧室,偌大的客厅,同时还有一间,比办公室还大的卫生间。
“真会享受呢!”朱可柔扯着嘴角,一撩自己粉色的小裙子,抬脚往那房间里走去。
“哐当!”
就在朱可柔进入那大房间的瞬间,那暗门迅速地合上了,发出了重重的声响。
“妹的,这是机关吗?”朱可柔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那紧闭的大门,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一种恐惧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落入了一张巨大的网。
朱可柔尝试了几次,想从那暗门穿出去,回到那办公室,却无论如何,都成功不了。这是第一次,她被困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可柔鼓着腮帮,嘟囔着,手上已经是红光闪现,运起浑身的魂力,就想破开这暗门。
对着那暗门打出好几道印诀,那门都是纹丝不动,而这房内也是漆黑一片,只是每当朱可柔打出印诀时,才有一丝丝的亮光。
原本朱可柔生为鬼是不会害怕黑暗的,但是这一次她真的感受到恐惧了,在尝试逃跑失败后,那种挫败感和来自于对黑暗的惧怕,让她陷入了困境。
静了很久,整个空间里,只有朱可柔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散发着一点点的亮光,朱可柔的脑海中忽的又升起了一句话,“冥思,静坐。”
这声音,朱可柔已经很熟悉了,每当自己遇到麻烦时,她的脑海中总会响起一个成年男子浑厚且带有磁性的声音。每次这男子开口说话时,无论处于怎么样的困境,朱可柔的心都能平静下来,跟随着男子的指令去做事。
此刻,朱可柔就不由自主地跟着脑海中响起的话语,开始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平放在腿上,呼吸吐纳渐渐平稳。周身浮起红色的光晕,而那光晕中清晰可见的,有一股股不同的气流混合进来。
朱可柔周身的空气都渐渐变得稀薄,一层层肉眼看不见的白色气体涌入朱可柔的眉心,而同时,从地底蹿出一股股黑色的气体往朱可柔魂穴处灌溉。
朱可柔只觉得全身都很舒服,这个空间就好像是一个修练场,在这里有用之不尽的灵气与魂气,那白色的便是天地灵气,而那黑色则是来自地狱的魂气与煞气。
大概朱可柔自己都不知道,她能够将天地间最珍贵的三种气体都吸纳到自己的体内。普通修炼者都是不能如此混合的,就比如说,像通灵师或者白尔这样的天地灵物,就只能吸收灵气,而向陶凌那要的引魂使者,便只能吸收他专有的煞气。
像朱可柔这样三者兼有的,在这方天地间,再寻不出第二个了。
就在朱可柔在冥思的同时,白尔也在忙碌着,对着那精致的琉璃杯,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与里面的女鬼沟通,这让他感到巨大的挫败感。
晃了晃琉璃杯,盯着那琉璃杯上的金凤凰与金龙,白尔的手抚摸了上去,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召唤力,那凤凰与金龙好像是活物一般,能够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感知力。
“这东西,真是诡异。”白尔从那感召力中挣脱出来,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龙凤的缠绕,不知不觉间,他的手上留下了一丝金线。
那金线从他的手指间一直蔓延到他的心脏口,白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的生命好像与这龙凤牵绊住了,若是这琉璃杯碎,自己是否也就消亡了?
白尔不知道自己的预感是否正确,但这琉璃杯确实是很诡异,白尔心中暗暗想到,一旦把那女鬼嘴里的话套出来,他绝对不要再碰这个杯子了。商曜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就是在这一刻,白尔的耳朵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凄厉的喊叫声。
“放我出去!你这个贱人,凭什么夺走我的生命,还害的我妈离世!”
“你就是害怕了!害怕我会勾走你的魂!还找来通灵师来抓我!”
“呜呜呜,妈妈,我对不起你……”
无数的话语一下都在白尔的脑海里喧嚣着,而那尖锐的喊叫声,差点就刺破白尔的耳膜了。白尔迅速地提起灵力,镇住了那些声音,将声调控制在最小。
“我能听见那女鬼说话了?”这一发现,让白尔灰暗的心情一下又变亮了。
对着杯口,白尔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是谁!放我出去!”
白尔的脸上浮现起了笑容,这女鬼回话了,也就说明他们终于可以对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白尔尽量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对着那杯口说道,同时往树林的深处走去,以免那些小孩看到自己自言自语,又被笑话。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女鬼好似根本就听不见白尔的话,又或者是不想理会白尔。
白尔见女鬼不配合,只能放弃怀柔政策,转而用一种冷酷强硬的口气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否则,你别想出去!”
说完这话,白尔的眉角上扬,嘴角一勾,又继续说道,“这个杯子,名叫化魂杯,若在这杯子里待超过二十四个小时,那便会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连魂魄都无法存留,你最好自己考虑清楚,要不要配合。”
琉璃杯中的女鬼双眼撑大,血依旧不断地从她的眼角流出来,双拳紧攥,似乎在考虑白尔话是不是真的。
白尔等不到回答,有些烦闷,使劲地晃了晃琉璃杯。反正不是自己的,晃坏了也不用心疼,这样想着,白尔晃的更带劲了。
杯中的女鬼突然感到那震动,整个身体在杯子里来回晃动,时不时的还要来个上下颠倒,原本沾满了血液的脸,在此刻都已经变得苍白无力,而且有一种要吐的趋势。
白尔随口编的谎话,已经吓到女鬼了,而此刻这些动静,让她更加害怕了。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死亡的恐惧便会更大。
“我告诉你!别化了我的魂!我还没有报仇!”过了良久,女鬼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再白尔的耳畔响起。
白尔浅浅一笑,没想到随口编的谎言这么管用,果然人都是犯贱的,软的不吃,非得来硬的。
白尔对着那杯口问了好多的问题,直到月上柳梢头,蔚蓝色的天空都缀满繁星,白尔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着那杯口,镇定地说道,“猪猪的手上只有一个凤凰形状的纹身,而不是蝴蝶,你认错人了。”
转而,白尔伸了一个懒腰,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动自己的腰肢,在地上做了一整天都没有动,他都觉得自己要变成石头了。
“哥哥!哥哥!”白尔刚动了几下,就听到树林外影儿的声音,应该是喊自己吃饭了。
想到吃饭,白尔朝着树林外飞奔,而那琉璃杯自然也已经被他妥当地收好了。
“影儿,我在这儿!”白尔刚走出树林,就看见影儿一个人站在树林外面,好像是知道自己在里面,专程等自己似得,略有些怀疑。
“哥哥,你进去干什么了?我早上就看到你到树林里了,那时候想跟着你去呢,可是院长把我叫走了。”影儿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此刻还踮着脚尖,往树林里张望,像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白尔听完影儿的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想到影儿只有四岁,便也没有再多想什么了,搂住影儿的肩膀,两人歪歪扭扭地朝着食堂走去。
是夜,白尔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么晚了,猪猪都还没有回来,一种不好的感觉环绕在他的心头。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繁星满天,夜的漆黑让白尔的心更加沉了下去。
“猪猪,你怎么还不回来?”白尔轻声地念叨了一句,瞧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影儿,准备起身出去看看。
然而,还不等白尔起来,影儿一个翻身,整个人都压倒了白尔的身上,两只手像是章鱼爪子一样,死死地扒着白尔。
“艾玛!”白尔惊呼一声,使劲地掰开影儿的贼手,又不能把他弄醒,这可苦了白尔。白尔苦着脸,好不容易把影儿的左手掰开了,要去掰右手了,那左手又扒拉过来了。
白尔与睡着的影儿斗了半天,最终还是认输了,再次看了一眼窗外,仍旧没有动静,心跳地异常的快,总觉得朱可柔出事了。
心里担心着,白尔根本就睡不着,但是又被影儿缠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白尔睁着眼睛地看着外面的天一点点地变亮,太阳从东方升起了,朱可柔还是没有回来,而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大。
房间里其他的孩子都一个个起床了,白尔心心念念,希望影儿也快点醒,但是等房间里的孩子都走光了,影儿也没有醒过来,而双手还是死死地缠着白尔。
白尔心里急的难受,看了一眼熟睡的影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突然也不知怎么的,白尔表情微愣。
艰难地拿起手,碰了一下影儿的肌肤,烫的可怕!那温度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体温了,即使是发烧,也不该有这么高的温度啊。
“院长!院长!”白尔抱起影儿,都来不及穿鞋就冲了出去,奋力喊着。
“哥哥,怎么了?院长出去了。”一个小女孩跑到白尔的身边,对他说道,而脸上还有一丝粉嫩的红云。
“那唐婉姐姐呢?快去喊她!”白尔急了,他才来这里几天,虽然影儿每天缠着自己,他对影儿却并不怎么了解,连名字都还不知道,只是每天喊影儿。
不过几分钟,唐婉就匆匆地赶来了,身上的围裙都还来不及解,显然是还在给孩子们准备早饭。
唐婉看了一眼被白尔抱着的影儿,面色难看的很,焦急地说道,“糟了,影儿犯病了,赶紧去医院!”
唐婉想要将影儿抱到自己怀里,影儿却死活都不肯放开白尔,真的就像是一只八爪鱼。
“算了,白尔,你先抱着他吧!我去喊车来,你到门口等着。”唐婉匆匆地向白尔叮嘱了几句,就拿起手机,往孤儿院外面跑了。
这一刻,白尔已经被影儿的事情弄晕了头,暂时忘记了朱可柔,孤儿院里的小孩把白尔团团围住,每个人都在担心影儿。
而朱可柔现在,依旧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密室之中,这密室里的灵气魂气煞气,真的就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朱可柔周身的光晕不再是单单的红色,而是夹杂着几缕淡淡的橙色。整个人就像是石化了一般,除了呼吸,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而身体也呈现出虚幻的状态。
时间不知过了几天,朱可柔有些迷茫地睁开双眼,只觉得全身的筋骨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扭动自己的身躯。此刻的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内视自己的魂穴,里面的液体多了许多,那些液体就是魂力,魂力越多,魂穴中的液体也就越多。
“唔!”朱可柔轻哼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瞧了一眼这漆黑的空间,才渐渐想起来,自己是被困在这里了。
怎么才能出去呢?朱可柔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从地上爬起来,而她每动一下,骨头就磨地“咯咯”直响。
在这冥思之后,朱可柔周身的气息也变了许多,连带着她的性格也沉稳内敛了一些。起身之后,朱可柔伸出手,试探性地摸向那扇暗门,依旧无法穿透。
不是很习惯这么黑洞洞的,朱可柔右手两只手指轻轻一捏,一团橙色的火光跳跃在她的手心,而那火心似乎还在愉快地跳动。
“不知道已经过了几天了,白尔肯定担心死了。”朱可柔自言自语道,靠着手中的火光,朱可柔将整个密室都逛了一遍。
乍一看,这密室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休息室,一张巨大水床,一台电脑,再加上一些没用的摆设,几株盆景和几块奇怪的石头。
而朱可柔下意识就多看了一眼,一眼扫过,朱可柔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布置了阵法。恰恰是最不起眼的盆景和石头,将自己困在这个密室这么久。
朱可柔又忍不住想骂自己,若之前自己再观察的仔细一些,肯定就会发现这些蹊跷之处的。还是自己太沉不住气,同时性格也太急了。
朱可柔抿着唇,望着盆景与石头,心中暗暗思量着破解这阵法的办法。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朱可柔眼中一亮,迅速地走向那几块怪异的石头,其中一块石头长得像是一坨shi。
但是在朱可柔的分析之中,这确实最重要的一块,朱可柔忍下心中的恶心感,准备用手将这块石头搬开。
而在朱可柔将手放上去的瞬间,一阵电流从朱可柔的手心传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在朱可柔全身蔓延,整个人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动不了了。
朱可柔黑色的眼珠提溜的转着,瘪着嘴,十分无语,从来都是自己用定形诀把别人给定住,还从来没试过自己被定住呢。不过现在尝试之后,朱可柔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绝对不要再试第二次了,不能掌控自己身体的滋味,真的不是很好受。感觉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等待宰杀的鱼,只能主人的来临。
而恰巧是这一刻,那密室的暗门再次“哐当”一声,慢慢打开了,朱可柔的心,“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与此同时,朱可柔魂穴中的魂力迅速运转,一股暖流顺着筋骨里,传递向朱可柔的手心,与那石头上冻结的力量相抵抗。
阳光随着暗门的打开,倾泻而来,朱可柔眯了眯眼睛,还是动不了。只能将视线转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但是因为那刺眼的光芒,朱可柔看不见那男人的脸,不过,看那颀长的身子,应该也不会长得很丑。
朱可柔此刻被一张沙发挡住,只是偷偷钻出头,看了一眼那男人,便继续在沙发后面竭尽全力地想要摆脱束缚。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朱可柔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眉眼间尽带愁色,心中狠狠地骂着自己。
在那男人即将走到沙发这时,朱可柔的脑中浮现出一个词,“隐遁。”
说时迟,那时快,朱可柔的脑海中闪过这个词,运转体内的魂力,橙色光晕将她包裹,在心中默念着一串咒语,整个身子虚浮了一刻,便如同消失了一般。
那男人一个跨步,便转到了沙发后面,朱可柔紧张地闭起了眼睛,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地方太诡异,即使自己是个鬼,也很有可能被发现,心中异常的担心。
“哒哒哒。”朱可柔正闭着眼,等着自己被那男人现场抓包,却听见脚步声又离自己远去了。
“咦。他没发现我?”朱可柔讶异,转身看向那男人,只见他径直朝着那张柔软舒适的大水床走去,尔后,十分自然地脱下外套,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白色的浴袍。
朱可柔看着男人这一系列的动作,有些呆了,这是,要沐浴的节奏?
正如朱可柔所想,那男人将浴袍扔到床上,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其实全身上下,也不过是一件白色衬衫与黑色西服裤子。
朱可柔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灵巧的舌忍不住舔了舔唇。朱可柔眼瞧着那男人一颗一颗地解开上衣的扣子,又咽了一下口水,心中产生了剧烈的罪恶感。
突然间,商曜那张冷然的脸从脑海中蹦了出来,而且一脸的恼色,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朱可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关键时刻想他干嘛。
发愣的片刻,朱可柔想要继续观看美男,却不想,只听见一阵“哗哗”的水声,美男早就已经取了浴袍,进浴室了。
朱可柔心中恼恨不已,就这么错过了这样的场面,都是被商曜给搅坏了。美男沐浴,朱可柔却也没心思去偷窥了,毕竟自己在别人的地盘上,而且还是偷偷跑进来的,还是先逃了再说。
这么想着,朱可柔再次运起魂力,看见手心的橙色光芒时,朱可柔呆愣了一秒。刚才太紧张,没有发现,而此刻,朱可柔的内心迸发出无尽的喜悦。
突破了!原本自己一直停留在红阶九转的顶端,就是无法突破进入橙阶。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机缘巧合下,突破了!
回去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白尔,朱可柔这下动力十足了,既然自己都已经突破一个阶层了,那实力必定也增长了不少,就不信破不了这个阵法。
朱可柔又仔细观察这周围的其他摆设,刚才一定是自己算漏了什么,才会被这石头吸住,可是到底是算漏了什么呢?朱可柔皱着眉,将周围的事物看了好多遍,原本清澈明亮的瞳孔中,染上了一抹倦色。
“是那里!”突然朱可柔的眼中一片精光闪过,她看见了一根细小的银针,竖在地面上,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这是极为不正常的。只不过是细针,怎么会有那么一片阴影!
朱可柔眼眸一亮,正准备用一道魂力将那根银针打道,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啊,又该怎么去打银针呢。
无奈地瘪了瘪嘴,不等她想到逃脱之法,那流水声停了,透过那透明的玻璃,朱可柔能看到一具完美的身体,身材比较健硕,而那身体的主人也正透过玻璃,将视线落在朱可柔的身上,嘴角微勾,剑眉上挑。
羽睫轻颤,朱可柔心中突然出现一种熟悉感,在瞧了一眼那玻璃门背后的男人,商曜的脸再次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个人,怎么那么像商曜?可是这里,不是李氏集团吗?不可能的!朱可柔在心中狠狠地否定了这个想法。
然而当那个穿着浴袍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时,她惊呆了,这真的,是商曜?
依旧是那张帅气的脸,剑眉飞入鬓角,笔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朱可柔,他面前的人就是商曜。
那男人带着笑意地望向朱可柔,眼眸轻轻地眨了一下。
他不是商曜!当朱可柔看见那那人的眼睛时,就确定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商曜的,因为商曜的眼睛是好看的琥珀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深邃。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眼睛也长得很好看,但是却是妖艳的蓝色,更像是外国的血统。
朱可柔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半天,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除了眼睛的不同,眼前的这个人与商曜可以说是长的一模一样。
“看够了?”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双手环胸,同时也在暗暗地打量着朱可柔。
“额?”朱可柔顿时错愕了,这男人能看见自己?这不科学!
“呵呵,哥哥看上你什么了?”那男人说了一句朱可柔听不懂的话,话语中带着些许不屑。
朱可柔凝眉,澄澈的眼眸中闪动着几丝算计的精光,惊讶道,“哥哥?”
“在这里得到了不少好处吧?”那男人不接朱可柔的话,反而话锋一转,凌厉的眸色让朱可柔忍不住一颤。
这人虽然长的和商曜一样,却比商曜更加令人琢磨不透,商曜属于明着来的人,不爱耍阴谋,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令人有一种阴暗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朱可柔在心中把事情过了一遍,撇了撇嘴角,否认道。
“呵,还不承认呢,我倒要把你留在这,好好研究研究。”那男人邪恶地笑了笑,全身的冷冽的气息让整个空间都像是个冰窟。
朱可柔想要逃脱,可是心有余,却力不足,整个人被那块不起眼的石头给定住了,又或者说,这男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这里吗?
“你是谁?”朱可柔冷声问道,即使心中有些慌张,脸上确实淡定的表情。
“我吗?”那男人眼眸斜挑暗视,语气不明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商铭。”
“商铭?还真的是商曜的弟弟?”朱可柔惊讶,虽然从这长相就能判定了,但听他亲口这么说,倒是另一回事了。
商铭似乎不想再跟朱可柔废话,手上出现一根银色的绳索,泛着流光,朱可柔一看到那绳索,双眼就撑大了,这破绳子,为嘛谁都有!
当初刚进鬼域的时候,陶凌就用了一根这样的绳子对付自己,将自己捆绑住了。
商铭冷笑一声,甩了甩手中的绳子,说道,“看来你还是认识这缚魂绳的,既然认识,就别反抗了。”
话闭,那绳索朝着朱可柔而来,朱可柔眼眸一拧,心下一紧,手却动不了,就在那绳索离自己只有一厘米远的时候,那绳索突然被定住了。
朱可柔的眉心挣开一条缝隙,紫月显现,一阵紫色的光芒从朱可柔眉心迸射而出,只不过商铭和朱可柔都没有看到,只是见到那两米长的绳索,硬生生地被折成了两半。
朱可柔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而商铭的表情却变得更加的看不清,嘴角微微上扬,好似觉得更加有趣了。
瞬间的功夫,穿着浴袍的商铭,手往上一托,那缚魂绳回到他的手中,不小片刻,那缚魂绳又恢复原状了,安稳地躺在他的手心。
至此,朱可柔心里不那么害怕了,每当自己遇到困境,总会受到保护,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呢。但是,她知道,自己还是要努力变得强大才行!
在那绳索断裂之后,商铭沉默了片刻,而就是在这几秒的时间里,朱可柔感觉到自己的魂穴在不断地翻滚,一阵又一阵的魂气翻涌而上,欲破开魂穴冲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气球吹过头,马上就要爆裂了。
朱可柔眼中充满了红色的血丝,全身血管暴涨,朱可柔心下一沉,拼死想要将那阵翻滚的魂气给压下去。
寻着那些乱窜的魂气,用自身的魂力引导她们往筋脉中流走,或多或少,压制了许多。
“噗!”朱可柔闷哼一声,一口鲜红的血液吐了出来,朱可柔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阵难以言喻的难受的感觉袭来。
“呵呵,反噬了呢,我当有多了不起呢。”商曜扯了扯自己白色的浴袍,似是很看不起朱可柔,意味不明地说道,“真想不通,哥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朱可柔低垂着头,忍耐着身体里的难受,尽力压制那股乱窜的魂气。她也大概想到了,自己在冥思的几天里,已经吸收了太多的魂气,灵气,和煞气,这三股气体若是少量混合,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错就错在,朱可柔在这几天中,几乎是让自己的身体处于超饱和状态,那些魂气与灵气相撞,便紊乱了。偏偏,自己此刻还不能动,无法用尽全力去压制,这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这该怎么办呢!朱可柔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脸色像是白纸一样苍白,咬紧牙关,忍住那中痛楚,仇恨地瞪了一眼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商铭。
“哈,看我干嘛?是你自己不自量力,我们商家的密室,也是你这种小鬼能进来的吗?”商铭好似是看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嘲讽地说道。
“这不是李氏集团吗,为什么会变成商家的密室?”朱可柔忍下心中的恼恨,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哼,无知的小鬼,你懂什么,这李氏集团便是我商家的一个分支,我们商家的力量,可不是你这样的小鬼能够触碰的!”说到这,商铭的神色突然变得正经了许多,那蓝色的眼眸中流转着丝丝恼意。
末了,又加了一句,狠狠地警告道,“离我哥远点!”
“哈?”朱可柔很是无奈地应了一句,什么叫做离商曜远一点,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从来都是那魂淡自己来找自己的啊。
“哼,不要再来这里了,这也不是你能来的!”商铭周身的气压,忽然间,变低了许多,连带着,那声调都压低了很多。
眯了眯眼睛,又瞅了朱可柔一眼,不屑地说道,“算了,留着你这小鬼也没什么意思,你走吧!”
商铭素手一挥,一道绿色的光芒从他的手中散发出来,投掷在那根细小的银针上,那银针往一边歪倒,尔后,“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暗门开了,朱可柔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酥酥麻麻的,手指试探性地动了动,发现真的已经没被定住了。
“你要放我走吗?”朱可柔又弄不清了,这厮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把我送回鬼域?”
刀削斧砍似的脸庞上,一抹冷清的笑意浮现,“我只不过是好奇,我哥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样。”
“真令人失望。”商铭感慨道,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失望。
“你!”朱可柔恼了,面色一红,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处于虎穴,还是先离开比较好,只能放狠话,“你等着!”
“嗯,等着。”嘴角一勾,商铭不以为意地说道。
朱可柔快速离开这一密室,心中暗暗想到,她必定还会来这个密室,而且要把这个破密室给捣了!今日之辱,便等他日来报。
朱可柔走后,商铭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语气阴沉地回道,“嗯,事情办好了。”
只是说了这一句话,那电话便已经挂断了,传出嘟嘟的声音。
朱可柔一路恼恨地踢着路边的野草,经过朱可柔身边的人们,都只觉得一阵阵阴风呼啸而过,这大热天的,都觉得有些冷了,赶紧搓了搓自己的手心。
“哼,魂淡商曜,你算毛线!一会儿用一只破杯子来嘲笑我,一会儿又让你那破弟弟来嘲讽我!”
“两个都长得那么好看,偏偏,都还那么坏心眼!哼!”朱可柔撅着嘴,愤怒地说了一路商曜的坏话,终于回到孤儿院。
只是现在的孤儿院,不知怎么的,死气沉沉的,朱可柔下意识地皱眉。原本孤儿院里都是欢声笑语的,而且孩子们都喜欢在院子里打闹,只是今天怎么格外的安静。
朱可柔加快了速度,飘到白尔的房间里,满心都想着白尔,便只看到白尔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床上,眼角处,似乎还挂了几滴泪痕。
而房间里,有些孩子也都是哭哭啼啼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那哭闹声传到朱可柔的耳中,朱可柔急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白尔!”朱可柔唤了一声,白尔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见。
“白尔!”朱可柔又喊了一声,见白尔无动于衷,伸出爪子,推了他一下,白尔这才惊醒过来。
一张脸哭的跟花猫似的,看见朱可柔的那一瞬间,就扑倒了朱可柔身上。
“呜呜,猪猪,呜呜呜呜。”白尔伤心地哭喊着,泪水像是决堤了一般,奔涌而出,朱可柔的衣襟都湿光了,白尔却还是在止不住地哭。
房内的其他孩子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白尔,对于白尔抱着空气哭的动作,感觉很是奇怪。
“白尔,跟我来。”朱可柔瞅见那些孩子们的眼神,怕白尔这样吓着他们,牵起白尔的手,就往后面的小树林走。
白尔也不反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任由朱可柔牵着,连脚下有石子都不知道,要不是朱可柔手疾眼快,他就要被绊倒了。
“白尔,到底怎么了?是院长出事了吗?还是唐婉出事了?”一进入那寂静的树林,朱可柔便握住白尔的双肩,看着白尔的泪眼,紧张地问道。
白尔无声地摇了摇头,泪还是止不住地从眼眶中飙出来,嘴中,白尔还是抽泣着说道,“猪猪,猪猪,影儿,影儿,他,他,死了!”
朱可柔两眼撑大,十分地不相信,自己这才离开了几天,影儿怎么就死了?
“白尔,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我这几天不在,你肯定是生气了,也别拿这事情吓我啊!”朱可柔调侃道,不过虽然话像是开玩笑,朱可柔的心里却是十分沉重。
“猪猪,我没开玩笑!”白尔突然睁开朱可柔的手,双目中带着凶狠的神色,“影儿真的死了!而且,我找不到他的魂魄,再过两天,他就要被火化了!”
“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朱可柔这下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连白尔都找不到影儿的魂魄,这真的不科学了。
“那天,你出去之后,半夜都还未回来,我便想出去找你,但是影儿却是死死地缠住我,等到天亮之时,我心急了,想要挣开他,却发现他全身的温度高的可怕。”
“然后呢?”朱可柔脸色深沉,漆黑的眼眸在四处地观望。
“唐婉带着他去了医院,进行抢救。可是,进了手术室”白尔顿了顿,那泪彪地更加凶猛了,“他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没想到人会那么脆弱,原本,若是我用自己的灵力,是可以救他的!可是,我太心急了,而且我以为可以相信那些医生的,我以为他们可以救影儿的。”白尔自责地说道,嘴角又瘪了瘪。
朱可柔心情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拍着白尔的背,帮他捋顺呼吸,“白尔,有些事,天注定,不是你我能阻止的。”
“当初见到影儿的第一面,我就发现了他额头上的黑气,相信那就是死气,你应该也注意到了。”
朱可柔呼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如同一座老钟,深沉见不到底,又想到了什么,掰过白尔的肩膀,严肃地问道,“白尔,你真的找不到影儿的魂魄吗?”
“嗯,那些医生把影儿的遗体推出来时,他已经断气了,那医生一脸的愧疚,可是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心虚的样子。”白尔回想着当日的场景,又继续说道,“我当时还没有放弃,想要把影儿的魂魄找回来,说不定还能让他起死回生,可是,我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
“都没有吗?”朱可柔蹙眉,这事真的有些不寻常,一般,人死后魂魄会在自己身边停留,稍后才会有引魂使者将他们带入阴界的,这些都是她在鬼域里了解到的。
“嗯,猪猪,会不会是医院有问题?”白尔止住了泪水,此刻也发现了事情的蹊跷。
“带我去医院看看。”朱可柔牵起白尔的手,就在空中飘起,现在的她在灵澈的锻炼下,早就已经不再恐高了。
只消几分钟,朱可柔和白尔停在一座两层高的医院门前,楼顶上挂着四个大字,“五粮医院。”
“呵,这名字还真是有意思,五粮,无良……”朱可柔看着这名字,略带嘲讽地说道。
“怎么不去好一点的医院,这医院一看就不正规啊!”往医院里走了几步,朱可柔就觉得阴森无比,整个医院虽然有两层,医生和护士加起来也就只有五个。
看了那个医生介绍表,朱可柔心里恨的不行,这哪里是个医院,根本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吧,这上面的几个医生,长的都极其猥琐,而且也没有写医师的级别。
“孤儿院里没钱了,所以去不起大医院,唐婉说这家医院最便宜,以前都是在这里看的。”白尔有些忧伤地说道,泪水已经渐渐收住了,之前朱可柔不在,他又要担心朱可柔又要为影儿伤心,所以才有些崩溃了。
“白尔,带我去找那个做手术的医生。”朱可柔带着无尽的怒火,若影儿的生命是正常消亡的,那便无话可说。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的医生绝对有问题。
白尔带着朱可柔饶过了一个回廊,就停在了一个办公室的门前,里面的声音却有些不堪入目。
朱可柔怒了,这就是所谓的医生?这真的是医院,而不是黑暗场所吗?
朱可柔此刻恨不得一脚踹进去,把那医生揪出来打一顿,这么想着,朱可柔真的直接穿过了墙壁,进入那办公室内。
然而那场景更加的不堪入目,朱可柔看的火气直冒,怒瞪一下,嘴里嘟囔了一句。
“猪猪,你说什么?”白尔凑到朱可柔的身边,没听清刚才她说了什么。
朱可柔尴尬地笑了笑,转而阴狠地看了一眼那油光满面的胖纸,“嘿嘿。”
一步一步的靠近那正在缠绵的两人,一阵阵不堪入目的声音在房间里荡漾。朱可柔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免得脏了自己的眼。
正准备做点什么捣乱的时候,就听见,那男人低吼一声,那女的一脸满足。
“刘医生,前几天那个小孩,你怎么处理的?”两人结束了一场热战,女人躺在那刘医生的怀中,手指在他的胸上打着圈圈。
“嗯?哪个小孩?”刘医生很是享受,随意地问了一句。
“就是那个孤儿院的小孩啊,那天一大群人跟着来,真烦。”那女人的眼中露出了鄙视的眼神,不屑地说道,“哼,没钱还来看病,活该那小孩死了。”
“妹的!”朱可柔当场就怒了,恨不得上去给那女人一巴掌,但是想到她们接下来的对话可能会有用,朱可柔还是忍下了。
“哦,那个小孩啊!”那刘医生好像想起来了,然后看了看周围,有些谨慎地凑到那女人耳边。
“我跟你说啊,那小孩的器官被我挖出来,过几天拿出去卖,还能有不少钱呢!”那刘医生奸笑一声,对于自己这做法很是得意,说完还在那女人的俏臀上狠狠地摸了一把。
“那这把能赚多少?”那女人对于这件事也没觉得有什么惊悚的,反而一个劲地想知道更多内幕。
“MD!是人吗!”朱可柔怒骂一声,不等她有所动作,白尔已经先她一步,上去对着那二人躺的桌子就踢了上去。
白尔一脚落下,桌子呈粉碎性坍塌,正在**的两人没有任何准备地摔倒在地上。由于那女人本就是躺在医生身上的,摔下去的时候,倒没有伤到。
反观那个胖子医生,面目狰狞,痛的想要叫出来,却又不敢喊出声,狠狠地把那女人给推开,想要起身,却听见咔嚓一声。
白尔狠狠地踩在了胖子医生的膝盖上,用了几分灵力,那刺骨的同意让那医生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了出来。
那女人在一旁看呆了,这好好的,桌子怎么说塌就塌了,以前都没事的啊!而且看刘医生的样子,好像被人毒打了一样。
刘医生在地上翻滚着,白尔则是接连几脚踹向那医生,每每都算准了,踹在骨头缝上,这样才会让人痛不欲生。
“鬼啊!”刘医生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双眼撑大,目光呆滞,大声地喊道。
朱可柔原本在一边看好戏,却从那刘医生的眼中看到了影儿,激动地转头,可是哪有什么影儿。
“白尔!白尔!别打了!”朱可柔飞到白尔身边,扯住打的正爽的白尔,“我看到影儿了!”
“什么?”白尔愣了一下。
“我刚才看到影儿,他肯定还在这里的!你看那禽兽的眼神,明显是被吓到了,既然他看不见你和我,那肯定是被影儿吓到了!”
“真的吗?”白尔带着希翼的目光看向朱可柔,转而阴狠地看了一眼在地上疼得直哆嗦的禽兽。
抬起脚,对着医生的大腿,啪的一下,重重地踩了下去。
“啊!”那医生瞳孔迅速放大,伸手捂住自己的大腿,整个人剧烈地颤动,面部直抽搐。
“刘医生!刘医生!”那女人被尖叫声吓到,赶紧爬到那刘医生的身边,惊讶地发现,刘医生口吐白沫,就像是抽风了一般。
那女人还来不及反应,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几个人围在门口,“怎么了?”
“啊!”女人惊叫一声,慌得跑到一边,抓起地上的衣服就胡乱地套了起来。
“这!”门口的几个人同样是十分诧异,不过其中的有几个男的,倒是用一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那女人,尤其是那对着他们的背部。
朱可柔和白尔无声无息地退出了这个房间,没有人知道她们来过,同样这时也没人看见他们走出这个房间。
白尔临走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正在抽搐的医生,这种人渣,绝对不能留下!
“好了,白尔,我们先去找影儿,这种人渣,先让他痛一阵子再说。”朱可柔扯着白尔的袖子,就把他往外拉。
“白尔,你能感受到影儿的气息吗?”朱可柔四处瞅了瞅,哪里都没有影儿的身影。
白尔无声地摇了摇头,有些愧疚地说道,“猪猪,会不会是影儿生我气了,所以躲起来不愿意见我们?”
“别多想,影儿不会是那种小心肠的人,况且他的死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他的面相本就不好。”朱可柔一边安慰着白尔,一边瞧着四周带玻璃的物体。
若是影儿真的不愿意见她们,那肯定会躲得好好的,不会出现,刚才若不是自己眼尖,也不会发现影儿。
朱可柔一想到刚才看见影儿时,他的眼神,突然感觉一阵惊吓,“坏了,白尔!影儿要去报仇!那会变成怨灵,不能投胎的!”
“报仇?”白尔困惑了。
“嗯啊!刚才我是通过那医生眼睛的反射才看到影儿的,而且当时他正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那医生,刚才就已经吓得那一声尖叫了”朱可柔回想着当时的场景,若影儿真的去报仇了,那就真的要下地狱了。
“猪猪,那我们得去阻止他啊!”白尔也急了。
“他很可能还跟在那医生边上!”朱可柔想到影儿那小小的身子,带笑的脸总是让人觉得温暖,没想到竟会遭毒手。
朱可柔正准备带着白尔去找影儿,却意外看见一个自己不想见到的人。
朱可柔牵着白尔,就准备绕过商曜,走另一条路。但是商曜却偏偏不乐意了,大概老远就已经看见朱可柔了,慢悠悠地就晃来了。
“在这做什么?”商曜淡淡地开口,深邃的眼眸,望向朱可柔时,起了一丝波澜,看见被白尔紧握的手时,脸色黑了几分。
“要你管?”朱可柔很敷衍地回道。
商曜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心情,被朱可柔这一句话弄的更糟了,只是一道蓝色流光,圈弄住了朱可柔。
“啊!你干什么!”朱可柔怒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捆起来了,自己还不自知。
“呵,我知道,这里有个怨灵,你这爱惹是生非的,又要去凑热闹了。”商曜好似是看透了朱可柔的性格,瞟了一眼,便嘲弄地说道。
“商曜,你管我呢!”朱可柔怒了,今天刚被他弟弟嘲讽了,现在又轮到他了。
“猪猪,我们走吧!”白尔的小身板挡在朱可柔的面前,冷硬地看着商曜,“这种臭男人不理也罢。”
“嗯!”朱可柔也不想再看商曜,任他长的再帅,现在也没一点感觉了。
商曜勾了勾嘴角,无奈地笑了,不再拦着,任由白尔把朱可柔带走,而自己也跟在他俩的后面,慢悠悠地晃着。今天来这的目的,本来也就是那个小家伙。
朱可柔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她搞不明白,商曜干嘛老跟着自己,难道他是要来收了影儿啊?
朱可柔感觉情势不对,总觉得有商曜在影儿会更加危险,给白尔使了个眼色,自己则与白尔分开了。
“刘医生!刘医生!”朱可柔还未与白尔分开多远,就听到一阵哀嚎,那边好像很吵的样子。
朱可柔快步走了过去,只看见一个病房里,一个肥硕的身体上,盖着一张象征着死亡的白布。
而那露出的半只手,朱可柔很清晰的看见,还有好几处淤青,这不是那个被白尔揍的医生,又是谁,他竟然死了?
商曜很是随意地跟在朱可柔的身后,朱可柔刚转个身,就一头撞进了商曜的怀里,当然,理所应当的,又变成一道虚影穿了过去。
“妈蛋!商曜,你站我后面干嘛!”朱可柔抬起手就想给他一拳,但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是商曜的对手,瞬间又蔫了。
“你知道吗?”商曜扯了扯嘴角,开口说道,“那个人死了。”
“我又不像是某些人有眼无珠,当然看到了。”经过商铭那件事情,朱可柔已经彻底恨透了商家。
“那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商曜的语调没有轻重,好像这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朱可柔眼眸一眯,刚才白尔虽然揍了这渣医生,但是没有死的可能,她们离开后,到底发生什么?难道,影儿真的去报仇了吗?
原本这也只是自己的一个假设,而且影儿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真的懂那么多报仇的事情吗?
“呵呵,是不是在想那个小孩去哪里了?”商曜明知故问的说道,两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你知道?”朱可柔望着商曜,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不管多讨厌商曜,找到影儿是最关键的。
商曜粲然一笑,很是肯定地给了朱可柔一个否定的答案,“不知道。”
“妈蛋,你耍我!”朱可柔怒了,手上橙色光芒显现,一道印诀飞速抛向商曜。
然而商曜只是轻易地往后一退,那印诀就飞到墙壁上,被反弹了回来,橙色光芒朝着朱可柔就来了。
朱可柔眼睛瞪圆,为嘛,今天一直都在对付自己的招数,一开始就被定住了,现在自己的印诀又来与自己对抗。
“我能帮你。”朱可柔正要再次出手,只听见商曜那冷清的话语,“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朱可柔谨慎地问道,若是让自己卖身,那可真不能干。
“暂时没想到,等想到了再说,你同意吗?”商曜颀长的身子斜斜地靠在墙边,一头的金色碎发在窗边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精神万分。
朱可柔思前想后,无奈地仰头望天,一想到白尔那带着泪花的可怜模样,还有孤儿院中那些可怜的小朋友,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说道,“只要你不是要把我超度了,我就同意。”
商曜一听这话,立马就笑了,眸中露出算计成功的光彩,手中一阵蓝色光芒闪现,又好像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我说话,一向算话的好嘛!”朱可柔瞪了一眼,被质疑信用度,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那就好,你看着!”商曜手中的蓝色光芒在空中扩大,直至那光芒落在地面上,一个虚影出现在那光芒之中。
一个穿着绿色小衬衫,与蓝色牛仔裤,面带血色的小孩子出现在朱可柔眼前,有些胆怯地抬头,望向朱可柔。
“影儿!”朱可柔惊呼,上前蹲下身子,握住了影儿的肩膀,她怎么也没想到,影儿竟然已经被商曜给抓了。
而她的视线将影儿上上下下地扫了一遍后,眼角忍不住涌出了一丝泪痕,她本不是一个爱哭的。即使听到白尔说影儿死了,她只是有一丢丢的伤感,却没有到哭的地步。
这一刻,她对于影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只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竟然在胸口挖了一个大洞,那里面的心脏,肺和肾都不在了!
转而,看向那病房的眼眸中,迸射出无数的冰锥子,即使那个人已经死了,朱可柔心中的怒火却也无法熄灭。
这是医院,救死扶伤的地方,竟活生生地把一个孩子的器官挖出去,卖!或许影儿不会死的!都是这些无良的医生!
“你是谁?”影儿眼神呆滞地看着朱可柔,有些胆怯地问道。
“啊?”朱可柔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渐渐退了下去,这才想起来,影儿之前一直没见过自己,尴尬地笑了笑,赶紧用密音召唤白尔回来。
“我走了。”商曜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朱可柔,淡淡地说道。
“啊?”朱可柔又是一愣,商曜今天到这来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让自己答应他一件事情吗?
“呵呵,舍不得我吗?”商曜故意抬高声调,有些挑逗地说道。
“啊呸!谁会舍不得你,走吧,走吧!”朱可柔甩了甩手,一脸不情愿见到他的表情。
商曜也没说什么,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看到疾速奔来的白尔时,脸色又变了变,转向朱可柔,“刚才你说答应我一件事的吧?”
朱可柔看了商曜一眼,有些怀疑地应了一声,“嗯”。
“那你把那小子扔了,可好?”商曜粲然一笑,用手指着白尔。
白尔刚到现场,就听到商曜这话,立马就炸毛了,伸手便是一拳,招呼上了。
“商曜,你说什么!”白尔冷着脸,心情非常的阴郁,手上一阵白色光芒,对准商曜的脸,发射!
只不过商曜早就料到了白尔会有这样的反应,邪魅地一扯嘴角,素手一挥,白尔的攻击便显得很是无力。
“怎么样,同意吗?”商曜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眸中有一丝清波在荡漾。
朱可柔怒瞪一眼,“我是有原则的!白尔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丢下他!”
白尔原本气的不行,却听见朱可柔这暖心的话语,瞬间就觉得找回了自己的立场,他家猪猪猪可是说过的,自己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动摇的。但是,怎么是亲人?
“哦?”商曜也不恼,他只是重点地听到了“亲人”两个字,嘴角泛着笑意,玩弄着手上那古朴的戒指,表情淡淡的,“刚才好像有人答应过我呢,而且还说只要不是超度就什么都行。”
白尔惊得回头看了朱可柔一眼,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朱可柔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咳咳,这个,有些事情也是要例外的。”
“哦?那我也不强求”,商曜冷哼一声,摸了摸那性感的薄唇,“不如这样,你既然不愿意答应这件事,也可以。不过也是有条件的,你可以选择扔了这小子,或者多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朱可柔抽了抽嘴角,这买卖明显很亏啊!
白尔扯住朱可柔的衣角,使劲地摇头。但是朱可柔向来自诩,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抿着唇,思考了几分钟,竟然点头答应了。
“猪猪,你疯了啊!你都不知道他让你干什么,你就答应?”白尔崩溃了,衣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要是他让你跟他结婚,你也答应?”
商曜听到结婚二字,琥珀色的眼眸瞬间亮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以至于朱可柔和白尔都没看到,只有被无视的影儿瞄见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朱可柔那乌黑的眼眸也亮了一下,看了一眼商曜,转瞬就拍了下白尔的脑袋,“乱说什么呢,我一个鬼怎么跟他结婚!”
“哼,我不过是打个比喻吗。”白尔很是不服气地撅了撅嘴,转身不在理朱可柔。
商曜的嘴角往上一勾,那深邃的眼眸中尽带算计,朱可柔绝不会想到,今日自己答应的,会让她后悔一辈子。
“ok!下次你可没有机会反悔!”商曜了有深意地说完这话,便转身准备离开,只是末了,又回头指了指影儿,“这小孩,你们最好注意点。”
“注意什么啊?”朱可柔紧接着就问了一句,只是商曜早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哥哥!”商曜走后,影儿立马就扑到了白尔的身边,紧紧抱住白尔的大腿,“哥哥,影儿好怕!”
“嗯,影儿别怕,跟着我就好。”白尔蹲下身子,像朱可柔之前安慰自己那样安慰着影儿。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小明他们了。”影儿那水灵的眼睛中掉出一颗颗豆子,瘪着嘴,很委屈地看向白尔。
白尔和朱可柔同时愣了一下,影儿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影儿,你刚才去哪儿了?”朱可柔同样蹲下与影儿平视,语气柔和地问道。
影儿瑟缩了一下,躲到白尔的怀里,“你是谁!别靠近我!”
“影儿,别怕。”白尔用自己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声音哄着影儿,“她是猪姐姐。”
“你丫的!”朱可柔举起手就想揍白尔,但看到影儿弯起的嘴角,又忍了下来。
“哥哥,我们回去吧,我怕。”这一声猪姐姐只是暂时地逗笑了影儿,转过头,影儿又颤抖着身体,死死地扯着白尔的衣角,尤其是看见那盖着白布的医生时,瞳孔迅速地放大。
朱可柔和白尔哀叹了一声,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将影儿带回去再说,这里有他不好的记忆。
不过几分钟,朱可柔和白尔已经回到了孤儿院,依旧是那样的死气沉沉,影儿的心情却突然明朗了起来。
“哥哥,我去找她们玩!”影儿不等白尔回答,就奔向了他原来的房间,背过朱可柔和白尔的眼眸中,闪耀着一层说不清的光芒。
“白尔,怎么办?待会儿就会有使者来带走影儿了。”朱可柔的眉间尽是无奈之色,只不过活了四年,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白尔沉默了,认识影儿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他却是没想到自己会对他的死感到这么悲伤,也不知是因为自责,还是真的被影儿那种缠人的功夫给打动了。
这一刻,白尔突然想起了玉儿,那个说话软糯,同样喜欢缠着自己的小女娃,当时,她到底为什么离开了?
想到这,白尔的全身的气息又突然变得冷冽了,朱可柔感受到白尔的变化,以为他是太伤心,正准备安慰,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影儿垂着脑袋回来了。
“呜呜。哥哥,她们都不理我了!呜呜。”影儿哽咽着,话都有些说不清,朱可柔是费尽了心思,才听懂他说了些什么。
白尔与朱可柔对视了一眼,有些想不明白,影儿这是怎么了,原本并不喜欢跟那群孩子玩的,今天偏偏非闹着要回来见她们,而现在又是这般哭哭啼啼的,难道人死后还会转性不成?
“影儿,你知道吗,你已经死了。”朱可柔觉得,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影儿,否则他整天沉浸在悲伤之中,保不定哪天又变成了怨灵。
“你骗人!”影儿带着哭腔,用尽全力地吼道,“我是人!我没有死!那个魂淡医生才该死!”
白尔原本很少不赞同朱可柔的做法,但听到影儿说那医生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看了影儿一眼,“影儿,那个医生的死,是你做的?”
“呜呜呜,我没有!”影儿用力甩开白尔的怀抱,用一种仇恨的眼神望着白尔,“我没有!”
“影儿,你别怕,哥哥就是问问。”白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走到影儿的身边,扯住他的衣服,“影儿,你要是做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说,否则……”
白尔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铃铛碰撞的响声,“叮铃铃,叮铃铃。”
朱可柔一听到这声音,就立马转头寻找声音的源头,惊吓地发现,那持着引魂杆的黑白无常又来了!
“白尔,你先挡着,我去躲躲!”瞬间的功夫,朱可柔只是匆匆地留下这么一句话,就逃也似得离开了。
白尔此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黑白无常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难道就这么让影儿被他们带走吗?也不知道那医生到底是不是被影儿害死的,要真是,那让影儿被黑白无常带走,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叮铃铃,叮铃铃。”那铃铛的声音越来越近,影儿看见那黑白无常,一反刚才的表现,好似一点都不害怕了。
白尔一把抓起影儿那衬衫领子,赶紧往那小树林里跑,好歹别让那黑白无常看到他,只是,他的动作不够快。
还没走几步,黑白无常离他们已经只有一米远了,影儿依旧是十分地淡然,没有一点惧怕的表现。
“老黑,那逃跑的女鬼好像不在这了。”白尔带着影儿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虽然没什么作用,但好歹能有点心里安慰。只是当他听到黑白无常的对话时,惊呆了。
“哼,那女鬼肯定在这,我们好不容易查到她的气息所在,不能再让她逃了!”黑无常板着脸,紧紧捏着自己的引魂杆。
白尔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影儿,实在是想不通了。黑白无常来这的目的竟然不是影儿,而是猪猪?怎么会!
就算他们的目的是猪猪,但影儿这么明显的目标,他们也绝不会放过的。
影儿不再哽咽,对着白尔甜甜一笑,“哥哥,你别担心,他们不会把我抓走的。”
白尔十分怀疑地看了一眼影儿,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肯定,影儿身上到底还藏了什么秘密。
“哥哥,你别这样看我,影儿会害怕的。”影儿眨巴眨巴小眼睛,羽睫轻扇,眼眸中流露出真诚,同时也确实有些害怕。
白尔皱眉,此刻还不是和影儿纠缠这事的时候,既然黑白无常不是为了影儿而来,那影儿便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倒是猪猪,这会儿事儿真的是大了。
朱可柔躲在远处的屋顶上,远远的眺望着,注意到那黑白无常和影儿的距离不过一米,心中忍不住担心,同时也在疑惑,这么近,黑白无常难道会感受不到吗?他们好像还在找别的什么呢!
想到这,朱可柔心中一阵惊吓,额头惊出了一丝冷汗,他们不会是来抓自己的吧!
朱可柔微眯眼眸,环顾四周,都没有什么好的隐藏的地方,况且,自己的气息很快就会被黑白无常捕捉到的,一时之间,倒是没什么好主意了。
“老黑!我感受到了!那女鬼在那里!”白无常突然兴奋地对着白无常喊道,用引魂杆指向朱可柔现在所待的地方。
朱可柔只是无意间一抬头,便看到那指向自己的引魂杆,隐隐地散发着一阵白色的光芒,好似在辨别自己的方向。
心里暗道,这下糟了!
“影儿,你先躲在这里,别出来!”白尔自然也看见了白无常的动作,快速地对影儿吩咐了几句,便从那石头后面蹦了出来。
白尔刚刚出现,黑无常那根引魂杆里面指向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尔。不动声色地用鼻子嗅了嗅,发现白尔并不是鬼后,便无趣地转了个身,只当白尔是瞧不见自己的。
白尔一扯嘴角,觉得有些好笑,这黑无常竟然不拿自己当回事,好歹他白尔也是天地间难得的灵物啊,虽然被封印了千年,那股傲气还是在的。
晶莹剔透的白玉带着闪耀的光芒,从白尔的胸前浮了出来,停在半空之中,白尔眉眼间带着极尽的笑意,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颤抖,害怕朱可柔被带去鬼域,被惩罚。
既然已经将她带出来了,那便不能让她被抓回去,即使是回去,那也得是猪猪自愿的才行!
“老黑,快去!那个女鬼就在那个屋顶上!”白无常激动地拉起黑无常的手臂,收起手中的黑色轮盘,就要去追捕朱可柔。
白尔眼神一凌,自然是要给朱可柔创造逃跑的机会,两手对着白玉,不停地旋转,指尖轻触白玉。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朝着黑白无常射去,那光芒,是时间最为纯净的,净化之光!对于黑白无常这样,常年处于黑暗之中的生物,自然是能够克制的。
黑无常反应十分灵敏,即使背对着白尔也感受到了,那阵危险的气息,电闪雷鸣间,黑无常手中引魂杆一挥,一个带着闪电的黑色球体,飞射出去,与白尔的净化之光相撞。
“嘭!”的一声两种能量相撞,碎片般的光芒在空间里炸开。
与此同时,趁着黑无常将白尔拖住了,白无常脚下如同生风一般,鬼影飘过,疾速奔向朱可柔。
朱可柔两眼咻地一下张大,还真没想到白无常会这么机智。此刻自己这目标太明显了,所以不能再呆在高处,如此想着,朱可柔火速离开屋顶。
飞身往下一跳,便稳稳地落地,环顾一圈,四周既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也没有小径可以逃脱。但是,她是鬼,她可以穿透墙壁!
如此想着,朱可柔不再看后方,只知道先往前跑就对了,横冲直撞,穿越了无数的墙壁,最终还是闯进了院长的那间办公室,黑漆漆的一片,朱可柔下意识地瞧了一眼那桌脚。
那天那女鬼真的是把她吓了一大跳,说起女鬼,朱可柔才想起来,她忘记问问白尔查到什么了。
朱可柔还想再深思,但后方那风速流动变得异常的快,朱可柔自然知道那是白无常追上来了。
毕竟鬼差和鬼,总是有些实力差距的,朱可柔此刻恨得要死,自己怎么就天生是被别人追着跑的命。
“作死!”朱可柔怒斥一声,抬起脚便还想跑。
“朱可柔!别再跑了!即使你这一次跑了,我们还是能够找到你!”白无常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朱可柔的身后,脸上带着那一抹笑意,只是不知那笑的背后是什么。
朱可柔回头瞄了一眼,默默地竖起中指,这白无常是以为自己是小孩吗?
手中橙色光芒蹭的一下便冒了出来,朱可柔回头对着白无常魅然一笑,那似有又无的挑逗一位明显非常。
只是在那白无常有一丝呆愣的瞬间,朱可柔冷笑一声,手中定形诀毫无犹豫地抛了出去。
橙色光芒在白无常周身炸开之时,他终于醒悟了过来,手上引魂杆一挥,橙色光芒暗淡了许多,却也没有停止前进。
白无常眼神一凌,脸上依旧带着笑,只不过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一些,将引魂杆扔到左手,右手手掌一出,握成石头状,朱可柔打出的定形诀硬生生地被吸到了白无常手心中。
朱可柔心中暗叫不好,转身便准备逃离,哪想到黑无常棋反一招,将那定形诀又抛了出来。
朱可柔素手一挥,那是自己打出的印诀,自然知道该如何化解,只消一秒,那印诀便消逝在空中。
白无常自然料到这样的结果,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引魂杆又快速转到右手,引魂杆的前端突然伸出一个尖刺,顶端炸出一阵黑气,如同一个黑色圈圈,将朱可柔围了起来。
朱可柔心中有些惊慌,这黑气可不是那女鬼那样的小花招,这黑圈明显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在压迫着自己。
“朱可柔,今日,你若是主动跟我回去,那便饶你一命,否走……”
白无常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朱可柔感觉到自己周身的黑圈就像是紧箍咒似得,怎么也摆脱不了,而且有一种越缩越紧的趋势。
“啊!”朱可柔狠狠的吼叫了一声,那黑色圈圈演变成了十个,束缚着朱可柔身体与手脚。
挣脱不开那束缚,朱可柔的脸上带着怒色与不甘,难道就这样被抓回去了吗?那是会被下油锅吗?
朱可柔想到那滚烫的油锅,瞬间就炸毛了,体内有一股气体奔涌而上,想要冲破这一屏障。脑海中想起了那天的“隐遁”,朱可柔双眼放光,此刻已经无路可退,倒不如拼死一搏。
如此一想朱可柔脑海中回想着隐遁的咒语,白无常只看见朱可柔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嘴角勾起了笑,只当朱可柔是放弃了。
白无常往前走了一步,准备用缚魂绳将朱可柔困住,带回去。只是,他离朱可柔还有一步之隔之时,朱可柔突然在这空间里消失了。
白无常环顾四周,手中再次显现出一个黑色轮盘,轮盘之上一圈圈古朴的花纹,而那轮盘中间有一个指针,那指针快速地旋转。
开始转动后,只让人觉得眼花,根本就看不清那指针的动作。白无常等了足足一分钟,轮盘上的指针竟然毫无停下的趋势,还在不断地转着。
“怎么可能!”白无常惊诧地看着轮轮盘,将轮盘抬起,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轮盘没有坏后,眼中那抹惊讶的神色更加明显了。
而此刻,朱可柔,只是淡定地站在白无常的面前。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招隐遁,会这么管用,连白无常都发现不了自己。
朱可柔脸上带笑,调皮地在白无常面前做了一个鬼脸,反正他也是看不见自己的,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看到白无常终于收起了那抹笑容,而转变成了一脸凝重的神色,朱可柔的心里舒服了很多。这白无常整天以笑对人,却让人感到更加的害怕。
那种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都不会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将所有情绪埋藏起来,只给你的一个笑脸,你却不知什么时候,他又会给你致命一击!
“哼!朱可柔,总有一天,我要带你回去!”白无常瞪了一眼自己眼前的空气,很显然有些恼怒了。
朱可柔却是被那一瞪吓了一跳,还以为白无常看到自己了,赶忙退出老远。直到白无常转身离去,朱可柔才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镇定了一些。
“老黑!我们走吧!”
朱可柔一路尾随者白无常,又回到了刚开始黑白无常出现的地方。
只是白无常那医生喊过之后,却没有看见黑无常的身影,连带着白尔和影儿都不见了。
朱可柔见到这空荡荡的一片,心中也是担心的不行,不会白尔和影儿被抓回去了吧?那可怎么得了!白尔可不是鬼啊!
“白尔,白尔!”朱可柔用心里密音喊着白尔,急切地想要知道他去哪儿了。
白无常也是有些愣住了,那常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不复存在,刚才在朱可柔那吃了一鳖,若还能笑得出来,他肯定是心理变态。
白尔没有回答朱可柔,朱可柔只能将心提到了喉咙里,紧张的不行,时刻注意着白无常的动作,只看见他手上的引魂杆轻轻一动,那尖端早就收了起来,此刻已经是一根普通的白杆子。
只是那引魂杆一下子浮在了空中,而那杆子就像是磁铁一般,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住了,疾速飞行。白无常顺着引魂杆飞奔的方向跑去,朱可柔自然也跟在后头。
没过片刻,出现在朱可柔面前的场景,让她愣住了。
影儿飞在半空之中,而那眼眸之中尽是睥睨天下的神色,全身上下,所穿的早就不是那一身带补丁的衣服,反而是一身全新的童装。
只不过,虽然穿着童装,朱可柔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孩子该有的气息,她只是感受到了很大的气场,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朱可柔注意到,白尔站在影儿的下方,神色凝重地看着影儿,而与此同时,黑无常也是黑着一张脸,但是却恭敬地跪在地上,仰望影儿。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朱可柔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凌乱了,已经完全超出自己的接受范围了。
而更加出奇的,当白无常看见半空之中的影儿之时,眼中掠过了一抹惊诧,而那动作更像是坐上了火箭一般,朱可柔只看见了一道残影掠过,再眨眼,白无常也恭敬地跪在黑无常的身旁。
“殿下!”白无常和黑无常齐声喊道,那声音之中充满了崇敬的感情。
殿下?朱可柔心中的疑惑无限放大,飞身至白尔的身旁,推了推呆愣的白尔,凑到他耳边问道,“白尔,这是怎么回事?”
“啊?”白尔显然被惊到了,惊叫了一声,引来了黑白无常的怒瞪,好似在斥责白尔对他们殿下的不尊敬。
“好了,你们回去吧!”影儿那小小的身子就停驻在半空之中,那一身的童装配上那面无表情的脸,十分地不和谐。
朱可柔忍不住摇了摇头,“白尔,影儿是什么殿下?”
问完后,又往天空上看去,影儿那张脸,好像有了细微的变化,再看几眼,又觉得像是整容了一般。
原本影儿那张脸是圆圆的,带着稚嫩,而那嘴唇也是十分的饱满,额头带着一片死气,所以脸色永远都很苍白,然而那灵动的双眼中却又充满了一股子倔强。
而此刻的影儿,那气息让朱可柔捉摸不透,那张脸感觉也变得不一样,原本圆润的小脸变得有棱有角,原本纤细的眉毛,也不知何时竟变得浓密乌黑,而那饱满的唇倒也收敛了许多。
朱可柔只顾着打量影儿,却没有发现,黑白无常正在用一种要杀人的眼神等着自己。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黑白无常的怪异,再转念一想,他们怎么又能看见自己了!
这一惊悚的发现,又把朱可柔给吓到了,自己的隐遁竟然没作用了吗?
“殿下!跟我们回去吧!”黑白无常很快将视线从朱可柔身上转开,陈恳地说道。
影儿眼眸微眯,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很显然对于黑白无常说的话很不满。
朱可柔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影儿到底是什么殿下?阎王吗?好像又不像吖,哪有阎王在外面游荡的,冥界的事情应该还是很多的。
“殿下,请跟我们回去吧!”黑白无常见影儿不理他们,便又齐声开口道。
影儿周身的温度又降了几度,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白尔!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朱可柔心里好奇的很,又开始用密音跟白尔交流。
“猪猪,影儿,已经不是影儿了。”白尔抬眸看了朱可柔一眼,故作深沉地说道。
“你丫的!别装了,赶紧说!”若不是现在气氛尴尬,朱可柔早就一掌拍到白尔的脑袋上了。
不等白尔回答,影儿开口了,那冷然的面色让人觉得心底一沉,尤其是那双眼眸让人觉得一阵低压盘旋在心头。
“回去吧!时间到了,我也会回去的。”说完这话,空中的影儿,素手一挥,一阵剧烈的旋风席卷而来,朝着黑白无常而去。
只见黑白无常被那旋风包裹,想要反抗却又不敢,只能任由那飓风将他们带回冥界。
当那叮铃铃的声音终于消失在天际时,影儿那小小的身子也疾速地坠落,就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了牵引力。
“艾玛!白尔快上!”朱可柔将白尔推了出去,自己却是悠哉悠哉地站在原地,她和影儿本来就不熟,再加上他那什么殿下的身份,朱可柔觉得自己还是别和他接触的好。
白尔被朱可柔一推,自然也是飞奔而去,飞至半空,顺利地接住了影儿那小小的身子。落入白尔怀中之时,影儿有些无力地笑了,那脸色又变得苍白了。
“白尔,他怎么了?”白尔带着影儿落地,朱可柔赶忙迎了上去,细细打量着影儿的状况。
“猪猪,我也不知道。”白尔扯了扯嘴角,又看向影儿,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
朱可柔微微蹙眉,怎么觉得在白尔心里,这小娃娃的地位已经超越自己了呢!只不过这样的想法一出,朱可柔就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白尔,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朱可柔还是想知道自己不在时发生的事情,总不会无缘无故,影儿就变身了。
白尔抬眸看了朱可柔一眼,然而开始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朱可柔听的一惊一乍的,“白尔,那黑无常那么无耻,竟然偷袭你?”
“不过影儿倒是重情义,可是他既然是那冥界的殿下,又怎么会在人世生活着呢?”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朱可柔的心中,却也没有再深究,毕竟那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对了,猪猪,那个女鬼的事情,我知道了!”白尔将昏睡过去的影儿安置好,就从口袋里掏出了那精致的琉璃杯。
朱可柔听到白尔所说的话,没有兴奋,反而有几丝犹豫,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害怕自己真的是那所谓的杀人凶手。
朱可柔沉默了很久,最终呼了一口气,神色镇定地看向白尔,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白尔可以继续往下说了。
“猪猪,你见过那个女鬼的样子吗?”白尔知道朱可柔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便直入主题了。
“样子?”朱可柔抿着唇仔细想了想,自己见到女鬼的时候她一脸的血色,只能大概看清一个轮廓,却没能看清整张脸的样子。
白尔见朱可柔这幅纠结的模样,自然知道她没见过,便了然地笑了笑,“猪猪,如果你看一眼她的脸,或许你会明白一些事情呢!”
朱可柔听了白尔的话,对于女鬼倒是又升起了几分好奇的心思,干脆拿起琉璃杯,朝着杯口望去,但是除了一片黑洞,她什么都看不到。
“嘿嘿,猪猪,这得用你的意识去感受,不是用眼睛看的。”白尔伸手蒙住朱可柔的眼睛,让她用冥想,用她的意识进入到琉璃杯之中。
当她看见那女鬼时,她那双琉璃般的眼眸中流过一丝惊诧,那张脸!朱可柔用手轻轻掠过自己的脸,素手一浮,眼前的空气幻化成一面镜子,这一招是当初跟着灵澈学的。
朱可柔看着镜中的自己,再看向那女鬼,摸着自己那小巧却略微高挺的鼻子,再看一眼自己带着水波的眼眸,两腮粉嫩,性感的唇犹如樱桃一般水嫩。
而对面的那个女鬼的脸上,几乎拥有着和自己一样的五官,十分之中有七分的相似。再回想这女鬼所说的死法,竟也出奇的和自己相似,同样是出车祸死的。
而且这女鬼的灵魂是被人强行剥离出来,那么自己呢?也是被强行夺走了身躯吗?朱可柔摇了摇头,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的记忆之中,确实是被车撞到,并没有人抢夺自己的魂魄。
朱可柔看着那张脸,不由自主地想往前迈去,心中有很大的疑惑,那个女鬼是不是自己姐妹,否则怎么会与自己长的这么相像呢?
“猪猪!出来!”朱可柔正准备抬脚,心中突然冒出了白尔那清脆的声音,唤醒了自己,迅速从琉璃杯中脱离。
“白尔。”朱可柔耷拉着脑袋,有些消沉,眉头紧皱,想不通那女人怎么会与自己这么像。
“猪猪,你看到她的脸了吗?”白尔轻轻地拍着身旁熟睡着的影儿,同时抬头一脸的意味不明。
“嗯。”朱可柔浅浅地应了一声,再看一眼白尔,紧张地问道,“白尔,那个女鬼跟我长的好像,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尔故作深沉地咳嗽了几声,严肃了几分,才开口道,“猪猪,那个女鬼说当时她看到了一个女人,那身材与你很像,当然也与她相差不多。”
朱可柔咬着下嘴唇,消化着白尔的话,下意识地就冒出了一句问话,“那脸呢?”
“猪猪,那女鬼一见到你就说你是凶手,你觉得那人的脸会如何?”白尔没有正面回答朱可柔的问题,只让她自己想明白这件事情,“还有,那女人的手臂上有一只蝴蝶的纹身,你的手臂上有一只凤凰吧?”
“啊?”朱可柔听白尔这么一说,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确实有一只凤凰休憩在自己的手臂上,那凤凰的双翅展开,金灿灿的头昂扬着,一副高傲的模样,而眼中却是一抹深沉,这与自己的性格有些想象,即使她平时的话再怎么多,她的骨子里却是与白尔一样,高傲非常,不允许别人欺辱一分。
望着自己的手,朱可柔看的有些出神,再将刚才白尔说的话串联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就在自己的脑边,却是一时捉不住。
“猪猪,你想到什么了吗?”白尔一脸期待地望向朱可柔,当他听到那女鬼说见到蝴蝶纹身时,他就知道那凶手绝对不会是猪猪,他的猪猪才不是这么凶残的人。
“白尔,你知道那女鬼的名字吗?是不是也姓朱?”朱可柔揉捏着自己的眉心,感到有些疲倦。
“这我倒是没问过”,白尔很自然地回答道,而回答之后眼中出现了一抹讶异,“猪猪,你觉得你和那女鬼是亲人吗?”
朱可柔没说话,自己确实是这样想的,转念一想,三个人长的都很像,难道她们三个都是姐妹?
“白尔,我要进去问一问她叫什么名字,说不定她真的是我的亲人呢!”朱可柔的那黑珍珠似得眼眸中充满了希翼,说着就准备再进去一次。
白尔赶忙来住朱可柔的手,匆匆说道,“猪猪,你要问问题,不一定要进去,对着杯子讲话就行了!”
朱可柔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便对着杯口说起了话,只是说了好几句,那杯子里的女鬼都没有反应。
这倒是让朱可柔和白尔都诧异了,白尔接过琉璃杯,同样对着杯口喊了几句,依旧没有反应。
“算了,我还是进去一次吧!”朱可柔话一说完,就冥想将自己的一丝意识放入琉璃杯中。
进入那琉璃杯后,朱可柔首先打量了一眼,瞧见那女鬼躲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好像还有一些啜泣的声音。
“你还好吗?”朱可柔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向着那女子挪步子。
那女鬼瑟缩了一下,转头便看见了朱可柔,瞬间那副可怜的模样收了起来,露出一脸的恨意,而此刻,女鬼的脸上又显现出了血淋淋的样子,好似是为了吓朱可柔。
朱可柔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又靠近了那女鬼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女鬼听朱可柔问自己名字,警惕地睨了一眼,眼睛涌出血液,嘶吼着,“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情,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还是不相信吗?”朱可柔皱了皱眉,撸起袖子,将手臂往前递了递,让那女鬼能够看见自己手上的凤凰纹身,“你看,我手上的真的不是蝴蝶。”
女鬼往朱可柔的手臂瞟了几眼,越看越觉得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你竟然还去消除纹身了吗?呵呵,杀人果然是会害怕的。”女鬼冷笑几声,尖锐的笑声让朱可柔皱了皱眉。
“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朱可柔故意挑眉,淡淡地说道,“但是如果我不是那个凶手,而凶手另有她人,你的仇也就不能报了,你母亲是不是会责怪你呢?”
“你!”女鬼凄厉地喊了一声,狠狠地瞪着朱可柔,好似想用目光在朱可柔的身上扫除个大洞。
然而回味起朱可柔的话,那女鬼原本坚定的眼神,动摇了,如果,如果凶手真的是别人,那自己是不是错了?
“你能找到凶手吗?”女鬼收回眼中的恨意,颤抖着声音,脸上那些渗人的血迹也收了起来。
朱可柔想了想,自己并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但是只要有希望她绝对是会找出那只幕后黑手的,毕竟,那人让自己背了黑锅。如此想着,朱可柔点了点头。
“我叫朱丽。”女鬼不再用凄厉的嗓音说话,再开口是一道温婉的女声,配上那与朱可柔相似的脸蛋,倒是别样的风味。
朱可柔听到这声音心里也舒服了不少,毕竟看着一张与自己一样的脸已经很难受了,再听见那种鬼叫从那嘴中吐出,个中滋味当真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朱可柔在嘴中重复着女鬼的名字,越念,心中越发地激动与兴奋,朱!信朱!和自己一个姓呢!
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语气也缓和了很多,朱可柔有些期待地继续问着,“你有没有丢失的妹妹什么的?”
女鬼看见朱可柔一脸兴奋,疑惑不已,但是想到朱可柔问的问题,心中又有些嗤鼻,这是要与自己攀亲戚吗?
“没有!我没有妹妹,我是独生女!我妈生了我没多久我爸就去世了,怎么可能会有妹妹?”女鬼挑衅地看了朱可柔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着一丝鄙夷。
“真的没有吗?小时候也没有丢失了?”朱可柔紧张地追问着,这样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失望与落寞。
女鬼瞅了一眼朱可柔,自然也看见了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痛色,突然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出现了一种想法,凶手也许真的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只不过下一秒她就推翻了,她只当朱可柔是假惺惺,搏得自己的同情,然后把自己骗走。
“没有!我自己家的事情,难道我会不知道吗?”朱丽很是坚定地说道,没有给朱可柔留一丝的念想。
“唉,原来我真的没有亲人。”朱可柔神色淡淡,话语中却带着无尽的忧伤,对于她来说,她真的想要有自己的亲人,不希望自己是个孤儿。
“我会帮你找到凶手的,同时也洗脱我的罪名,希望到时候你到时候别再恨我了。”朱可柔留下这话,便从这琉璃杯中离去了,毕竟自己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其他的白尔也差不多问过了。
“猪猪,怎么样了?”白尔见朱可柔那僵硬的身子有了一丝晃动,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身子,话没把住门就溜了出来。只是看见朱可柔眼眸中的落寞之色时,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朱可柔见白尔有些自责,拍了拍的肩头,“白尔,算了,看来我真的是孤儿。反正我还有你!还有唐婉!”
朱可柔强颜欢笑着,白尔自然也看出来了,却不知该安慰什么,自己被封印了那么多年,确实也不了解朱可柔的事情,否则便能帮助猪猪找寻亲人了。
“哥哥!”
两人正尴尬着,不晓得说什么,正好影儿那软软的声音响了起来。
朱可柔和白尔同时赶到影儿的身边,影儿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只不过刚才那强大的气场已经消失不见。
看到白尔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影儿的脸上升起了甜甜的笑容,两颗小虎牙显得更加俏皮,一点都不像什么冥界的殿下。
“影儿,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白尔见影儿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他现在是鬼,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毛病,便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刚才猪猪问他的问题,他也不知道,所以便没有回答。
影儿的眼神闪烁,看了一眼远方闪亮的灯光,眼眸中有些许难过的情愫,“哥哥,我就是影儿。”
“影儿,你是什么殿下?”朱可柔受不了白尔的磨磨蹭蹭,便钻了一个脑袋到前方,好奇地问道。
影儿那小脸拧了一下,转而灿烂一笑,“姐姐,我不是什么殿下,姐姐是要跟我玩游戏吗?”
“影儿,你不说实话吗?”白尔原本还有些暖色的脸瞬间变黑了,而那话语中更是深深的不满。
“哥哥!”
“哥哥!”
影儿喊了好几声,白尔都没有再理会,只是背过身仰头望着那深蓝色的天空,朱可柔站在一旁倒有些想笑,这怎么有点像是情侣闹别扭呢?
“唉,哥哥,影儿告诉你就是了。”最终,影儿还是服软了,扯了扯白尔的一脚,眼中晃荡着几丝水波,哀求地说道。
“嗯!乖啊!”白尔听到影儿那话的瞬间,就转过身,粲然一笑。
“哥哥,我叫影辰。”影儿很是不开心地说着,“是阎王的儿子。”
“什么!”这一瞬间,朱可柔炸了,阎王的儿子,那是什么概念?那是不是也相当于掌管了整个冥界,下一代的阎王?
影儿见朱可柔反应那么大,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反而小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小心地看向白尔。
白尔微微扯了下嘴角,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朱可柔的小心思已经在乱转了,为什么她在白尔和影儿之间嗅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我跟父王吵架了,所以就偷偷跑出来咯,正好这个小孩的十日不长了,我便附身了。只不过,没有料到他会死的这么惨。”影儿语气平平地说完这件事情,朱可柔的心里却有不小的波动,不是因为影儿的身份,而是因为影儿的死。
朱可柔心中暗暗下了决心,那家黑心医院,她必定是要扳倒的!
“然后呢?你为什么吵架,为什么不回去?”
朱可柔很是惊讶地看向白尔,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八卦了?果然有问题!
“额。父王让我娶老婆,我不干,我才八百岁,结婚这种事情,我可不想这么早。”影儿语出惊人,朱可柔差点就被吓尿了,这小子八百岁了?
“八百岁,嗯,比我小,那还行。”白尔淡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眼眸转向朱可柔,将脑袋向上扬了扬,示意她离开。
朱可柔瞬间就石化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变成电灯泡了?他们两个装小孩的老男人要搅基吗?
“猪猪,你还不走吗?”白尔笑了,但是那藏在笑容中的那抹深意,朱可柔可是成功地抓住了。
不爽地揉了揉白尔的脑袋,狠狠瞪了他一眼,朱可柔才不甘心地远离了那两个混小子。
朱可柔一部并作三步走,很快就飘到了远处,说是远处,却也不远,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竖起耳朵,想要听听那两个混小子在一起会干什么,会说什么。
但是,她努力了好一会儿,竟然什么都听不到!想想也知道,那两个混小子肯定设置了屏障,一个是阎王的儿子,一个千年的灵玉,一个八百岁,一个一千岁,好像还挺配的呢。
朱可柔抽风似得笑了笑,一个转眼,看到自己的身前,落下了一个颀长的影子。有些警惕地动了动耳朵,想听听后面什么动静,最终还是干脆转过身。
转过身,那一抹黑色的西服装束,已经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而那张脸,更是刚刚看过没多久,只是他怎么又来找自己了?通灵师都很闲吗?
“看够了吗?”商曜与朱可柔的视线相撞,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挑逗。
“哼!谁看你了!”朱可柔不屑地摆过头去,脸上却早已浮起两朵红云,心中也在狠狠地骂着自己和商曜。
“跟我走吧。”商曜淡然地看着朱可柔,而他所说的话却让朱可柔感到吃惊。
“去哪里?”
“跟我走就是了。”看着朱可柔那好奇的小眼神,商曜的心情好似非常不错,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配上那张绝色的脸,让朱可柔的小心思又飘荡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岂不是很没面子!”朱可柔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话闭,还做出转身离开的动作。
“你知道你该去哪里吗?这个世界可没什么地方,能让你久待的!”商曜见朱可柔转身,也不急。
“天大地大,就没有能够让我待的地方?”朱可柔挑眉,反问道。
“一只小鬼,你以为每次都能运气那么好吗?黑白无常能来一次两次,自然也能来第三次,你就不怕下油锅?”商曜将身子斜倚在旁边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上,月光笼罩下,如同月下仙,朱可柔又看的分不开眼了。
“去哪?”朱可柔抬眸,在心中赞叹着商曜的这张脸,同时也对自己感到非常的不耻。
“我家。”
“什么!”朱可柔不可遏止地长大嘴,忍不住挖了挖自己的耳朵,自己是不是听错,刚才商曜说去他家?
商曜像是早就料到朱可柔会有这样的反应,双手环胸,淡然地看着朱可柔。
“去你家?”朱可柔见商曜那么淡定,心里小小地鄙视了自己一下,“去你家干嘛?”
朱可柔的话刚说话,商曜的身体就向前逼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突然凑近,朱可柔来不及反应,差点就撞了上去。
朱可柔扑闪着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紧紧地抿着唇,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就像是有只小鹿在里面乱撞。
“你,你要干嘛!”朱可柔双手挡在自己的胸前,紧张地问道。
商曜依旧不回答她,而身子却是越来越往前靠,那双深邃地眼眸望着朱可柔,朱可柔那柔美的身影就倒映在他的眼眸之中,嘴角微勾,语气之中尽是玩味儿,“你想让我干嘛?”
“什么,什么干嘛!”朱可柔的小手胡乱挥动,想要将商曜从自己身前赶走,这个魂淡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心就不淡定了。
只是,朱可柔的手才挥了几下,不小心碰到了商曜的身体,直接就穿了过去,根本就碰不到他的**。这一下,朱可柔突然感觉失落了,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自己一只小鬼难道还期待商曜会对自己做什么吗?
想到这,朱可柔淡然了,昂着头,冷傲地与商曜对视。
“想好了吗?去,还是不去?”商曜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又将朱可柔的那点小心思给勾了出来。
谁怕谁!哼!
“去就去!”朱可柔往后退了几步,退出商曜的包围圈,瞧了一眼远处的白尔好影儿,想跟他们说一声,却不想,商曜抛出一个蓝色印诀,直接将自己圈住了,根本就动不了。
几分钟之后,朱可柔就待在商曜的手心,领略着这城市的景色,夜幕之下,灯光闪亮,每一处的光亮,就代表一个家庭。不管这个家庭是否和睦,至少那是一个家。
朱可柔默默地看着那一栋栋高楼,看着高楼里走动的人影,心中万分感慨。想到那女鬼,其实朱可柔心底里,很希望那是自己的姐姐,那样她就有亲人了。
“到了!”
朱可柔还停驻在自己的思想之中,只听到商曜那充满男性魅力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而眼前,一片漆黑。
“这是哪儿?”朱可柔疑惑地问了一句,这里太黑,她有些看不清周围的环境,甚至感受不到商曜在那里。
“啪!”
猛然间,灯光闪亮,朱可柔觉得有些刺眼,微微眯起一条缝隙,最终习惯那光亮后,才将眼睛彻底睁开。
一双如水的眼眸将四周都看了个遍,却没有找出过多的惊喜,虽然这房间的装修很华丽,但是颜色却让人觉得很压抑。一般人家为了制造出温暖的感觉,都会将墙壁刷成鹅黄色,可是商曜的房子里,却是一片灰溜溜的,一股冷意从脚底涌到心头。
“看够了?”商曜斜倚在吧台边,不知何时手中已经端着一只倒了红酒的高脚杯,挑眉问道。
“额?”朱可柔看向商曜时,视线被那只杯子吸引住了,更确切地说,是被那红酒吸引了,忍不住舔着自己的嘴唇,喉咙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想喝酒?”商曜看见朱可柔那一副馋嘴猫的样子,就莫名地觉得想笑,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那红润的颜色倒是真的将朱可柔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朱可柔一听到商曜那略带嘲讽的语气,就心里很不爽,别过脑袋,小嘴撅起,像只发飙的小猫,猫爪子防备地伸起。
“喊我来这干嘛?”朱可柔自动地绕过了商曜的话,想要知道他的目的。
商曜笑了笑,不回答,径直往一个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时,见朱可柔没有跟上,面色冷了几分,给了朱可柔一个眼神,示意她过来。
朱可柔瞪了一眼,他让自己过去,就过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就不过去!哼!
“过来!”商曜原本的好心情似乎被破坏了,此刻黑着脸,语气不怎么好地说道。
“不去!”朱可柔今天就跟他杠上了,不愿意去。虽心里也很想知道他喊自己去干什么,但是脚步却就是移不动。
“哼!”商曜冷哼一声,手上再次印诀闪现,蓝色光芒在朱可柔眼前一亮,朱可柔全身被捆上了一根绳子,商曜狠狠地拽了一下绳子的另一端,朱可柔便很不乐意地被带了过去。
朱可柔心里的不爽扩大了一万倍,正想开口大骂,却见到商曜将那房间的门打开,房间里的布置让她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是?”
房间之中,一张一米八的大床,而那床上铺着淡紫色的床单,薰衣草的图案让朱可柔很是喜欢。而床边的两盏床头灯更是让朱可柔欢喜地不行,再瞧一眼其他的摆设,朱可柔斜睨一眼,不明白商曜这是什么意思。
“你住这。”说完这话,商曜手里紧拽的那根绳子便撤掉了,他早就瞧见了朱可柔眼中那抹欣喜的神色,嘴角微勾。
“你确定?为什么?”朱可柔还是不相信,自己与商曜总共也没有见过几次,而且自己是鬼,他是人而且是通灵师,难道不应该是对立的吗?还能住在一起?
“让你住就住,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第一次,商曜在朱可柔的面前展现了属于男人特有的霸道,留下这么一句话,商曜转身便走进了旁边的另一个房间,与朱可柔的房间只隔着一面墙。
朱可柔的心真的不平静了,商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真的可以安心住在这里吗?不行还是得跟白尔商量一下。
如此想着,朱可柔便用心里密音呼喊白尔,等了几分钟,才听到白尔那清脆如清泉的声音,“猪猪,你去哪儿了?”
“白尔,我在商曜家。”朱可柔十分淡然地述说着这个事实。
“什么!”白尔瞬间就炸了,猪猪在商曜家里,这可怎么得了,“猪猪,你在那干嘛?商曜是不是欺负你了?还是你被商曜锁起来了?”
听着白尔一连串的问话,朱可柔的心里一股暖流划过,虽然没有亲人,她却有白尔,这个小啰嗦。
“好啦,白尔,我没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商曜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给我布置了一个房间呢!”朱可柔已经进入房间了,看着这房间的布置,与外面的客厅有很大的不同,若是外面是一个冰冷冷的世界,那这个房间就是一个温暖的小窝。
想到这里,朱可柔忍不住想去看看商曜的房间会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是冰冷一片,就像他的人一样。
“猪猪,我来找你!你跟我说地址!”白尔急切地问道,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深怕朱可柔会被商曜给吃掉。
“哥哥,你在干什么?”突然,影儿那有些软糯的声音传了出来,朱可柔诧异了,自己这又不是电话,怎么还会把影儿的声音带进来?
朱可柔的眸色突然多了一层寒霜,看来影儿真的有些恐怖,阎王的儿子,果然是有些手段的,连自己的密音通道都能闯进来。再回想那时影儿居高临下的模样,朱可柔没来由地心下一惊。
想要开口提醒白尔注意一些,但是想到影儿能够听见她说的话,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又咽了下去,改口对白尔说道,“白尔,我没事,你别担心,好好照顾影儿吧。”
说完这些,朱可柔便把那密音通道给关闭了,不知什么原因,她不想让影儿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朱可柔与白尔之间,朱可柔是主,因此只要她将密音通道关闭,白尔也就不能再联系朱可柔,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她。
“猪猪!猪猪!”白尔在孤儿院的那头又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转眸看了一眼影儿,自然明白,猪猪还是不信任影儿的,便也没打算再联系朱可柔,只不过心里的担心确实止不住的。
朱可柔看着这床,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她真的很想躺上去好好地睡一觉,在鬼域的时候,她都是正常休息的。但是到了人世,这些床对她来说就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即使躺上去,朱可柔也是感受不到的。
“唉。”朱可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中的一丝落寞之感迅速划过,想着今夜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她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眸。
“睡觉!”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彻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朱可柔惊得睁开眼睛,寻找那声音的主人,但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便知那人还在自己的房间,但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没有睡觉?
朱可柔撅了撅嘴,直接从墙壁间穿了过去,哪想到,一阵水声哗哗直响,而浴室的门是半开着的,朱可柔只瞄了一眼,便直接收回了视线。
此刻的商曜正背对着朱可柔,手中拿着淋浴器,尽情地享受中热水的喷洒,只不过他的嘴角却是上扬的,他自然知道那女人就在自己的背后。
过了好一会儿,朱可柔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都是鬼了,看一看也没什么,那男人又不能把自己吃了!
这么想着,朱可柔的胆子大了许多,想到之前在那密室里的事情,心中就恼恨不已,当时若不是商曜这魂淡的身影在脑袋里出现,她也不会错过了。
只是,心里想与实际做是两回事。朱可柔抬眸的瞬间,正好商曜洗完澡,准备出来,原本背对着朱可柔的身子转了过来,一只有力的手推开浴室的玻璃门。
然后,朱可柔的双眼瞪大,两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脸蛋通红,都能滴出血来了。稍后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才发现商曜已经穿着浴袍了,心里也就淡定了不少。
“那个,我不小心走错了,再见!”朱可柔大喊一声,便转身要从墙壁穿回自己的房间。
“嘭!”朱可柔转身想都没想,就撞向墙壁,却没想到,这墙壁竟然变成实体的了,额头一阵疼痛感。
“不小心走错?”商曜那磁性的声音在朱可柔的耳边响起,显然人已经在朱可柔的背后了。
朱可柔一听这声音,有些羞赧,想直接钻到地底下去,再次尝试从墙壁穿越,眼睛脑袋就要撞上去了,一只大手挡在了朱可柔面前。
朱可柔仍然低垂着脑袋,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一面豆腐墙,心中还疑惑这墙怎么变软了。
抬起脑袋,便看见了一只属于男性的手臂横在自己的面前,心中的小鹿更加欢快地蹦跶着。
“你很喜欢撞墙吗?”商曜两眼带笑,只不过朱可柔背对着他,根本就看不见他眼中的笑意。
“谁喜欢撞墙啊!你才喜欢撞墙呢!”朱可柔恼了,转身就想与商曜理论,却看见眼前的美男,碎发间还滴着水珠,浴袍没有完全遮住商曜的身子,朱可柔能看见商曜的六块腹肌。
“看到什么了?”商曜见朱可柔盯着自己浴袍的眼神,嘴角勾起,剑眉上挑,在灯光的照映下,一张脸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