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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你知道的吧，他在她身边。”帝君的声音回响在空谷中。
“……”白敛秋没有说话，但他如何会不知道。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依赖他，喜欢他，甚至……爱上他。但他除了沉默，也只有沉默。
山壁内闭关着的帝君自然可以看到白敛秋脸上的落寞，不知是出于安慰还是别的什么，他道：“或许……等到一切结束之后……”
“不会有这个或许的……”不等帝君说完，白敛秋便打断了。与其说他是打断了帝君的话，不如说是他亲手断绝了自己心里的最后一丝念想。
“是啊……这个或许……真的不会有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不止白敛秋心里清楚，帝君心里也很明白。
“听说，蓬莱岛主那个一心倾慕着你的女儿似乎病了，而且病得不清。”像是为了转开话题，山壁内的帝君略带诙谐地道。
“……”白敛秋脸上闪过一丝僵硬，但很快便一闪而逝。“那你呢，打算就这样永守灵山，绝不出世？”白敛秋的语气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的感*彩。
“我？”帝君轻笑：“我出去做什么呢……我已经没有什么事好做了。敛秋，我本不该劝你，但我还是想劝你，你现在能狠下心来，只因你还没有彻彻底底的失去，等到你彻彻底底失去的那一天，我怕你……会后悔的。”
白敛秋依旧神色淡淡，仿佛早已神游天外，他像是没有听到帝君的话一样，看着远处的天际不语。过了很久，久到帝君以为白敛秋不会接话的时候，他却缓缓地开了口。
“我早已没有后悔的权力了……正如你说的，我有我要做的事。该放弃的，我必须放弃。”
“你……”睿智如帝君，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天帝和天后，还是老样子？”离开九重天已久，天界的事，帝君也并非十分了解。那些陈年旧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时过境迁，连他也拿不准，如今九重天上，究竟是怎样一番境地。
“父君抱恙，一直在闭关调养，天界诸事百余年来都是由天后在裁夺。”不知是不是刻意，白敛秋称天后为“天后”，并非“母后”。母子落得如此关系，个中内情，实在匪夷所思。
“天后啊……她向来老辣，比你父君能干。杀伐决断向来没有犹豫过，在一众仙君中威望也很高。说起来，你父君这几百年来一直荒废修行，隐而不出，倒是听说天后修为屡有所成，烈凤业火已经练到了第八重……真是……让人堪忧啊……”
帝君话里有话，白敛秋如何会听不明白。但他只是沉默。烈凤业火，凤族法术绝学，具有千军莫当之威力。曾有这样一种传说——业火一出，六界寂灭。或许传言有些夸张，但烈凤业火的真正实力，身为鸑鷟的白敛秋，再清楚不过了。
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白敛秋略一颔首，权当作别，回身驾云而去。一句话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