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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史老爷一时有些为难,他这还活的好好的,而且是以这种理由把庶子赶出去,怕是不太好。“道长,难道就没有其它破解之法?”
道长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往外走:“话已至此,如何选择全在史老爷您一念之间。”道长说完,带着小道童飘然离去。
史老爷有些犹豫,他是很想把两个庶子分出去,但那两个孩子,一个刚成年,一个还是稚童,他该怎么样开口?
在史老爷犹豫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开始流传起道长说的话。史老夫人、史夫人、周姨娘都知道了这事。
史浩宁知道时,他正在教史浩天写字。这小家伙平时看起来挺机灵的,一让他念书就像屁股下长刺一样,怎么也坐不住。
当秋雨一脸气愤的走进来,把事情告诉史浩宁的时候,他淡定的笑了笑。然后一脸无事的继续教小天写字。
秋雨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急得跺了跺脚,走了出去,她得去告诉春兰姐姐。
“哥哥,爹这是要赶我们出去吗?”史浩天大眼转了转,有些不安的看着自家哥哥。他毕竟年纪还小,虽然对史老爷没什么感情,但对于被赶出家门他还是有些害怕。
“没事,凡事都有哥哥在呢,即使我们被赶出去了,哥哥也有能力养你。”史浩宁见他不安的模样,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
“那就好,只要不是流落街头。和哥哥在一起,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的过。”小天见哥哥淡定的模样,也就安心了。
史浩宁拿起弟子规,让小孩自己抄写,自己却陷入了沉思。杏儿说史夫人已经开始劝说史老爷了,而且周姨娘也蠢蠢欲动。以他对史老夫人的了解,她病一直不好,怕是也沉不住气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一草一木出神。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他们一家在这里渡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这里承载着他转生以来大半的记忆,开心的、不开心的、痛苦的、失落的。
原本心心念念的想要离开,现在马上就要达成这个愿望了,他却觉得不舍起来。此时已临近深秋,院外的树上枯叶飘落,显得有几分萧瑟,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一般。
这时他感到一双小手抓住他有些冰冷的手,他低头看去,只见小天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
“哥哥没事,只是想起以前的事。”史浩宁有些涩然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娘了,我也经常想她。”小天一副我了解的点点头,让史浩宁哭笑不得。不过又有些心酸,小天小小年纪就没了娘。
春兰听到消息,急匆匆的找到史浩宁。“宁儿,这是不是你安排的。”
小天早已坐不住跑出去玩儿,书房内只有史浩宁一人。他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焦急的兰姨,点点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显得有些焦急。
“难道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要是以后传出你们兄弟二人克亲那可怎么是好?”春兰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一般流言总是会带上一些恶意。而且这次的事说是克亲也不为过。到时候,哪家的姑娘敢与之说亲。
“兰姨,您多虑了。”即使被传出克亲又怎么样?反正他不在意那些。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是你也得为小天想想。”春兰对史浩宁甚是了解,哪会不知道他的想法。
史浩宁顿了一下,然后对春兰说:“兰姨,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流言传播的速度很快,没几天全府都知道了二少爷和四少爷与府上犯冲的事。史浩宁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这日史老爷回来之后,史浩宁来到他的书房外求见。史老爷心里知道,他也许是知道了那些流言。他现在还未想好怎么处理,本不想见史浩宁。后转念一想,也许自己可以探探他的口气。
史浩宁进入书房之后,一撩衣摆在史老爷面前跪下。史老爷见他如此阵仗,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这是要做什么?
“爹,孩儿不孝,虽然犯冲之事并非孩儿所愿。但给家中带来的灾祸,却让孩子心中不安。”史浩宁说着,给史老爷磕了个头,然后神情悲切的继续说道:“为了让家中和乐安宁,孩儿自请带着弟弟分府出去单过。”
史老爷听儿子这么一说,心中一喜,他原本还不知怎么说,不过宁儿提出来之后,一切就简单多了。他只需要成全孩子一片孝心即可。不过这毕竟是他儿子,弄成这样他也有些内疚。
面上,史老爷一脸为难不舍的问:“宁儿,你可想好了?”
“爹,孩儿想好了。只是~~”史浩宁说着一脸为难。史老爷心想他这是不是想要家产,心中有些不快。
“只是分家以后孩儿就不能承欢膝下,孝顺您老人家,心中甚是愧疚。”史浩宁说着一脸的内疚之情。
史老爷听完这话,觉得自己错怪他了,这个儿子真是孝顺懂事,可惜了。“哎,真是难为你一片孝心了。”
“爹,分府那天还请您把家中长辈与仆从聚集一处,最好请官府之人一起到场做个见证,孩儿自请分府。免得日后有人嚼舌根,误会爹您,这样孩儿心中会更加不安的。”其实史浩宁这不完全是为了史家的名声,更是为了完全摆脱史家,而且他还会因此落个孝顺的好名称。
“这个我会安排,你先起来说话。”史老爷为儿子的孝顺及思虑周全而感到高兴。亲自扶起他,让他坐在自己下首。
“谢谢爹。”史浩宁毫不客气的坐下,然后又对史老爷说:“爹,孩儿知道自己是庶出,没有资格与哥哥分家产。有件事还望爹爹成全?”
史老爷皱眉,他是不是要向他讨东西,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会考虑的。“何事,你且先说来听听?”
史浩宁见他皱眉,心中冷笑,不过面色不显。“孩儿院中的春兰和两个小丫头能否让孩儿一起带走。毕竟他们都是姨娘身边的老人,又是从小照顾四弟的人。四弟年幼,现在还离不了她们的照顾。”
“哎,你说的是,爹答应你,到时候让你娘把她们的卖身契一并让你带走。”史老爷点点头,这要求合情合理,更何况只是几个丫头。
“孩儿多谢爹爹。”
史老爷见他不在说话,对他说:“你还有何要求,一并说来。”
“没有了,一切但凭爹爹做主。”史浩宁缓缓摇头。
史老爷诧异的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这儿子孝顺父母,疼爱兄弟,又不窥视不属于他的东西,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孩子。
“孩子,苦了你了。”史老爷叹息一声,真心说道。
“孩儿一点也不觉得苦。”
“放心,爹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史老爷决定对他们好一些,分府之时多给他们兄弟一些东西。
史浩宁与史老爷谈好回去之后就让春兰他们开始整理东西,只等分府就搬走。然后又安抚了史浩天一番。
史浩天接受能力倒是挺强的,他哥哥说了之后,立即乐颠颠的去收拾东西了。他哥哥可是说了,以后家里就他和他哥两人做主。没有其他人压着了,以后也没人骂他,欺负他了。最要的是哥哥答应以后会经常带他出去玩。
不过他似乎忘了,一直以来只有他欺负人的,他很少被人欺负。即使是被欺负了他和他哥都会变着方的找回来。
秋霜、秋雨两人开始对此事还有些难受,也担心两位少爷受不了。不过经春兰一番劝说后,立即想通了,喜气洋洋的开始收拾东西。
史老爷第二日就开始派人准备分家的事,并让人在城里买一间小院给兄弟二人居住。
史夫人与周姨娘不知道史浩宁自请分家的事,见史老爷迟迟不发话。而且病着的人也一直不好,心里甚是焦急,于是频频劝说史老爷早做决定。史家的其她小妾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躲在一旁看热闹。
史老爷被他们烦得不行,就把史浩宁自请分家的事说了。史夫人与周姨娘不相史浩宁会这么简单就走,心想他肯定会借机分家产,于是又拐着弯的提醒史老爷。史老爷那会不知道她们的意思,于是更是觉得自己儿子好,心中更是愧疚。
很快一切都准备就绪,分府那天史老爷请来官府之人见证,并把史家的亲族也请了过来。史老夫人与周姨娘强撑着病体到场见证。
当史浩宁带着史浩天跪在一众长辈面前,把那天与史老爷说的话,改了改又说了一遍。史浩天乖乖跟着哥哥行事。史家长辈连连夸他们兄弟二人孝顺。
史老爷分了一间城里地段不是很好的铺面给史浩宁,其他还有城郊三十亩上好良田,城内一间小院,五百两纹银,春兰几人的卖身契。
这在普通人家中已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是在史家这样当地首富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要知道史浩宁抓周的时候,史老爷可是大方的直接给了金算盘和金元宝的。
不过史夫人和周姨娘还是觉得有些多了。史老夫人和史老爷倒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分完家,史浩宁带着史浩天给家中长辈磕了头,拜别长辈。带着春兰几人‘依依不舍’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