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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卷二第三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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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第三,绸缪]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趴在桌子上,且倾觞全然不顾自己一身盔甲硌得慌,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一张没有重量的纸。“为毛天策府的衣服要那么重啊,霸气什么的果然是付出代价的吗。”

    “还有力气抱怨,说明你还能再继续。”有气无力的抬眼看了且倾觞一眼,千涯已经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从早上到傍晚,从大战日常、阵营日常、到阵营战场和各种声望日常,除了吃饭之外一直都在不停的跑路和战斗,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所以说,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当着妖孽的面说她坏话,就算是背着她也不能让她知道。”内心无比怨念,不见繁华戳了戳身边的月照离人衣。“喂,月衣,你还好吧?”

    “离死不远了。”费力的睁开眼睛,月照离人衣两眼呆滞。“过去被妖孽监督码字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她凶残了,可现在我才知道当初她真的有手下留情。尼玛,我等凡人真心不能跟妖孽比啊,这绝壁是自己找虐啊摔!”

    “你过去那也是自己找虐好吧,想偷懒还让她监督。”翻了个白眼,长风渺眼巴巴的望着桌上远离自己的茶壶茶杯,无比希望自己可以瞬间穿越到玄幻世界只用一个眼神就能让茶壶茶杯自己运作——真的一点都不想动了。

    在长风渺的目光中,野山遗老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在对方感激的眼神下失笑。“想喝就说嘛,要不是我善解人意看出来了,你以为茶杯真能自己长出手脚?”

    一步一挪,何惧风狂一边走一边把背上的重剑卸下来扔进背包,然后跟且倾觞一样直接往桌上一趴。侧过脸,看了看依然站得笔直的叶子焉,深深的体会了一把人比人气死人的感觉。“我说,叶少啊,你是怎么做到背着重剑忙一整天都不累的?难道你的重剑没有重量吗?”

    “你那是缺乏锻炼。”靠在玉蟾身上,梦碎山川星辰虽然也累得不行,但好在他还有宠物可以依靠一下,比硬邦邦的桌子可要舒服多了。“人家背了多久,你才背了多久?等时间长了,我相信你也能做到背着重剑上蹿下跳一整天不喊累的。”

    微有些抽搐,叶子焉很想说上蹿下跳这个词不那么恰当,可想到战斗中的自己……好吧藏剑的确是一个活动量比较大的职业。瞄了瞄大厅里半死不活的众人,唉,果然是不能指望这些原本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能够很快适应吗?不过,君夜寒和君祭酒上哪儿去了?好像莫笑白也不在?

    这时不见繁华也发现少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造成这一片哀声的罪魁祸首。“诶,妖孽和她家道长不见了诶,连花哥也不见了。”

    “唔,难道是花哥是开溜结果被妖孽逮住了,于是现在正在被再教育?”不负责任的胡乱猜测着,长风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我说,妖孽一直都比我们要宅来着,没道理她的体力会比我们好啊?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长风渺这么一说,众人都疑惑了。要知道过去君祭酒可是名副其实的死宅,不买东西坚决不出门,就算买东西都是要攒够一张清单才动身的。当他们全体都被累趴下了,没道理君祭酒就会轻松啊?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离健康这个标准差得很远才对吧?”皱眉作深思状,野山遗老回忆着他家主人跟君祭酒的那些对话。

    看着齐刷刷迷惑不解的众人,叶子焉不由得好笑,难道他们忘了很关键的问题了么?“你们是不是忘了,现在你们已经不是原本的身躯了。”

    “诶,对哦!”被叶子焉这么一提醒,千涯猛然醒悟,可同时又更加疑惑了。“可这样说起来的话,我们都应该是一样的身体素质才对啊?就算有区别,那也应该是职业的区别吧?可为什么老大还比我们能撑呢?”

    “因为她不是人,丫绝壁不能是人!”

    猛然从门口传来一声哀怨的吼,莫笑白一脸看到了世界末日的表情,整个人靠在门框上好像下一秒就会立躺。“同志们,亲友们,战友们,难友们,我们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被莫笑白那一连串的称呼给弄得有点犯晕,梦碎山川星辰翻了个白眼。“你到底要说什么?”

    “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对上众人迷惑的目光,莫笑白眼神沉痛。“以后我们除了大战日常、阵营日常、战场和声望之外,还得打荻花圣殿、烛龙殿和南诏皇宫。理由是这三个团本里面的boss全都属于敌对势力的头目,将来很有可能会在战场上遇见,为了达到知己知彼就得从现在开始周周调、戏。”

    一下子垮了脸,梦碎山川星辰仿佛看到了过去自己日日奔波在团本之间的苦难生活,顿时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而其他人的表情也在瞬息间改变,一个个全都好像看到了地狱。

    “我觉得很有道理。”从来没打过团本的叶子焉,在大厅里一片黑色怨气中开口,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足以拉走所有的仇恨。“荻花圣殿隶属红衣教,烛龙殿隶属天一教,南诏皇宫自然不必说了,将来这三个势力可以说是绝对不可能避免的,早一点了解他们的攻击方式是有好处的。”

    闻言长风渺很想去死一死,顺便拖着叶子焉。他也几乎没打过团本,因为过去在玩魔兽的时候已经打得想吐了。可情感上各种不愿意,理智上却认同君祭酒的看法。在座的人当中除了经常打团本的梦碎、繁华、阿觞、风狂,只有南诏皇宫没打过的野山,其他人对团本的了解实在有限,尤其自己、君家那俩咩、道远、叶子焉。将来如果遇到那些boss,不了解的话很容易一照面就便当。再说,在团本里boss都是按照套路出牌的,可战场上却只能按照副本里所掌握的信息来推断,相比之下副本都是轻松的了。

    抱怨也好哀怨也好,大家都能明白君祭酒这安排的用意,可理智和情感有时候是没办法达到同步的。大厅里顿时哀声四起,除了坚决反对之外什么抱怨都有。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此刻躺在房顶上的君祭酒和君夜寒一边听着他们的各种抱怨,一边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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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整个剑三世界都已经进入了睡梦,而华山上某处有两个人却仍未入眠。

    李忘生静静的站在师父身后,同师父一样仰头望着夜空,却怎么也无法从那些星光中看出什么。心下自嘲,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是停留在凡尘俗世的境界,难以达到师父那般的超脱。

    “忘生啊,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了。”保持着仰望星空的姿势,山石道人吕洞宾并未回头,却依然能从二弟子身上短暂的气息变化中看出端倪。“各有各的造化,就算是我的弟子,也不必事事都像我,更不必非得要学会我会的所有。”

    一滞,随即苦笑,李忘生弯腰。“是,师父,是弟子执着了。”

    “那日吩咐你的事情,可做好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山石道人终于不再仰望,转头看向李忘生。唉,他这个二弟子,的确是过于执着了。

    “师父放心,弟子已经办好了。”虽然不解,但这并不妨碍李忘生按照山石道人的吩咐去做,在他心里师父所交代的事情就算不明白也要做好。

    微微一笑,山石道人像是知道李忘生的疑惑。“可是不解?”

    “是。”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师父的双眼,纵然同样是一大把年纪了,可李忘生依旧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君祭酒与别的弟子并无不同,为何师父单单要弟子传书与她?”

    “她与别的弟子,乃是大大的不同。”拂尘一扫,山石道人指了指身边,示意李忘生坐下。“这江湖已然变化太大,忘生可察觉了?”

    “有所觉。”顿了顿,李忘生带上了点儿愧色。“可是,师父,弟子总觉得,仿佛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弟子所言所行皆不由己。然,梦中所有皆真实无比,所闻所见所感,弟子竟有些恍惚不辨虚实。而某日突然醒来,发觉眼前一切与梦中所见多有不同,可弟子却不敢断言究竟孰真孰假,真是惭愧。弟子苦思良久,无果,还请师父解惑。”

    “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尽由心生,端看你如何取舍罢了。”了然而笑,山石道人拍了拍李忘生的肩膀以作安慰。“诸般变故,皆因天降异数所致。那君祭酒看似并无不同,实则乃异数之一。近日我观天象,当日所降异数,已尽数聚于君祭酒身侧,隐隐连成一气。大唐式微,祸患四起。又逢异数降世,难卜祸福。天下苍生,堪忧啊。”

    心下惊愕,李忘生仔仔细细的回想着有关君祭酒的一切,那个每天都会跑到自己周围打坐或者发呆的小丫头,竟是天降的异数?颇有些忐忑,李忘生惴惴道。“常言道,天下将乱,必有异象。难道,正是君祭酒与她身边之人牵动了我朝气运?若当真如此,那传书又有何用意?”

    “忘生,坊间俗话虽说有些道理,却也不能全信。”唉,到底还是超脱不了啊。有些遗憾,但山石道人也仅仅只是遗憾。“虽为异数,然他们亦是身不由己落魄于此,切不可视为乱国孽障。大唐式微,不过天道循环,与人无干。再者,乱世将出,反倒是他们受了牵连。为师传书与她,不过是不忍见他们无辜受累,略作警示罢了。”

    “弟子受教了。”原来如此。听山石道人这么一说,李忘生很是内疚了一把,自己竟然差点把几个无辜之人当成了罪魁,果真是蠢笨至极。幸而有师父提醒,方不至于做下错事。“那,在师父看来,他们可能避过祸事?”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山石道人眼中流露出悲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他们的气数已和大唐相连,难分难解,纵使为师有心援手,亦只得尽人事、听天命了。”想了想,山石道人不忍道。“只她单单落于我纯阳宫,也算得上是与你我的缘法,多予她些方便吧。其他人,我亦已传书于各掌门。只不知我等绵薄之力,可否化得他们运中劫难。”

    闻言不禁唏嘘,想到那坐在自己眼前发呆的小小身影,李忘生心中不忍。可,连师父都说天命如此,他又能做些什么呢?无非是,多加照拂,如师父所言,尽人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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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又是苦难的一天啊。”吃着早餐,不见繁华苦大仇深的瞥了君祭酒一眼,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在意,禁不住有些奇怪。不过,没看见才是好事,要不然回头她又要被虐了。

    “能够享受到这么好吃的早餐,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认了。”一脸悲壮,且倾觞丝毫没有看到周围看吃货的目光。

    “刚才听辛大厨说中午有更好吃的。”连帮会领地里的NPC都越来越有人样了,君夜寒眉头微皱,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看且倾觞和千涯欢呼起来,摇了摇头,吃货真是好顺毛啊。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君祭酒,发现这人碗里的东西几乎没动。想到她从不吃早餐的恶习,还以为有所改善了,结果却是偶然为之吗?没好气的戳了戳那张包子脸。“吃饭。”

    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君祭酒的脑子里始终是昨夜的梦境,心神不宁的。唉,真是的,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呢,难道真是太累了?要不,难道是太久没有码字,所以码字强迫症犯了导致脑内剧场疯狂运?啧,真是……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想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