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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公鸡,转眼间就过去了四天,再有三天,就到大年三十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家在欢乐期盼中气氛中,多了一丝紧张兴奋的味道。
福妈看着这几天一直神神秘秘的悄悄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咕什么的兄妹三人,无奈地摇头叹息,
“这些孩子也不知道整天在瞎琢磨什么?”
每次她一靠近他们,他们就停下,然后睁着三双无辜的眼睛,齐齐摇头说,
“娘,我们没干什么呀……”
就连平时最老实的大儿子这次也是守口如瓶,怎么问都不张嘴,发急摆脸子,他就露出一付委曲的神情给你看,让你不忍心再逼问下去。
“哥,咱们商量的事,你没说出去吧。”张子桐和二福姐拉住大福哥紧张地问道。
“没有,妹妹的法子很管用,娘如果问得急了,我就摆出一付……”大福哥说着,控制着面部肌肉,又摆弄出在福妈面前如出一辙的委曲相,然后得意地说道,“只要这样,娘就不会问下去了。”
然后又好奇地问张子桐和二福姐,
“哎,娘也问过你们了不曾?你们是怎么说的?跟我说说,我再学几招,好应对娘再次的问话。”
“咳,哥,你只会这一招就行了,这一招就抵上我们所有的招术了。”张子桐和二福姐对视一眼,然后干咳一声说道。
找借口,撒娇胡闹,攀扯推塞。这些她和二福姐做来得心应手,虽然说出来福妈未必肯信,但是,必定找不出她们言语间的漏洞。拿她们姐妹没法子。
可是,大福哥就不行了,心眼实在,笨嘴拙腮,三言两语的就被福妈给套出话来了,所以,他能做得就只有沉默,不开口。
要问他们这么神神秘秘的是在搞什么,那么告诉你也无防。他们在“备战”。
去老宅与那边的人相见,对福爹来说,是渴望。对福妈来说,是煎熬,但对于他们三人来说,就是一场家庭战争。
所以,他们可以放言说,去就去,谁怕谁。这是在战略上藐视他们,但是在战术上就得重视他们。
这几天,他们兄妹三人在忙碌完过年的准备之余,就凑在一起研究对付那边的“战术”。
所有讨论的内容都是想着那边各种发难。咱们这边各种应对。至于。万一,人家是好意。他们岂不是枉做小人,白费工夫这一点,他们从没想过。
经受过各种各样刁难的他们,可着劲的往坏里想那边就对了。
“姐,你这几天别吃什么辣得、辛得、刺激性太大的东西,免得坏了嗓子,那天,你可是主攻人员,对骂的第一把好手。务必要保持嗓门响亮,言语流利通畅。”
“放心吧,这几天连糖果子都不偷吃了,就等着那天呢。”二福姐龇了龇牙,亮了亮她的好牙口,干劲十足的说道。
“嗯,很好,保持下去,还有,要加强练习,没有对手可以对着大壮,阿花他们骂,它们很聪明的,会给予你反应,提高你的兴致,比对着一堆死物骂强多了。”
“咦,这个法子好,并且,不会让娘起疑,以为我没睡醒在撒臆症似的对着一篚子花生骂个不停,嗯,等会就去试试。”
张子桐对于二福姐的战斗热情,表示十分的满意,给予了极大的支持与赞扬。
然后又转头看向大福哥,没等着她发问,大福哥就摆出一个健美先生的造型,拍拍在棉服的掩盖下跟本就看不见的强健肌肉,
“妹妹,你放心吧,我这几天都照着你教给我的法子,努力复……那个什么健,嘿,真是神了,虽然每次练完都会出一身汗,膀子也酸痛,但是,提重物和作大动作,都已经不怎么感到疼了。”
“哥,你做事,我放心,就是别太勉强自已,过犹不及,再伤着就不好了。”
张子桐教给大福哥几个从寺里学来的招式,对于防身以及健身很有功效,主要是想让大福哥多活络一下全身的经脉血液,这样一来,不但锻炼了身体,对于肩膀处的伤处也有一定的康复作用。
大福哥是个实在人,说到做到,练得那叫一个认真刻苦,一个时辰恨不得当成两个时辰来用,就是为了早日康复身体,如果那天出现意外,好保护家人,做一个好“打手”。
张子桐练武之日尚浅,也没什么眼利劲,看不出大福哥练得是好是坏,练武的资质何,能肯定的只是,大福哥很用心,并且记性很好,学得很快很扎实。
这让她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但此刻不适合仔细打算,并且还得考虑大福哥自已的意愿,所以,就先按下不表。
安排好了大福哥二福哥的当日分工,张子桐却没说自已要作什么,他们也没提,或许是在心里觉得,她还小,出出主意,就行了,真要对嘴动手,指望不上她。
但却不知道在他们心中,这个人小腿短手短的人,手脚在他们不知不觉中伸的老长老长,脑子也不知转了多少圈,那转速都能旋出一朵花来。
拜前世陪老妈看家庭伦理剧所得的经验所致,她这几天,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若素,其实心里早就抓挠成一片儿了。
这次去那边,他们全家其他人没有什么好怕,就算他们上演全武行,最多也不过是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结局,唯一需要在意和容易出事的就是福妈。
七、八月的身孕,不如同怀孕初期,有个闪失最大的可能就是小产,流点血,损伤些元气,但是后期,因为胎儿已经长大成型,对腹腔内脏压迫极大,如果万一不小心,极容易出现一尸两命、内脏大血的情况。
她不想这想猜测他们,但是,她老是忍不住会往这方面想,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个万一的情况,就会感到手脚发凉,胆颤心惊。
如果福妈真出了事,再如何追究他们的责则,也是于事无补的。况且,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心里,爷奶肯定不会让他们闹将出来,而且官府律法奉行的是“民不举,官不究“那一套,在孝字为先的大义的压迫下,他们家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吃个哑巴亏。
而且,如果他们再奸诈狠毒一些的话,将事情弄出个意外的样子来,他们连追究责任都不能。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出现这种万一的可能性,这样一来,知道这边与老宅那边的过往恩怨,就极其重要。
所以,这两天,她逮着空就往临村李家跑,找李怀仁催着他打探情况,李怀仁在听说老宅让他们全家去吃团圆饭后,也很是理解地加快了打探的速度。
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
张子桐听后,大脑有很长一段时间停止了运作。等回来神来后,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三个加大加粗的大字:真狗血!
艺术来源于生活,而生活往往比艺术作品更曲折离奇。这句话,真是致理明名啊。
“怀仁哥哥……”张子桐看向李怀仁,恳求他保秘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打断了,
“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说的。”李怀仁的话带着三分的戏谑,三分的同情,四分的真诚说道。
“连大爷大娘都不可以说。”张子桐强调道。
“嗯,我不说,但是,你得明白,爹娘是过来人,有可能早就知道也未可知,所以,这点我不能保证。”李怀仁言辞狡猾地说道。
“还有,李三孬,坚决、肯定以及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张子桐一字一字地说道。
李怀仁点头答应,然后,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动作轻柔,有些抚慰的意味,但是问出话,却有些幸灾乐祸,
“阿福妹妹啊,你现在都知道了,心里有何感想啊。”
“我在想,我现在到底是不是黑户?”张子桐蔫儿吧唧地说道。
“黑户?什么意思?”李怀仁新奇地问道。
“黑户就是……唉,我现在没心思说这些,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张子桐想解释,可是心头一片乱麻,只能颓然地说道。
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可是,身后却传来一声呼唤,
“阿福妹妹……”
张子桐转身,一付兴致缺缺的口气问道,
“还有什么事?”
“……”李怀仁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但又觉得以这小丫头现在的心情,指不定会曲解成他有意嘲笑她呢,最后只说道,
“……遇见什么困难,可以来找哥哥我,别一个人硬扛着,心思太重,小心个长不高。”
李怀仁的欲言又目,张子桐都看在了眼里,此刻见他出的话,虽然不太顺耳,但眼神却流露出真诚的关怀,心里好受了许多,变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有些精神的调皮笑容,
“真的?那,我若真有事求到怀仁哥哥这里的话,可不许推辞噢。”
“行,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李怀仁笑着说道。
“是无偿的吗?带条件的我宁愿不来。”
“……能看戏就成……”李怀仁笑得特别欠扁地说道。
张子桐挫挫牙,“行,你不等着吧。”,然后就气冲冲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