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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察觉聂文远已经贴到自己面前,幽深的目光凝在自己脸上,凌静妍往后缩了缩,手推着车门,不过被落锁了,没法推开。
只是转念之间,她定下神来,微微一笑:“怎么?聂总还有什么要教诲的?您坐着说就行了,好歹我当过您几年的秘书,完全跟得上您的速度,不需要耳提面命。”
聂文远唇边也勾起一抹揶揄的笑,一瞬不瞬地瞅着她。
“凌秘,你不是说解除婚约,会对我家造成麻烦吗?你考虑得很周到,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有未婚妻,但是你突然提出解约,他们会怎么想我呢?”
凌静妍嗤:“如果聂总担心的是这个,那很好办,解约这种事那就由聂总您先提出来,我没异议。”
聂文远挑眉,不依不挠地问:“那我该以什么理由来解约呢?凌秘,你知道我是生意人,处理不好,人家会说我背信弃义,不守承诺,这会影响聂家的声誉和我的信誉。”
怎么订婚的时候就没见你如此深谋远虑呢?还是为了逃避某段感情,所以怎么样也无所谓了?凌静妍咬牙,脸上却笑得更欢。
“聂总过虑了,人人都知道我凌三小姐臭名昭著,您也清楚我们这个婚是怎么订出来的,您现在提出解约,人家只会说你深明大义,高瞻远瞩,明察秋毫,这种众望所归的事,他们替您庆幸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质疑您的决定,误解您的人格呢?依我看,您应该登报声明这件事,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和我彻底划清了关系,至于理由嘛……”凌静妍眼睛转了转,笑得很轻佻:“如果您为难,不如我替您找一个吧。”
“你想怎么做?”看到凌静妍又扯出这种无所谓的笑,聂文远有些不爽,沉声问道。
凌静妍尽量忽视他近在咫尺的黑眸,没心没肺地笑。
“可能要委屈一下聂总,如果您不介意戴绿帽子,我可以去替您……”
绿、帽、子!
聂文远再淡定,眸色也被这几个字染绿了,打断她问:“哦?不知凌秘想怎么做,或者找什么人配合你,替我戴正这顶帽子呢?”
“这个就不劳凌总费心了,以我的名声和聂总的影响力,相信扯扯裙摆,不少人会前赴后继跑来替您效劳的。”凌静妍勾出一个灿烂的笑,手扶上车门说:“聂总,既然话说清楚了,麻烦你开开门,我还得赶紧去把这事办了不是?”
“不急……”
“你不急我急,聂总您以前总教导我们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相识一场,就当我最后替您办的一件事吧!您放心,这次我一定会给您办得圆圆满满、妥妥贴贴。”
“你的意思是以前替我打工都是在敷衍了事?”饶是知道她在说笑,聂文远表情也严肃了:“凌秘,你让我怎么能相信你,放心你,把这么大一件事交给你独自一个人去做?”
“聂总的意思是想亲自替我找个奸夫?”
“凌静妍!”听她越说越离谱,聂文远吼着她的名字,这女孩是要气死他吗?看到她挑衅的笑,忍住气说:“那当然,怎么说你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你找的人太差,岂非拉低我的档次。”
聂文远没意识到,不是凌静妍越来越会惹他生气,而是他越来越容易被她影响情绪。
“怎么会呢?我找的人越差,人家越会说,瞧,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放着那么好的未婚夫不要,居然去勾搭这种人渣,怪不得嫁了几次都没人要,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怎么配和温文尔雅、玉树临风、英明神武、年轻有为的聂少站在一起呢?她只配……”
“够了!”聂文远冷冷打断她,他的脸还俯在凌静妍上方,黑眸灼灼,带上几分压迫的气势:“凌秘,难得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宾主一场,我再帮你一次吧,教你怎么讨好男人!”
说完,他的脸俯下来,在凌静妍猝不及防的目光中,义无反顾地覆上去。
凌静妍睁大眼,嗯嗯哼了几声,心脏怦怦跳得厉害,用力想推开他,但聂文远伸手扶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按在座椅上,她无法动弹,只得被动承受他霸道的气息。
她早就知道,披着儒雅外套的聂文远,骨子里是那么强势。
就好像,他可以执着地守着一个女孩那么多年,哪怕她心有所属,哪怕她嫁为人妻,也不离不弃。
就好像,他可以为那个女孩放下打拼多年的事业,只是为了她的一滴眼泪,便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重新开始。
那么现在,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凌静妍心头一声苦笑,闭上眼。
算了吧,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矫情什么?
有人说,一分钟有多久,取决于你在厕所门外,还是门内。
从两人停靠的车窗外,多少行人来来去去,行色匆匆,车厢内却是浑然忘我。
时光行走得从容又迅速,当终于缺氧的两人分开时,有那么一瞬,都有些恍惚。
凌静妍刚才略显苍白的脸蛋已经绯红,聂文远胸口也起伏得厉害。
四目交对,都从对方眼底读出几分异样的情縤。
须臾。
凌静妍首先反应过来,用手背抹着嘴唇轻笑:“聂总,你的吻技有所提高,难不成回家偷偷练习过了?”
聂文远脸色一窒,这女人,她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偏要这样狠狠地损他几句才开心吗?
还有必要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当着他狠狠地擦嘴唇吗?
他能感觉到,她刚才是很投入的。
可是他解释不清,自己刚才怎么会一时失控吻了她。
应该是这车厢的空气太浑浊,令他意识不清了吧,他深吸几口气,却觉得从女孩身上传来的芬芳更浓郁了,搅得他心浮气燥。
“是啊,总不能被女人嘲笑,就这样不思进取。”他坐直身子,冷着脸淡淡反驳,“这是你上回欠我的,你说过让我讨回来,我只是不想我们以后有所亏欠而已。”
原来如此!
她早该知道,他是个多么沉着冷静的人啊!
凌静妍扭头瞧向窗外,芜杂的心跳慢慢平稳。
“聂总,既然都整理清楚了,麻烦您开门,我该下车了……至于我刚才提议的那件事,我一定会尽力办好,不会让您失望的。”
她还敢提那件事?
聂文远脸色更黑,沉声道:“这个周末我陪你一起回去,亲自跟你爸解释我俩的事。”
“不必了,”凌静妍愣了一下推辞:“我自己会告诉他,你也知道,我爸好不容易攀上你这门好亲事,怎么可能同意我们分手,你去的话,他一定会多加阻难的。”
“那我应该谢谢凌秘你如此替我着想么?”聂文远想了想,向她伸过手。
“你干什么?”
在凌静妍愤懑的目光中,聂文远轻蔑地扯过她的皮包,在里面翻了翻,找出她的手机,拨通自己的号码。
看着手机上出现的新号,他满意地把皮包甩回去。
“你可以选择不接电话,不过这个周末我肯定会去凌家,这种终生大事我比较喜欢亲自处理,如果不想让我误会你是舍不得和我分手,你就别出现。”
“你放心,我一定会按时到场,很默契很体贴地配合你!”凌静妍咬牙瞪着他。
聂文远满意地笑,很好,看上去她终于是生气了。
有了正常人应有的反应和……感情。
*
凌静妍刚下车不久,聂文远的手机就急促地响起来,他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手机屏上显示的号码,修长的指尖点着手机外壳,却并没有接通,手机对面的人也很执着,挂断了再拨,聂文远揉了揉眉心,发现凌静妍已经走得没影了,才叹口气,按下接听键:“有事吗,妈?”
“你说我能有什么事?”许是拨了半天电话的缘故,陈慧的口气听上去有燥,声音尖锐刺耳:“文远,你和小凌的事办得如何了?你要是不方便开口,我亲自去和凌家说,这事多拖一天,我心里就七上八下地多悬一天,吃不下睡不着的,你要是还想妈多活几天,就赶紧把这事给解决了。”
“妈,我不是说了这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你甭操心。”
“我能不操心?”陈慧的嗓音一下拔高了几度:“这都多少天了?你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知道,你是被那女人迷住了,怪我当初没仔细查清楚,那女人一看就是一副狐狸精的样子,怎么就同意你们的婚事呢?幸好只是订婚……文远,你也大了,这样的女人你外面想怎么玩我不管,但她想进我聂家的门,当我儿媳妇,除非我死……”
“妈,好好的说这些晦气话做什么?”聂文远面无表情的截住她,这几天因为这件事陈慧找了他许多次,如果不是聂文远坚持,估计她早就杀到凌家摊牌了,不过照这势头看下去,那也是迟早的事,陈慧是铁了心退亲。
不过聂文远也无所谓,他决定的事,也轻易不会动摇。
“我现在很忙,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您该吃吃该睡睡,为些不相干的事累着自己可就不好了,挂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陈慧气得一下甩了听筒,气恼地拍了下沙发扶手。
什么叫不相干的事?这儿子不是她亲生的么?她这是为儿子好,怎么他就不领情呢?
没错,肯定是那狐狸精挑拨的!
“太太,怎么了?二少还是不肯退亲?”佣人何嫂见状过来问,她是陈慧娘家的远房亲戚,跟她十几年了,一直是她的心腹,关于这件事她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凌静妍的过去还是她亲自找人调查出来的。
“甭提了,这些小兔崽子们,翅膀硬了,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陈慧说着说着委屈起来,起身又拾起电话:“何嫂,替我备车,我要出去。”
何嫂听她拨通电话说了几句,小声提醒:“太太,你这样做,要是让二少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场闹。”
“那怎么办?真的指望他去凌家退亲?他现在被迷得神魂颠倒,哪舍得轻易放手。”
何嫂还是有些不放心:“太太,凌家那边恐怕不肯轻易松口吧,他们也是豪门大户,要是真闹下去大家脸面都不好看,万一让二少知道,你知道他的脾气……”
“就是知道他的脾气,我才怕他真的犯混,唉,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就算他真埋怨我,这个坏人我也是做定了。”
陈慧想起这些天和聂文远提起这件事的他的反应,虽然他表情平淡,好像没有任何情绪一般,可是态度坚决,透着股令人无法承担的力量。
这个儿子从小就自主,不借助家族的财力支持,年纪轻轻的去国外打拼,白手起家创下一片事业,作为母亲,她是自豪的,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样的儿子也特别没法掌控,她的意见,他不过当是妇人之仁,偶而听听,那也是为了哄她高兴,可遇到大事,他怎么会放在心上。
想当初他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陈慧发愁;他回来了,整天忙于事业,陈慧也愁;好容易他肯安定了,娶媳妇了,陈慧更愁了。
陈慧自问自己不是个喜欢刁难媳妇的婆婆,可是为了儿子的终生幸福,这个恶名,她是担定了。
她觉得聂文远只是一时糊涂,迟早会感激自己的。
“何嫂,你再帮我做件事。”她想了想,小声和何嫂交代了几句,后者眸光闪动了几下,点点头:“行,我马上找人去办。”
“快点,我先上去换套衣服,事情办好了你给我发个消息。”
她扶着额头往卧室走,何嫂见状在后面劝:“太太,你想开点,没准二少是一时兴趣,想当初他对钟家那女娃念念不忘,哪可能一下就转了念头,我看他这次也不过是想换个口味,玩腻了就会收手。”
陈慧叹了口气:“我倒不担心文远,不过担心那狐媚子,你也知道她这种人,万一真让她怀了聂家的种,到时母凭子贵,想赶走她就更不容易了。”
半小时后,陈慧在约定地点见到了凌母姜玲玲,也是凌元城的夫人,凌静妍的继母。
说继母也不准确,因为她是正妻,正儿八经的凌家夫人。
她们约的是Y城广场的某个咖啡厅,属于聂家产业。
两人客套了几句,Y城说大不大,但之前两家并没什么生意往来,只是订亲后才有些走动,可关系也是一般,不过两人都是人精,说说笑笑的,仿佛多年好友一般。
坐着扯了一会儿闲话,陈慧接了条短信,她拿起来瞥了一眼笑:“这些小广告真烦人,一天到晚发个不停。”
姜玲玲附合了几句,正好两人的咖啡喝得差不多了,陈慧提议:“亲家,订婚这么久了,我都没给小静买过什么象样的东西,听说店里推出了不少当季新品,不如你陪我替她挑几样。”
姜玲玲本来就想看看聂家的实力,很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从贵宾通道进了商城,这些年来,聂家的产业发展得不错,将Y城广场周围的大片商圈都纳入聂家,凌家虽然也有钱,但论起财势和影响力,还是略逊一筹,陈慧在几个商城高层的带领下,昂首阔步地往前走,姜玲玲也拿出豪门主母的派头跟在旁边。
两人走走停停,说是给凌静妍挑东西,但是陈慧很慷慨地送了姜玲玲不少礼物,哄得她很开心。
路过奢侈品专柜的时候,远远看见那里围了不少人,一个很尖锐的女声大声吵吵,走近一瞧,一个二十来岁、打扮得很时髦的年轻女孩盛气凌人地在那里拍着货柜骂人。
“你们商城是怎么做生意的?连路边摊都比你们有档次,这事你不能作主就叫你们经理来,连么大一个商城,连这点信誉都没有,不如早点关门算了……”
“怎么回事?”陈慧皱着眉问:“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让其他顾客看到了成什么样子?”
“对不起凌夫人,是我们没处理好。”专柜负责人擦着汗跑过来解释:“这女人前些时买了个Gucci的包包,现在又跑来退货,您知道这种奢侈品是不支持退货的,而且她都用了好多天了,现在却跑来说不喜欢,所以……”
“我记得她,这包是她当时缠着个老男人替她买的,肯定是外面那些被人养的女人,靠骗男人的钱吃饭。”导购员也赶紧补充:“我在这个柜经常遇到这种女人,哄着男人替她刷卡购物,然后再跑来退货,赚些没皮没脸的钱。”
也许是陈慧前呼后拥的样子引起女孩的注意,她踩着高跟鞋咯噔几步走过来,将手中的包甩到她面前问:“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你来的正好,你说我这事该怎么解决吧?告诉你,我电视台有熟人,这事要不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一定捅到媒体去,曝光你们!”
陈慧接过包瞅了几眼,包包看上去还很新,不过吊牌包装都拆了,肩带什么的有明显用过的痕迹,何况象这种奢侈品,摸错了都是大几千,普通人来了都是精挑细选,谁会来商城买个有瑕疵的呢?
“这位小姐,你想曝光我们什么呢?”陈慧瞅着她笑:“你没看到柜台上一经售出概不退货的标识吗?还是你读书少,根本不识字?”
听见周围传来的讪笑声,女孩一张精心修饰的小脸气得通红,一把夺把皮包叫道:“你的意思是不退了?行,那我们走着瞧!”
姜玲玲同仇敌忾地帮了句腔:“小姑娘,买不起就别学人家摆阔,你不是说路边摊上档次吗?我看那也更适合你。这样吧,这包你要真不想要了,我替你买下来,几万块钱的事,我就当打麻将输了。”
“亲家,哪能让你破费呢?”陈慧恰到好处地开口,朝导购员示意说:“替她办退货,不过这种二手货也不能再卖人了,拿去扔掉吧,记得检查仔细点,给她算清楚损耗费。”
这就好像当年的首富花几万块雇人替他找掉进下水道的一毛钱一样,那种财大气粗又刻意鄙夷的作派,惹得年轻女孩脸上红一阵黑一阵,趁她发愣的时候,导购员轻蔑地抢过包,低头瞧了几眼,突然叫:“不对,这不是我们专柜售出的包,是A货!”
“怎么可能,我这还有发票!”年轻女孩叫。
“这货号明显不对,小姐,你是有多缺钱啊?怎么,找不到新主顾了?”导购员刻薄地挖苦。
陈慧正准备走的,闻言停下来。
姜玲玲也觉得吃惊,看那女孩打扮入时,一身名牌,俗是俗了点,不过现在这种拜金女多得是,先以为她只是靠皮肉吃饭,没想到连讹诈的事都做得出来。
“真的?你们可要检查清楚了。”陈慧貌似公正的说。
“绝对没错,我在这个柜做了好几年,每天经手的包不计其数,真货假货还是分得出来的。”导购员信誓旦旦地表白。
十来分钟后,当姜陈两人走出专柜时,陈慧摇头说:“现在的小女孩啊,爱慕虚荣就罢了,这种恬不知耻鱼目混珠的事都做得出来,为了几个钱什么脸皮都不顾了,怪不得替人家做小都没人要。”
姜玲玲附合了几句,听到陈慧又说:“俗话说得好,嫁错男人毁一生娶错媳妇毁三代,要是我儿子敢碰这种女人,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把她赶出门。”
姜玲玲有几分心虚地笑了笑。
陈慧神色一敛。
“亲家,我最近听到一些传言,不知是不是真的。”
姜玲玲敏锐地感觉到不对,笑着:“亲家,你都说了是传言,恐怕也当不了真。”
陈慧一笑,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前几天也不知是谁把这些东西塞到我家信箱里,我看这人很像小静,亲家,你觉得呢?”
姜玲玲瞅着照片上一头红发的凌静妍,感觉很是无语。
上次那些资料被聂文远拿走了,不过重新从私家侦探手里拿一份很容易,陈慧捡了一些比较严重的资料递给姜玲玲看。
“亲家,听说小静不是你亲生的,七八岁时才把她接到你身边,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看小静以前这种样子,你能把她教成如今这样真是不容易,这些年你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瞅着姜玲玲尴尬的神情,她不轻不重地说:“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亲家,不是我嫌弃小静,可是你也知道,聂家怎么说在Y城也有几分名望,万一这些事被有心人传出去,影响他们小俩口的感情事小,拖累了我们两家的声誉就不好了。”
姜玲玲已经完全明白她这次拉自己出来的目的了,勉强笑道:“亲家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静这孩子以前有段时间是不太懂事,年轻人嘛,总有这个阶段的,不过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又乖巧又听话,一定是有人嫉妒我们两家联姻,特意做这些假资料来挑拨的。”
“那为什么她以前订过几次婚,最后都让人给退了?”其实是凌静妍自己逃婚的,不过结果一样,陈慧正色道:“亲家,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你刚才也看到了,现在这种不懂自爱自重,爱慕虚荣,不顾声名的女孩太多了,不是我故意针对小静,但是儿女娶亲是大事,站在你我这个位置,绝对要谨慎啊!”
姜玲玲自知理亏,抿着嘴没吭声。
“我听老聂说想在城东开几个卖场,亲家也有意思参股,不过我想啊,生意是生意,如果因为儿女的事掺合进来反而不美,你说呢?”
陈慧意味深长地问,姜玲玲听出来,她这是以两家的合作案来威胁自己退亲,陈慧也算聪明,带着她逛商场,送她礼物,还找人演了一场好戏,一步步地把她逼到尴尬的位置,和冲上来撕破脸地吵闹相比,的确是高明多了。
可是说起来的确是凌家理亏,姜玲玲禁不住在心底把凌静妍骂了个痛快,赔着笑说:“那是,现在的孩子们也都独自,就象我家那两个少爷,他们的事情根本不让我插手,我是真把小静当成自己亲生的,所以看到她现在和二少和和美美,我也替她高兴。”
言下之意,你插手你儿子的婚事,他知道吗?
“文远一向孝顺,本来他是想多玩几年的,不过听我说想抱孙子,立马给我找了个媳妇,也真是难为他了,我还在头疼,这些东西要不要拿给他看呢!”陈慧故作为难地瞅了眼手中的资料。
见姜玲玲沉下脸,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怎么说她还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影响和聂文远的母子感情,但是凌家主动提出退婚,应该就没她什么事吧?
和陈慧道别后,姜玲玲径直去了凌元城的公司,刚才在陈慧那里吃了憋,她心里很不痛快,板着脸坐电梯直接找到他的办公室,在走廊里遇到凌元城的秘书小胡,见到她突然出现,仿佛吃了一惊。
“凌夫人……你怎么来了?”
“凌总在吧?”她嗯了一声往内走,随意说:“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忙你的。”
“凌夫人,要不我先替您通传一声!”胡秘提高音量追过来:“凌总正在见重要客户!”
瞅着胡秘故作镇定的神情,姜玲玲心尖一沉,不管不顾地推开门。
窗帘半掩着,办公室的光影显得有几分爱昧,居中的沙发上坐着一对男女,许是听到胡秘的示警,两人坐姿中规中矩,不过姜玲玲眼尖地认出来,女人是最近崭露头角的小明星菲儿,而她身上那件清凉的连衣裙满是皱褶,脸色绯红,头发也凌乱着。
“哦?我倒不知道菲儿小姐和凌氏能有什么业务往来。”姜玲玲压住火走过去,狠狠瞪了凌元城一眼。
“菲儿是公司新请的广告代言,所以……”胡秘嗫嚅着。
“我让你说话了么?”姜玲玲火气十足地吼她一句:“胡秘,许是凌总对你太好了,忘了自己应有的身份了吧?”
凌元城不爽地挥挥手:“够了,一进来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胡秘,你先出去。”
菲儿也识趣地起身:“凌总,那合约的事,我们下次再谈。”
听到她软绵绵的嗓音,姜玲玲心头就来气,伸手拦她一把:“慢着,何必等下次啊,我知道菲儿小姐的时间金贵,你们谈,当我不存在,不过我倒是纳闷了,什么时候广告代言这种小事,需要总裁亲自过问了?”
菲儿含娇带怯地瞅了凌元城一眼,真是我见犹怜。
凌元城皱着眉示意她出去,看着姜玲玲问:“好好的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这女人上回还传和老大有一腿呢,你倒是一点都不嫌弃,父子俩共用一个女人!”
“你胡说什么?要闹回家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什么场合?你发起情来还分什么场合?”姜玲玲越说越气,凌元城是什么德性她很清楚,他正经的话就不会有凌静妍这个私生女了,这么多年她亲手处理的女人不计其数,她也习惯了,不过烦燥的是他年纪一大把了,还公然在办公室做这种事,想到胡秘那欲语还休的神情,还有刚才陈慧笑里藏刀的语气,她觉得今天的脸丢光了,在办公室闹腾了一阵后,气冲冲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这样,女儿也是这样,我跟你说,现在聂家知道你女儿的破事,他们要退亲,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决定了,就算聂家不提出退婚,她也要搅黄了这桩亲事。
凌静妍那个贱人的女儿,凭什么能攀上聂家这门好亲事?
她今天是看到了聂家的气派了,她是不会便宜那个小贱人的!
*
一晃就到了周末,虽然聂文远来电话让她等着自己来接,但凌静妍考虑着先回去说一声,所以给他发了条短讯,然后自行打车回了凌家。
凌家在二环之内有一栋别墅,占地不算很大,不过花园洋房错落有致,树影遮掩下,看上去相当华美。
凌静妍被佣人带进屋,看见大少一家已经到了,大嫂汤宝珠带着侄儿小亮在花园里玩,小亮四岁半了,生性活泼,见她进来,一脚把小皮球踢过来。
凌静妍笑着捡起小皮球,走过去递还给他,顺手摸了摸小亮结实的脑门,从手提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遥控车递过去。
自从她和聂家订婚后,家人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小亮也被教着叫她姑姑了。
“谢谢姑姑。”小亮欢天喜地地抱着新玩具笑。
见她弯腰替小亮拆着玩具包装,汤宝珠急急跑过来:“小静,你来了?爸爸正在屋里等你呢。”
她点点头,把玩具递给汤宝珠,转身走进客厅,所以没看见,在她背后,汤宝珠掏出一块毛巾,一脸嫌恶地擦着小亮刚才被她揉过的脑门。
“你一个人回来的?文远呢?”正和凌大少说话的凌元城往她身后瞄了几眼问。
“他临时有事,我让他办完了再来。”凌静妍对大哥凌奕文点点头,找了个空位坐下。
凌元城却更加相信她是被聂家甩了,这两天他曾联系过聂文远,想借机挽留这桩婚事,虽然后者没露什么口风,不过被姜玲玲添油加醋地一说,他不得不信,他当然不会主动去求证这件事,万一人家直接回答,是啊,我是看不上你女儿了,想甩了她,那不是没有转圜余地了?
所以说,他还打算着等这两人一起回家,想办法再撮合一下的,却令他失望了。
说实在话,凌元城一早就对这个女儿没什么指望,她真嫁给聂文远,不被人退亲反而奇怪。
姜玲玲就在此时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菠萝,看见凌静妍,心里冷哼一声,面色不变地将托盘放到桌上:“小静来了啊,吃点水果。”
凌静妍扯唇谢了一句,坐着没动。
她从小就对菠萝过敏,姜玲玲也见识过,要么是对她不上心,要么就是存心的。
不过无所谓了,她早已学会冷漠,不会为不值得的人或者事动容。
她淡笑着坐在那,听着父亲和大哥说着公司近期的一些投资计划,也不好插嘴说退亲的事,她一向对这些公事没什么兴趣,不过大概是做秘书久了,耳朵里下意识地就听进去了一些,然后听凌元城谈起产品推广问题。
“爸,有聂家这个大商圈,还愁什么推广吗?反正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可以让小静去说说。”凌奕文扭头瞧着她说。
她心里一凛,隐隐想到他们毫不避讳地聊了这么久,难道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爸,其实文远一直有自己的事业,他很少管家族的事。”
“就算不管,他聂家二少的头衔还是有分量的吧?”凌奕文眼镜后的目光闪着商人的精明:“你让他回家说说而已,几句话的功夫,又不算什么大事。”
你妹的,说得这么轻巧,你动动嘴皮子,看能不能当银子使。
凌静妍心里骂娘,表面上却浅笑:“大哥说笑了,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哪插得上嘴,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已经从文远的公司辞职了。”
辞职?
凌元城的目光深邃起来,立刻联想到她的处境。
果然是被人家给甩了,连共事一场都不肯了,这得有多绝然啊!
“也好,女孩家的,好好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就行了,是时候退下来,把婚事办了,安安心心做聂夫人。”他笑:“文远到底是体贴你,舍不得你每天出去操劳。”
凌静妍心想,你现在倒挺会为我着想,以前把我送去国外自生自灭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操劳?
“爸,其实我今天回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她笑着说:“我和文远已经分手了,所以这桩婚事也不会有了。”
凌元城眼眸一眯,“小静,之前你不喜欢爸替你安排的那些婚事,爸也知道委屈了你,爸不怪你,但文远是你自己挑的,他又有哪点不好?”
“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他。”
“小静,大哥这次也要说你了。”凌奕文插嘴:“人家都愿意跟你订婚了,就说明他是喜欢你的,我们凌家的女儿又有哪点不如人了?你不要看轻自己。”
凌静妍笑得更灿烂,想起自己被送出国前,大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快滚的情形。
是谁骂她是女支女生的滥货,和她亲妈一样贱的?
“大哥,人家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么?早点断了也好,免得我以后真嫁过去做出什么事来,丢了凌家的脸。”
“小静,你怎么能这样说!”凌元城开始生气了。
凌奕文也叹气:“小静,就算凌家以前亏待过你,但也把你养这么大,你就不能为家里想想么?你知不知道以前几次悔婚,给咱们家带来多大的损失,这次好容易结上聂家这门亲,聂少又那么优秀,你就不能改改你的坏毛病,为你为凌家做一份努力?”
他们肯费这么多口水劝她,想必这次她的利用价值很大啊!
凌静妍笑:“爸,大哥,我考虑清楚了,这个婚……”
“在谈我们的婚事啊?”她的话被一道醇和的嗓音打断。
“文远,你来了?”凌元城喜出望外地挺直后背。
凌静妍扭过脸,穿着一套浅色休闲衣裤的聂文远笑着走来,面容俊美,姿态儒雅,唇边挑着和煦的笑。
他径直坐到凌静妍身边,手搭上她纤细的腰身,用一种极其亲昵的姿态问:“小静,你告诉爸我们要结婚的事了?”
全体以一种震惊的神情瞅着他。
“怎么?开心得傻了?”聂文远当着众人,貌似宠溺地揪揪凌静妍的脸颊。
凌元城首先反应过来,干笑着说:“这是好事啊,小静她还害羞呢,不好意思跟我们说。”
“跟我出来!”凌静妍回过神来,扯起聂文远,也顾不得凌父警告的眼神,拽着他往外走。
“你是什么意思?”将他扯到花园的角落里,凌静妍瞪着眼质问。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聂文远摊摊手以示无辜。
“我们不是分手了,今天回来摊牌的!”
“你当初和我订婚,难道不是为了今日嫁给我?”聂文远嘻皮笑脸的时候看上去也挺无赖的:“凌秘,不以结婚而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都和我订婚了,现在想不认帐,一个交代都没有就把我打发了?”
凌静妍虎视眈眈瞅着他,半响,莞尔一笑:“也是,既然聂总您不嫌弃,我还装什么纯情呢,聂总,不许反悔啊,你要是敢娶,我就敢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