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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这样放过聂小倩是不是太便宜她了?”路上,小黑左思右想,仍觉得不服气,便对着哼着歌,踏月光而行的欧阳宁说道。
欧阳宁呵呵一笑,并不答话,不过他心里却在想,既然宁采臣出头,他便放聂小倩一马好了,反正依聂小倩的尿性,事后一定会说‘公子大恩,奴家无以为报,请让我跟你回去,拜见公婆,给你做婢妾都不后悔’的话,自己成人之美,一次解决一双不是很好。
该说上苍眷顾欧阳宁怎么着,在他的期待下,宁采臣那边的情况果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在发展。在欧阳宁赴京赶考不久,中了进士的宁采臣将聂小倩的尸骨收敛起来,用衣、被包好,租船回家了。
宁采臣的书房靠近荒野,也不知他是一时抽疯呢,还是一时抽疯呢,他选择在书房外营造坟墓。将聂小倩安葬好后,祭奠的时候,宁采臣竟然用无限温柔的语调祈祷说。“怜你是个孤魂,把你葬在书房边,相互听得见歌声和哭声,不再受雄鬼的欺凌。请你饮一杯浆水,算不得清洁甘美,愿你不要嫌弃。”
祷告完了,酒水一洒就要回去时,这时忽听后边有人喊他:“请你慢点,等我一起走!”宁采臣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倩。只见小倩欢喜地谢他说:“你这样讲信义,我就是死十次,也不能报答你!请让我跟你回去,拜见公婆,给你做婢妾都不后悔。”
宁采臣细细地看着聂小倩,白里透红的肌肤,如同细笋的一双脚,白天一看,更加艳丽娇嫩。本来宁采臣还有些犹豫,但是经不住聂小倩再三的恳求,宁采臣便带着她去了书房,嘱咐她坐着稍等一会儿,自己先进去禀告母亲。
母亲听了很惊愕,思索一阵便说。“前不久才刚到欧阳府上去说,欧阳老爷同意了,不久欧阳小姐便会嫁到宁家来(欧阳宁--+,果断掀桌),现在你往家里带婢妾…不说那人是鬼与否,就说欧阳小姐好了,如果欧阳小姐为人知书达理还好,如果不是…那岂不是会家宅不宁吗?”
刚说完,就在宁采臣沉默不知该说什么时,聂小倩已经轻盈地走进来,跪拜在地上。见她如此作态,宁采臣只好说:“这就是小倩。
母亲惊恐地看着聂小倩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只见小倩再次福身,聘婷的对她说,“女儿飘然一身,远离父母兄弟,承蒙公子照顾,恩泽深厚。愿意作婢妾,来报答公子的恩情。”
细细打量,见她温柔秀美,十分可爱,宁采臣的母亲才敢同她讲话:“小娘子看得起我儿,老身十分喜欢。但我这一生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不敢让他娶个鬼媳妇。”
小倩说:“女儿确实没有二心,我是九泉下的人,既然不能得到母亲的信任,请让我把公子当兄长侍奉。跟着老母亲,早晚伺候您,怎么样?”
见聂小倩说到这种地步,母亲觉得她很有诚意,便答应了。聂小倩提出想拜见嫂子,母亲说“你嫂子还没过门。”
闻言,聂小倩点头心领神会,便立即进了厨房,代替母亲料理饮食,出来进去,像早就住熟了似的。天黑了,宁采臣的母亲害怕她,让她回去睡觉,不给她安排床褥。小倩知道宁采臣母亲的用意,就马上走了。路过宁采臣的书房,想进去,又退了回来,在门外徘徊,好像在犹豫什么。宁采臣叫她,聂小倩便说。“小倩怕打扰公子的休息,但坟墓清冷,小倩实在不想回那住了。”
宁采臣皱眉思索,想那聂小倩应该已经无害,便出言让她进来。聂小倩闻言欢喜的进了书房,她靠近烛光坐下,坐了一会儿,没说一句话。过了好长时间,小倩才问:“你夜里读书吗?我小时候读过《楞严经》,如今大半都忘了。求你给我一卷,夜里没事,请兄长指正。”宁采臣答应了,小倩又坐了一会儿,还是不说话;二更快过去了,也不说走。宁采臣催促她,聂小倩便凄惨地说:“我一个外地来的孤魂,特别害怕荒墓。”
闻言,宁采臣皱起了眉头说:“书房中没有别的床可睡,况且我们是兄妹,也应避嫌。”小倩起身,愁眉苦脸的像要哭出来,脚步迟疑,慢慢走出房门,踏过台阶不见了。宁采臣暗暗可怜她,想留她在别的床上住下,又怕母亲责备。小倩清晨就来给宁采臣母亲问安,捧着脸盆侍奉洗漱。由于心中有了计较,聂小倩行事,操劳家务什么的,包括到了黄昏就告退辞去这点,没有不合宁采臣母亲心意的。
这段日子以来,聂小倩常到书房,就着烛光读经书。虽然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每当她发现宁采臣没这个意思想睡了时,都会故作可怜样惨然离去。
先前,宁母说媳妇尚未过门,虽然是真相但也算客套话。宁母自己年迈操持家务已经累得疲惫不堪,自从小倩来了,宁母过得日子那叫一个安逸。宁母心中十分喜欢,便待聂小倩一天比一天亲热,就像自己的女儿,这日子一久,竟忘记她是鬼了,不忍心晚上再赶她走,就留她同睡同起。
聂小倩刚来时,从不吃东西、喝水,半年后渐渐喝点稀饭汤。宁生和母亲都很溺爱她,避讳说她是鬼,别人也就不知道。没过多久,宁母见欧阳小姐还没有嫁到宁家,欧阳家似乎有悔婚的打算,私下便有了娶小倩作媳妇的意思,但是又怕对儿子不利。
聂晓倩多少知道宁母的心思,就乘机告诉她说:“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母亲应当知道儿的心肠了。我为了不祸害行人,才跟郎君来到这里。我没有别的意思,只因公子光明磊落,为天下人所敬重,实在是想依靠他帮助三几年,借以博得皇帝封诰,在九泉之下也觉光彩。”
宁母也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怕她不能生儿育女。聂小倩便说:“子女是天给的。郎君命中注定有福,会有三个光宗耀祖的儿子,不会因为是鬼妻就没子孙。”
母亲相信了聂小倩的话,便唤来宁采臣商议。宁采臣本来有些犹豫,但经不住宁母的再三劝说,便摆下酒宴,告诉了亲戚朋友。却不曾想,婚礼那天,欧阳宁全家到了宁家,大闹了宁府不说,更是将此事闹得天下皆知…当然此事是后事,现在先不表,我们接着说我们的欧阳少年赴京赶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