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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们一直在高速公路上开着车,所以在整个过程中他们并没有遇到太多丧尸,只有偶尔遇上堵在路上的车子和车里被感染的乘客。
「我们在哪儿?」路天宙头枕在路正宇的大腿上问道。因为怕路正宇太累,路天宙坐了一会儿大腿后就乖乖坐回座位上,从下往上的看着路正宇的脸庞,刚劲有力的下巴长了点胡须,看着看着,手就不自觉的摸了上去,痒痒的,刺刺的。路天宙突然想起,他哥一直都很注意仪容清洁,难得会看到他现在这样,有种颓废的帅气。
「刚离开G省,过了这口就到J省了。」路正宇张开嘴轻轻咬了咬路天宙的指头,惹得小孩猛的缩手,路天宙鼓着嘴巴往手指头吹了吹,铃声般清脆的笑声随着胸膛的起伏,溢出唇边。路正宇分心瞄了眼路天宙,看他难得的笑容,像精灵一样美丽动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嘴唇的弧度也拉高了,他说:「乖,坐过来让我抱抱。」
「不累吗?」路天宙听话地爬起来,一米六的娇小身高刚好可以窝在路正宇的怀中而不会挡住视线,这回路天宙对还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身高这么自豪。
「油快没了,待会等下来加油之后换卡尔开……怎么了?」边开着车边说话的路正宇,突然发现路天宙正蹙着眉头。
路天宙也不想说自己不想坐回后车厢,那一群电灯泡他看着就不舒服。
其实路天宙多少还是被本来的自闭症影响着,无论如何,在人多的地方他始终觉得不舒服,他能忍受但不代表他喜欢。
「没事,他的技术太烂了。」
「确实有点烂…我们坐前座吧,应该会舒服些。」
「嗯…你饿了吗?」
「还行,你先吃点饼干吧,今早不是吐来着么,胃好点了么?」路正宇边说边把空着的手放到路天宙的胃上抚着。
「不痛了…」路天宙拉下胃部的手,说:「什么时候到B市?」
「还很远,等到了S市就去机场看看。」
「坐飞机吗?」撕开扔在旁边的饼干包装,路天宙拿了一块递到路正宇的嘴里。
路正宇咬了口饼干,芝士味的,他蹙眉说:「好臭的芝士味…没别的吗?」
「蔬菜味的要么?」路天宙又撕开另一包饼干的包装纸,再给路正宇喂食。这次路正宇大口大口的吃着,路天宙撇撇嘴说:「挑食。」
「你以前更挑,辣苦酸咸都不吃,偏喜欢那种甜腻腻的东西,吃完还不刷牙,差点把牙齿都蛀光了。」路正宇抬头看看天空,黄昏的晚霞把湛蓝的天照得变了调,淡淡的紫红从天际的另一处游过,看来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就着霞光,路正宇亲亲路天宙的额角,他真的很感谢上天,帮他的宝贝还给他,健健康康的,生理或心理。
「现在不挑了…」路天宙见路正宇有点失神,以为他累了,就紧紧的抱着他说:「换人吧,别累着。」
「再过一会儿,今晚大家都休息一下,看来附近的电塔都没电了,卡尔的夜视能力不算好,晚上开车危险。」毕竟押款车主要是在市区里开的,所以车前灯不能照得太远,晚上漆黑一遍的在高架桥上开着,路正宇怕卡尔开着开着就摔下桥了。
「嗯…」路天宙咬着饼干应着。路正宇见着就凑下头把剩下的半块咬走,路天宙看着不甘心又仰头从他嘴里用舌头把饼干勾回来。两个人就这么嬉嬉笑笑甜蜜地打闹着,虽然路正宇的双眼大部份时间还是盯着前方,深怕突然冒出什么怪物来,不过他总能一心二用地逗着路天宙,而路天宙也不介意路正宇没有看着他,开开心心地窝在他哥的怀里回应着,偶尔看到比较多的丧尸时,还会用超能挥出冰球把它们打散。
晚上的时候,由于实在没有路灯的帮忙,就算是路正宇也觉得越来越难开了,于是他让路天宙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山坡之类的。
「没…这里还是架空着的。」路天宙的夜视能力很好,就算没有任何灯光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路正宇低头看看小孩,发现他的瞳孔像猫儿似的,不禁觉得神奇,他问:「丧尸在晚上也像你一样看得很清楚吗?」
「不会。」路天宙疑惑地看向路正宇,心想难道他把丧尸和自己混为一谈吗?!
「问问罢了。」路正宇知道这孩子又在胡思乱想了,他收紧架在路天宙腰间的手,对着后面的人说:「下来吧。」
尔后,路正宇牵着路天宙下了车,一手揣在兜里等其他人下来。首先跳下车的憋了一天的于雪,才一下车就大声嚷着说:「尼玛,憋死老娘了,你们都不用上厕所的吗?」
「……」男生们对于方便这事还真是很方便,同样憋得要死的陈正豪等人不管于雪大声的嚷嚷,自个儿跑到一旁去解决。
而同是女生的安妮怯怯地对于雪说:「要不我们往那边去吧。」就着夜色和大家刻意不去窥探,于雪、安妮和女孩三人就走到另一头方便。
这时豆子从空间搬了些罐头食品出来让路正宇分给大家吃,依着在高架桥上这样优越的地理位置,路正宇也不忌讳地把一些没有用的东西的堆成一团弄了个火堆,大家围着慢慢吃。
「手脚还真快…我喜欢吃这个,给我。」于雪回来就看到这幕,心理自然是清楚食物从何而来,不过女孩们倒不知道,以为他们是从背包里小量的粮食中把食物分给她们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温文尔雅的李洛看女孩一个人孤零零挺可怜的,就开口问道,想着反正之后都是结伴同行,总要知道人家叫甚名谁的。
「我叫张梦玲。」张梦玲见李洛主动问话,便急忙回道,还扬起甜甜的笑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漂亮一些。
可惜在这群人里,最漂亮的是路天宙,最甜美的是于雪,最英气的是路正宇,最阳光是陈正豪,最温柔的是李洛,最有特色的是卡尔,最可爱的还有豆子,所以说,无论张梦玲做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但不幸地,这个女孩没有什么自觉心,就凭她明明看见路哥兄弟一副甜腻的样子,还往路正宇边上贴就知道了。
安妮静静地窝在角落吃着罐头,心里为自己同事的不识趣默哀。
「哦…」李洛额角抽了一下,心想早知道不问她了,反正她很快会死得很惨。
「愿主保佑。」卡尔无原无故的爆出一句话,张梦玲不明所以的看着卡尔,而于雪则笑得差点岔气。
陈正豪:「你们在说什么呀?」
于雪:「没什么,卡尔说希望在明天。」
陈正豪:「神经病!卡尔你说!」
卡尔:「咳…亲爱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陈正豪:「你现在也帮着外人了是不是?」
「哟~什么时候你成了卡尔的内人啊~~」于雪一脸暧昧的看着陈正豪说:「收得密哟~」
陈正豪被于雪看得不自在,黝黑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他说:「哟你妹!我是他助手,对!没错!就助手,草你大爷的,他的武器都是哥帮忙做出来的。」
「亲爱的,我的心要碎了。」卡尔陪着于雪逗弄陈正豪,末了就掩着脸装哭,陈正豪被他们俩弄得哭笑不得,看向李洛,但后者只是微笑着摇头,还边拿起矿泉水来喝,完全不打算为他解围的样子,最后陈正豪只得找他的老大,可惜路正宇正喂着路天宙吃饭,没空理他。
陈正豪都急得快拿刀砍人了,最后路正宇背着他说:「别闹了,你们分一下工轮流守着,明天一早就出发。」
「好的。」其他人见路正宇发话了,没人敢再闹,认真地检查装备。等其他人都上车以后就关上车门,第一批的于雪和李洛,因为下午他们睡得最多,所以便主动提出*半夜,后半夜才到陈正豪和卡尔,至于路家兄弟,由于开了一天的车,所以于雪坚持要他们休息,不过路正宇还是不太放心,就拉着路天宙睡在前座,让他们有事就叫他。
这算是他们在野外渡过的第一个夜晚,于雪和李洛坐在车顶上,夜空上的繁星多得可以串成一条银河,于雪说:「在M市可看不见。」
「现在的城市光害太严重,几乎都看不见星。」李洛把外套脱下来让两人一起披着,晚上的气温还是很低的。
于雪把头靠在李洛的肩上,有点感慨地问:「如果丧尸潮没有爆发,我们会如何呢?」
「我的手没断,我俩没相识,大概就这样吧。」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们多珍惜一下自己拥有的,也许地球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人生没有也许,而且天宙说了,这是地球的宿命。」
「但是我很想念以前的地球,虽然人多了点…但总比现在好吧。真的回不去了吗?」
「……」李洛不懂得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说:「其实我还有两年就退伍了,之后大概会去军校当教官,也许很闷,但也不用再去出任务了…每一次出任务,都是在生死边缘跑的,那时我就在想,我活着就是为了做这些吗?现在我想,也许就是跑多了,我才能活到现在。」,李洛挥挥没了手腕的手臂,接着说:「我相信因果,就是我过去的因,才会让我有今天的果,过去是很好,但人不能总想过去,你的眼睛是长在前面的,就算你可以回头,但也不能百份百的回头啊,所以你也只能往前走了。」
「这是什么谬论?」于雪失声低笑。
李洛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