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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初揉了揉眉尖,“你想多了。”
这个答案显然是不能让墨笑颜满意的,这些年下来,她好像已经吃定了他就是不会跟她真正闹翻的个性,怀云起那会他也曾闹过的,后来还是舍不得,最后依然和她结婚了,只是墨笑颜心里一直有一个比云之初还要优秀的男人在,于是,不管云之初做得有多好有多完美,她都觉得自已是被亏待的那个。
“你不用否认了,我知道你们都在怪我。小姑姑做的事,换了是我我也接受不了的,云之初,你们云家人真的很无情好现实,那是我小姑姑做的事啊,我一点都不知情,你们云家人为什么要迁怒于我?”
“我们云家人?”云之初皱眉了,“墨笑颜,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将你自已当成真正的云家人。我很奇怪,我们云家人怎么你了?这些年来,你想要的,不想要的,我哪样没有顺着你了?难道要我帮着你去追到你心上的那抹明月光才算是真正待你好?”
“在这个家,你与我都是小辈,可这些年来,你可曾真正做到一个小辈最基本的事?你可曾主动去看望过爷爷?你可曾主动接待过从村里来的老亲戚?而我呢?你哪次会墨家不是我陪着你的?哪次不是我护着你的?”
“你呢?你又何尝护过我一分?墨笑颜,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我也不及他优秀,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你若不想跟我继续生活下去的话,你只管说,我不会再强求。”云之初说完便径直地走进了浴室,随即,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墨笑颜越想越不舒服,便拿起枕头来泄愤,好一顿脾气发完,浴室里的水声却还没停止,云之初在里头像是睡着了一样。
朵小梨牵着云起过来,云起一见到墨笑颜便欢欢喜喜地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妈咪妈咪地喊着,喊得很欢快,墨笑颜见了云起,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笑容来,而是将他抱起,接着,顺手将他抱回到朵小梨那边:“乖,去找奶奶玩。”
云起扁了扁嘴,终于哭了:“妈咪……是不是云起不够乖乖?妈咪妈咪,云起会很乖很乖的……”
“呜呜呜呜呜……妈咪抱抱,抱抱……”云起张开双手。
墨笑颜正恼火着,云起又在这个时候闹,她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变:“云起!妈咪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我让你去找奶奶!!”
“呜呜呜呜……”云起被吓到,哭得更大声了。
浴室的门仓促地打开,云之初一身水汽地跑出来,瞧见儿子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禁心下大痛,连忙就将儿子抱了起来,不停地亲着,哄着,云起到底是孩子,云之初又亲又哄了一会,便抽抽泣泣地睡着了,只是,小手紧紧地绞着云之初的衣服。
“二少,我把小少爷抱回房去吧。”朵小梨在门外说。
“不用了,小起今晚在这里睡。”云之初挥了挥手,“你去跟夫人说一声。”
朵小梨神色复杂地看了墨笑颜一眼,便无声地离去。
小心地将儿子放在**上,云之初这才去将睡衣穿上,随后便拿出笔记本,认真地处理着白天没处理完的邮件。
墨笑颜几度想要开口,但都被他冰冷的气息所拒。
墨笑颜等了好久云之初才终于合上了电脑,她张了张嘴:“阿初,我……”
“小起在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云之初洗手之后便在**的另一边睡下,两个人的中间,隔着个小云起。
墨笑颜这一晚没能睡着,也许是她心虚,也许是她真的是在后悔,但是这一晚,云之初都没有给她机会,甚至是到了早上,云起已经被朵小梨接走之后,墨笑颜依然没能跟云之初说上一句完整的句子。
这使她懊恼,以及生气。
晚上,云起在临睡前又过来要墨笑颜抱抱了,墨笑颜抱完云起又要爸爸抱,云之初自然是抱着他又亲又哄,不一会,云起便睡着了。
“小起今晚在这睡。”云之初又说,“小梨,你回去跟夫人说一声。”
第三个晚上,云起依然在他们房里睡觉。
墨笑颜终于忍不住了:“阿初,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云之初终于应了声好:“那就谈谈。”
两夫妻隔着张小茶几坐了下来,谈话之前,云之初跟她约法三章,其中有一章就是,不能大声,因为云起在这里。
墨笑颜俱应了下来。
“想谈什么?”云之初率先开口。
墨笑颜还没说话,眼圈便先红了:“对不起。”
云之初微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我待小起太差了。”墨笑颜垂泪,“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云之初还是微笑:“我认为,你的这些道歉,应该跟小起讲。他要不要原谅你,我没有办法替他作主。小起是个老实孩子,他没有什么心眼,他要的东西其实很少,而这些,你明明都可以给到的。”
“爱与陪伴,这是他最想要的,而你,完全可以给。”云之初缓缓地说,“但你不愿意给,那是因为,他是你和我生下的孩子。不要急着否认,我也不想牵扯到别人身上,我只希望,你不要用你自已的不甘不愿去影响小起。”
“未来,云家很需要他。”云之初说,“而你做为他的母亲,如果做不到爱他,那么我恳求你,至少不要给他带来负能量。别人欠你,我欠你,我们云家欠你,但他不欠你。”
墨笑颜哽咽着再一次道歉:“对不起,是我偏激了。阿初,我知错了,以后我一定会对他很好的,阿初,我,我会试着改变自已,真的,请你相信我。”
“这些年来,同样的话你对我说过很多遍,可每次一听到他的消息,你就像疯了一样,墨笑颜,我们大家都不是傻瓜,我们没有苛求你,是因为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会看到我们的好。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没觉得,你有觉得我们好。”
“所以,想让我相信你,可以,这一次,你做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