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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府早就得了通知，车子才拐进内线，便远远地看到康府大门那边已经站了好些人了，似乎是在迎接些什么人一样，康德早就败了现在终于可以跟秦时再次搭上线，让他的人出来迎接一下倒是无可厚非，但是，毕竟在世人的眼里，他康德早就是个死人了的，他今天排开这样的阵仗，会不会太过显眼了？
而秦时他们前来与他相见的消息，会不会在半个小时之后便见了报章上了电视？
顾桑不愿意往下细想——似乎身边都是算计，大到国与国之间的合作，小到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的一个无意的邂逅，似乎都是可以拿来算计的。而这一次，康德又在算计他们些什么？
车子在康府前停了下来，夫妻二人十指紧扣着下车。
“秦先生，秦夫人，你们来了。”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我们老爷身体不太好，未能亲自出来迎接，望两位见谅。”
秦时夫妇微微点头：“那康老还是得多多保重身体才好。”
中年男人脸色一僵，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秦先生，秦夫人，请上车。老爷在正厅等着两位。”
两人上了电瓶车，康府还是跟几年前一样，那样的大那样的华丽，可是与几年前相比却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顾桑在电瓶车上有注意到，康府里居然大多数都是刚成活了两三年的茶树！
无端端的，康德为什么要种茶树呢？他从前不是只喜欢代表着富贵的牡丹吗？
只是顾桑并没有将这一点问出来，这些不过都是些小事，至少在他们今天过来的目的面前，康德的这一园子茶树，确实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康德比顾桑想像中要虚弱得多，与几年前那个刻薄的面相相比，如今沉静地躺在躺椅上的那个目光有些呆滞的老人，似乎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管家轻轻地将康德叫醒。
“啊，你们来了啊？”康德似乎连话都说不太利索了，他在管家的帮助下坐直身体，笑容慢慢地绽放在脸上，“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见到你们夫妻了，没想到在我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一面，我啊，也无憾了啊！”
顾桑与秦时都没有作声。
在这个人面前，他们连假装都不想要装，这个人曾经企图在他们中间硬塞两个女人进来，这笔帐，顾桑到现在可还都记得的。
“真的无憾了吗？”顾桑突然开口，一开口就开始扎针了，“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的两个孙女报仇？”
“呵呵呵呵……报仇？报仇？”康德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深了，“我找谁报仇呢？你们吗？”康德说，“成王败寇，本来就无可厚非，她们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们运气不好，跟你们没有关系。”
顾桑目光如炬：“康老倒是想得透彻啊。到底是c国最为睿智的长者，我跟阿时都十分佩服啊！”
康德狠狠地斜了顾桑一眼，这才不慌不忙地管理了下脸上的表情道：“废话就不要再说了，你们也看到了，我精神不太好，我可能会听不完你们的话就要去睡觉了。”
秦时于是简单地跟康德说了一下他们合作的项目和利益分成等等，而顾桑只是坐在一边，神情和目光都是清清浅浅的，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讲话一样。
康德沉吟不决，过了许久，才沉沉地叹了口气：“罢了，这笔交易，我做。”他看向秦时，“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答应过我的事。”他移开目光，直直地看向顾桑，像是在看顾桑，那目光却又像是已经穿透了顾桑的身体，投向了遥远的那一边一样。
“如果……”秦时看了顾桑一眼，“我一定把话带到。”他说，“但是她愿意不愿意见你，就不在我的承诺范围里了。”
“你只管去跟她讲，她，一定会来见我的。”康德闭上了眼，似是困倦至极，“好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去到那边之后，你就找他就好。”康德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甚至有些泛黄的照片，“他会你所想要的东西。”
秦时将照片收起，便拉着顾桑站了起来：“那么，康老就好好休息吧！”他说，“希望康老至少能等到我的好消息。”
康德眼皮微微一动，“放心，这么多年我都没死成，这一点时间，我还是可以撑过去的。”
……
上车之后，顾桑才将心底的的疑惑提了出来：“阿时，你是不是查到些是我不知道的东西？”
秦时笑了笑，目光暖暖的落在她的脸上：“我要说有的话，你会原谅我没有提前跟你知会的这个行为吗？”
顾桑咬唇，继而跺脚：“你明知道！”明知道她不可能对他生气的！失去过之后才知道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样的珍贵，她想要珍惜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因为什么事而怪责于他呢？
秦时又笑了一下，这下子，顾桑真的有些恼了，“秦时！你这是恃**而骄！”
“好好好，我马上向你坦白，马上坦白！”秦时于是粗略地跟她提了提他是如何发现康德与金婆婆在几十年前认识的事情了。
“所以金婆婆就是陆如瑾？！”顾桑惊呼，“那她当年离开了c国，也是康德安排的？”
“这件事，恐怕不是康德安排的。”秦时说道，“目前我还没有查到。”
顾桑有些失望，她以为真的能这么顺利就查清楚呢。
“那，你不是说不急着拔这一条线嘛，那么我们就先不要急。”顾桑眯起了眼，“当年到底是谁帮了陆如瑾，这一点，总有一天会被我们查到的。”
“这个世上，不存在有永远的秘密。而秘密之所以还是秘密，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解开。”顾桑自信地挑起了眉，“阿时，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将跟金婆婆有往来的那个人揪出来！”
“那是自然。”秦时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一次，你跟着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