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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
步绾绾脸一白,挥手要驭凤,却见那凤闷闷地趴在榻边,有气无力,颈上一圈淡淡锁妖印。睍莼璩晓
还真是仙界那些吃撑的人来插|手了!
步绾绾想不到,过了这么久,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她。当初火烧三城是她不对,可这些人更无耻,打着正义的幌子,干着不要脸的勾当。
那占了她身体人的人扑在帝祈云的怀里,似无意一般转头看向她,唇角勾着一丝得意的笑。这双原本充满了清纯水波的眼睛变得阴幽寒冷,盯着人的时候,能让人起上满身的鸡皮疙瘩攴。
步绾绾突然想到,这个人就是大小姐!她用了离魂术,强占她的身体。她夺过谁的爱人,大小姐就来反夺她的爱人。
步绾绾拔羽救人,步绾绾凤身复苏,正经历一段由弱变强的过程,可只有生孩子的时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大小姐准准地抓住了这个机会,而她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紫玉应该无法转生,可沁若和她从不来往,蓝华也从未向她表白过心意,还一个在眼前打转的端木纱…逄…
步绾绾轻蹙着眉,慢慢地往后退,她每退一步,大小姐的手指就放松一点,等她完全退到了布下的陷阱处边缘时,才完全松开了手指。
步绾绾的脚跟处升起一丝冻骨的凉意,她赶紧缩回了脚,身后有捉她的结界。
该死的!
她低咒一声,眼角余光看向枝头,她和帝祈云养的那只鹰水秀,就蹲在上面打盹,她心念一动,突然就飞身飘起,裙角拂到那结界的冰点,立刻结成了冰片,小鹰被飞起的碎冰之风惊动了,一声怪叫,展翅便飞,步绾绾立刻抓住了它羽,让它带自己飞过了结界。
小鹰是活物,不会被冰界所伤,而且飞得极高,这冰界为了不惊动帝祈云,所以设得很小心,否则步绾绾不会这样轻易逃出去。
小鹰怪啸几声,扭头看她,黑亮的小眼珠里充满了惊奇之色。
“别看了,快点飞,把你主子冻成冰棍了,你可也会变红烧的。”
步绾绾小声催促小鹰,它用力扑打着翅膀,带着她飞出了皇宫。她低头看,皇宫里只有她住的那小院中有仙气——
臭神仙,有什么了不起,她偏不愿意让仙所驭,任什么让神仙坐她背上?当神仙的宠物?她非要捉个神仙来当她的宠物!
她一咬牙,和小鹰一起缓缓落到一个大院中。
宏伟的大殿,一株参天大树立于正中,树上悬着许多法器圣物,这都是驱魔除妖的东西。步绾绾并不怕这些,她走过去,随手拉了一个在手里晃动,抬眼看向前方。
坐在殿中的是端木纱,那个红衣巫医。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满殿奇异的香味。身边有两个清秀的侍僮,正在往沸腾的小炉中添加药材。
眼看罐子里开始冒出淡蓝色的雾,二人赶紧退开了几步。其中一个恭敬地扶起了端木纱,看着她到了小罐边,小声说:
“大小姐,帝祈云的衣食起居,全由他自己的人张罗,我们怎么样才能把这个用到他的身上?”
端木纱看他一眼,一脸不屑,似是觉得此人太蠢,用二指揭开了盖子,看着蓝雾猛地涌出来,这才冷笑着说:
“步绾绾生孩子,不能侍奉他,听闻他生性风|流。可夜|驭几女……呵,总有机会。不管那个步绾绾是什么人,生孩子都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何况她早产,今天疼了这么长时间,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端木纱唇角扯着几丝阴毒的笑,伸出手,把手指伸到正在冒着淡蓝热汽的小罐上,不一会儿,这手上就沾满了淡蓝色的雾珠,她微微扬头,收回了双手,轻轻地搓着,那些雾珠居然全被搓进了皮肤中。
步绾绾和小鹰一起坐在窗口看,又奇怪又好笑,帝祈云还成了香饽饽了!她眨眨精灵一样的眼睛,拍小鹰的脑袋。
“水秀,去,把她的罐子打翻,看看这药在药僮身上用了,会是什么样的。”
小鹰振翅飞过去,一爪子就踢翻了药罐,那些蓝雾四下飞开,惊得两个小僮大呼着,连忙抬起双臂,掩头奔窜。
“哪来的臭老鹰。”端木纱恼了,抓起了桌上的短剑就掷向小鹰。
小鹰尖啸俯冲,在她的发上狠啄,发丝被它的爪子扯得稀乱,珠花也跌落了,顾不上再打小鹰,挥舞双手驱赶小鹰。
“快来人……滚开……快来人哪……你滚开……”
她不停地尖叫,不停地挥手。
殿外的人听着她叫快来人,快步往里面冲,可她又说快滚开,于是大家又往外跑,几次三番,殿中更乱了。
步绾绾坐在窗上,笑得前俯后仰,这是一天下来,唯一一件让她稍微开心的事了。
可是,她这是穷乐什么呢?她现在连凤凰都召不来,自己像缕魂一样飘着。她的唇角搭拉下来,唤回了小鹰,准备离开。
“这是怎么了?”
玄毅太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步绾绾转头看,只见他正带着两名随从快步过来,一见这里乱七八糟的样子,便让人赶紧收拾。
“太子殿下,刚飞来一只鸟儿,打翻了我的药器。”端木纱勉强挤出笑容,整理仪容,重新端起妩媚的架子来。
步绾绾又坐回来,想听玄毅和端木纱想说什么。
“前儿请端木小姐帮我配的药可配好了?”玄毅太子坐下来,开门见山。
“配好了。”端木纱轻轻掸手,让侍僮端药过来,“若想一举得男,太子妃需连服七天才会见效。”
玄毅还真是有闲心,跑来找生男秘方。
步绾绾撇撇嘴,又听玄毅说:“还有一事,想听大小姐一言。”
“何事?”端木纱急于要梳妆更衣,语气中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父王是否让你替他炼制长寿仙药?”玄毅拧拧眉,低声问她。
“并无此事。”端木纱浅浅一笑,迎着他的视线。
“哦……”玄毅若有所思地点头,末了,起身向她抱拳,笑着说:“端木小姐,谢过。”
“不送。”端木纱点头,让侍僮送玄毅出去。侍僮面色潮红,眼含春波,小声应了,一左一右,跟在玄毅身后出去。
端木纱脸色变了变,正要回侍僮,这两小子却已经一左一右,拉住了玄毅太子的手,***辣地说:
“太子殿下,园中海棠正艳,不如让我们兄弟陪太子殿下去赏风中海棠?”
步绾绾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药应该不是春|药,否则不是如此表现,她猜着,约莫是让人一见钟情,就像现代医学里说的荷尔蒙素飞速上升,让人滋生情感的东西。
端木纱的蛊术还挺厉害,不知道和当年她喝下的那碗茶相比,谁更厉害?
端木纱的脸色有些难看,又不便说明,只低斥道:
“小方,小圆,还不退下,惊扰太子,该当死罪。”
“大小姐开恩,太子殿下开恩,我们兄弟愿意侍奉太子……”两名侍僮转过身来,恭敬地跪下,大大方方向端木纱请示。
端木纱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得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胡闹,还请大小姐约束好下人,这是宫中,若有半点差池,那可是要杀头的罪。”玄毅更是惊讶万分,瞪了那两名侍僮一眼,逃一般地往外走。
步绾绾又想,这药有趣,还能让人表现得如此大方主动。不知端木纱有没有药可救?
看着玄毅远去了,端木纱才走到两名侍僮面前,弯下腰,一手掐了一人的下巴摇,咬牙切齿地说:“没用的东西,来人,拖下去关着,不许见一丝光线。”
这算惩罚?步绾绾看着两名小僮被拖下去,又转头看端木纱。
端木纱攥着一方红色的手帕,在灯烛下轻抚着手背,一脸若有所思,那眉目春情毕露,眼波扫过来,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端木纱要去诱惑帝祈云,那个女人占着她的身体,这两个大小姐若打起来……那会不会有意思?
步绾绾飞身扑起来,进了殿中,绕着端木纱看。
这人身上的异香确实让男人心神荡漾,若她真把帝祈云弄上手……她是要揍帝祈云,还是揍帝祈云?
“大小姐,莲公主被马所伤,宫中御医一时不能为她止血,昆王请大小姐过去。”一名侍婢匆匆过来,小声向端木纱禀告。
端木纱轻轻点头,打开黄梨木雕花衣柜,拿了件红色的衣裙出来,对着铜镜换上,梳了个高堆的发髻,攒了朵红玉珠花,这才慢步过去。
拖得时间越久,莲公主伤情就越重,她能治好,又是大功一件。
步绾绾也上了她的轿子,跟在她的身边。这女人身上的香,能让她避开一些人灵敏的嗅觉。那个占着她身体的人现在要装成刚生产的样子,不会出来走动,可是步绾绾不确定占着她有没有帮手,帮手厉不厉害,是不是也能看到她,她现在得小心行事。以前她在明,敌在暗,她现在要反过来,她在暗,敌在明,非要捉住那臭女人,拔光她的头发。
端木纱坐在轿中,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久久凝望着。
步绾绾脑袋一偏,去看手帕上的东西。帕上绣着一株牡丹,还题着两行字:花首出羊蝎,万国归宁。
“都说巫医低贱奴才命,我非要当世间第一皇后。”端木纱攥紧手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又现凌厉眼波。
好有志气!
步绾绾嘴角抽抽,转头看向轿外。
她一路上观察过,昆王的帝王之气很足,妖魔不得近身,她和帝祈云皆因有人的身体,才可以进入皇宫而不被伤,那个沉心应该是由大小姐带进来的,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或者沉心就那个大小姐……谁知道呢?
步绾绾心里很乱,自己的孩子和夫君此刻都被另一个女人霸占着,这感觉糟糕透了。她自打遇上了浮生,生活就变成了这样糟糕的局面,或者她能怪罪于一碗汤药,可若非贪玩,非要去皇宫里转悠,哪会有后来的事?人类的心肠,狠得很!
轿子在莲公主的殿门口停下,端木纱随着侍女快步进去。
昆王也在里面,再想利用女儿谋取利益,这女儿也是他唯一的明珠,还能为他分担忧愁。一见端木纱,他立刻就招手呼喝:
“端木纱,你快过来看看公主,她一直在吐血。”
“陛下莫急,小女马上为公主疗伤。”
端木纱点头,让随从拿上她的金针银汤,摆于榻边。
侍婢掀起轻纱帕曼,只见莲公主躺在榻上,面若金纸,身上盖着薄被,脸偏着,嘴角处正往外溢血。
端木纱摸了摸她的脉,弯下腰,轻轻揭开了她身上的被子。莲公主只着纱衣,并无肚兜,轻轻拉开,只见胸前几只马蹄踢过的痕迹格外刺目。
“是伤着脏器了,无妨。”端木纱轻轻扬唇,说得轻松。
昆王长舒一口气,在一边坐下,接过了太监递上来的茶,一仰脖子,喝了个精光,往地上一砸了,恶狠狠地说:“洛君瑜和帝祈云那两个孽畜,敢如此伤我莲儿,寡人绝不轻饶。”
端木纱的手在莲公主的脸上轻抚了一下,笑吟吟地转头,看着昆王说:
“陛下,这是您的皇宫,他们二人在这里放肆虽然不对,可也事出有因,陛下泽被天下,若和他们一般计较,倒显得你失了大度。”
“难道寡人就任由他们欺负莲儿?”昆王脸一板,厉声喝斥。
“莲公主爱君瑜公子,陛下就作主,让他们拜堂成亲,莲公主未好,洛君瑜也不便带着她离开……至于……”端木纱微微一笑,故意不把话说完。
步绾绾都想为她鼓掌了,若说心机,这些女人还真厉害,她自叹不如。端木纱以此计,把原本要走的几人给拖住了。洛君瑜是君子,不会在莲公主重伤之时抛下她离开,就算没感情了,也会等着她痊愈。
步绾绾又担心起来,端木纱是想把她的身体送上昆王的床,若那个大小姐顺水推舟……她一个激棱,端木纱身上的药,若没用在帝祈云身上,而用在她的身体上,让她又一次投入别人的怀抱,帝祈云非恨死她不可!
她在屋里来回踱步,思量着对策,如何阻止端木纱。昆王已经站了起来,走到端木纱的身后,手掌似无意一样摸过了她的背,又在她的手臂上拍了拍,笑着说:
“端木纱,若非寡人老矣,一定封你为后,你的智慧真令寡人敬佩。”
这分明是恶毒,并非智慧!智慧是用来帮人的,恶毒是用来害人的。
步绾绾蹙眉,低头看莲公主。她还有神智,听得到这些人的对话,甚至还掀了掀眼皮子,那盈泪的眼神充满了悲哀。
她伤至如此,她的父王还在想着如何玩\弄|女人。
步绾绾在榻边坐下来,手抚过了莲公主的胸口,有一阵淡淡的莲香钻进她的鼻中。步绾绾觉得莲公主其实并不太可恨,这个女子,当年有拒婚的勇气,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帮着她逃离这残忍的牢笼,她一个人回来,一个人挣扎沉浮,所做所为,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不被人欺负。有些人,天生是坏胚子,有些人却是在黑暗的尘世里染黑了黑肠,有的可以洗白白,有的就会一直烂到底。
夜色如同泼了墨,连一颗星辰都看不到。
端木纱已经给莲公主处理了伤口,用她祖传的百年蛊王给莲公主驱瘀化血,接骨生肌。这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她动作麻利,针法娴熟,莲公主在她的照料下,面上渐渐恢复了些许正常的颜色。
步绾绾看着她,心中突然下了一个决定,她要夺下这个女人的身体,作为她反击的利器。离魂术是仙家之术,她并不会。可人类七魂六魄也有虚弱之时,她只要能驭动火凤,叨出端木纱的魂魄,暂时关于安全的地方,今后还她就好了。
她仰头看天,今晚无月,本是好时辰,可惜火凤不争气,此时被锁住了。她想了想,手指轻抚着小鹰的背,小声说:
“水秀,你能去帮火凤咬开锁妖链吗?”
小鹰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睛。它是石头化成的禽兽,是她赋予它生命,石头是不会死的,所以它才能嗅着她的气息,追随来这里。
只是,锁妖链可能再把它变成石头……
“我会再让你活过来,不要害怕。”步绾绾捧起它,在脸上轻轻贴了贴,往上一抛,小鹰就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端木纱转过头,皱着眉看那团掠起的黑影,一脸怒气,厉声骂:“孽畜,非拔了你的毛。”
步绾绾耸耸肩,等会儿她就要拔端木纱的毛了。
“主子,歇会儿吧。”
侍婢端来燕窝粥,请端木纱坐下歇着。
端木纱喝了粥,歪在贵妃榻上休息。一双媚眼四处瞟着,这里有许多举世罕见的新鲜东西,比如一人高的彩色珊瑚,还有风吹过,便能自动奏响乐声的水晶缨络帘子,还有莲公主那些精美的衣饰钗环,都是一个女人喜欢的东西。等她有了权势,这些东西也是应有尽有。
她眼中闪着贪婪之色,手轻捋黑发,胸脯起伏得越来越急。
“大小姐,昆王……”
一名侍婢匆匆过来,俯在她耳边小声说话。步绾绾也凑过去,清楚地听到侍婢说,昆王在海棠园水榭等她。
这是要偷|情的前奏!
端木纱拧拧眉,不悦地坐了起来,看上去也不太想让那老东西占便宜。美人爱英雄,也得爱长得好点的,那种胡子一大把,摸起来还可能会藏了饭粒和鼻屎的,还是往一边滚吧。
可她毕竟是受王命,接王诏,才进宫侍奉的,她不敢说不去。
“你就说,莲公主还未醒。”她想了想,小声对侍婢说。
“不行,昆王说了,很重要。”侍婢摇头,轻声催她。
他的yin欲最重要!步绾绾此时心急如焚,水秀飞去了许久都没回来,若端木纱去了昆王身边,有王气护体,火凤也难以叨到人类之魂。
嗖……
水秀回来了,几片黑羽飞过来,尖喙上还有鲜血往下滴,明显受了重伤。
“这孽畜还敢出现。”
端木纱本就心烦,一见水秀就寒起了脸,摸出短刀就往水秀身上扑去。水秀被锁妖链伤了,无力躲开,眼看刀就要削到水秀的头上,一把火光突然扑了过来。
步绾绾一挥手,厉声说:“叨出她的七魂六魄,养于你的羽尾中。”
火凤清啸,往端木纱身上撞去,强大的火焰一亮,殿中侍奉的婢女全都晕了过去。